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邪見自己父王生氣了,收了收脖子,弱弱道:“他自稱百度的,為什么不教行軍打仗?”
逍遙王詫異道:“百度?”
李言抹掉腦門的黑線,就道:“在我們家鄉,就是什么都知道的意思。”
逍遙王微微一愣,李邪立馬就道:“是啊,既然這么都知道,為什么不教行軍打仗?”
李言不解道:“你要學?”
李邪還沒說話,就被逍遙王瞪了回去,道:“這逆子一番玩笑話,讓先生見笑了。”
李言確實笑了,并不是笑李邪讓自己教什么行軍打仗,而是笑這李邪到底是不是親生的?怎么這逍遙王對李黛兒,滿臉都是藏不住的溺愛,對李邪卻開口一個孽子,閉口一個逆子?
李言抱拳道:“在下還有事,就不打擾王爺了,告辭。”
逍遙王笑道:“那我送先生吧。”
李黛兒連忙道:“父王,我送就行了,你都醉成這樣了,回去好好歇著吧。”
逍遙王寵溺笑道:“好好,父王這就回去休息。”
于是,在李黛兒的護送下,李言順利來到王府外。
“那先生,我們明天見咯。”
李言點了點頭,告別了李黛兒,剛走沒多久,就被李邪追了上來,無奈一笑,就知道這家伙在逍遙王面前有話不能說,不跟來才怪呢。
“兄弟,咱們喝酒去?”
李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今天還長,晚點去繡春樓找靜姝也沒事,就道:“隨意。”
李邪挫了搓手,就道:“對了,你真的會行軍打仗?”
李言笑道:“你想干嘛?”
“當然是教我啊。”
李言不解道:“你好像很喜歡打仗啊。”
李邪笑道:“還行吧,怎么樣,你愿不愿意教我?”
“這種東西是靠天賦的,就算我教你,沒有真正的戰爭歷練,最終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真正的戰爭我弄不來,不過若只是一只軍隊,我倒是有。”
李言驚道:“你還有軍隊?真的假的?”
李邪神秘一笑,就道:“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李邪說著,就拉著李言來到一個馬棚邊,取了兩匹馬,揚起馬鞭就向城外奔去。
出了城門好遠,兩人才拉住馬韁,停了下來。
“兄弟,你這馬術好像不怎么熟練啊。”
李言尷尬笑了笑,后世的自己雖然確實會騎馬,因為有些落后的地方還是用馬做交通工具的,可大多時候還是開車啊,能熟練就有鬼了,連忙轉移話題道:“這里是哪啊?”
李邪笑道:“自然是軍營了。”
李言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真的有很多帳篷駐扎在地上,但卻沒有一個人啊。
“軍營?”
李邪笑了笑,道:“估計這會我的軍隊正在訓練吧,所以咱們在這里才看不見他們。”
“你還有軍隊?”
李邪得意笑道:“當然,可有一千人呢。”
李言詫異道:“你自己養的?”
“當然。”
“可是你自己私自搞一個軍隊,不怕被人說造反么?”
李邪無所謂的擺手道:“我這才一千人,只要有點權勢的大臣,那個家里沒有個幾千的私軍?”
“是這樣么?”
“京城光御林軍就三十萬呢,會擔心這幾千的私軍造反?”李邪笑了笑,就道:“跟我來,我有個喝酒的好地方。”
最后,在李邪的帶領下,李言來到了一個山澗處搭建的涼亭,涼亭中放眼望去依稀可以看見整個金陵城的宏偉壯闊,穿插著金陵城的秦淮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而從另一邊看去,卻能依稀看見山腰處的一處平地中,密密麻麻的黑色軍隊正在不停的操練著。
“我這望北樓如何?”
“這個亭子是你弄的?”
李邪從袖子中拿出幾瓶醉生夢死,就道:“當然,在這里既能看見整個金陵,又能看到校場,這樣的好地方若不建個亭子,豈不可惜了?”
李言笑了笑,跟著李邪就坐在石墩上,拿起李邪倒滿的一杯酒,就道:“下面這些人可不止一千人吧,怎么說都有個四五千了吧?”
李邪抿了一口酒,苦笑道:“我哪里會帶什么軍隊,只能招了人,讓許世云幫我訓練咯。”
“你是說下面訓練那些士兵的是許世云?”
“他是兵部尚書的兒子,從小就混跡在軍隊中,自然是練兵的好人選,下面的四千人,我只有一千,剩下的全是武圣府跟兵部侍郎家的私軍。”
李言驚訝道:“還有武圣府的?”
“是啊,武圣府可是廣招天下豪杰,這招他們來干嘛,不就是參軍咯,這武圣府的軍隊都是經過一番操練才運往邊境的,所以關家軍可是大華最厲害的軍隊了,其他軍隊想要效仿,卻也不及關家招募的那些江湖好漢底子好。”
李言不解道:“許世云還幫武圣府訓練軍隊,那么厲害?”
李邪不屑道:“當然不可能,他許世云算什么東西,哪有資格訓練關家軍?”
李言翻了個白眼,道:“你這么看不起許世云還讓他幫你訓練軍隊?”
“這不是關鳩不肯幫我么?”
“關鳩?”
“武圣府招募的新軍都是關鳩訓練的,他許世云不過是為了想要追求關鳩,才死皮賴臉的從京城來到金陵罷了。”
李言摸了摸下巴,道:“好像有八卦可以聽了啊。”
“八卦?”
“哦,就是很精彩的故事的意思……”
“他許世云追求關鳩沒什么精彩的故事,不過就是見關鳩這么大了,也找不到個能配的上她的青年才俊,許家就動了跟武圣府聯姻的念頭,讓許世云裝成癩蛤蟆,想去吃關鳩這塊天鵝肉唄。”李邪無奈道:“大華確實找不出幾個文武雙全,能跟關鳩搭得上的男人了,許世云也就勉勉強強吧。”
李言笑道:“我怎么感覺你好像妒忌許世云,你不會喜歡關鳩吧?”
李邪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今,悠悠道:“我是妒忌許世云,可不是因為女人。”
“哦?不是因為女人,那他還有什么值得你妒忌的,論家世,你是皇親國戚,他不過是個臣子,論長相,你也不比他差啊,難道是因為才華?”
李邪答非所問道:“你可知我父王原來給我取的是什么名字?”
“啊?你原來不叫李邪么?”
李邪搖了搖頭,道:“我原本叫李順,后來才改名李邪的。”
“這名字肯定是你自己取的,沒有那個父母會在自己的孩子名字中用一個‘邪’字。”
李邪笑道:“因為‘邪’代表著不論善惡,隨心所欲,這才是我想要的,我妒忌許世云,是因為他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而我不可以。”
“他能選擇自己的人生?”
李邪笑道:“是啊,他文武雙全,明明可以科舉做官,可卻選擇領兵當將,他喜歡關鳩,就能遠赴金陵,至于我,你也看見了,我想領兵打仗,我父王絕對不會允許的。”
李言好奇道:“你就這么想打仗?”
李邪拿著酒杯,一口飲盡,目光看向亭子外矗立在正北方向的那面旌旗,幽幽道:“我想去梟國,哪怕一次都行。”
旌旗被風凜冽的撕扯著,李言一笑,道:“為何?”
“去找一個騙了我十年的女人!”
李言忽然想起什么,就道:“你姑姑?”
李邪點了點頭,就道:“只有我父王知道我姑姑在那,他只跟我說過她在梟國,具體在哪我不知道,畢竟我是大華的小王爺,根本不能到敵國去找人的。”
李言壞笑道:“哇,你會不喜歡自己的姑姑吧?”
“有何不可?又不是親姑姑,只是我父王的義妹而已。”
沒八卦聽,李言撇了撇嘴,就道:“好吧,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李邪驚喜道:“當真?”
李言點了點頭,道:“教你是可以,就怕你吃不了這個苦。”
李邪不解道:“還要吃苦才能學會行軍打仗么?”
“一只無敵的軍隊,必定是上下一心的,你一人在這里逍遙自在,讓手下獨自訓練,雖然他們明面上聽你的,可到了真正危機的關頭,他們不見得還會聽你的啊。”
李邪皺眉道:“你是說,讓我跟著士兵一起訓練?”
李言點了點頭,道:“不錯。”
李邪想了想,便道:“那好,我這就去。”說罷,放下酒杯,就要往山下走去。
李言連忙道:“那么急么?”
“我等了十年,你說呢?”
李言無奈笑道:“好吧,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李邪詫異道:“你也要跟著我一起訓練?”
李言翻了個白眼,道:“我才沒那么多時間呢,我只是順便教你而已。”
李邪點了點頭,帶著李言就來到了校場中,剛剛進入校場,李言就開口道:“把你的一千人叫出來吧,以后不用跟著他們訓練了。”
李邪詫異道:“這是為何?”
李言沒好氣道:“你就只有一千人,跟著他們這樣練,就算練一輩子,也去不了梟國。”
李邪驚道:“我只是讓你叫我行軍打仗,沒說我只帶這一千人去啊。”
李言尷尬一笑,道:“啊?你還有其他人?”
“當然沒有,我原本想著學會行軍打仗就去求我皇叔,給我百萬兵馬,踏平梟國的。”李邪瞇眼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讓我只帶這一千人就能殺到梟國去么?”
李言矢口否認,道:“沒有,你剛剛聽錯了!”
李邪剛才可是真正切切的聽到了李言的話,意思是一千人也能殺到梟國去的,那里會就此罷休,不依不饒道:“我皇叔也不一定會答應我的,所有你真的有辦法讓我就帶一千人能去梟國?”
李言無奈道:“這得看你那一千人悟性怎么樣了,悟性好,最多兩年,悟性不好,最遲十年,你都能去梟國,不說在皇城殺個七進七出,只是找個人的話,就算把梟國翻個遍,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你們。”
李邪吸了口涼氣,道:“真能這樣?”
李言翻了個白眼,道:“不信就算了。”
“別,別,我信還不行么?”李邪連忙道:“我這就去把我的軍隊調過來,你看看他們悟性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