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道:“其實我在三年前隨師兄在青云山做完解藥后,魂魄已經(jīng)離身,就是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身子依舊有氣息,是因為寧王的那顆丹藥,那顆丹藥只能維持三年,還有青云令也能讓她有氣息。三年期到,丹藥失了作用,摘了青云令,藍靈那具身體就……..”
立夏聽了,哭了起來,她的心情很復(fù)雜。
聽起來很荒誕,可是大家相信,大家為皇上高興,也為他們的重逢欣慰。
“過段時間,處理完皇后的身后事,朕就會娶青云為妻。”凌塵道。
霍驚云微微一震,他仰脖喝了杯中酒。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前生今世。”白少庭道。
“前世今生,生死不負。你們真的感動了我。”于蓉道。
青云道:“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我們?nèi)祟愒谶@世間,就如同人類眼中的螞蟻,鳥,不知名的花。我們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外面,還有很大很奇妙的世界。因為無知,所以都成了故事,或者傳說,或者怪異。”
于蓉笑著道:“你這個樣子,像我認識的一位道人。”
青云也笑了。
凌塵看了一眼霍驚云:“驚云是不是早就知道,朕看你并無多少驚喜。”
霍驚云點頭,“是,她早已經(jīng)告訴了我,因為她那是想和大興和親,她要臣幫她。所以那時候微臣一直護著她。”
凌塵想起辛達爾攻打浮城的時候,他還折了青云的雙腿,差一點將她賞給手下的將士……
想到這里,凌塵渾身一哆嗦,反手將青云緊緊抱在懷里。
“可是你既然不是辛達爾的妹妹,為什么還對辛達爾那么好?”凌塵像是想起了什么,心底的醋意越來越濃,突然質(zhì)問青云。
青云斂了臉上的笑:“和他們相處時間雖然不長,可他們給我了最熾熱、最真摯的愛,我甚至享受到了母愛。你們也知道,我從小沒有母親。我很貪戀。”
于蓉握住青云的手:“我們都是你的親人。你回來,真好。”
漱芳宮里其樂融融,皇宮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如此熱鬧。
這幾年,因為皇后一直昏迷,宮里基本上沒有什么大的慶典活動,所有的活動都簡化了儀式。有一段時間,宮里連絲竹聲和大聲嬉笑聲都沒有,因為皇上不愿意聽。
可是白少庭卻發(fā)現(xiàn),霍驚云微笑的面容下,掩藏著深深的失望和寂寥。
他就那樣坐在那里,眼睛卻是放空的。
白少庭和他是好友,他明白霍驚云的心思。他也是一個傻子。很多看似睿智無比的人,在情感上,往往比較純粹,比較執(zhí)著,甚至有感情潔癖,受傷的通常都是自己。
大家在漱芳宮待到差不多快到三更天才離開。
走的時候白少庭特意和霍驚云走在一起。
月朗星稀,快到冬天了,夜晚的云城開始冷冽起來。
白少庭道:“驚云,你看事情一向比我透徹。有些事,特別是感情的事,不可太過執(zhí)著。如果雙方心里都有愛,可以努力,如果對方不愛你,太過執(zhí)著會成為對方的負擔,是自私了。”
霍驚云笑了:“放心,我從未和她表達過什么。我尊重愛人的愛。不會給她負擔。”
白少庭道:“可是你的年齡也應(yīng)該談婚論嫁了,難道一直沒有女子入了你的眼嗎?云城那么多大家閨秀,真的沒有中意的?或者,你的心一直是關(guān)著的?”
霍驚云停下,看這白少庭,“少庭,你也說我并非愚蠢之人。感情的事情,可遇不可求。驚云的良人還未出現(xiàn)。”
送走了大家,皇上并未離去。
他端坐在那里,看著丫頭們在收拾。
立夏仍舊回了臨華殿。
小井看著皇上看青云的眼神,自己的臉都紅了,她本來個子就高,幾次撞在門框上,看起來,她比青云還要緊張。
小貴子早已派人讓門外的小丫頭準備了洗浴的熱水,小貴子一直熱淚盈眶。他只覺得這位青云公主面善,沒想到會是那位命苦的皇后娘娘還魂來了。
小貴子想問一下皇上是否還有什么需要,凌塵看到他探頭探腦的,撿了桌子上一顆桔子扔了過去:“還不快滾!”
小貴子嬉笑著帶著宮女們出了房間。漱芳宮平時伺候的人很少,小貴子新派了幾個人在外面守著。
青云低頭喝茶,頭差不多要埋到茶杯里。她喝了一會,杯子里的水卻未少半分,看到前面沒動靜,遂抬頭觀看,正碰上凌塵亮晶晶的眸子。
青云有些慌亂,忙問道:“你喝嗎?”
凌塵仿佛恍然回神,看了看眼前的杯子。
青云立刻給他將杯子里的涼茶倒了,倒上新茶,還殷勤的將杯子端到他面前。
他一把握住了青云的手,將她按在自己的腿上。
沒等青云坐起來,鼻息間聞著濃濃的桂花香,薄唇覆上,馥郁四溢,她如被雷擊般迷惑了神智。
她的兩手下意識的想推開眼前的禁錮,兩只手腕被一只修長的手固定在一方,她再也動不了。
青云本能地狠狠吮吸著那久違了的微啟的雙唇,貪婪著里面的每一絲香郁。那雙唇的主人頓時呼吸困難,片刻便更加狠毒地張開口,將青云的嘴唇包納其中,張狂的舔吸。
三年的壓抑與刻骨思念,此時如潮水般涌上兩人的心尖。
所有的愛恨情仇化成人類最原始的需求和索取。
凌塵的雙手細致地撫上她的脖頸,手上的溫柔與面上的神色截然相反,如同捕食前蟄伏的猛獸。柔韌的十指在青云的喉頭緩緩收緊,又突兀松開。
他忽而閉上眼睛細吻,忽而睜開眼睛狂熱索取。
終于,他將她抱到床上,伸手拿下她頭上發(fā)簪,黑發(fā)如瀑布一般傾斜而下。
他隨即傾身覆蓋上來。青云抱著他,覺得他周身驕陽似火。片刻間,后背發(fā)涼,青云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時已經(jīng)盡數(shù)除去。
彼此喘息漸濃,青云的雙手輕輕觸摸著他玉石般的肌理和線條分明的骨骼。她從未如此仔細看過他。
凌塵渾身一顫,反擒住她的雙手,俯首一根一根手指細細吮吻。十指連心,青云心中一片淋漓。
他的吻比流水更綿密,從發(fā)絲到耳后,從鼻端到足尖,他是平時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匍匐在青云身邊,如久逢甘霖一般熱烈地占有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這還是青云的身子,未經(jīng)人事。青云微張著嘴,嘴里含糊著吐著一些破碎的音。混亂之間接受著那勢如破竹的力量,那一瞬間的刺疼后又跌入云霧繚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