第八十二章捉奸
包士英一臉誠懇地說:“上司連夜閱卷屬下焉敢偷安入眠?這一宵大人沒睡覺卑職也沒歇著。/Www。QΒ5.coM卑職徹夜都在作著反省是不是有什么疑難案子辦得不夠縝密,也好!請趙大人幫助推敲推敲。想來想去還就是這樁王山殺人案刑期已近,就想趙大人斧正斧正,畢竟是人命關天呀!哦,這就是王山案的卷證物請趙大人審閱。”
趙晉驚問:“怎么貴縣是早知趙某要調閱此案?”
包士英自鳴得意地說:“卑職雖然才疏學淺可對上司的心思卻也能揣摩個八九不離十”
趙晉笑道:“這案卷中可有被害人的尸檢驗狀?”
“有當然有!既然是兇殺案,人命關天卑職怎敢不按章程辦?這就是劉二尸檢的驗狀請趙大人審閱。”包士英從案卷中抽出驗狀恭敬地遞到趙晉面前。
趙晉接過驗狀細細審閱臉色頓時沉下了。
“啪!”驗狀被重重地拍在案桌上。
“這算什么驗狀?檢驗尸體傷情只填了皮破出血利器所傷。大凡皮破就會出血不詳細比量傷痕標明形狀、深淺、長短和所傷部位何以斷定是‘利器所傷’?如此驗狀又怎么能作為斷案之據?”
一直保持坦然神態的包士英忽然身子矮了一大截。鼻尖上也開始滲汗,但畢竟是官場老到,沉住氣擺出據理力爭的姿態:“這??尸體從河里打撈上來時已經腐爛不堪,但卑職親臨現場勘驗尸體全身確有多處刀傷,這一點卑職敢拿項上腦袋擔保!”
趙晉冷笑道:“言重了吧!此案時過一年尸體早成了白骨即便有人提出異議也無從取證貴縣大可不必拿什么腦袋擔保。”
包士英不覺寬了心,出語也輕松自如起來:“趙大人既然這么說卑職也無話可說。不過單說驗死驗傷可是趙大人一絕,別說才疏學淺的包某,就是滿朝上下怕也無人能望大人項背。是以就檢驗而言誰也不敢說能做到如趙大人那么無可挑剔。可在堂審過程中卑職也是重證據實絲毫不敢馬虎。竊以為審案斷兇無外乎兩樣:作案的證據和人犯的供詞。二者缺一便不可定案!”
“那么貴縣所言兩樣在此案中想必不會少!”
“可也著實取之不易!王山為人刁鉆捉拿歸案后他百般狡辯但經不起卑職再三審問才將殺害劉二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大人請看這便是曹犯的供詞上面有他親筆畫押。”
“與證物相比口供為次,趙某想先看看本案的物證!”
“說到物證首推殺人兇器。遺憾的是王犯為了毀滅證據把殺人的菜刀扔進江河激流因江水太急幾經打撈未獲。”
“既然沒有打撈到兇器吳大人所說兩樣豈不就少了一樣?”
包士英不慌不忙地說:“兇器雖然沒能打撈上來但曹犯交出了作案時所穿的血衣那上面濺著被害人的血跡也足以成為王犯殺人的證據。大人請看這就是那件濺滿被害人鮮血的證物血衣。”包士英打開一塵封紙包取出一件沾血的襖子。
趙晉將血衣輕輕抖開平攤在地上蹲xia身子細細審視。然后慢慢掀起前襟見血衣后襟也有血跡又將其還原,忽有所悟“呼”地從地上站起,情緒有點激動地來回踱了幾步站立在那只砂鍋前。
包士英沒了底:“趙大人難道這血衣有什么不對嗎?”
趙晉突然指著砂鍋問道:“這鍋中甲魚是何顏色?”
“黑……黑的。”
趙晉伸手將鍋中之物一翻:“現在呢?”
“白……白的。”
趙晉大聲道:“黑與白僅在翻掌之間為官者坐堂審案手握生殺予奪之大權筆一點就可定人生死豈能不慎!”說罷大步走出門去。
楊萬山緊追而出。
楊怡若有所思地,看著正要回頭去拿那件血衣,卻被包士英搶先拿過去皺起眉頭盯著血衣似要尋找答案。
楊萬山急隨趙晉出去至庭院的荷花池旁急問:“小趙,有什么發現?”
趙晉回過頭:“發現?大人說得輕巧。大人難道不見刑部批文上寫著八月十三是行刑日期嗎?只有三天了。三天時間即便外盤明知王山有冤,但本案畢竟有人被殺你說王山并非兇手那么誰是兇手?沒有十成的把握找到真兇就把刑部核準的命案推倒重審,嘿嘿那等于是拿身家性命下注!”
“那……要不就干脆……”
“大人想說我干脆來個裝聾作啞不聞不問?”楊萬山滿臉慚愧,無語等于是默認了。
“明知此案有冤,卻裝聾作啞不聞不問就不是趙大人了。”楊怡走過來神情嚴峻的說道。
趙晉扭過頭去:“小姐話中有話,該不是有什么高見?”
“我的高見就是大人查案的經驗:不聽信人言重現場檢驗。”
楊萬山苦笑道:“現場檢驗?說得容易一年前的兇殺案風吹雨淋時過境遷現場還能留著證物等著你取?”
楊怡強辯道:“他不是說過冤案之中一個破綻就是一條線索嗎?而他顯然已經抓住本案的破綻。”楊怡指著趙晉說道。
趙晉像是受到了什么啟發:“對啊!本案第一個破綻是案發地點勘驗不明,大人請上那位吳知縣跟我走。”
包士英還在屋里對著那件血衣翻來覆去地反復檢驗心里犯起了嘀咕:“這個姓趙的究竟看出了什么呢?”
楊萬山進屋說:“吳知縣趙大人有請!”
包士英定了定神:“啊?要夜審王山嗎?”
“不。去河邊釣魚!”
包士英一怔:“釣魚?”
錢師爺氣喘吁吁地跑到官驛門前忽聞有人出來就閃到一邊。
他看是趙晉、楊萬山從官驛出來。正想上前忽又見包知縣追了出來趕緊又縮回了暗處。等他們走遠錢師爺從暗處出來對著背影張望。
“什么人?”楊怡察覺到一絲不對,一聲喝道。
錢師爺嚇了一跳:“哦……姑娘,趙大人這是去哪兒呀?”
“趙大人去哪兒還得向你稟報嗎?”楊怡疑惑地問:“你在這里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錢師爺忙說:“姑娘誤會了,小吏是來報案的。”
“報案?大人有公務外出了,你有什么急事不妨對我說。:
“呃……那也行。姑娘快跟我走。”
“去哪兒?”
“不遠。”
“干什么去呀?”
錢師爺神秘兮兮地說:“捉奸。”
楊怡笑起來:“這種事還是找你們知縣大人吧。”
錢師爺著急地說:“這可牽涉一個命案的真相啊!”
“什么命案你說清楚了。”
“姑娘只要跟著小吏去親眼作個見證到時也免得趙大人以為是小吏在混淆視聽。”
楊怡一笑:“我倒是不怕你耍什么伎倆走吧。”
夜色朦朧靜悄悄的長街上空無人影。王家門前只聽輕輕一聲開門聲,英娘探出身來左右看看見街上無人就出了門。
英娘剛走到街心忽聽身后響起雜沓的腳步聲,想退回去避避耳目,可門已上閂想拍門又怕引起來人注意就緊貼著門角等來人過去。
趙晉、楊萬山和包士英一行從英娘眼前匆匆走過。
英娘驚疑地看著他們遠去。一想又回身叩門。門開了她側身又走了進去。她前腳進王家錢師爺和楊怡后腳就到了門口。
錢師爺說:“姑娘你我就在門外來個守株待兔。”
楊怡頗為興奮的說道:“守什么?”
錢師爺回答:“一會兒就明白了。”
二人在王家門前守了好一會兒里面沒一點動靜。楊怡有些不耐煩了。
“與其這么守著不如干脆敲進門去……”
錢師爺忙說:“姑娘不要性急,再等等再等等……”正說著門輕聲打開了,英娘悄然從門里出來快走幾步到街上才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去。
錢師爺一臉得意的神色:“看出什么名堂了嗎?”
楊怡說:“我只看她長得漂亮。”
錢師爺狠聲說:“女人漂亮就是禍!”楊怡聞言,面色一板眼睛死死的看著錢師。錢師爺這才想起,眼前的姑娘長得比那英娘還要俊俏得多。
錢師爺連連說:“姑娘別誤會了,小吏絕無指桑罵槐的意思。你知道這是誰的家里?”
“我怎么知道?”
錢師爺做了個殺頭的手勢神秘地說:“就是那個人殺人兇手的家!你知道這女子是誰?是被害人劉二的老婆!丈夫被人謀殺,老婆卻頻頻出沒于兇手家門,你不覺得其中很有名堂嗎?”
楊怡一愣:“啊!這可是重要線索啊。我們這就去找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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