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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大結局

    明慧很意外,齊少卿會突然找到莊子上來,但是見齊少卿嚴肅的臉色,就明白著他是有要事來的。
    齊少卿自次去了次西域回來后就很是忙碌,經常出遠門,明慧與徐習遠兩人在莊子上住了快兩個月,也就是有這么長的時間沒有見面了,明慧見到他嚴肅的臉,笑著問道道,“表哥什么時候回京的?”
    “前幾天?!饼R少卿笑了下,看著明慧與徐習遠兩人臉色紅潤,很顯然兩人這段時間在莊子上的生活很甜蜜。
    “那表哥該在府里休息著,我們正好也打算這兩天回去的,回去了會去看望外祖母與舅舅他們的?!泵骰鄣χf道。
    “我想有件事得先告訴你們?!饼R少卿說道。
    明慧與徐習遠對視了一眼,徐習遠問道,“什么事?勞煩表哥你親自跑一趟?!?br/>     “還記得上次我與你們提的那個毒娘子的徒弟嗎?”齊少卿看向兩人問道。
    “莫不是表哥有了她的消息?”徐習遠輕蹙了下眉頭,問齊少卿道。
    明慧也攏起了秀眉。
    “嗯。”齊少卿點點頭,“從西域回來后,尋著西域那邊的蛛絲馬跡,我特意派人去查,我查的種種跡象都表明毒娘子的徒弟在京城,并很有可能在皇宮里?!?br/>     “我也人在皇宮里暗地里查了,可惜藏得太深了,我中毒后也就再也沒有出手了,那次活捉的刺客招供出來的消息并無太多的線索?!毙炝曔h的臉上倒是并無太多的變化。
    “百密一疏,想必是有漏網之魚。”明慧皺著眉頭說道,“只是不知道這毒娘子她徒弟與瑞王是有何關系?”
    徐習遠勾唇一笑說道,“我早料到著這這毒娘子的徒弟與瑞王是聯系的,而且關系匪淺,據聞多年前的瑞王妃有個走失了妹妹,找了很好些年,瑞王妃的娘家只當是死了。”
    齊少卿點頭,“嗯,我按殿下所說的,特意派人又去了一趟西域,雖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也有些蛛絲馬跡的,這瑞王妃的妹妹便是那毒娘子的徒弟可能性很大?!?br/>     “只是……?!泵骰巯肓讼拢聪蛐炝曔h疑惑著說道,“那她為何只對你下手?”
    至少到目前為止,只有徐習遠遭到了毒手?
    要報仇,找皇上才是??!
    明慧心里一動,眉頭緊蹙若毒娘子的徒弟不是瑞王妃的妹妹,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毒娘子的徒弟與人合謀了。
    只是不知是已死去的李皇后等人還是賢妃等人?
    明慧抬眸看向徐習遠,只見他臉上并無什么變化,想來心里應該是有了數。
    “還有,表妹,上次我與你提過的,威遠侯的勢力有動的跡象,后皇上好了又沉寂了下去,不過最近又有異動的跡象?!饼R少卿看向明慧說道。
    “威遠侯與崔覲都是了,周氏也帶著女兒遠離了京城,崔家只有老夫人一個人,這調動威遠侯勢力的人,會是誰?”明慧思索著,抬眸看向兩人說道,“我去年從南江府回京的時候,姝兒曾與我提過崔覲行刑的時候是面貌全非,會不會是有人偷天換日,把他從牢里撈了出了?”
    明慧頓了頓,說道,“不然,威遠侯的暗里的勢力怎么會有動靜?”
    “嗯,很有可能?!眴躺偾潼c頭。
    徐習遠沉吟了片刻,說道,“如果是威遠侯或是老夫人做的,定然會讓崔覲隱姓埋名離開京城,為崔家留個香火,然,崔覲真是還沒死,那如此,救他出來的人,定不是崔家做的,我想……”
    案子是皇上親自定奪的,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敢有什么松懈的,若如此嚴密的防守,最終還是讓崔覲被人從牢里撈了出來。
    那這個人——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能這么做的人,似乎只有徐習徽有這個能耐,也有十足的理由、
    周怡瑾是五皇子妃,崔覲是周怡瑾嫡親的表哥,不管是周氏還是大周氏生的,都是周怡瑾的姑姑,崔覲與周怡瑾的血脈親情并無多大的變化。
    然,徐習徽出手,當然不是因為他崔覲是周怡瑾的表哥
    顯然,他想要是威遠侯經營多年的力量。
    明慧凝重地想了片刻,看向徐習遠與齊少卿,輕聲道,“如今是賢妃與靜妃掌管著后宮……?!?br/>     后面的話明慧再說下去,徐習遠與齊少卿心里都是明白她要說的意思。
    李皇后與徐習莛能做出弒君的事來,賢妃與徐習徽同樣也可以!
    “中秋佳節,父皇召寧國公與武安侯兩人回京過佳節。”徐習遠淡淡地開口說道。
    “這個時候?”明慧挑眉,臉上透著肅穆。
    “嗯,兩人再過幾日就會抵京。”齊少卿笑著附加了一句說道。
    明慧輕輕地蹙了下眉頭,瞅著兩人波色不驚的臉色,隨即也舒緩了神情。
    這幾個月在莊子上,徐習遠其實也沒有閑著,每日處理的事情也是甚多,青楊也是時常不在,經常被徐習遠派出去辦事。
    如此這般,想來,徐習遠想來這一趟不是單單出來避暑而已,恐是很重要的事要處理,更甚的是,恐怕是宣文帝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如此,明慧就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想來,齊少卿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與徐習遠說,有些事,公主府不便出面,齊少卿合適。
    于是,明慧看了兩人一眼說,起身笑盈盈地說道,“我去給你們挑壺好酒來?!?br/>     挑好了酒,明慧讓冰片送了過去,自己則是吩咐豆蔻把東西都加緊收拾好。
    齊少卿到了日頭偏西才告辭。
    明慧抬頭看著徐習遠帶著幾許嚴肅的臉色,雖心疼他,可也知道事關重大,于是笑著道,“行囊我讓豆蔻帶著人都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動身回去?!?br/>     “嗯,辛苦你了?!毙炝曔h說罷伸手摁住她的肩頭,低頭輕吻了一下,低頭耳語道,“沅沅,你在這里等我吧,等風浪過了,我再來接你回去?!?br/>     明慧莞爾,輕輕地搖頭,“我若不回去,該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了,那你們這幾個月辛苦的部署就白費了?!?br/>     不把那些人連根拔了,如芒在背,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會突然出手。
    徐習遠低頭吻了下明慧,輕輕地點頭。
    翌日,兩人用過了早飯,就啟程回家。
    回了六皇子府,徐習遠第二日陪著明慧回了一趟公主府,就開始忙了起來。
    明慧也沒有得閑,離開了府邸幾個月,如今人一回來,又逢中秋佳節即將到來,所以,自然也是忙碌著。
    +++++++++++
    “郡主,丁香姑娘與半夏姑娘來了?!?br/>     明慧翹了翹了嘴角,稍微頓了下,對那豆蔻說道,“讓他們在花廳等著,我稍等一會就過去。”
    等把手里的事情處理了,明慧才起身去花廳。
    “郡主。”丁香與半夏兩人忙起身行禮。
    “快坐。”明慧笑著朝兩人揮了揮手。
    “謝郡主?!卑胂呐c丁香毫不拘束地坐在了繡墩上。
    明慧笑著看著兩人,在外面獨擋一面了這么好幾年了,眉眼之間都散發著朝氣與自信。
    丁香看向明慧,笑著問道,“就要中秋節了,奴碑們知道郡主定是有很多事情忙的,所以黃媽媽就讓奴婢與半夏提前把禮物送來給郡主。”
    雖已經是獨擋了一面,但在明慧面前依舊如多年前一般。
    明慧笑著看了眼桌上堆放的禮品,看向兩人一笑,問道,“黃媽媽他們兩個身體可好?”
    “嗯,好著呢。”半夏點頭。
    “郡主……”丁香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花廳里伺候在旁的兩個丫頭。
    “你們都下去吧,我這里有豆蔻與冰片就好了。”明慧朝那兩個丫頭揮了揮手,這才看向丁香與半夏問道,“是不是鋪子出了什么問題?”
    半夏皺著眉頭對明慧說道,“郡主,這段時間來來,四少爺來過幾次清風醉來。”
    范瑜?早就聽了徐習遠提過說他回了京城,只與她沒有了關系,明慧就沒有在意。
    明慧挑了下眉頭,“可是給你氣受了?”
    “那倒沒有?!卑胂哪樕祥W過厭惡,說道,“他幾次都是跟著那勛貴公子來的,奴婢也不好打了他出去?!?br/>     丁香擰著秀眉,說道,“奴婢派人去查過,四少爺他如今是京城很有名氣,住在城南一棟五進的院子里,專門接待那勛貴,風頭比那青樓的紅牌還甚,與柳世子,寧國公府里的公子等走得極盡,奴婢怕有心人拿這個事給郡主與殿下添堵?!?br/>     “還有他每次見著奴婢,目光都跟恨不得直接殺了奴婢,甚是陰狠?!卑胂恼f道。
    敢情這范瑜如成了專門伺候勛貴的小倌了!
    明慧沉吟了片刻說道,“中秋佳節就要到了,你們就關了鋪子,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還有下面的人,也讓他們好好回家過節,月錢不會少的,還有過節的賞錢也不會少?!?br/>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關頭,倒不是怕范瑜會怎么。半夏有幾下子,他們身邊的人也是懂得幾下子。
    但,這次中秋定是要出大事的,他們先避避風也是好的,免得殃及池魚。因為自己令他們失去了生命,上一輩子一次就夠了。
    “嗯,郡主您也小心些,奴婢擔心四少爺會對郡主您與殿下不利?!倍∠泓c頭。
    她們從小和明慧一起長大,自也知道明慧的意思。
    “我會小心的?!泵骰鄣?。
    丁香與半夏兩人陪著明慧敘了一會話,這才告辭。
    范明婷是五皇子的寵妾,又誕下了兒子,想來,這范新志與范仲志兩房的人,如今應該是過的不錯的。
    只是,明慧沒有想到的是,范瑜居然沒有回去,他的才華,比范縝等人要優秀太多,他回去,范新志與范仲志必也不會怠慢了他。
    只是沒有想到做起了小倌來。
    范瑜想來是恨自己的,但是恨又如何?
    自己不過是報母親的仇。
    他范瑜文采斐然又如何?
    明慧淡笑,自己光明正大反擊了。
    到了如今。
    他能怎樣?
    他如今和寧國公府里的人走得近,不過是想著五皇子能登了那儲位,然后再來尋自己的茬。
    他倒是算計得不錯!
    想來,范瑜還盼望著徐習徽登了龍位,把死牢里的范言志與于麗珍給放出來吧。
    簡直是癡心妄想,自尋死路!
    ……
    徐習遠照例晚上才回來,坐在燈下做針線的明慧聽得外面的聲音,抬頭,循著柔和的燈光,徐習遠含著笑,一步步地走了進來。
    明慧忙起身,問道,“晚飯吃了沒有?”
    “嗯,吃過了?!毙炝曔h點頭。
    “豆蔻你去把湯端來。”明慧一邊吩咐豆蔻,一邊挽著徐習遠的胳膊往內室里走。
    “你啊,不用等我,如今入了秋,晚上涼,你早些歇息?!毙炝曔h撫了撫明慧的發絲,說道。
    “嗯。”明慧輕唔了一聲,幫他脫了外袍與腰帶,說道,“歇太早了,我也睡不著?!?br/>     徐習遠伸手摟住了明慧,低頭說道,“過了這陣子就好了?!?br/>     明慧點頭。
    徐習遠低頭親了親明慧的嘴角,去了凈房。
    沐浴完了,又喝了湯,徐習遠這才拉了明慧上床歇息。
    這廂徐習遠與明慧甜蜜溫馨著。
    五皇子府周怡瑾端著茶盅,等在徐習徽的書房外面,直到月上中空,里面商討的眾人才魚貫走了出來。
    眾人朝周怡瑾行了禮離開。
    周怡瑾親手接了丫頭手里的盤子,讓她侯在外面,自己則是推門走了進去,說道,“殿下,這是我親手熬的湯,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徐習徽輕撫著拇指上的滴翠的扳指,看著周怡瑾,眼睛里并無一絲的溫情,“什么事?勞煩你親自走一趟?”
    聞言,周怡瑾笑得甚是放肆,“你我夫妻,要有事才能來找你?我不過是關心你近日太過辛苦,怕你挨不住,特意給你熬了滋補的湯而已。”
    徐習徽輕笑了幾聲,然后斂色看向周怡瑾說道,“哦,是嗎?如此,倒是辛苦你了?!?br/>     夫妻?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什么感情,剩下的也就只有相互利用罷了。
    周怡瑾把托盤放到了桌上,一勺一勺地往碗里舀湯。
    周怡瑾本就是絕色美人,柔和的燈光下,一舉一動更是格外的賞心悅目。
    可惜徐習徽目光里卻是沒有一絲的動情,冷靜得近乎異常。
    “殿下。”周怡瑾美目含情地看向徐習徽,把手里的碗遞到了徐習徽的手里,小指頭似是無心地在徐習徽手心里劃了劃。
    美人在前,馨香滿室。
    徐習徽眼眸一深,伸手直接攥了周怡瑾就往里面的床榻而去,也不用前戲,直接扯了周怡瑾的裙裾與襯褲,直接就覆了上去。
    周怡瑾咬了唇,閉著眼睛心像是被鈍鈍地被刀割,心里盼望能快些過去。
    心,似乎是數九寒天里的寒風,冰冷而苦澀。
    眼角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滾了下來。
    那次小產后,徐習徽就再沒有踏足過她的房。
    她是嫡妻,卻不得不行此手段,只盼能一舉得男。
    離開他?
    周怡瑾也這么想過,然,若事成,周家冒了那么的風險,付出了這么多,她怎么能把那母儀天下的位置拱手讓人?
    就算是自己肯,周家也不允許!
    她,周怡瑾如此風華絕代的可人兒,其實在她嫁給徐習徽的那日起,便把昔日那個有著美好夢想的自己給埋葬在了過去。
    她周怡瑾這一生不能嫁給自己所愛的人,那就是成為這天下最為尊貴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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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宮,宣文帝擱下了手里的朱筆,目光瞅著明亮的宮燈。
    何成立在宣文帝的身后,給宣文帝倒了一杯參茶,問道,“皇上,夜深了,該歇了。”自從去年宣文帝病了一場,這龍體就虛了很多,每況日下。
    宣文帝伸手了參茶,喝了一口然后把手里的茶盞遞給了何成,“一個個都不讓朕省心啊。”
    何成把茶盅放了下去,一邊說道,“皇上您龍體為重?!?br/>     “哎,老二敦厚,小五陰狠容不得人,小六又無心?!毙牡勐刈咧?,突然又問道,“近來,后宮可有特別的事情沒有?”
    小五最近左右鉆營,他在龍椅上坐了這么多年,怎么會識破不了他那小小的計謀?
    沒有動,只是想把那一股瑞王殘余的勢力一起拔了。
    “一切如常,因為中秋節就要到了,兩位娘娘還特意讓五皇子妃與二皇子妃進宮幫著打理?!焙纬苫氐?。
    宣文帝意味深長地笑了下,然后斂去笑意,面沉如水地嗯了一聲,說道,“看來今年的中秋節會非常熱鬧?!?br/>     言罷,起身。
    何成神情一凜,扶了宣文帝往外向寢殿走去。
    中秋愈來愈臨近,京城的巡邏加強了起來,老百姓只當是因佳節將近,怕發生意外,官府加強了巡邏而已,所以老百姓倒是沒有想別的。
    日子愈加的平靜。
    中秋節的前一晚,月色溶溶。
    明慧與徐習遠吃過了晚飯,兩人臨窗相對而坐,一邊喝茶一邊賞月。
    徐習遠喝了幾口茶,抬頭看向明慧說道,“死牢那邊傳來消息說,他絕食了好幾日,想見你一面?!?br/>     明慧愣了下才想起徐習遠話里的他是誰。
    范言志絕食,想要見自己?
    “你怎么說?”明慧半點表情都沒有,范言志于她,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當初他做得如此狠心,今日絕食只為了見自己,這又是為何?
    悔不當初?
    還是想罵自己一頓?
    再如何,她都是不會去的。
    就算是他范言志在自己的面前死了,自己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前世的痛,她哪里是白白就那樣受了的,自此他們欠她的,一絲都得還給她。
    “我讓人與他說了,你不會見他的,他要不吃就不吃,隨了他去,每日一日三餐照常給他送去?!毙炝曔h說道。
    “嗯,他生與死,自是與我無關?!泵骰壅f道,“不過,他突然想見我,是不是有人去見了他?或是有人遞給了信進了死牢,讓他有了希望?”
    “應該有人給他遞了信,知道范瑜如今回京了。”徐習遠伸出手拉過明慧,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原來如此?!泵骰蹛芤獾嘏吭谒男乜?,笑了下,“想來,這驕傲的兒子回來了,他又重新有了希望了!”
    徐習遠笑著說道,“本我不想跟你說這件事的,但是我覺得你也應該知道這件事,這范瑜這次回來與寧國公一伙走得極近,他心里定是很恨你的,他也是不管前因后果,只是想著你把他的父母送進了死牢,毀了他的父母?!?br/>     明慧點點頭,“上次丁香與半夏來的時候與我提了,范瑜如今是京城當紅的頭牌小倌,他歷來聰慧得很,又與那對夫妻一般,卻又不是柔弱愚昧之人。想來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經歷了什么。至于那死牢的人嗎?既然他在牢里絕食鬧騰就讓讓他鬧騰去唄,餓得受不了定然會吃東西的?!?br/>     明慧頓了下,抬頭看向徐習遠問道,“可是有透露給他范瑜現在在做什么沒?”
    徐習遠搖頭,“我哪會如此多事?!?br/>     明慧莞爾。
    這范言志在那暗無天日的牢里,只是就有那么一絲期盼,希望范瑜回來能撐范家,可若是他知道了范瑜如今在做什么,那恐怕就是不會絕食了,肯定會一頭撞死,去跟范家的祖宗請罪。
    范瑜能遞了口信進去告訴他們自己回來了,但定然是不會告訴他們他在做什么的。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夫妻兩人在死牢里生不如死地熬日子吧。
    自此明慧與徐習遠都打住不再提范家的人,兩人又說了會其他的話。
    說著,徐習遠就開始不老實了起來,伸出手覆在明慧的胸前輕輕地揉著,緩緩地往下探去,在小腹的時候,明慧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別鬧,我們說會話。”
    “嗯?!毙炝曔h目光灼灼發亮燦若星辰,輕輕嗯了一聲,手指在明慧的小腹上輕輕摩挲著。
    “沅沅。”徐習遠在明慧的耳畔吹了一口氣,低聲喚了一聲。
    明慧抬頭看了一眼他疏朗的眉目,低頭軟軟地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沉穩的心跳。
    徐習遠手指不再點火,而是伸手,抱著明慧認真地說道,“明日必有一場血戰,你帶冰片還有前兩天我給的丫頭青影進宮,豆蔻就留在府邸。”
    明慧點頭,“嗯。”
    豆蔻不懂武,帶了進宮只怕到時候顧不上她,所以留在府邸安全些。
    徐習遠低頭,吻住了明慧,半響才放開了她,“我以前怕把你拉入這個漩渦里,終究是把你拉了進來,沅沅,明日你可一定要好好的,過了明天就好了?!?br/>     明慧只覺得鼻子酸酸的,點頭,“好,你也要好好的?!?br/>     徐習遠揉了揉明慧的頭,緊緊地擁住了明慧。
    明慧軟軟地趴在他的懷里,目光看向窗外皎潔的月色。
    何其有幸,這一生遇到了他。
    希望明日能順利度過這一劫。
    “等過了這一次風浪,父皇該定下儲位人選了吧?!痹谛炝曔h以為明慧已經睡著了的時候,明慧突然出聲問道。
    “嗯,父皇的身體愈加不好了。”徐習遠點頭。
    各種跡象都表明,這次徐習徽與賢妃會宮變,京城五十里之外更是駐扎著寧國公與武安侯帶回來的大軍。
    徐習徽若是得逞了,他們會怎樣不知道。
    但是明慧卻是很清楚,徐習徽敗了,宣文帝定是不會放過他們的,還有朝廷都會來一次大清洗。
    “你別太擔心,沒事的?!毙炝曔h說道。
    “嗯?!泵骰鄣故遣慌滤?,都死過一次的人了,死也就是那樣而已。
    明慧抬頭看向徐習遠,認真道,“你可得好好的一定不能出事,不然我上天入地絕不放過你?!?br/>     “好,那么多的劫難我都安然無恙地渡過了,這次定然也會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明日宴會之前,賢妃與靜妃會先見女眷,那毒娘子的徒弟還沒有一點線索,你萬事小心些?!毙炝曔h叮囑說道。
    “我知道的?!泵骰坌α讼?,點頭,“睡吧,養足了精神才好?!?br/>     徐習遠點了下頭,明慧叫豆蔻冰片進來收拾了下,洗漱了一番就與徐習遠上了床榻。
    如小貓一般在徐習遠的懷里蹭了會,明慧才閉著眼睛睡著了。
    只等明慧睡著了,徐習遠睜開了眼睛。
    目光清明,柔柔地看著明慧,目光里有著不舍的眷念。
    明日是一場血戰,雖是做足了準備,但是凡是都有萬一。
    成了自然是沒什么,若是敗了,他也給她安排好了后路。
    所以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會安安全全的。
    “傻瓜?!毙炝曔h低喃了一句,低頭吻了下明慧的額頭。
    問自己父皇會立儲了。
    其實更想問的是,自己的意思吧。
    對于那個位置,他不想,以前沒有,以后就更加不會。
    他只想與她白頭偕老,從來都是沒有想過要做君王。
    他若是有心,父皇早就立他為儲君了。
    這么多年來,父皇親自教導自己,其用意不言而喻。
    他是不想,但也容不得徐習徽等人如此大逆不道地弒君謀奪帝位,這么多年的兄弟,徐習徽的為人如何,徐習遠心里自是清楚的很,這若是徐習徽得了手,自己與二皇兄是一個別想活。
    徐習遠目光里閃過一絲冷光。
    過了良久,徐習遠才溫和了目光,低頭目光柔和地看著明慧,親了下嘴角,然后擁住了明慧,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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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陽光非常的燦爛,秋陽滿地,因是中秋佳節,街道兩旁早在幾日前就掛滿了紅色的燈籠,甚是喜慶,街上的人也是人潮熙攘,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過節的歡喜。
    讓大家更加期待的是,晚上的花燈會,老百姓歡歡喜喜,一派胡和樂。
    朝堂之上卻是風云莫測,這次中秋節宣文帝特意召了寧國公與武安侯一干武將回朝慶賀,所以中秋節這日自然是有宮宴的,三品以上的官員,勛貴,皇親貴胄都必得進宮宴會。
    宮宴是在晚上,晚上有宮里會放煙火,到時候皇上會與文武百官一起欣賞,于是,明慧與徐習遠在府里吃完了午膳,穿戴整齊了;明慧又囑咐了豆蔻與蘇嬤嬤等人幾聲,這也才與徐習遠攜手出門。
    到了宮門口,早已是有各華麗的馬車陸續地往皇城里駛去。
    進了宮門,往里駛了一段路,到了馬車??康牡胤?,早已有太監與宮女侯著。
    一見徐習遠與明慧的馬車,幾個太監與宮女恭謹的過來迎接兩人。
    “你小心點,萬事小心?!毕埋R車之前徐習遠握了下明慧的手,叮囑明慧說道。
    “嗯,你也是,皇宮我很熟的,出不了什么事的?!泵骰埸c頭。
    “你們兩個要寸步不離郡主,不得有一絲疏忽。”徐習遠扭頭吩咐冰片與青影。
    “是,殿下。”冰片與青影低頭應道。
    徐習遠這才下了馬車。
    明慧也跟著下了馬車。
    “六殿下,六皇妃。”迎上來的宮女與太監行禮。
    “免禮。”徐習遠淡淡地揮了揮手。
    “殿下,皇妃,皇上在承乾宮見群臣,賢妃娘娘吩咐奴婢在此侯著皇妃,請皇妃先去流華閣與賢妃娘娘,靜妃娘娘等幾位娘娘說會話?!币粋€長相甜美的宮女帶著笑容說道。
    “嗯。”徐習遠點了點頭。
    說是去說話,不過是眾女眷先去給賢妃與靜妃朝賀。
    明慧朝徐習遠點了點頭,笑了下讓他不用擔心自己,就隨了宮女往里走。
    宮宴是設在長樂殿。
    時間還很早,女眷先去流華閣見靜妃與賢妃。
    明慧一邊往流華閣走去,一邊看著那高達巍峨富麗堂皇的宮墻,嘴角帶了一絲淡笑。
    “皇妃這邊請?!蹦菍m女很是機靈,一邊與明慧說著都有哪位夫人已經到了,哪位夫人帶了自家的哪位閨秀,一邊笑語晏晏地領著明慧往里走。
    “姑娘,記性可真好,就在那里侯著,就把人都認了出來,都還一一記住了?!泵骰勐犓f完了,笑著說了一句。
    “皇妃謬贊了?!睂m女笑容越發的甜美。
    “靜妃娘娘與賢妃娘娘兩人都在流華閣嗎?”明慧狀似無心問了一句。
    “回皇妃的話,是的,兩位娘娘都在流華閣,還有昭儀娘娘,戚貴人……?!蹦菍m女又說了其他幾位妃嬪。
    都在流華閣?
    明慧輕輕地皺了了下眉頭。
    自從李皇后死了后,就是賢妃與靜妃把持著后宮。
    賢妃自是不用說。
    然,那個靜妃。
    明慧卻是覺得看不透她,溫溫婉婉的,在后宮很有人緣,就算是昔日李皇后在的時候,靜妃的人緣也是比那李皇后還要好上三分。
    這樣的一個人,明慧卻是愈加的懷疑她。
    賢妃與徐習徽的動靜,靜妃會不會知道?
    明慧心里斷然很是肯定,靜妃定是心里明白的,在后宮里能混成如此的地位的,自是有她自己的手段。
    進了流華閣的主殿,賢妃與靜妃坐在前面的主位上,兩人都是盛裝打扮,然后是其余幾位妃嬪,再是已經到了女眷們。
    果然里面衣香鬢影,香氣宜人。
    明慧與賢妃靜妃等幾位妃嬪見了禮,早早進宮的周怡瑾儀態萬方地起身拿了錦帕擦拭了一下嘴角,笑盈盈地看向明慧說道,“瞧六弟妹這臉色,真真是羨煞死人了。”
    說完就扭頭看向賢妃,嬌笑著說道,“母妃,回頭您在父皇面前幫殿下說些好話,讓我們也去莊子上住些日子?!?br/>     周怡瑾說的聲音不大,但是殿閣里的眾位夫人也都是聽得清楚了,于是眾人都頓住了嘴里的話,扭頭目光都看向了明慧。
    周怡瑾目光盈盈,滿臉笑容,明慧看了她一眼,淺淺地一笑,“那如此就祝五皇嫂你如愿以償?!?br/>     “娘娘,你瞧五皇妃還跟小孩子家家似的。”一旁的武安侯夫人就忙說道,佯怒看向周怡瑾,“六殿下是因為上次中了毒,才特意去莊子上養身體的。”
    “母親,我知道的,這不,也就是跟母妃說說而已。”周怡瑾笑著點頭,目光又看向明慧,“六弟妹,六弟的身體好些了吧?這幾日正好也是忙,等過了這中秋節,我們與二皇嫂一起好好陪母妃與靜妃娘娘一起喝杯茶,聊聊天,可是好,六弟妹,二皇嫂?”
    紀氏溫和地點了點頭,“好的?!?br/>     周怡瑾也不再扯著明慧說話,笑著與寧國公與武安侯等人說笑了起來。
    明慧笑著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午后的陽光很暖,從大開的窗欞中傾瀉進了殿閣里,照在絢麗的地毯上,暖洋洋地令人很舒服。
    “六弟妹,剛五弟妹的話,你別往心里去。”紀氏笑著低聲跟明慧說道。
    “我不會的?!泵骰坌χc頭。
    “你能這么想就好?!奔o氏笑著道,“對了,六皇弟的身體可是痊愈了?這幾個月你們住在莊子上,我與你二皇兄就是想去看望你們,可惜總是抽不出那個時間來?!?br/>     “嗯,已經好了,勞煩二皇嫂記掛。”明慧笑謝道。
    徐習遠在莊子上忙,想來,在京城的徐習澈定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的。
    “謝什么,都是一家人?!奔o氏笑著拍了拍明慧的手。
    明慧笑,“呵呵,二皇嫂說得對,一家人就不見外了,回頭我尋了時間與殿下去看望二皇兄與二皇嫂。”
    明慧淡笑著看著紀氏,紀氏的眉宇之間帶著英氣,周身都透著大氣,令人很有好感。
    “說什么見外的話?!奔o氏一笑,目光在明慧的小腹上兜了一眼,“有消息了沒?”
    明慧垂眸,臉色微紅。
    “呵呵,你們才成親幾個月,不急,慢慢來?!奔o氏低笑著與明慧說道。
    新媳婦眾人一般都比較關注肚子,什么時候能傳出喜訊。
    明慧羞笑著點了下頭。
    兩人低聲交談著,周怡瑾的余光就不時地飄過來,見著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眼底就閃過一絲冷意,等會看你們怎么笑出來!
    陸續的眾女眷都已經到了,各家閨秀就在外面的院子里和交好的閨秀一起說話聊天。
    日頭慢慢偏西,坐在主位上的賢妃與靜妃笑呵呵地看了眼外面的日光。
    見著眾女眷都已經到了,賢妃就朝眾人笑著說道,“本宮前幾日讓人新摘了樹上的金桂,趕著這幾日讓他們做了出來,正今日是中秋佳節,大家賞個臉嘗嘗?!?br/>     “謝娘娘恩典。”眾人忙起身謝道。
    雖宣文帝沒有立后,后宮以賢妃與靜妃為首,靜妃膝下并無所出,賢妃膝下有五皇子,母族又是寧國公,所以賢妃比靜妃自是要高出一頭。
    不是皇后,在眾人的心中其實也就差那么一個形式罷了。
    賢妃笑了笑,朝身后的宮女示意了一下,那宮女點了點頭,朝站在門口的宮女點頭示意了一下。
    不到片刻的功夫一眾宮女魚貫而入,手上端著茶盅,隨著一眾宮女的進來,一股桂花的香味四溢開來。
    宮女低頭給眾人上了茶,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明慧端起了茶杯,低頭看了眼茶盅里橙黃的桂花,鼻息間縈繞的桂花香味,微微一笑向主位的靜妃賢妃,目光在賢妃的身上定了定,收了回來。
    目光看向外面的閨秀,也有宮女一一給她們送上了香氣四溢的桂花茶。
    香味濃郁的桂花茶,明慧想到了等會宮宴的長樂殿的院子里是種滿了桂花樹的,桂花。
    這倒是掩蓋其他味道的好法子。
    然——
    明慧皺眉,如此極為隱晦的手段,應該為了防她,眾人自當是知道她是宋一羽的徒弟,比起醫術,她更加精通毒。
    但,知道的人卻是不多的,加上上次徐習遠中毒,她束手無策,想來,他們斷定自己對毒并不如醫術那般精湛了。
    明慧掃了一眼這滿殿閣的女眷。
    想了下,低頭,沒有多加猶豫就低頭慢慢喝了兩口。
    這茶沒有問題,但等會群臣勛貴那么多的人,宮宴上倒是一個下毒的好機會。
    這毒娘子不除,也不知道何時會給徐習遠與自己來一刀。
    有人要害自己不可怕。
    可怕的是,對方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會何時出手,不知道她藏身在何處。
    于是,除了不想驚動了徐習徽等人之外。
    明慧這次,想要把毒娘子那徒弟給揪出來,以絕后患。
    西邊的天空慢慢染紅,似乎也知道這一日宮廷會有劇變一般,微風夾著花香拂過,清香溢人,卻仍吹不化知情人心頭的郁結。
    西邊的霞光映紅了大半個天空,濃烈地照耀到皇宮里飛起的屋檐上,高高地翹著,偶爾飛鳥飛過,帶來清脆的鳴叫聲,溫度也隨著漸漸地下降,涼風習習。
    “娘娘,該是時候移駕長樂殿了。”賢妃身后的宮女說道。
    賢妃看了眼外面的夕陽,說道,“嗯,這會夕陽正好,我們正好一起走過去?!?br/>     靜妃笑著點頭道,“如此,我們還可以一路欣賞這美景。”
    說著,賢妃與靜妃等妃嬪一起起了身。
    眾人也都忙跟著起身,等靜妃與賢妃等人走在了前頭,眾人這才緩步跟了上去。
    明慧走在人群里,聽著旁邊的輕聲細語,抬眸看向天際。
    湛藍的天空緩緩地染了一絲的暮色,仿佛要從瑰麗的晚霞中破空而出,從天空中壓下來,為這熱鬧富麗堂皇的皇宮,增添了一絲冷清和空寂。
    微風拂過帶了一絲涼意,西邊的夕陽肆意地放送著余暉,絢麗而多彩。
    流華閣離得長樂殿不是很遠,走一段小路不到一刻鐘到了,賢妃與靜妃幾位妃嬪領了眾女眷慢慢朝長樂殿走去。
    到了長樂殿,長樂殿已經布置妥當,宮女也早早地把宮燈給掌了起來,殿閣的四周擺滿了時令的鮮花。
    長樂殿的的院子里種滿了桂花樹,所以,這次中秋的宴席就安排在長樂殿。
    微風吹來,帶著院子里的桂花香味,沁人心脾。
    因為宣文帝與群臣都還沒有到,眾夫人也就隨了宮女走到了安排的位置,低聲交談了起來。
    靜妃與賢妃領著眾女眷剛到了沒有多久,宣文帝也領了群臣浩浩蕩蕩地到了,眾人跪拜了之后,大家也都入了座位。
    “今日值此中秋佳節,人月兩團圓,眾愛卿不用拘泥于君臣,今日君臣一起眾樂樂?!毙牡鄹吒叩刈诘钋吧厦娴闹魑簧?,端著酒杯笑著說道。
    賢妃與靜妃一左一右坐在宣文帝下首的位置上,然后再是其余的幾個出席的妃嬪,都一一跟著宣文帝優雅地端起了酒杯。
    “吾皇萬歲萬歲歲,天佑我大安繁榮昌盛,四海升平?!北娙硕颊玖似饋砉懋惪谕暫舻馈?br/>     “好好好,眾愛卿平身,朕說了今日不用拘謹,今日我們君臣同樂?!毙牡鄱酥票笮α藥茁暋?br/>     眾人就端起了酒杯。
    眾人一起喝了酒杯的酒,這才入了座。
    宣文帝朝何成點下頭,何成點了點頭做了一個手勢,悅耳的絲竹之聲就緩緩響了起來,隨著樂聲的響起,身著鮮艷舞衣的舞伶翩然入了殿閣的中央,隨著音樂之聲翩然舞了起來。
    宣文帝喜怒不形于色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一時,殿閣里歡聲笑語,夾帶著女眷的輕聲細語,熱鬧非凡。
    明慧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余光打量了對面的寧國公的位置,還有斜對面的徐習徽與周怡瑾。
    這寧國公的位置被安置在了徐習徽的下首,這寧國公此次回朝,看來父皇倒是給足了他面子。
    明慧打量了寧國公一眼,方正的臉龐,眉目之間臉上透著威嚴。
    “你們剛才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沒有?”一旁的徐習遠喝了一口酒,側首看向明慧低聲問了一句。
    “剛倒是沒有,不過?!泵骰勐勚饷嬖鹤永镲h進來的桂花香,“不過,我想,他們我想他們不會放過這宮宴的,這宮宴里有朝廷的重臣,有勛貴,有宗室,在殿閣里一鍋端了,就能輕易控了皇宮。”
    趁著這次宮宴發難,除卻了奪位外,想來還是要把徐習遠與徐習澈兄弟還有她與紀氏都一網打盡了。
    如此明目張膽,如此囂張。一旦失敗,等待他們的就是死路一條。
    想來他們是做全了萬足的準備。
    “嗯?!毙炝曔h輕嗯了一聲,點了下頭,對明慧溫柔地笑了笑。
    酒過了三巡,寧國公站了起來,朝宣文帝拱手說道,“陛下皇恩浩蕩,特宣了微臣與眾將回來與家人團聚,微臣特備了一份薄禮,?;噬淆報w安康,天佑我大安永世昌盛。”
    “楊愛卿鎮守邊關多年,辛苦了,何須還備了禮物?!毙牡壅f道。
    “皇上言重,微臣鎮守邊關保家衛國,是微臣的職責所在。”寧國公正色說道。
    “好,就是有你們如此的好兒郎,我大安才固若金湯,安穩如山?!毙牡埸c頭。
    “皇上,聽得寧國公如此一說,妾身等很是好奇寧國公準備的是什么賀禮呢?!膘o妃看了眼寧國公,溫柔地扭頭看向宣文帝說道。
    “嗯,楊愛卿那你就讓愛妃與各位愛卿一起看看你準備的禮物。”宣文帝看向寧國公點了點頭。
    “微臣遵旨?!睂巼焓峙牧巳隆?br/>     一個赤足的異域少女身著紅色的異或服裝進了殿,手臂與腰肢都裸露在外,手臂如藕,腰肢纖細,少女進了殿,先給宣文帝行了禮,然后低眉順眼安安靜靜地立在殿中央。
    明慧蹙眉,看著那低頭頷首的少女,難道寧國公要來一次殿前刺殺?
    中央的舞伶悄然都退了下去。
    絲竹之聲悄然而起,猶如夏日清晨山間悠閑飛舞的鳥兒和叮咚流走的溪水。
    樂聲悠揚而清遠。
    隨著音樂聲起,少女慢慢地抬起了頭,瞬間仿佛似是注入了生氣一般,宛若上天遺落在人世間的精靈,隨了那音樂聲緩緩地翩然起舞。
    腰肢似是靈蛇一般扭動,身上的舞衣如盛開的罌粟一般妖艷而張揚,裸露的雙臂上帶了一串銀鐲,銀鐲隨著舞動,發出清脆的聲音,一陣香氣在滿殿的桂花香里飄散了開來。
    樂聲悄然高了起來,眾人仿佛看到了那從山頂飛流直下的瀑布,飛濺而起的水花,周邊還有飛舞的蝴蝶,隨著音樂,眾人只覺心也跟著歡快了起來。
    殿內的人都慢慢地頓住了話,目光都看向中央的紅衣少女。
    明慧眉頭微微一蹙,抬眸看向對面的寧國公,目光又看了一眼那舞動如盛開的花朵一般的紅衣少女。
    這紅衣少女身上的香味若有若無的很淡很淡,外面院子里有桂花,桂花開得正好,夜風徐徐地往里殿閣里送,殿閣里有美酒的味道,有菜肴的味道,有眾女眷的身上的胭脂水粉香味,有殿閣里擺放的鮮花的香味,如此芳香四溢中,這紅衣少女身上的香味幾乎是聞不出來。
    隨著那少女的動作,那散發出來的香味,明慧蹙著眉頭松了開來,說道,“冰片,斟酒。”
    “是,郡主?!?br/>     冰片舀了酒壺,彎身給明慧添酒。
    明慧目光在宮燈上頓了頓,低聲說道,“把我早上給你的紅色的藥丸彈入宮燈里。”
    “是,郡主?!北吐暤溃丫铺砗昧耍屯嘶氐搅嗣骰鄣纳砗?。
    ……
    高昂的曲調一個回轉,峰回路轉,眾人面前似是出現了田野之間秀麗風光。
    清澈的山水,清新的空氣,令人舒適而平和。
    緩緩地紅衣少女隨著音樂聲快速地旋轉著,那紅色的裙擺更是如盛開的紅花一般絢麗多彩。
    隨著最后一個音符的落下,中央的紅衣少女如盛開的一朵紅花落定,眾人似是還沒有從這舞中回過神來,紅衣少女款款直起了身姿,跪在地上脆聲說道,“吾皇萬歲萬歲歲?!?br/>     熱烈的掌聲這才轟然響起。
    宣文帝臉色愉悅地說道,“賞。”
    “謝皇上。”紅衣少女謝了禮就退了出去。
    待那紅衣少女完全退了出去,明慧微微一笑,抬眸看了眼寧國公,低頭抿了一口茶。
    有了那紅衣少女后,有幾位閨秀也表演了才藝。
    外面天空中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月色如水,院子里掛著紅色的燈籠,透著溫馨。
    殿閣內燈火通明,歌舞升平,杯光交錯。
    明慧小口小口地吃著,偶爾與鄰桌的紀氏,宗室里的女眷低聲交談兩聲。
    似是感覺到有人看過來的目光,明慧循著那不太懷好意的視線看了過去。
    柳恒之?
    見著明慧看過來的目光,柳恒之也不回避,直直地與明慧對視著,目光中透著一絲希冀。
    明慧淡淡地與他對視著。
    柳恒之也沒有想到明慧就如此淺淺笑地與他對視著,于是微微一笑,扭頭端了酒杯與旁邊的人說了起來。
    明慧看了一眼與他說笑的人,是武安侯世子。
    如此親昵的樣子。
    剛柳恒之目光里的希冀是想等他們成功之后,想要逼自己給他治了不能人事的隱疾了吧?
    明慧笑了下,掃了一眼斜對面的徐習徽與周怡瑾等人,他們這一次,可真是豁出去了。
    似是感覺到明慧的目光,周怡瑾抬眸看了眼明慧,綻放了一個芳華無比的笑容,然后側首嬌笑著與徐習徽低語了一句。
    “小六啊,前段時間你可是去了莊子上修養了幾個月了,身體好了?”坐在不遠處的信王看了過來,笑呵呵地問著徐習遠。
    “謝皇叔關心?!毙炝曔h舉杯示意了一下。
    “兩人的臉色瞧著很好,我看啊,不定就早就有了好消息?!币慌缘男磐蹂戳嗣骰叟c徐習遠一眼,笑著說道。
    垂眸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明慧,聽著信王與信王妃的話,笑了笑,咽下了嘴里的菜,又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這才抬頭看向信王與信王妃,說道,“承蒙皇嬸吉言。”
    信王妃和藹地笑著。
    “皇嬸,六弟妹是新媳婦,臉皮薄,你可是不要再打趣她了?!奔o氏扭頭低聲笑著說道。
    “呵呵,不說了。”信王妃笑著看向了明慧。
    明慧正要說話呢,突然就傳來咣當一聲的一聲。
    明慧朝著聲音看去,只見坐在靜妃與賢妃旁的一位妃嬪手里的杯盞掉落在了地上,那妃嬪也是軟綿綿地往案桌上倒去。
    “娘娘?!鄙砗笏藕虻膶m女低低驚呼了一聲。
    “王昭儀?”賢妃似是嚇了一跳,扭頭朝宣文帝說道,“昭儀妹妹恐是不勝酒力……?!?br/>     賢妃的話還沒有說完,咚咚的聲音其余的方向又響了起來,賢妃就忙頓住了話。
    明慧抬眼看去,有人相繼地滑落了手里的杯盞或是打落了杯碟,軟綿綿地往下倒,而且不止是女眷,有臣子也相繼如此。
    如此,就不是喝多了。
    “何成,宣太醫……?!毙牡蹝吡艘谎鄞蟮罾锏那闆r,喝道,話落,宣文帝自己手里的杯盞也掉了下去。
    不到片刻的功夫,殿中的人都軟攤了下去。
    明慧與徐習遠對視了一眼,也隨著大波,趴在了桌上。
    “呵呵呵呵?!睂γ娴男炝暬蛰p笑了幾聲站了起來,躬身朝著宣文帝鞠躬了一下,然后才說道,“自去年父皇生病來,身體是每況日下,兒臣甚是擔憂父皇您的龍體?!?br/>     周怡瑾也儀態萬方地跟著徐習徽站了起來。
    “孽子?!毙牡劭粗麄儍扇伺?。
    謀逆皇位,還如此冠冕堂皇。
    “眾愛卿,委屈大家一會。”賢妃起身掃了一眼癱倒的眾位群臣與勛貴,“皇上的龍體堪憂,本宮也是為了皇上和我大安著想。”
    說罷起身朝徐習徽與周怡瑾的走了過去。
    “五皇子文成武德,有勇有謀,是儲君的最佳人選,皇上,請您冊立五皇子為儲君。”寧國公起身躬身說道。
    “皇上,請立五皇子為太子?!蔽浒埠畹纫财鹕砉碚f道。
    “皇兄。”連著信王也站了起來。
    “皇上?!蓖瑯又辛硕?,五皇子陣營的臣子軟軟地趴在地上或桌上,低頭俯首看向宣文帝。
    其余的大臣要么就保持理智冷眼想看,要么就是怒目,要么就是嚇得低頭撞暈。
    宣文帝靠在椅子上,掃了一眼眾人的態度,冷冷地看向徐習徽與賢妃,“你們母子好大的膽子,篡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們也能做出來?!?br/>     “父皇,您龍體欠安,兒臣也是為了父皇著想。”徐習徽頷首,恭謹得體。
    “你們,狼子野心,對朕,對這么多的大臣,居然下毒?!毙牡鄣芍t妃徐習徽兩母子,冷聲說道。
    “父皇請放心,這毒不會要命的,兒臣不像是大皇兄那般沒有人性的,弒君殺父那種滅絕人性的事情,兒臣是不會做出來的?!毙炝暬諔B度依舊恭順。
    “這么說,朕還得感謝你們母子的好心了?”宣文帝冷哼說道。
    明慧眼眸往殿閣里掃了一圈,沒有動。
    “兩位娘娘真是好手段,利用掌管后宮之利,用得了這次宮宴之宜下毒?!毙炝暢很涇浀匕c在椅子上,目光溫潤地看了眼沒有動的靜妃,然后眼光落在賢妃的身上。
    “老二,你為人向來是溫厚,本宮與你五皇弟自是不會為難你的,斷然會讓你安享榮華的?!辟t妃看向徐習澈笑著說道,截然對徐習澈的話沒有放在心上。
    “忤逆子,還有你這個狠毒的婦人,篡位就是篡位,還為找這么好的借口?!毙牡垩垌恐衽?。
    “皇上,您息怒。”靜妃柔聲說道,“如今事已到了這個地步無力回天了,您就順了這大流把冊立了五皇子吧,五皇子文武全才,會是一位明君的?!?br/>     “你,……?!毙牡叟靠聪蜢o妃,“你和他們也是一伙的?”說著突然就哈哈一笑,“也是,你們兩個賤人是掌管后宮的,她有什么異動,自然也是逃不過你的眼睛的?!?br/>     “皇上息怒。”靜妃溫柔一笑。
    “哈哈哈?!毙牡酃笮α藥茁暎蝗粩咳チ诵σ?,掃了一眼圍著徐習徽站成了一圈的人,目光定在了賢妃與靜妃的臉上。
    “父皇?!泵骰劬従徱恍Γ斑@宮宴的美酒,菜肴與點心都是沒有毒的,這毒嗎?是——。”
    明慧目光淡淡地掃向一臉威嚴的寧國公,“毒,是剛才寧國公奉上的那跳舞的少女帶進來的。”
    賢妃與靜妃是掌管后宮,這宮宴確實是容易下手,然而這宮宴非同小可,宮宴吃的自非常小心,于是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給識破,所以容易動手腳但也是容易被發覺。
    妥善為上,借了寧國公的手,倒更加保險了。
    “郡主不愧是神醫的衣缽傳人,目光如炬?!膘o妃笑著走到了賢妃徐習徽等人的身邊,笑瞇瞇地看著明慧說道,“可惜的是,你醫術那般了得,這毒卻是差那么一點點了。”
    說完看向宣文帝說道,“皇上,郡主所言不差,那少女身上涂了毒,在她跳舞的時候,體溫會升高,涂在她身上的毒就會揮發,于是——這殿閣里的人無人會幸免?!?br/>     靜妃笑著解釋了一番。
    “想不到靜妃娘娘如此了解,難道這毒是出自你手?”明慧淡淡一笑看向靜妃問道。
    這么的了解。
    當然不只是依附賢妃徐習徽等人謀個安身之所。
    “郡主聰慧過人,一點就通?!膘o妃不可置否地笑了。
    “上次李皇后謀逆,神箭手暗殺我,與你也有關?”徐習遠問道。
    “六殿下英明?!膘o妃一笑。
    明慧與徐習遠對視了一眼。
    兩人心里都有了一些底,想來這靜妃與那毒娘子的徒弟有關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本人。
    “父皇?!毙炝暬諉玖艘宦?,然后朝周怡瑾看了一眼,周怡瑾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了卷起來的黃橙橙的圣旨遞了過去。
    徐習徽接了圣旨,慢慢走到中央,看向宣德帝恭敬說道,“父皇,圣旨已經擬好了,請?!?br/>     “你休想得逞?!毙牡酆莺莸乜粗炝暬照f道。
    “皇上,這毒雖是不要命了,但是……嘖嘖?!辟t妃嗤嗤含笑,目光掃了眼癱軟的眾臣,道,“然,皇上你若是不應,沒了解藥他們也就都沒了活路了?!?br/>     賢妃目光在明慧與徐習遠身上定了定,轉頭看向宣文帝說道,“別人,皇上您不心疼,可還有您最疼愛的兒子?!?br/>     “這么多年,想不到你們蛇鼠一窩,狼子野心?!毙牡叟馈?br/>     “哼?”寧國公從鼻孔里輕哼了一聲,“不要說那么多的廢話了,磨磨唧唧的耽誤了先機。”
    “舅舅所言甚是。”徐習徽點頭,轉身把手里的圣旨遞給了周怡瑾,呼了一聲,“來人。”
    一陣腳步聲響,一眾盔甲的人堵在了大殿的門口,手里的刀劍明晃晃的,在燈光的映射下格外的晃眼。
    明慧看著領頭的那個身著盔甲,就騰地想要站起來。
    “別動。”徐習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明慧,“等會自會有收拾他們的機會?!?br/>     徐習徽然后轉頭看向徐習遠道,“你向來得天獨厚,受盡了父皇的寵愛,至于她嗎——?”
    徐習徽突的看向明慧,眼眸捩芒一閃,“這一次,恐是無妨讓她陪你一起走了!”
    扭頭看向領頭進來的崔覲,道,“我答應過你,留她一條性命,你現在就把她帶她過來吧?!?br/>     “是?!贝抻P應命。
    “哈哈哈。本宮這么多年含辛茹苦,李皇后在的時候有事伏低做小,精心謀劃了這么幾十年,等的就是這一天?!辟t妃呵呵笑了起來,嘴角愉悅地翹了起來。
    恰時,一個滿身鮮血身著禁衛軍衣裳的人跑了進來,剛跑進了殿閣就倒了下去,看向徐習徽與賢妃道,“娘娘,殿下,我們,我們中……”
    話還沒有說完便咽了氣。
    “怎么回事?”賢妃臉上愉悅的笑容突的就陰沉了下去,扭頭吩咐道,“去看看,發生什么事了?”
    “真是一群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到?!睂巼蠛鹆艘宦?,久經戰場的經過戰場洗禮出來的威意盡顯,“娘娘,殿下,我親自去看看?!?br/>     “舅舅小心?!?br/>     “兄長小心。”
    賢妃與徐習徽點了點頭,說了一句。
    寧國公撩袍,闊步往外走了去。
    只等寧國公一走,徐習徽就朝崔覲說道,“還不把人去拉過來?”
    “嗯。”崔覲點了下頭,抬步繼續往明慧走去。
    “世子,不若我幫你把她搬過來。”柳恒之起身往前走了一步說道。
    “不用?!贝抻P斷然拒絕了柳恒之的提議。
    “你且是站在一旁旁觀就好,只等五殿下大事一成,答應你的事自是會成的。”武安侯世子扭頭對柳恒之說道。
    柳恒之掃了眼明慧,點頭沒有動。
    神醫的徒弟,自己的病總算有了希望。
    “崔世子?不是早該就死了的人嗎?”徐習遠牽了明慧的手,兩人一起站了起來,徐習遠淡淡地說道,“五皇兄,果然是膽大,死了的人,都被你從閻王爺的手里給搶了回來?!?br/>     “六皇弟,你怎么?……”徐習徽錯愕地看著站起來的徐習遠以及他身邊的明慧。
    徐習徽又轉頭看向宣文帝,道,“父皇?”
    然后又看向一一陸續有了力氣起身的眾人,“不可……。”
    “不可能?”宣文帝看了一眼明慧嘴角含了一絲笑,目光一轉沉沉地看向徐習徽“有什么不可能的,朕告訴你怎么回事。”
    宣文帝目光銳利地看向徐習徽,“你可以買通禁衛軍副統領,妄想里合外應控制了皇宮,朕同樣可以將計就計,一舉把你們都端了?!?br/>     “哈哈哈,”徐習徽仰頭大笑了數聲,皺著眉頭看向宣文帝,“父皇能夠掌控了皇宮,也可以解了他們的毒,然而——”
    徐習徽目光一冷,狠狠地掃了殿中眾人一遍,“然而,舅舅與岳父大人帶回來的駐軍很快就會攻陷了京城。”
    宣文帝不動聲色地一笑,道,“你們機關算盡,朕能讓他們回京過節,自是料到會有今日這樣的情形的?!?br/>     徐習徽臉色緩緩地沉了下去,揮手,冷聲道,“動手。”
    說完一提氣,自己先行一步,抽出了捆在腰間的軟劍。
    宣文帝波瀾不驚地一揮手,“進來。”
    一群暗衛和禁軍,從側門洶涌而進。
    徐習遠與明慧說道,“你小心些,刀劍無眼,別傷著了?!?br/>     說完看了一眼冰片與青影讓她們兩個好生照顧明慧,這才跟上了徐習澈的動作,出手迎戰。
    徐習徽與徐習澈交戰成了一團。
    徐習遠則是冷冷地看向崔覲。
    劍氣,掌的余風所掃之處,桌翻凳倒,有幾個倒霉的文官一不小心沒有躲過,傷得鮮血淋漓。
    冰片與青影警覺地護著明慧,不讓她被人傷到半分。
    時間緩緩而過,賢妃見著徐習徽武安侯,崔覲等人漸漸落了下方,賢妃皺著眉頭說道,“皇兒,不可戀戰,快撤。”
    說罷,與靜妃周怡瑾等人在護衛的掩護之下緩緩朝大殿門口移去,徐習徽聞言手一揮,所以交戰快速地移到了殿閣的門口。
    “皇兒,小心。”剛走到了門口的賢妃突的頓住了腳步,一聲驚呼連連往后退了幾步。
    箭離弦尖銳的聲音破空而來。
    一支弓箭生生入了走在前面開路的侍衛的胸前,沒入了進去,只余下一位小小的箭尾,那人哼了一聲就倒了下去。
    后面的弓箭一支緊追著一支,人走到了門口就再也寸步難移,
    賢妃等人只得又往里殿閣里退。
    里面有暗衛與禁衛軍,外面有布置好的弓箭手,只要一出這個大門,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賢妃看了眼外面,再掃了一遍殿內的情況,手心都冒了汗,這困獸之斗,若再繼續下去只是死路一條。
    如今,唯一就是就是長樂殿外面與京城外的駐軍能有轉機。
    周怡瑾嘴抿得緊緊的。
    徐習遠與崔覲早已分出了勝負,崔覲手臂與腰部都被徐習遠刺了一劍,本沒有出手的范瑜見狀,神色一正,加入了戰斗,與崔覲一起對付徐習遠。
    崔覲與范瑜一左一右攻擊徐習遠,徐習遠游刃有余很是輕松地對付著兩位。
    賢妃看著與徐習澈打得不可開交的徐習徽,抬眸看向主位上被侍衛團團護著的宣文帝,朝一旁的靜妃給了一個眼色。
    靜妃點了下頭,從懷里掏了一個瓷瓶出來,說道,“住手,不然本宮毒死你們。”
    宣文帝抬了下手,“都住手?!?br/>     宣文帝看向靜妃,“你有什么話要說?”
    “妾身知道有郡主在,皇上您無后顧之憂,然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妾身也只想安全地離開?!膘o妃笑靨如花,“否則,妾身不怕來個魚死網破?!?br/>     宣文帝居高臨下看著一如往日溫柔安靜的靜妃,突然就笑了起來,“這么多年了,朕居然不知道后宮之中有你這么一位制毒高手。”
    “皇上謬贊?!膘o妃笑意盈盈,儀態萬方地福了下身。
    “當年,蕓兒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手腳?!毙牡垩垌焕洌聪蜢o妃問道。
    “皇上英明。”靜妃笑著點頭。
    徐習遠聞言,眼睛都紅了,拳頭握得死緊,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地冒了起來。
    明慧伸手捂了徐習遠的手,撫了撫。
    “娘娘真是厲害,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何你會突然會母妃她下手呢?”明慧淡淡地一笑看向靜妃問道,“若是為了爭寵,你有的是下手的機會?!?br/>     “郡主果然聰明。”靜妃一笑,嘆道,“是啊,當年本宮進宮沒有多久,雖在后宮根基不穩,但是要下手圣寵的貴妃娘娘,以本宮的能力輕而易舉,不過,怪只怪她聽了本宮與人交談的事。”
    “所以,你就殺人滅口?”徐習遠從牙縫里蹦了一句話出來。
    “殺人滅口倒是算不上,反正本宮本也想對她下手的,她也是心思玲瓏剔透之人,當年自知她時日不多,你又年紀幼小,怕你在深宮之中沒有人你庇佑你,所以特意派了人回東昌府,可惜了……”靜妃嘆了一口氣,柔柔地笑著,目光輕輕地看向徐習遠,“還有你也是命大,幾次都讓你逃出了生天。”
    果然啞奴也是遭了她的毒手,徐習遠與明慧對視了一眼,然后才又問道,“幾年前,我離京去東昌府探望外祖父遇襲,還有上次堤壩決堤,其實都是你做的是吧?!?br/>     “當年,你母妃去世,本宮也恰好流產,本宮本欲是想把你養在膝下,可惜皇上卻是一口回絕了,還親自養你,若是你母妃能想到,那也不用派人白走一趟了?!膘o妃嘆了一聲。
    六皇子養在她的膝下,自己不殺了他也可以把他給養廢了!
    “你做了這么多,就是為了給你瑞王妃的娘家周家報仇?”明慧淡淡地說道,“你本是姓周,瑞王妃最小的妹妹,在六歲的時候走失了,周家的人都以為你不在人世了,其實你不過是被毒娘子給帶去了西域?!?br/>     如此,也就能夠理解了,上次那些神箭手說是睿王的人,其實這幕后主使卻一直都在皇宮里,靜妃是選秀進了宮,母家不是大族,又不在京城,一直來,她在皇宮,又從來都是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加上膝下又沒有兒女,所以,是不會輕易懷疑到她的頭上去的,加上她行事小心,輕易不出手,出了手也沒有任何的痕跡。
    只是明慧不明白的是,為睿王,為周家報仇,為何不直接對宣文帝下手?
    明慧看了眼主位上面沉如水的宣文帝,看向靜妃冷笑了一聲,說道,“父皇與母妃情深,所以你下毒毒死了母妃,讓父皇痛徹心扉,這些年更是想把殿下給害了,讓父皇痛失愛子,又攪得幾個皇子爭儲味,一團亂,我想,這一次,你們若是得了手,五殿下也不會全身而退,這樣?!?br/>     明慧笑了下,說道,“如此,父皇真的會成了孤家寡人,比死更加的痛苦?!?br/>     “郡主果然是同道中人?!膘o妃看著明慧的目光中閃過贊嘆。
    “娘娘謬贊了?!泵骰畚⑽⒁恍?,“娘娘心思縝密,我哪里及得上娘娘?!?br/>     若不是他們這次勝券在握,靜妃又怎么會冒出來?
    “何家好大的膽子。”宣文帝臉上閃過殺意。
    這何家便是靜妃的娘家,把周家的余孽當做何家女送進了宮來,事情一過,這何家便也逃不了欺君的罪責。
    靜妃臉色并不變化,呵呵笑道,“皇上,您大人有大量,何家只是當年為了還周家的恩惠,于是讓妾身替了何家姑娘進宮,這些年來,妾身與他們并無來往?!?br/>     宣文帝臉色如冰霜,冰冷至極。
    “靜妃娘娘,想必你是不知道,比起醫術我更加了解這毒,這會你會拿出了什么樣的毒來?”明慧淺淺地一笑,目光落在靜妃手里的瓷瓶上,“我很期待?!?br/>     靜妃想了想,這才問道,“上次他中毒,你們是故意做出余毒未清的樣子?故意去莊子上養了幾個月?”
    “不如此,又怎么能引出你呢?”站在明慧身側的徐習遠淡淡地回道。
    明慧看著靜妃嘴角上揚,臉上的笑容加深幾分。
    靜妃婉笑,“那郡主想不想看看?”
    說罷纖纖玉指就要打開瓷瓶。
    “你做什么?”一旁的賢妃伸手一把攥住了靜妃的手,“你說只是嚇嚇以保我們全身而退的。”
    靜妃不屑地扭頭看了眼賢妃,“婦人之仁,你還怕我不給你們解藥?”全身而退?
    不如魚死網破來得快些!
    “娘娘,母妃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如今之計我們是快些退出去,與外面的人會合。”周怡瑾說道。
    宣文帝伸出手不動聲色地把旁邊侍衛手里的弓箭舀到了手里,搭箭拉弓一氣呵成,三支箭前后直逼靜妃的眉心,喉頭,心窩三處命門。
    利箭飛嘯而來,靜妃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想閃,卻被賢妃抓住了手臂,靜妃眼底閃過戾氣,順手把賢妃一拉。
    一支利箭頭額跡擦了過去,第二只箭射如了賢妃的左肩。
    靜妃最是沒有躲過最后的一支箭,箭直接射進了靜妃的心窩。
    靜妃痛呼了一聲,低頭眼睜睜地看著幾乎全數沒入自己心窩的箭,緩緩抬起了頭,雙目赤紅地看向站在前面的宣文帝,目光狠毒,“你滅我滿門,今日我就讓你們全部的人祭奠我周家滿門的在天之靈?!?br/>     伸出手想要繼續打開那瓷瓶。
    一支箭呼嘯而來,射穿了她的手腕,手里的瓷瓶滾落在了地上,一路往殿前滾去。
    宣文帝朝一個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那侍衛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兩步,把那瓷瓶撿了起來,然后又退了回去,躬身把瓷瓶交代了宣文帝。
    鮮血從靜妃的嘴角洶涌而出,緩緩地倒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血,順著她的胸口與嘴角直流。
    見著靜妃的橫死,徐習徽看了眼宣文帝,舉劍揮手,喊道,“殺,給我殺,寧國公的人馬上就到了?!?br/>     崔覲帶來的大部分都是崔家的死士,徐習徽等人帶進來也都是死忠,所以徐習徽一聲令下,殿閣內又打成了一團。
    宣文帝冷冷地看著做困獸之斗的徐習徽與賢妃等人。
    “皇上,微臣救駕來遲,請恕罪?!憋L挽臨身著盔甲帶著人趕了進來,說道。
    “愛卿平身?!毙牡厶?,“外面可都是收拾好了?”
    “微臣幸不辱命。”風挽臨說道。
    “嗯。”宣文帝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風挽臨微微扭頭看了眼站在殿閣里毫發無損的明慧,對明慧笑了下,然臉色一正,伸手一揮,帶著手下加入了戰斗中。
    因風挽臨帶了人過來,很快,殿閣里的戰斗一邊倒。
    賢妃掃了一眼殿閣里,突然呵呵地笑了起來,一下像是蒼老了十歲,然后突然又止住了笑聲,無視那擱在脖頸的劍,往前走了幾步,跪倒了在了地上,“皇上,妾身與皇兒都是受了靜妃那賤人的挑唆,才做了此等糊涂的事情來,請皇上責罰?!?br/>     周怡瑾悵然若失,眼神空洞地坐在了地上。
    他們都一一布局好了,可是這結果卻如此——失敗。
    “父皇,兒臣罪該萬死?!毙炝暬漳樕险粗E,跪在了賢妃的身旁,哭求說道。
    “皇上,一切都是妾身與靜妃兩人一起謀劃的,妾身罪該萬死,然,皇兒是無辜的,他只是聽從妾身這個母妃的話,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來。請皇上開恩?!辟t妃淚水婆娑地訴說道。
    “都是你與靜妃兩人一手謀劃的?你也是受了她的挑唆?”宣文帝臉上看不出喜怒,雙目如古井看不出一絲的波瀾來。
    “是,皇上,妾身不知道她是周家的露網之魚,妾身也是被她所利用了。”賢妃哭訴說道,“妾身真的是不知道她是周家的漏網之魚,妾身罪該萬死?!?br/>     說到底,還把責任推到了已經死了的靜妃身上。
    “父皇,兒臣罪該萬死?!毙炝暬照f道。
    聽得了賢妃與徐習徽的話,周怡瑾也忙跪了下去,“父皇,兒媳罪該萬死,兒媳罪該萬死。”
    說著,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
    武安侯等人更是跪在了地上,武安侯更是垂著腦袋,沒有出一聲,這個時候求饒,都是徒勞。
    自古,成王敗寇。
    爭儲落敗,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公主府的事,是不是你背后指使的?”明慧看向賢妃冷聲問道。
    賢妃置若未聞,目光只管看向宣文帝。
    宣文帝看了眼明慧,定定看向賢妃。
    賢妃點了點頭。
    少了公主府,徐習遠爭儲的勝算也就少了一大助力,栽贓公主府,就是為了鏟除了明慧那丫頭身后的助力。
    宣文帝目光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正欲說話,信王跪著說道,“皇上明鑒,皇兄,臣弟糊涂,臣弟是有苦衷的,皇兄,臣弟就依晴那一根獨苗,是他們,是他們說有法子依晴,臣弟也是沒有法子……?!?br/>     “皇上,臣婦可以作證,王爺他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對不起您的事,只是答應了小五勸慰您幾句而已?!毙磐蹂f道,“皇上,王爺與臣婦的心,您一直都是理解的?!?br/>     “皇上,微臣,微臣也是沒有辦法。”柳恒之說道,“他們答應微臣說,……”
    恰時,齊少卿押了寧國公進了大門,“草民齊少卿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歲。”
    “你就是少卿?”宣文帝早就聽徐習遠說過關于齊少卿,今見著豐神玉朗的齊少卿,宣文帝眼眸一亮,問道。
    “回皇上的話,是的?!饼R少卿躬身抱拳回道。
    齊?
    披頭散發,一身狼狽的寧國公抬起了頭,扭頭看向齊少卿,“齊家的后人?”
    齊少卿但笑不語。
    武安侯扭頭錯愕地看向齊少卿。
    “哈哈哈?!睂巼笮α藥茁暎ゎ^看向武安侯與崔覲,“周兄,崔賢侄,當年我們的先祖機關算盡,沒有想到的是時過境遷,周家,楊家,崔家如今都落到了這樣的下場,而齊家居然還有人活在這個世上?!?br/>     “不愧是將門之后?!毙牡埸c了點頭,然后掃了一眼被抓的眾人,說道,“靜妃,五皇子,寧國公,武安侯,慶元侯,信王等人弒君謀反,打入天牢聽候發落?!?br/>     “父皇。”
    “皇上?!?br/>     “皇兄?!北娙税Ш俊?br/>     宣文帝冷淡地手一揮,“帶下去?!?br/>     “都是因為你,我殺了你?!惫蛟诘厣系闹茆蝗或v地爬了起來,撿起了一旁地上劍,直接就朝明慧沖了過去。
    明慧淡淡地笑著撲過來的周怡瑾。
    周怡瑾目光緊緊地看向徐習遠,這一刻,她希望的是,能夠死在他的手里,這一世,她求而不得,如今到了今時今日這個地步,希望能夠死在他的手里。
    徐習遠目光掃了一眼周怡瑾,并沒有出手的打算。
    周怡瑾剛跑了幾步,就被兩個禁衛軍給直接擋住了。
    周怡瑾把劍橫在了自己的脖頸,說道,“不要過來?!?br/>     明慧只覺得好笑,都是逆反之賊了,還敢以死相逼?這周怡瑾還真真是,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下場?
    兩個禁衛軍愣了下,扭頭看向宣文帝。
    宣文帝直接冷冷地揮了揮手,讓那兩個禁衛軍直接抓人。
    周怡瑾狠心,一刀割破了自己的頸部大動脈。
    血噴射而出。
    “啊?!庇信靽樀眉饨小?br/>     周怡瑾手里的劍掉落在了地上,目光直直地看向徐習遠,問道,“到底,她有哪個地方比我好?”
    徐習遠冷冷地掃了周怡瑾,一眼,不屑回答她,而是伸出了手,拉了明慧入懷不讓她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然后,扭頭看向禁衛軍說道,“拖出去?!?br/>     聲音不帶一絲的溫度。
    “我只愿,這一生都不曾認識過你。”周怡瑾凄婉地看向徐習遠說道,說完如落花一般軟軟地倒了下去。
    崔覲身上中了不少劍,全身布滿了血跡,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洗往明慧與徐習遠的方向爬去,目光看向被徐習遠懷里容貌絕色的明慧,眼里有著炙熱,“郡主,郡主,……”
    她比以前還要更加的令人心動。
    一年來,他活在黑暗中,等得就只有這一次,只有如此,從龍之功,他會位極人臣,才能不用顧及到自己的出身,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陽光下,也是才能夠擁有她。
    明慧扭頭,淡淡地看了眼崔覲。
    上一次他能從逃過死劫,這一次,可就是沒有這么幸運了!
    徐習遠冷冽地看了眼崔覲,伸手握住明慧的手。
    “眾愛卿受驚了。”
    “吾皇萬歲萬萬歲?!?br/>     本來宮宴后面還有煙花,但這個時候大家哪里還有心情欣賞煙花。看著如此尸提橫陳的場面,宣文帝吩咐了何成派人帶其他的眾臣出宮。
    “我先送你回芳菲殿?!毙炝曔h低頭與明慧說道。
    “嗯?!泵骰埸c頭。至此,崔覲也罷了,柳恒之也罷,周家的人也罷,他們的下場都只有一個字——死。
    就算是外面的范瑜,以及五皇子一眾的黨羽都逃不過。
    送了明慧回了芳菲殿,徐習遠吩咐了冰片與青影與芳菲殿里的眾人一番,“累了吧,好好睡一覺,不用等我?!?br/>     “嗯,你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泵骰垲h首。
    徐習遠親了明慧一口,這才離開芳菲殿。
    夜已經很深了,明慧簡單地梳洗了一番就上了床。
    這一夜京城掛著的燈籠亮透了整個京城的夜空,徐習遠負責宮里的后續事,徐習澈與風挽臨帶了人負責抓徐習徽一黨的余孽。
    直到翌日早晨,徐習遠才事情處理完畢,先去了承乾宮與宣文帝回稟。
    等徐習遠說完了,宣文帝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徐習遠說道,“小六,你真的無意?”
    雖沒有說什么事,但是徐習遠心里卻很清楚,徐習遠點頭,認真地看向宣文帝說道,“父皇,兒臣只想做一個閑散的王爺,與心愛的人廝守一生。二皇兄比我更加適合,他仁厚,胸懷天下,將來定會是仁君,這是我大安之福,是天下蒼生之福。”
    宣文帝若有所思,目光閃過難得柔情,說道,“這也是你母妃畢生所求,朕知道了,你回去吧?!?br/>     “兒臣告退?!毙炝曔h行了一禮,轉身往外走去。
    宣文帝看著徐習遠沉穩的背影。
    這個兒子,是他教導出來的,博學多才,文武雙氣,睿智,冷靜,處事不驚,又夠狠決,可惜——
    可惜太癡情。
    也是,這世間的事情都沒有十全十美的,本想把這江山交到了他的手里。然,他是自己與最愛的女子所生的孩子,他身為皇子,自出生就面對著無數的陰謀算計,又數次面對著生死。
    如此就隨了他的愿吧。
    +++++
    “我回來了。”徐習遠回到了芳菲殿的時候,明慧正吩咐人上早膳。
    明慧抬頭,見著帶著朝陽緩緩往里走的徐習遠。
    明慧一笑,迎接了過去,“事情都辦完了?累不累?”
    徐習遠伸手把她攬入懷里,低頭一吻,“不累,你休息得好不好?”
    “嗯,很好?!泵骰埸c頭,看著他眼睛里紅色的血絲,接了一旁宮女遞過來的帕子,給他擦了擦臉與手,說道,“吃了早膳先休息會?!?br/>     徐習遠搖頭,拉著明慧的手,“馬車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等會我們就回家?!?br/>     明慧點頭,展顏,“好,我們回家。”
    朝陽暖暖地灑在兩人的身上。
    兩人執手相對,臉上的笑容如春花,清澈如水的目光里滿滿的都是對方。
    ……
    ------題外話------
    ╭(╯3╰)╮謝謝親們一路的相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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