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思考了下,皆是瞪大眼睛。
“羅氏集團的總裁!”
這樣可望不可及的人物竟然有一天會被他們遇到,三人臉上都是激動之色,先前被燙傷嚎叫不止的服務(wù)員也不再喊疼了。
另一個房間,羅向宇裸著上身,后背一片通紅,有些地方甚至還起了水泡,看起來慘不忍睹。
一個小護士正紅著臉在他后背上藥,動作輕柔,眼神卻無比狂熱。
男人肌肉結(jié)實,此刻散發(fā)著雄渾的男性氣息,再加上他那張令人想入非非的臉,涉世未深的小護士把持不住是正常的。
而慕韶涵此刻正被一個女醫(yī)生拉去做各種檢查,不過是因為羅向宇一句話。
等回去病房里,羅向宇已經(jīng)在后背纏了紗布,正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她。
只是隨意一坐,卻偏偏散發(fā)出王者氣息。
門被推開,他抬頭看去,女人神色冷淡地走進來。
臉部線條瞬間柔和下來,溫聲道:“怎么樣,醫(yī)生沒有說哪里受傷吧?”
她把手里的一堆報告單甩到他面前,臉色陰沉:“自己看。”
羅向宇知道她被人鼓搗半天心里有氣,可這不能怪他小題大做,她沒有痛覺,身體有什么損傷也察覺不出來,所以遇到一點小事他便會緊張的不行,恨不得能把人從頭到尾從里到外都給檢查一遍。
他從桌上拿起報告,竟還真的一張一張認(rèn)真看過去。
慕韶涵的表情突然轉(zhuǎn)變,“噗嗤”一聲笑出來:“羅總,你還真是可愛。”
可羅向宇沒理他,自顧自地看完所有報告單,確認(rèn)無疑她身上沒有一點毛病之后心下松了一口氣,把單子整理了下,突然一張紙從里面掉落出來。
比別的單子要小很多,羅向宇剛才沒有注意到,他伸手去撿,看到上面的文字后面色突然陰沉下來,眸光冷冽。
他一言不發(fā)地站起來靠近慕韶涵,她嚇了一跳,身子往后縮了縮。
“怎么了?”
他繼續(xù)沉默,拉過慕韶涵的胳膊翻過來手掌。
上面縱橫交錯布滿了傷痕。
慕韶涵低頭看去,一雙傷痕累累的手面,她無所謂地笑了笑:“這個都是小傷,有時候沒注意就劃到了,我這么愛惜自己身體的人以后肯定會多加注意的,放心放心。”
是了,她這么愛惜自己的人,平時里十指不沾陽春水,買了不少護手霜保養(yǎng),羅向宇突然想到了以前,那雙白嫩細(xì)長的手,可現(xiàn)在……卻痕跡斑斑。
自從失去痛覺后,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一聲,也許手不小心劃破了,她看到也不會說。
她以前是那么一個怕疼的人啊,一點小口子就恨不得能讓全世界都知道。
可之后她經(jīng)歷了什么?
自殘,抑郁癥,還有那無止境的病痛折磨,她那么一個怕疼的人啊……
而她最痛苦的時候他在做什么?懷疑,指責(zé),希望她懂事,希望她能理解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味的索取,從來沒有為她考慮過。
在羅向宇的記憶中,似乎從來沒有問過慕韶涵冷不冷,餓不餓。
他是一個失職的丈夫。
羅向宇紅著眼,說不出話。
可心底的疼痛卻在時刻提醒他自己曾經(jīng)做過多么混賬的事情。
他顫抖著手卷起她的袖子,明明知道會看到的是什么,卻還是忍不住掀開,急切地想要認(rèn)證什么,急切地想要凌遲自己的心臟。
胳膊上不同她的手掌,上面的印記已經(jīng)變成一道道白痕,顯然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傷口,他知道,這是五年前她自殘時留下的。
手指不由自主地移向她的額頭,那里有一道清晰可見的傷疤,那時他們吵架,他失手把她推倒。
慕韶涵笑了笑,故作輕松道:“其實沒什么啦,我也沒那么注重自己的外表,而且這些都是剛失去痛覺的時候不小心弄的,那時候不太習(xí)慣,總是磕磕碰碰,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完全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說完似是怕羅向宇不信,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真的真的,你看,上面沒有新傷口了,這些都是舊的,而且――”
看著為了讓他放心而喋喋不休說著話的女人羅向宇眼底悲痛更甚,伸手一把攬過她,把她緊緊抱在懷里。
慕韶涵的話戛然而止,良久她輕輕嘆了聲氣,抬手撫上了羅向宇的背。
安慰似地一下一下地拍著,落在他心上。
因為從小的精英教育,印刻在他骨子里的便是喜怒不形于色,可面對慕韶涵他常常會暴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就好比現(xiàn)在,他埋在女人的頸窩,展現(xiàn)出脆弱的模樣,但他畢竟是羅向宇,就算再怎么悲傷,那些情緒也會在短時間內(nèi)調(diào)整過來。
他的情緒逐漸平復(fù)下來,松開女人,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卻并沒有注意到她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底下是一片冰冷。
羅向宇微動了下嘴唇,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透著堅定:“我們回家。”
沒錯,他們的家,以后慕韶涵會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他有一輩子去彌補。
夜色正濃,羅向宇躺在床上看著身側(cè)酣睡的女人,臉上是情潮過后還未退卻的紅,抬手把她遮擋了臉的發(fā)絲輕輕撩到耳后,便一直這樣看著她。
突然,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起身,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關(guān)上了陽臺的門,他才按下接聽鍵。
男人刻意壓低聲音道:“查的怎么樣了?”
那邊很快便回話:“總裁,那次事故的確是許明月攛掇張青去做的。”
上次他讓公安局局長譚宗賢幫他調(diào)查,那畢竟只是明面上的消息,他也只能猜測,不能下確切的定論,而這次卻不一樣了。
那人又道:“不止如此,大約在夫人剛出院沒多久后,許明月還曾用一只發(fā)狂的貓引誘夫人去了公園隱蔽的地方,她利用了條件反射原理在夫人靠近那只貓的時候撓傷了她。”
他頓了頓,聲音帶了絲興趣:“另外我們還查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五年前許明月曾經(jīng)從星月灣抱走一只和撓傷事件一模一樣的貓,而之后我們查到在一個村莊里的農(nóng)民說他在自己的田地里發(fā)現(xiàn)了被分肢的貓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