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墓道的水面黑沉沉的,把人的影子都倒映的扭曲了,充滿了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氣息。
再加上張三炮剛剛講完的關(guān)于巨人族的傳說,更是聽得我背后直冒冷汗。
現(xiàn)在猛然看見一個巨大人俑竟然沖我眨了眨眼睛,我的三魂六魄頓時就嚇飛了!
這……這**是什么東西。
人俑的眼皮子怎么會動?
胖子見我突然不說話,連忙問我怎么了。
我沒回答,只是緊張的望著那個人俑,眼尖的張三炮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人俑有問題。當即從我手中奪過火把,以最快的速度游到了那個人俑的腳下。
我跟胖子緊隨其后。
大家見我們?nèi)齻€有異動,全都停下手頭上的工作,紛紛將手里的火把照過來。
隨著火光越來越亮,那個人俑也在我們面前展現(xiàn)的越來越清晰……
只見這個人俑腦袋肥大,青面獠牙,渾身的肌肉仿佛面包一樣高高鼓起,手里抱著一把兩米多長的青銅戰(zhàn)戈,遠遠看去,仿佛上古戰(zhàn)神降臨一般。
不過除了他的姿勢是蹲在地上的,其他地方跟周圍的人俑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張三炮用手在人俑的身上摸了幾下之后,見一切正常,便回頭問我剛剛是怎么回事?
我本來想說看見人俑眨眼了來著,可是一琢磨,覺得可能是自己太過緊張,產(chǎn)生了幻覺。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眼花了……”
大家見是虛驚一場,便繼續(xù)研究起了手頭上的東西。
等爺爺離開之后,胖子仿佛做賊一樣的溜到我面前,小聲在我耳邊說道:“叮當,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爺爺有點兒古怪。”
我問道:“哪里古怪了?”
“哪里都古怪。”胖子一臉警惕的朝著爺爺?shù)姆较蛲艘谎郏缓蟛爬^續(xù)用蚊子哼一樣的聲音在我耳邊講道:“你爺爺明明來過這里,卻好像對這座古墓里的東西都一無所知。打個比方,遇到鬼面太歲的那會兒,他硬是不知道逃生通道在哪里?后來到懸崖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太陽神鳥是什么?還有眼前這條水道里的巨人傭,他同樣說沒見過?我懷疑他根本就沒來過這里……”
“明叔不是說過嗎?爺爺年紀大了,愛忘事,再說了幾十年前的墓道肯定是有變化的。”我說道。
雖然我嘴上為爺爺辯解,但心里卻覺得胖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自從爺爺在冰洞里把我們救出來之后,渾身上下確實透一絲不對勁!他的表情太不自然了,經(jīng)驗也太差了,甚至對這座古墓的了解都不如四姑娘,這完全就不像是第二次進墓的老桿子。
還有爺爺跟明叔的關(guān)系也有些奇怪,明叔明明是爺爺?shù)氖窒拢枚鄷r候卻是他在命令爺爺……
就在我思考著還有哪些地方不對勁的時候,突然聽到還在前面檢查的張三炮吃驚的咦了一聲。
張三炮這個人平時還是比較鎮(zhèn)定的,能讓他吃驚的東西,肯定非同一般,于是我跟胖子趕緊走到了張三炮的旁邊。
只見張三炮正站在兩個巨大的人俑之間,朝里面望。我簡單的用火把照了一下,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還有一個人俑外,別無他物。
我見這人俑并不起眼,便直接了當?shù)膯枏埲谟惺裁窗l(fā)現(xiàn)?
張三炮托著下巴,有些疑惑的問我:“小老板,我有些鬧不明白,這里為什么會有一個這么小的人俑?”
他這么一說,我才注意到,夾縫里的這個人俑跟其他人俑完全不同。
先從體型上來說,這個人俑相比其他人俑要小了好幾倍,一米七八左右,恰好是正常人那么高。而且它的手里也沒有拿武器,好像木乃伊一樣縮在兩個巨人的縫隙之中,如果不是外表裹著一層好像陶瓷一樣的容器,我都誤以為它是人類了。
胖子見這人俑確實有些另類,便對我跟王援朝開玩笑道:“我說,這玩意該不會是亂入的吧?”
“什么亂入?”我問道。
“就是大禹身邊的**,**,或者小情人,專門裝進人俑里為他陪葬的,好讓大禹死了也不寂寞,閑了就來一發(fā)。”
我見胖子滿嘴跑火車,便反駁道:“古代君王的墓葬是很嚴格的,要么不殺,要么就將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通通殺掉,帶入陰曹地府陪葬,這條墓道里怎么可能就只有一個小人俑?”
“所以呀!我才說是亂入的。說不定大禹生前最疼愛某個妃子,對其他人都無愛,所以就把這個妃子單獨帶下去了……”
“哼。”我笑道:“還妃子!我看啊,這人俑里裝著的倒更像是你這樣的土夫子。”
“哎,你還別說。”胖子像是突然被我點醒了一般,臉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這人俑里裝著的還真有可能是我們的同行。”
“別他娘的胡扯!哪有傻瓜會把自己包的跟個粽子似的,然后再塞進夾縫里。”張三炮示意胖子冷靜下來。
胖子見我們不信,激動得結(jié)巴起來:“那可說不準啊!你們別忘了,四姑娘就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說到這,胖子看了我一眼,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提起四姑娘,我就有些來氣:“又殺人,又吸血,現(xiàn)在把自己做成人俑,也無不可。”
張三炮卻說道:“我看這不像是四姑娘的作風。再說了,他把自己弄成這樣為了什么?”
“說不定,四姑娘可能遇到了什么大麻煩,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干脆就將自己弄成人俑的模樣,企圖蒙混過關(guān)……”胖子胡謅道。
我見胖子說的津津有味,倒是蠻佩服胖子想象力的。
張三炮也笑了,說胖子不去當小說家,祖國真是浪費了一大人才。
可笑著笑著,張三炮就笑不出來了,臉上的表情也慢慢凝固,只見他瞪大眼睛望著夾縫里的那個小人俑說道:“這人俑……怎么……”
“人俑怎么了?”我見他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頓時一陣心急。
“這人俑怎么只有四根手指頭?”張三炮失聲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