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胖子要錢不要命的性格，只要知道有大斗，肯定會跟著我們一塊行動的。
我和王援朝一邊說，一邊進了潘家園。
雖然知道潘家園是北京最大的古玩市場，但去了之后我還是嚇了一大跳。
還沒到八點鐘，這里頭已經是人聲鼎沸了，各個攤位上的人早已經到齊，購買古玩的客人也有不少，不過客人的打扮都很奇怪，有的甚至戴著一個面具在挑選古董。
“這些人戴著面具干什么？”王援朝沒有來過這地方，他覺得有些新奇。
我笑著解釋道：“北京潘家園素有‘鬼市’之稱，真正有慧眼的人是可以淘到好東西的。這些人和那些裝闊氣的老板不同，他們大多是低調行事，臉上戴面具是怕被別人認出來。”
我們這一片都是出售古代瓷器的，我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找，想看看有沒有胖子的身影。
我記得胖子最愛倒騰的就是瓷器，他說這東西最容易出手，有時候忽悠一個外國人，就夠三個月飯錢。
不過圍繞著這一大片區域走了半個小時，幾乎是把每一家攤位都走完了，還是沒有發現胖子的蹤跡。
“胖子該不會還在老家養傷吧！”
我自言自語地說道。
“兩位兄弟，是來挑好東西的嗎？”這時，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聲音無比奉承。
我有些不爽地撥開那只肉乎乎的手，不過回頭的時候，我和王援朝兩個人都是一愣。
這不是死胖子是誰！
“胖子別鬧，你他娘的拉客都拉到自家人頭上了。”我沒好氣的道。
胖子神情一怔，那模樣似乎是有點心虛：“原來兄弟在我這里買過東西？那應該知道我這里好東西不少了，來來來，我們過去慢慢看。”
說罷他熟稔地攬住我肩膀，就硬生生地把我往他的攤位拖。
我和王援朝哭笑不得，這家伙好像真沒認出我們來啊，這把我們當冤大頭坑呢。
“應該是之前留下的后遺癥。”我指了指腦袋，對王援朝說道。
胖子的攤位居然擺在潘家園后門，這家伙還特地跑到前門去拉人，看他那副熟練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兄弟，剛好胖爺前兩天收到一件寶貝，既然這么有緣，我就讓你長長見識！”
胖子從屋子里頭拿出一個用報紙包著的碗，神秘兮兮地對我說道。
“看這花紋，看這做工，想不到吧？這是正宗的唐三彩瓷器！現在只需要五千塊錢，這件東西就是你的了。唉，要不是我武漢的一個好友身染重病，我也不會出售傳家寶。”
“滾你丫的死胖子，你他媽才身染重病！”
我破口大罵，胖子說這話的時候簡直比背書還利索，顯然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我聽的簡直是火冒三丈，難怪這半年多來諸事不順，原來是有人在咒我。
“等等，我想起來了，你們不是叮當和援朝兄弟嗎？怎么跑北京來了。”胖子突然瞪圓了雙眼，看著我們大叫。
“算了，以這家伙現在的狀態，參加行動就是送死。”我苦笑著說道。
王援朝也是點了點頭，胖子一臉狐疑地盯著我：“什么行動？叮當我可告訴你，別想丟下胖爺不管，一個人去發財！”
“你腦袋都壞了，還發個毛的財，好好養著吧。”
我沒好氣地說道，順手就把那破碗丟回攤子。
“胖爺要是腦袋壞了，能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給你們看個好東西就知道了。”胖子在那一堆亂七八糟的雜貨里摸出一個木盒子，然后遞給我。
我打開那盒子一看，發現里面放著一枚深綠色的扳指，上面的紋理清晰可見，而且在一個位置有一道很明顯的白痕。
“這是秦朝末年的匈奴扳指？這玩意可是只有匈奴貴族才有資格佩戴的。”我檢查了一下說道。
“對，這枚扳指就是胖爺一個月前下土摸得，唉！要不是被磕到了，這次就賺大發了，現在價格撐死了也就幾萬來塊。”胖子罵罵咧咧。
“話說胖子你真的沒事？咱們去李斯墓的事情你還記得嗎？這次行動九死一生，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還是不放心。
“廢話，當然記得。胖爺就是腦袋做了手術以后，偶爾轉不過彎來，其他的一切正常。身體壯的能打死一頭牛。”說到這，胖子特意對我做了個健美姿勢，不過肚子上的那坨肥肉讓我有些不忍直視。
“得得得，少廢話了，咱們長話短說！我爺爺的事情你也知道，現在我懷疑他還沒死。”
我把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跟胖子和王援朝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叮當，你的意思是說，青羊樽上的那些文字很可能牽扯到了另外一座大墓，而且你爺爺就在那里。”胖子捏著下巴說道。
“怎么，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你有什么發現嗎？”
我看胖子那若有所思樣子，忍不住問道。
“首先，你爺爺為什么要弄個長得跟他很像的人留在家里？他到底想防備誰，這是個問題。還有他一個老頭子，為什么要拋棄家庭，去尋找一座無比兇險的墓？”胖子說道。
我點了根煙，陷入了沉思之中。
“對了，胖子你在北京待著的時間也不短了，馬如龍這個人，你了解多少？”我皺著眉頭問道。
說到正事，胖子也沒嬉皮笑臉，他站了起來說道：“這人可不簡單，本來就是一個窮兇極狠的盜墓頭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洗白的，居然黑白兩道通吃，上次好像還去北大搞了一個講座。如果那些文字被他盯上，光我們幾個人，還真不夠看的。”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明天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我搖了搖頭，能解開這些文字的全國都沒幾個人，不找馬如龍真不知道找誰了。
“張三炮、還有馬如龍，都不是省油的燈啊。”胖子說道。
“要是四姑娘在就好了，咱們底氣肯定足了許多！”我嘆了口氣說道。
李斯墓中，要是沒有四姑娘，我們肯定是一個都走不了的，有些時候還真有點想念那個酷酷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