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鋒追了過去。兩人站在陽臺上,星空璀璨,藍色的海洋在月光下浩瀚壯闊。</br> 蘇景萱美眸濕潤,埋怨道:</br> “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嗎?知道我跑了多少地方嗎?”</br> “對不起。”</br> “我不稀罕你的道歉。四年,女人有多少四年可以浪費。”蘇景萱眼中含淚,面朝星空。</br> “景萱,我們結婚吧,就在世界的盡頭。你愿意嫁給我嗎?”</br> 星空之下,海風習習。凌鋒單膝跪地,取出一枚戒指。</br> 蘇景萱捂著嘴唇,愣在原地。</br> 凌鋒柔聲說道:</br> “這里有世界盡頭的燈塔,世界盡頭的郵局,但這里不是終點,而是我們的起點。你愿意陪我走下去嗎?”</br> 蘇景萱瞪大眼睛,驚愕萬分。</br> 過了片刻,凌鋒突然起身,不由分說地將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笑道:</br>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br> 蘇景萱俏臉通紅,扭捏道:</br> “你這人好野蠻的,一點也不紳士,這算逼婚嗎?”</br> “那你會拒絕嗎?”凌鋒握著她的手,滿目柔情。</br> “進展太快了,我們應當相處一陣,看看合不合適。”蘇景萱羞澀地低著頭。</br> “四年時間,我們年紀也不小了。”</br> “沐清呢,她已經結婚了。你還愛她嗎?”蘇景萱雙眸如月,看向凌鋒。</br> “一念放下,萬般自在。我已經釋然。”</br> 蘇景萱雙手顫抖,捧著凌鋒的臉頰,顫聲問道:</br> “剛才的求婚,你是認真的嗎?”</br> “你這幾年為我做的事情,我其實都知道。景萱,我愛你,我可以向你證明。”</br> “怎么證明?”</br> 凌鋒將她抱起,緩緩走進臥室,放在床上。</br> 他隨手熄滅燈光,如水的月暉鋪滿整間客房。</br> 凌鋒脫掉上身的全部衣物,露出臂膀。</br> 蘇景萱捂住眼睛,嬌嗔道:</br> “喂,你怎么這樣,你的證明就是脫光身子嗎?”</br> “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凌鋒抓著她的手,按在胸膛。</br> 蘇景萱看著結實的肌肉,詫異道:</br> “咦,我聽語徽說過,你身上全是傷痕,十分嚇人,怎么看起來不像。”</br> “最近三年,我先后做了一百多場修復手術,一點點地修復表皮,痛不欲生,只能四處散心。我原本計劃,只要身體徹底康復,我就回去找你。”</br> “你做這些,真的是為了我嗎?”蘇景萱淚光閃爍。</br> “時間可以忘掉一切,旅行可以忘掉時間,但我始終記得你在曼谷的英雄一幕。”凌鋒托起她的下吧。</br> 蘇景萱俏臉微仰,滿眸秋波,柔聲說道:</br> “阿鋒,我愛你,我是認真的。”</br> “我也愛你,也是認真的。”凌鋒緩緩壓上,封住她的紅唇。</br> “你別這樣,我們還沒有領證。”</br> “一張紙而已,重要嗎?”</br> “可是……我是第一次。”蘇景萱護住胸口,滿臉緋紅。</br> 凌鋒愣在當場,詫異道:</br> “怎么可能?”</br> “啪!”</br> 蘇景萱氣惱地坐直身子,甩了凌鋒一巴掌,嗔怒道:</br> “你什么意思?我很隨便嗎?”</br> “我……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你和趙明川談了那么久……”</br> 蘇景萱抬起右手,美眸含怒。</br> 凌鋒急忙捂著臉頰,尷尬地笑道:</br> “我說錯話了。”</br> 蘇景萱憤懣地說道:</br> “你們男人沒有幾個好東西,得到了就不會珍惜。婉如之前也是一個好姑娘,就是因為那個渣男,才讓她性情大變。你如果對我始亂終棄,我一定閹了你。”</br> 說完,她揮掌做了個刀劈的手勢。</br> 凌鋒哭笑不得,不是所有男人都是渣男,對于蘇景萱的第一次,他也是將信將疑,唯一的辦法只能實戰。</br> 但這個傲嬌的女人如同一匹烈馬,輕易不好馴服。</br> 凌鋒笑著激將道:</br> “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撒謊。”</br> “你渾蛋,誰會拿這個撒謊。”蘇景萱扯住毯子,蓋在身上。</br> “那好,我相信你。天色不早了,我們休息吧。”凌鋒順勢躺下。</br> “喂,你不會另外開一間房嗎?”</br> “現在是旅游旺季,能有落腳的地方就不錯了。不要挑剔,快躺下休息。”凌鋒一把將她拽倒。</br> 蘇景萱芳心亂跳,用力推開凌鋒,警覺道:</br> “你睡沙發,我怕你晚上胡來。”</br> 凌鋒連聲啊呀,裝出一副病痛的模樣,央求道:</br> “我上個月剛做完一次手術,醫生說要好好休息。昨晚在郵輪,那么擁擠,我不是也很老實嗎?”</br> 蘇景萱翻轉身子,看著凌鋒的眼睛,警告道:</br> “我答應你的求婚,但我警告你,在走完所有流程前,不準胡來。”</br> 凌鋒煞有介事地點頭答應。</br> 月光如水,深夜靜謐詳和,大西洋的海風輕輕撩動窗簾。</br> 蘇景萱感覺異樣,只見凌鋒正在撫摸她的身體。</br> 她頓時面紅耳赤,嬌嗔道:</br> “你騙我,言而無信。”</br> 凌鋒有些尷尬,隨即住手,笑道:</br> “你身上挺香的,忍不住聞了幾下。”</br> “呸,我遲早都是你的人,為什么這么心急?”</br> “怪我意志不堅,我睡沙發。”凌鋒扇了自己一巴掌,準備下床。</br> 蘇景萱一咬嘴唇,將他拽倒,羞嗔道:</br> “渾蛋,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br> 話音剛落,她緩緩退掉睡衣,露出一片雪白。</br> 凌鋒看得眼睛都直了,如同猛虎,將她壓在身下……</br> 烏斯懷亞深夜靜謐,站在世界的盡頭,燈塔之下,海面突然詭譎難測,濤聲不絕于耳。</br> 次日上午,凌鋒剛剛睡醒,坐在床邊,吹著海風。</br> 蘇景萱一臉嬌羞,扯下白色的床單,砸在他的臉上。</br> 凌鋒早就注意到那片落紅,一把摟住蘇景萱,笑道:</br> “你想去哪里度蜜月?”</br> “去澳洲,我們結婚,應該告訴我母親。她一定很高興。”在歐陽怡的不懈努力下,蘇景萱最終選擇和解。</br> “一切聽你的。早上先做功課吧。”凌鋒一臉壞笑。</br> “什么功課?”</br> 凌鋒笑而不語,緩緩解開她的衣扣。</br> 蘇景萱滿臉羞紅,嬌嗔道:</br> “你怎么像頭野獸,沒完沒了的?”</br> “你昨晚也很主動。”</br> “呸,我那是被你挑逗……”蘇景萱羞澀難言,跑向陽臺。</br> 凌鋒緊隨其后,從身后環住她的腰身。</br> 金色的陽光籠罩大地,藍色的海洋如同哈達,迎接每一個火熱的生命。</br> 兩人緊緊相擁,在世界的盡頭,開始新的生活……</br> (故事完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