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婕妤伏在芳官身上,伸出涂著淺粉色蔻丹的指尖在他線條優(yōu)美的胸膛上勾引似的輕畫:“九千歲不過一介宦官,如今他勢力如日中天,本宮若不是靠著他,或者說本宮對他有用,順兒又小,他又怎么會選擇順兒登基,如今我和順兒孤兒寡母,等到順兒年紀大了,該親政的時候,是怎么回事,還是兩說呢。”
芳官見金婕妤這副模樣,便微微一笑:“嬌嬌,順兒年幼,你若是現(xiàn)在和順尚可,若是日后讓九千歲和貞敏郡主發(fā)現(xiàn)你們有異心,可不得了。”
金婕妤悠悠地道:“至少他們十年之內(nèi)不會動我們母子。”說罷,她忽然頓了頓,抬頭瞥了他一眼:“怎么,芳郎,你好像很討厭九千歲和貞敏郡主?”
金婕妤名喚金嬌嬌,乃是七品縣令之女,當初選秀進宮之后,沒有后臺勢力,便也只是淪落做了個尋常司制宮女,她自幼生得雖然不說是艷冠群芳,卻天生一副嬌軟面容,溫軟身段,天生就極會察言觀色,討人歡心,自幼父母都捧在手心,取個名兒做嬌嬌——在小地方也算是天之驕女,不想被迫進宮了,卻做了個奴婢。
她自不甘心,但金嬌嬌很快發(fā)揮自己的長處,加上一雙天生巧手,哄得那尚宮對她另眼相看,特地為韓貴妃引薦了她。
韓貴妃見她知書達理,人的模樣雖然嬌美,卻是個‘軟和性子’,又有一手制釵的好手藝,手上出來的珠釵極為精致華美,便將她收做了自己宮中來用。
平日里見到宣文帝過來韓貴妃的宮里,她也總是做出回避的模樣,讓韓貴妃那么警惕的人也愈發(fā)地對她放心了。
加上她素日里也很會奉承,還幫著韓貴妃用計對付別的嬪妃,時日長久,她便尋機勾引上了愛煉丹、愛雙修的宣文帝,在韓貴妃的宮里共赴極樂上清寶地之后,宣文帝很是喜歡這樣軟和的美人,便直接封了個美人的名號給金嬌嬌,還另外賜了宮殿。
這下韓貴妃方才知道自己眼皮子下頭出了個叛徒,自然恨死了金嬌嬌,奈何金嬌嬌手上掌握著她太多秘密,雖然爭斗之中,金嬌嬌常處下風(fēng),但皇帝總憐憫她溫柔和順,嬌媚體貼,與韓貴妃的艷麗跋扈完全不同,韓貴妃也沒法子一下子弄死她,兩人勢同水火。
后來金嬌嬌生了兒子,封了三品婕妤,又投靠了九千歲,更是一帆風(fēng)順。
她在宮中微賤的日子長久,比起韓貴妃那樣的驕傲,她更是識時務(wù),所以對于自己的處境還是很有一番自知之明的,沒有因為芳官的一番挑唆話語,而失去理智。
芳官見她這么說,眼中微微一冷,只是他很快垂下眼,卻沒有讓金婕妤看見他眼底的厭惡和森寒,腦海里卻迅速地轉(zhuǎn)動開了。
金婕妤見他沉默,心中的疑慮更甚,從他身上起來,試探地看著芳官:“芳官,你與貞敏郡主可有什么過節(jié)?”
她天生敏銳的直覺讓她很快地察覺到其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芳官輕嘆一聲,眉宇間仿佛染了無奈:“不,沒有什么,只是前些日子,貞敏郡主希望……。”
他猶豫了一下,方才道:“貞敏郡主希望我能去伺候她一段時日。”
金婕妤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惱怒,她起身一把扯過自己的素白袍子裹在身上,冷冷地看著他:“在么,你答應(yīng)了?”
隨后,她又譏諷地笑了起來:“也是,你答應(yīng)了才是,貞敏郡主不比我們這些寡婦好多少,如今她地位這般不同,比我這未來的傀儡太后可要重要多了。”
芳官看著金婕妤,也不急著安慰,只是睨著她,冷冷地道:“既然嬌嬌希望我去伺候郡主,我自去就是,若是知道原來心上人如此輕賤于我,我又何苦為了那輕賤我的人罪了權(quán)勢滔天的貞敏郡主。”
他頓了頓,自嘲地一笑:“也罷,反正我本就是個戲子,一個玩物罷了,誰玩不是玩呢。”
說罷,他徑自起身穿衣。
金婕妤沒有想到芳官竟然一下子冷淡了下去,頓時慌了手腳,立刻起身伸手去拉他,又羞又惱:“你這是怎么了,說話罷了,怎的說翻臉就翻臉,我不過是問問罷了!”
芳官穿好了衣衫看著金婕妤,冰冷秀美的眉目間帶了一絲凄然恨色:“問問,你們女人都是一樣的,需要我的時候言笑溫柔,若是真讓你們舍了那榮華富貴,何曾有人愿意與我浪跡天涯,卻反要污蔑我與他人有染,既然如此,我遂了你的心愿便是。”
說罷,甩袖而去。
金婕妤愣了,看著芳官的背影,一時間竟不知說什么好,她與芳官不過是各取所需,見他承歡韓貴妃,心中多少不忿,方才小意勾引了他,他對女子的心思拿捏極準,床底間更是讓她體會到溫柔無盡,不想他竟然對她有了那么深的心思么?
浪跡天涯?
金婕妤苦笑,不管她是不是貪圖富貴,但她絕不可能與任何人浪跡天涯。
但是說不感動也是假的,與皇帝不過是為了富貴榮華,今生不會孤苦死在宮中而屈意承歡,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就鍛煉得如鋼鐵一般的冰冷,只是芳官的那些話卻讓她心中苦澀又柔軟。
再想到芳官方才那番模樣,竟然是真要破罐子破摔,去伺候貞敏郡主……
金婕妤心中不由愈發(fā)的不好受起來,既恨自己無能為力,又嫉妒貞敏郡主既然已經(jīng)有無上榮華權(quán)勢何苦還要這般搶走自己的這點子溫暖?
這一頭金婕妤還在暗自傷神,那一頭芳官出了流芳殿,臉上那種凄然恨色便退了個干干凈凈。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眼中閃過嘲弄神色。
“芳爺,金婕妤似沒有皇后娘娘與韓貴妃那般好對付。”一道鬼魅般的人影不知何時悄然站在了芳官的身后,只見那人一襲二品大太監(jiān)正藍袍子,卻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芳官在空無一人的宮道上慢悠悠地走著,神色輕蔑而冷淡:“深宮之中的女子,一個男人怎么可能滿足她們的寂寞,只是皇后和韓貴妃都是驕傲的女人,以為自己一手遮天,將人都玩弄手中,所以反而更好擺弄,金婕妤卻是從底下爬上來的,自然警惕些,但是女人都是一個樣子,勢力又多情,她既已是我胯下之臣,任我握在手心中不過是時日問題,用她來對付九千歲和貞敏郡主最好不過。”
也不知道那太監(jiān)是想潑他冷水,還是想要提點他,竟道:“看來那貞敏郡主是芳爺唯一難以拿捏的了。”
芳官身子一僵,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頭冷冷地盯著那太監(jiān),他眼中的冷毒之色一下子讓那大太監(jiān)打了個寒顫,宛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他立刻伸手抽自己臉道:“芳爺,都是小的嘴賤,您饒了小的!”
連著抽了十幾個巴掌,芳官才冷哼了一聲:“行了。”
那太監(jiān)才住了手,紅腫的臉低得更低了。
芳官轉(zhuǎn)過身,看向涑玉殿的方向,眼中怨毒更甚。
是啊,那個女人,真是個異類。
不過,一定是當初他估摸著她不過是太平大長公或者尋常的貴族,所以用了那種輕薄的方法接近她,才惹怒了她,若是用別的方法,她未必能逃出他的手心。
所以說冷靜的女人,真是這個世上最討厭的生物了。
……
涑玉殿里頭一片幽暗,交頸纏綿的一對兒里,正是情到濃處,西涼茉可不曉得有人恨毒了她,但是,她卻曉得——
西涼茉忽然一把按住百里青的肩頭,不讓他剝自己的衣衫,在他耳邊輕聲道:“有人在偷看!”
女子的直覺素來極準,方才她總覺得有點不安的感覺,側(cè)耳細聽便發(fā)現(xiàn)外頭細微的衣衫摩擦之聲。
百里青換了姿勢,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輕笑:“我知道,不必理會那個晉北王那個白癡,大約是來看咱們深更半夜做什么勾當。”
那個白癡到現(xiàn)在大概都以為西涼茉是男的,說不定還以為西涼茉是他的男寵。
晉北王?
司寧玉自己跑來探聽消息么?
西涼茉顰眉:“讓魅六他們趕他走。”百里青懶洋洋地道:“如今房里那么暗,他什么也看不見,理會他作甚。”
說著一把將西涼茉按向自己。
突然闖進自己軟嫩體內(nèi)的堅硬利器讓還西涼茉忍不住低低地尖叫一聲,緋紅了臉,一拳頭砸在他胸膛上:“你瘋了,你不要做人,我還要做人!”
這個變態(tài),最喜歡做這種變態(tài)的事情!
百里青輕笑,享受著她因為緊張而狠狠絞住他的快意:“丫頭你以為做引誘殺戮之王毗那夜迦的女圣者這么容易么,若是這點子以身伺虎的覺悟都沒有,你如何修成大境界?”
西涼茉只覺得渾身又熱又冷,在他的惡意挑逗下,渾身直哆嗦卻無可奈何,這千年老妖溫柔起來,無人能及,只讓你覺得似是蜜水里泡大的,若是任性地瘋起來,便讓你又恨又惱,直想掐死他,可他總能在臨著觸碰到你的爆發(fā)點前,果然收手,著實讓人無奈里偏生雜合了一絲奇異甜蜜,被他調(diào)教得越來越不知羞恥。
直折騰死人。
“若是不想讓人聽了你那甜軟的聲音去,就別出聲。”百里青戲謔地貼著她耳朵輕道,動作卻越來越狠。
西涼茉鱉紅了臉兒,身子直發(fā)抖,只慶幸她沒點燈,報復(fù)性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嘟噥:“你這個混蛋,你是戲弄他還是戲弄我!”
她多少能猜測出百里青這種作弄人的惡劣習(xí)慣,但是她更覺得他實際上作弄的主要目標還是她!
幽冷月光下,有人蹲在宮墻的墻角忍不住吐了。
“嘔!”
司寧玉好容易吐完,立刻拿帕子擦了嘴,扔掉了那帕子,面色蒼白地走開。
腦子老回蕩著方才看到,或者說聽到的那一幕。
他聽了一會子就忍無可忍地跑了。
之前他就懷疑那小子看起來娘里娘氣的,不想竟然真是靠著爬了九千歲的床,才得了如今的權(quán)勢地位,想想他就覺得惡心得很。
虧之前舅舅和臥先生還這么敬佩他,說他是什么少年英雄。
一想到……
一個太監(jiān)和一個男人在那顛鸞倒鳳,還有方才聽到的那種壓抑的細微喘息,司寧玉就惡心的不行。
像這種人,居然還敢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威脅他幫助九千歲!
他遲早得讓那個臭小子好好地出一次丑,揭穿那臭小子的真面目!
——老子是無奈的分界線——
舊的時代,舊的時光總會如雪一般在新的紅日光芒下消融,再無蹤跡。
百姓們從不關(guān)心誰當政,誰是血統(tǒng)純正的嫡出皇子。
他們只關(guān)心誰能給他們好的生活。
在宮城之中發(fā)生激烈血腥的爭伐之時,上京的百姓們?nèi)奸]門鎖戶,死不出門,只要不是外族入侵,不牽扯到自己,便只當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外頭喊殺連天。
直到那一日,有鑼鼓聲“咚咚咚”響徹了整個上京,仿佛平靜的水面扔下了一顆巨大的石頭,蕩開了無數(shù)漣漪。
那是新皇登基,順天府尹派出了的宣告衙役,提著梆子和鑼鼓敲響了大街小巷。
于是慢慢有人開始探頭出來,走上了街頭,漸漸地人越來越多,看著干凈的街道,熾烈的陽光,所有人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嗯,新主登基,表示著一切的風(fēng)雨都過去了。
“新主登基,頒布恩旨,萬民聽旨……。”
每一條大街上都有頒旨公公尖利的嗓音回蕩著,宣告著新帝時代的到來,但是這個時代是好,是壞,能持續(xù)多久,卻沒有人知道。
百姓們只知道他們的皇帝未滿2歲,還在吃奶,生母金婕妤登基為圣母太后,原來的皇后則被冊封為母后皇太后,但是這位母后皇太后很快有了謚號——貞烈孝慈慧恭敏順惠皇后,因為她殉葬了。
這也是天朝立朝數(shù)百年來第一位殉葬的皇后,哪怕往前數(shù)朝也幾乎沒有聽說過皇后殉葬之事,因此這位皇后娘娘便從此被稱為貞烈皇后。
而新帝名號為順帝,改元新政。
因為新帝年幼,先帝冊封了金太后垂簾聽政,原來的司禮監(jiān)首座、太子太傅、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九千歲百里青為首席輔政王,原來的九皇子冊封為寧王,亦為年幼順帝之太傅,其下六部正一品的尚書們?yōu)榇蜗弧?br/>
同時在天朝軍隊的編制里悄然出現(xiàn)了一支特殊的衛(wèi)隊——天羽鬼衛(wèi),它獨立于所有的指揮體系,如同錦衣衛(wèi)一般直接聽命于九千歲。
或者說九千歲身邊那位并不經(jīng)常露面的美麗的小夫人,自然,這目前而言還是個秘密。
日頭照常升起,月亮照舊落下,邊關(guān)的硝煙傳不到上京,在沸沸騰騰的議論聲里,一些屬于上一個時代的宏大而隱秘故事已經(jīng)隨著大部分挑動風(fēng)云人物的逝去,而落下了大幕。
……
但是,一樣有不甘心的人潛伏在黑暗之中,在這看似平靜的水面下靜靜地伺機而動。
“哼,司承乾那個笨蛋真是沒用,堂堂正統(tǒng)太子竟然會給奪走了帝位!”一道女子的聲音清脆地在長長小巷子里響起,順帶扯下那貼在墻壁上的告示。
“你說話就不能小聲一點么,是嫌司禮監(jiān)的走狗還不夠多?”男子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女子輕蔑的話語。
女子立刻軟了聲音道:“教宗大人……你別生氣,只是這里都是咱們的人不是么。”
說罷,她低頭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兩個衙役的尸體,抬起頭討好地對他道:“瞧,教宗大人,他們還沒死絕呢,一會子,我讓底下人帶回去給你練功可好?”
一身白色兜帽的俊美男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司含香,本座讓你練得東西練得怎么樣了?”
司含香俏麗的娃娃臉上一僵:“教宗大人……。”
司流風(fēng)捏住她的下巴,眼底一片森寒:“你可知道本座需要的內(nèi)丹之氣每三日就要渡氣一次,你這一次打算拖延到什么時候?”
司含香大大的眼睛里盈滿了哀求,仿佛鼓足了勇氣地道:“我不想……不想再伺候別的男人,他們讓我覺得好惡心,咱們用別的方式修習(xí)內(nèi)丹之氣好不好!”
司流風(fēng)莫測地看著她:“你不想伺候別的男人,你想伺候誰?”
司含香咬咬唇,紅了俏麗的臉,鼓足了勇氣道:“我只想伺候你,我第一次不也是伺候你么!”
“啪!”
她話音剛落,便被司流風(fēng)一巴掌扇倒在地,她的小臉瞬間紅腫起來,小巧的嘴角也緩緩地淌落了血跡,可見司流風(fēng)方才的一巴掌有多用力。
司含香淚盈盈地瞪大了眼:“哥!”
“別再讓本座聽到你這么喚本座,本座只有一個妹妹,她天真善良,而那個妹妹已經(jīng)死在你的手上了!”司流風(fēng)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一片殘忍冰冷。
在司流風(fēng)的心中,司含玉和司含香是不同的,雖然都是妹妹,但是司含玉是嫡出,而且和他一樣長得像老德王,兩兄妹自小的感情極好,甚至在司流風(fēng)知道德王妃是害死他母妃的兇手之后,也并沒有對這個死去的妹妹生出憎恨來,反而更加憐惜那個單純的女孩兒早夭。
“教宗……教宗大人……。”司含香懼怕地縮了縮身子,但更多的心痛,那種心痛讓她嬌俏的臉上出現(xiàn)一種極為誘人的楚楚可憐。
她那么愛他,為什么他卻視而不見,她已經(jīng)后悔當初殺了司含玉了,如今她已經(jīng)盡力在彌補了,為何他仍舊這么對她?
司流風(fēng)看出了她的痛苦,卻仿佛存心地要在上面撒把鹽:“你不是想要本座原諒你么?為何不為本座練習(xí)內(nèi)丹之氣,你應(yīng)該知道你的身體體質(zhì)本來就是最好的煉丹之鼎,只要與男子交合,利用他們的氣血越多,你體內(nèi)的丹氣就越重,本座花了多少昂貴的藥材圣物在你身上,如今你是要讓本座下的那些功夫平白浪費了,若是知道你是這樣的廢物,本座當初完全可以尋其他女子來做煉丹氣的氣鼎!”
司含香一聽,立刻白了小臉道:“教宗大人,香兒不是不愿意為您練丹氣!”
她如今只有他了,他若放棄了她,她只能生不如死。
司流風(fēng)冷冷地問:“是么?”
司含香很肯定地點點頭:“是!”
司流風(fēng)譏諷地勾勒下唇角:“很好,那你就在這里練吧。”
司含香瞬間不敢置信地睜大了圓圓的眼:“你說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司流風(fēng)踢了踢那兩個被司含香敲暈的衙役,殘忍地一笑:“本座說就在這兒練吧,不是你說的有咱們的人在巷子外頭看著么。而且本座連媚藥都給你準備好了。”
司含香白著臉看了司流風(fēng)許久,最終還是緩緩地垂下了頭,一滴淚珠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她輕聲道:“一切依照您的吩咐。”
小巷子里傳來男女無恥的低吟的時候,司流風(fēng)站在巷子外看著人來人往的風(fēng)景,眼里閃過一絲厭惡。
司含香這個小賤人,竟然還想伺候他,也不看看自己那千人睡覺萬人騎的身子有多污糟。
當初沒有殺了她為含玉報仇,留著她一條賤命,就是因為她和自己有同脈之血,用她來修習(xí)父親留下的功本里的邪功,再從她丹田抽取內(nèi)力,就可以避開內(nèi)丹之氣的傷害,
但是,那賤人殺了含玉,更是貞敏與他翻臉和離,導(dǎo)致他滿府淪喪的的罪魁禍首!
他絕對不會讓那小賤人好過的。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司含香終于扶著墻慢慢地從巷子里走了出來,臉色蒼白孱弱無神,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司流風(fēng),艱難地道:“好了。”
司流風(fēng)淡淡地睨著她道:“若是下一次,你三年不能修出內(nèi)丹之氣,那么你在牡丹閣接的客就要翻一倍。”
司含香嬌軀一震,隨后低下頭,輕聲道:“香兒知道了。”
司流風(fēng)忍著厭惡拍了拍她的肩頭,柔聲道:“你只要乖乖的,本座自然會讓你一直呆在本座身邊。”
司含香點點頭,卻忽然抬起頭道:“哥哥,如果咱們抓到西涼茉的那日,你把她交給我好不好?”
司含香的話讓司流風(fēng)瞬間顰眉,冷冷地看著她片刻:“你瘋了么,就算她要死,也輪不到你動手。”
說話間,忽然聽見不遠處有飛馬奔馳而來,錦衣衛(wèi)的人一路開道,有人高聲呵斥著周圍的人讓路:“閑人避讓,飛羽督衛(wèi)奉旨前往太廟奉祭!”
司流風(fēng)眼里瞬間閃過一絲異色,立刻轉(zhuǎn)過臉去看向不遠處的大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已經(jīng)被錦衣衛(wèi)的人和順天府尹的人給攔在了路邊,有身著暗黑衣衫繡彼岸花開的騎士氣勢洶洶地一路飛馳其中護衛(wèi)著一道窈窕的身影。
雖然那身影穿著男裝,比舊日柔婉多了不少英氣,并且蒙著臉,但是他依舊能認出,那人是誰。
——西涼茉
司流風(fēng)的眼里閃過復(fù)雜的情緒,他冷冷地看著她一路遠去。
除了他,司含香也認出來那飛羽督衛(wèi)是誰。
司含香盯著她遠去的背影,眼睛里閃過一絲怨毒。
西涼茉,你這個賤人,憑什么你現(xiàn)在風(fēng)光榮耀,就憑借著投靠了九千歲,所以這般得意!
她卻要淪落到塵埃里,甚至連哥哥都還記掛著你這毀了他一切的賤人!
終有一日,她一定會讓那賤人跪在她的腳下,哭泣流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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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茉并不知道有人在打著讓她不得好死的主意,不過她就算知道了,大約也沒甚所謂,想要她死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所謂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來一個收拾一個,來一雙便齊齊去了一雙就是!xしēωēй.coΜ
何況她如今也領(lǐng)著份飛羽督衛(wèi)的職務(wù),為了重新擴建鬼軍,正是與塞繆爾、周云生、宿衛(wèi)等這些九字訣的統(tǒng)領(lǐng)們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便是拿今日奉祭而言,原本應(yīng)該是小皇帝親自去太廟的,奈何順帝小太爺昨夜魘住了,尿了床,今日不肯離開乳娘的懷抱,哭得肝腸寸斷。
急的金婕妤也毫無辦法,只能請首輔九千歲殿下幫著擬旨,讓人替了順帝去奉祭。
太廟附近山水不錯,百里青看著西涼茉這些時日總是鉆在書房,要不就是跑鬼軍大營,累的總是倒頭就睡,便有心讓她去太廟附近散散心,所以點了她過去,誰知剛奉祭完畢,靖國公就專門讓人請了她回去。
說得極為慎重的樣子,她還以為自家那位老太太終于想通了升天而去,哪知原是為了想她借鬼軍前字訣的人一用。
百里青自從長公主那里得了西狄老皇的布防圖后,便讓人傳了消息給靖國公,意思是讓靖國公來求他。
卻不想靖國公拉不下臉,寧愿去找自己那不親的閨女,何況前字訣的人一向消息最為靈通,說不定比百里青手上那過了十幾年的地圖靠譜多了。
西涼茉想了想,倒是沒想過這兩人之間有這種斗氣的貓膩,只覺得她這便宜爹雖然沒擔(dān)當又薄情,但是打仗確實有一套,而且沒幾日就要出征了,便讓人將前字訣在西狄所得到的一些情報與地形圖全都交給靖國公,自己又鉆到城西鬼軍實驗營去了,直到日頭西落才回府。
不曉得自己拆了自家夫君的臺。
“郡主,您終于回來了,千歲爺?shù)攘四S久!”小勝子蹲在大門外頭,好容易看見西涼茉,立刻沖了上來,替她牽馬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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