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在身體中不斷地蔓延著,此刻的他,該是最最狼狽的時候吧,身體,似乎再也撐不下去了,理智隨時都會消失殆盡。
而當疼痛不斷加深之后,他恐怕就會像野獸一般,瘋狂的自虐,來減輕血咒滿月的疼痛吧。
“沫……”他的身體終于支撐不住地從墻邊慢慢滑下,“一會兒,不管你看到我是什么……樣子的……都不許害怕,更不許反悔……說你喜歡過我……”
她可知道,他需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把自己最最狼狽的一面,呈現在她的面前!
她又可曾知道,他需要下多大的決心,才會在這個時間來找她!
只因為他想要賭一把,賭她對他是真的,賭她即使看到了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后,依然還是喜歡他的,依然會有可能愛上他。
“啊……”一聲嘶吼,從他的口中溢出,他的身子蜷縮地倒在地上,手指的關節近乎扭曲地在地面上抓扯著,指甲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楊沫滿臉的錯愕,如果之前君夙天那狼狽的樣子,是讓她震驚的話,那么現在這會兒,便是一種難以置信。
他身上的這種痛,到底該有多痛呢?才可以讓他這樣的人,這般的狼狽不堪,又這般地掙扎哀嚎。他明明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可是現在,卻匍匐在她的腳下,痛苦到了極點。
他到底患了什么病呢?為什么……會痛成這樣?!
痛得仿佛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如同一頭困獸一般。
楊沫突然間明白了,為什么君夙天的身上,會有那么多的傷痕,想必以前他痛的時候,會抓傷咬傷自己吧。
心中,泛著陣陣的疼痛,因為太過驚訝,以至于她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她看到他的頭撞向一旁的墻壁時,終于反應過來地擋在了他的前面。
他的頭撞在了她的胸前,而她的脊背因為慣性的作用,重重地撞在了墻壁上。
好痛!
楊沫緊蹙著眉頭,可是她這樣的痛,比起他來,根本不算什么吧!
“不痛……不痛……痛痛會飛走的,會飛走的!”她拼命地抱緊著他,語無倫次地說著,這些話,是小時候父母在她痛的時候對她說的話,而她現在對著他這樣說著。
他的身體,在她的懷中掙扎著,翻動著,就像是饑餓已久的猛獸,突然發現了血腥的肉食一般,控制不住那種天性本能的渴望……
他猛然地壓住了她,唇在她的臉上,脖子上,鎖骨上啃咬著,而他的手撕扯著她的衣服,身體拼命地擠進了她的雙/腿/間……
明明該是害怕的,明明她該逃避的,可是這一個,她的雙手卻還是死死地抱著他,口中不斷地重復著,“不痛……不痛……一會兒就不會痛了……痛痛會飛走的,會飛走的……”
不希望他再痛下去,不希望他再如此的難受,即使她的身體上,因他而留下片片淤青,一個個吻痕,她都不在乎了!
如果要痛的話,她想陪他一起痛!
他的動作慢慢地停了下來,然后,他一點點地抬起了埋首在她胸前的頭,用著沙啞地聲音艱難地道,“你……要我嗎?”
身體中的疼痛,因為她剛才的擁抱撫慰而再一次地漸漸止息。他的命依在抱著他,即使在他如此不堪的時候,即使在他對她進行著侵/犯的時候,依然在抱著他,用著溫柔的聲音在對著他說,不痛!
她是他的藥!只要有她在的話,他就不會痛!
可是身體中的那股渴望,卻因為她的擁抱而更加的渴求。
想要……那么那么地想要……
想要到整個身體都像是發狂一樣。
“你……要我嗎?”他又一次地問著,漆黑的鳳眸,渴望又隱忍地看著她。
她知道,如果她說不要的話,那么,他不會再動她一分一毫,可是她不想松開自己的雙手。這一刻,她對于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似乎有著更深一些的明白了。
“你——還會痛嗎?”她不答反問地道。
“有你的話,我、就不會痛了。”這是他的回答。
“那好,我要你。”只要他不會那么痛的話,那么她愿意去要他,愿意把自己交給他,所以——“沒關系的,我要你。”這話,似在對他說,又似在對自己說。
他的身子顫了顫,眼中閃過不敢置信、狂喜、驚訝……太多的情緒,融合成了一種矛盾的復雜。
他的唇親吻著她的下顎,她的嘴唇,“你真的要我?”
“對,我要你,君夙天。”她的聲音中,沒有遲疑,輕輕地探著頭,她主動地吻著他的唇。
她的主動,換來了他更激烈地回吻,“你要我……那么就是一輩子只可以要我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反悔!”
只可以有他一個人,不可以再有別人。心,因為她而沉淪著,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愛上了其他男人的話,那么他一定會瘋,會死吧!
小叔當年,也是這樣愛著他的命依嗎?即使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愛,卻也那么深愛著。
可是,沫和那個女人,是不一樣的!
所以,她一定不會讓他瘋,讓他死的!然后,君夙天的耳邊,聽到了楊沫低低,卻無比肯定地回著,“好。”
一個字,卻代表著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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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風風站在寢室中,一臉震驚地瞅著楊沫床上躺著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楊沫,而另一個,是君夙天!
兩人的身上蓋著薄被,君夙天的一只手臂擱在薄被外,摟著楊沫的腰,另一只手被楊沫抱著,而楊沫的身子微弓著,腦袋埋在君夙天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