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連忙過去一看，那個人是琥珀，劉慧的貼身大丫頭。
    凌塵慢慢走過來：“原來你會功夫？”
    琥珀想咬舌自盡，被顧凡捏住了下巴，點了穴位，她再也動不了。
    凌塵吩咐楊碩：“今天就在這里審，楊碩，將慧貴妃帶到漱芳宮。”
    琥珀道：“都是奴婢一人所為，皇上，這件事與慧貴妃無關。”
    凌塵冷笑：“是否與她無關不是你說的算的。”
    青云走上前，扒開她肩膀的衣服，看到那里果真有一道傷口。
    “清妃也是你殺的？”青云問。
    琥珀將頭轉到了一邊。
    劉慧，為什么會是劉慧？青云神色黯然，她早已看夠了這些皇宮里的爭斗。她以為劉慧已經看透一切，她已經擁有了自己想要的。
    她一直以為，劉慧會是干凈的。
    她雖然沒有皇后的頭銜，可擁有皇后一切的權力。她只是沒有得到皇上的愛。可在這皇宮里，又有多少人能得到皇上的愛？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才能得到皇上的愛？
    人的貪欲，什么時候才能滿足？
    小井扶著青云坐下。
    漱芳宮里點了很多蠟燭，亮如白晝。
    凌塵臉色鐵青，坐在中間，銳王坐在皇上旁邊，右邊坐著白少庭、韓芝濤，左邊是霍驚云和青云。
    劉慧進來的時候，臉色仍舊一如既往的平靜，她披了一件云色的斗篷，露出里面淡綠的衣裙。
    她進來向皇上施了禮，仍舊雍容華貴。
    琥珀看著劉慧，臉色青白。
    凌塵道：“琥珀，你跟了慧貴妃很多年，你如果再咬舌自盡，所有的罪都要慧貴妃承擔。”
    琥珀趕緊點頭。
    凌塵看了看顧凡，顧凡將她的穴位點開。
    琥珀連忙跪下道：“皇上，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是看慧貴妃平時太可憐。皇上的心都在皇后身上，如今又來了北夷公主！奴婢想刺殺北夷公主！”琥珀指著青云。
    “說吧，為什么要殺了小皇子？”凌塵聲音暗啞。
    琥珀變了臉，劉慧也渾身一震。
    劉慧道：“琥珀只是刺殺北夷公主，怎么變成殺了小皇子？”
    凌塵冷笑：“你們不但要刺殺北夷公主，清妃也是你殺的。殺清妃只是為了嫁禍給青云而已。”
    劉慧道：“皇上，你為什么認為不是北夷公主做的？你有什么證據？”
    凌塵看著她：“慧貴妃，殺害小皇子是清妃找人動的手是不是？但是是你指使的。否則清妃自己不可能計劃的這么嚴謹。”
    劉慧淡淡看著凌塵。
    凌塵盯著她，這個自己明媒正娶，用最繁瑣的儀式取回來的第一個女人。
    他一揮手，侍衛們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他們幾個。
    凌塵看著劉慧，“這么多年，朕除了沒有給你一個孩子，還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嗎？你的父親，你的家族，朕什么時候虧待過？你在后宮，才是真正的皇后，朕所有的儀式，所有皇后做的事情，都讓你去做，你還要什么？難道你也要朕的真心？朕的真心只有一顆，已經給了藍靈，其他都是假的！”
    劉慧身體微微顫抖。
    “劉慧，你真的以為朕拿你們沒有辦法？這次殺害皇子，陷害青云，你讓后宮朕所有的妃嬪都參與了是不是？你賭朕不會殺了所有妃嬪？”
    劉慧又顫抖了一下，她驚愕地看著凌塵，青云看出來，凌塵說對了。
    這么說，后宮所有的妃嬪都參與了?
    在坐的除了霍驚云，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連一向冷靜的白少庭都看了一眼皇上。
    凌塵慢慢走到劉慧面前，蹲下看著她：“劉慧，朕一直認為，你是最冷靜最睿智的女子，是知道得失的女子，是朕的左膀右臂，是朕值得托付的家人，為什么？”凌塵的眼睛濕氣繚繞。
    劉慧看到皇上這樣，平靜的臉上終于一片悲戚。
    凌塵繼續說:“你帶著青云從芳宮門前路過，故意讓溫衡看到了青云。青云和藍靈長得像，你是想借溫衡的手殺了青云是不是？”
    劉慧點頭，是。
    “你讓宮女帶著小皇子從芳宮經過，是答應了溫衡的條件是不是？”
    劉慧點頭，是。
    凌塵問：“皇子吃的棗子并不是從地上撿的，而是那個撞墻而死的婆子給他的是不是？”
    劉慧：是。
    凌塵：“地上的棗子有兩種，一種含了砒霜，一種有熏藥，有熏藥的是清妃撒的是不是？清妃一直認為是她殺死了小皇子，她還找人假扮了青云，說青云曾經在皇子遇害之前從芳宮走過！”
    劉慧：是，清妃收買了照顧皇子的一個小丫頭。
    凌塵：你們本來的計劃就是清妃出面將棗子灑在地上，那些棗子本來不會致命，只想陷害青云，真正致命的是那婆子。
    劉慧：是。
    凌塵：“溫衡知道你所有的計劃？”
    劉慧：是。
    凌塵：“清妃殺死小皇子，是為了嫁禍給青云，你呢，你是為了什么？”
    劉慧：“也是因為青云，如果你娶了青云，你會讓她撫養小皇子。”
    凌塵嘆了口氣：“劉慧，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他繼續說道：“沒遇到青云前，朕認為此生不會再愛上別人，也只想要一個孩子，就是凌子安。你們都不會有孩子。后來遇到青云，朕決定將凌子安給你，給你們封地，讓他挑一個地方做王，你和他一起去你們的領地。”
    劉慧終于哭了：“你娶了她，藍靈呢？”
    凌塵道：“藍靈永遠是朕的皇后，她如果一直醒不過來，朕會一直將她留在身邊。”
    劉慧問：“你為什么認為不是青云做的？”
    凌塵站了起來，負手背對著她：“因為藍靈的遭遇讓朕明白，宮里的斗爭比朕想的要復雜得多，朕絕不會再掉以輕心，而且，朕相信青云不會做這樣的事。”
    凌塵說完又轉身看著劉慧：“溫衡真的知道你們要殺死她的兒子？”
    劉慧想了想，搖頭：“不，她那一次看到了青云的樣子，說是藍靈回來了。她本想親自去殺了青云公主，又怕失手，后來決定要陷害她，利用小皇子陷害她。她說過，絕不會讓皇上娶了青云。本來我們說好的，小皇子的藥只是慢性中毒，只會昏迷幾天而已，后來，換了藥，換成了砒霜。”
    銳王道：“溫衡知道小皇子死了，也沒有揭發你們？”
    劉慧笑了笑：“小皇子已經死了，溫衡要看對她有利的條件。只要大家都懷疑青云，她是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