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9
開一千年, 落一千年,
記下的是一千年的思念。
花開無葉, 葉生無花;
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
嬌艷綻放,只為勾起你前世的記憶。
千年輪回, 只為與你相錯的瞬間。
遇土而生,迎風(fēng)而張,
赤紅的相思訴說著生生世世的等待。
曼珠,沙華。
(摘自《曼珠沙華》)
0140
許恪靜靜的看著坐在對面正認真閱讀文件的屈有男,卷發(fā)依然冶艷的披散肩頭,脖子上圍了幾圈印著黑白格子的縐紗絲巾,他猜想她是為了遮掩他昨晚種下的“草莓”才這樣的吧?
他心情很好的笑了笑, 目光落到她的腳上, 10公分的高跟鞋托起的腳背露出膠布的一角,他眼神一凜,說:“受傷了為什么還穿那么高的鞋子,我不是讓你不要穿那么高的鞋子嗎?”
屈有男頓住, 側(cè)頭不解的看看他, 再低頭莫名其妙的看看鞋,這男人不是找她來談合作計劃的嗎?怎么又扯到她的鞋子了?
“別打擾我,合同我還沒看完,看完了再說。”屈有男翻過一頁,有輕度近視的她把頭湊得很低。
許恪哼了一聲,二話不說彎腰抓起她的腳,三下五除二脫下那極其礙眼的鞋子, 屈有男大駭,緊張的縮腳嚷道:“你干嘛?”
看到兩只腳的腳底都貼了膠布,許恪皺眉吐語:“真是個不懂保護自己的白癡,光著腳不穿鞋到處亂跑,割傷了不痛的嗎?多大的人了做事還那么毛毛糙糙。”
屈有男擋開他的手,把腳藏到桌子底下,瞠起一雙媚眼瞪著他,這男人怎么知道她光腳到處跑?頓時警醒莫不是那個司機向他通風(fēng)報信的吧?再想想當(dāng)時她買藥回來司機的表情……頭皮一麻,原來身邊早被他埋下了眼線啊!
“許董事長,合同我要拿回去和扎科研究一下,細節(jié)的部分我們再找時間商議,抱歉,先告辭了。”說完她踩進鞋子站起來。
許恪仰頭冷瞥她,“聽說馬奇奧的時裝秀開得很成功,如此他打進中國市場的信心應(yīng)該倍增了吧?那么我希望在下周能看到他針對中國市場做的服裝設(shè)計圖,或許我會追加一些資金投資。”
屈有男明辨這涉及公事,轉(zhuǎn)而又坐下,“董事長看過秀展的視頻了?”
“沒有,只看了一些國外的報道。”他真是很吊人胃口,說一說又換了話題,“身子好點了嗎?還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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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這個屈有男不禁一陣氣血翻涌,臉皮不爭氣的染紅,她羞惱的捏捏包在合同外的銀灰色文件夾,“不勞您操心,沒事!”
“真的?”他磁啞的聲音像蛇一樣鉆進耳朵里,惹來一絲癢麻,屈有男別過頭伸手捋了捋耳朵,他又問:“沒騙我?”
屈有男氣不打一處來,她喝道:“你管真的假的我騙沒騙你?難不成你還能替我難受,替我痛嗎?”
瞬間偌大的辦公室一片寧靜,許恪悠然閑適的靠著沙發(fā)看她,而她真想一棍子把自己敲昏,或者咬舌自盡算了,這種近乎跟他撒嬌拿喬的話她怎么說得出口?
“呃,就這樣,我,我先走了。”她頭冒冷汗,手腳不麻利的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他拉住她,優(yōu)雅的起身,剎那強勁的氣勢籠罩周身,她就像海洋中心孤立的小島,逃不開潮汐的包圍。
她倒退兩步,試著甩開他,“你有事就說,別拉拉扯扯的。”
他貌似不經(jīng)意的一帶,她軟軟的順勢倒進他懷里,嘴唇立刻被一團溫?zé)岢睗穸伦。T谏ぷ友鄣募饨性馑虥],刻不容緩的舌尖排山倒海的壓境,勾纏著她的嫩滑吸吮,鼻子里甚至哼出沉醉不已的嘆息。
他到底還要將她的尊嚴(yán)踐踏到何種地步才罷休?是不是非要將她這個代替品物盡其用到毫厘不剩!?她心寒得無以復(fù)加,死死的瞪著他闔緊的眼眸,恨不能瞪穿了他!
許恪按壓她的腰背,薄唇移開點間隙抱怨:“女人,專心點!”
“見鬼的……唔!”屈有男感到唇片絲絲抽痛,昨天破皮的地方估計又被他咬破了,嘴巴里嘗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她忍無可忍的抬腿向上一頂!
他早有防備側(cè)身躲開,同時攬著她一起倒進沙發(fā)里,高品質(zhì)的皮制沙發(fā)發(fā)出一陣沉悶的吱嘎聲,屈有男一掌撐住他的下巴,撇臉急促的喘息,“許恪!這里是辦公室,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呵呵~~”他沉沉的笑,握著她的細瘦的手腕搖了搖,放到嘴邊親昵的吻著,“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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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有男一怔,眨眨眼睛不可置信的逡巡他的俊顏,懾人的黑眸晶亮如鉆石,雕塑般的鼻子又挺又直,菲薄的唇畫著邪魅的弧線,方正的臉化解了過于完美的五官難免帶著的一些陰柔,兩道濃眉更是強調(diào)出此人個性的堅毅果敢。
哎,明明這么出色這么帥氣,為什么身體里卻住著一個惡魔呢?上帝在創(chuàng)造他的時候是不是忘了把良心給他?
他用鼻尖擦擦她的鼻尖,“又走神又懷疑我的話。”
她吞了口口水,囁嚅:“你看的人是我還是我姐?你想的人是我還是我姐?”
“你這叫什么問題?”
屈有男閉閉眼,今晨他在夢中的呢喃清晰的在耳邊流轉(zhuǎn),她心如死水,“起來,我要走了。”
“今天圣誕節(jié),公司下午放假。”
“管我什么事?”
他故意惡狠狠的什么什么她的唇,害她傷上加傷,不住的痛叫:“哎喲……許恪!”
他什么什么那個什么,志得意滿的說:“陪我,不然你哪兒也別想去。”
這是在干嘛?威脅她亦或是跟她撒嬌?屈有男皺著眉,摸摸嘴,都流血了,這廝真毒,傷口在這種地方總不能說是貓咬的吧?簡直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曖昧……
“我欠你的啊?我為什么要陪你?”她拍打他,掙扎著要起來,他的體重壓得她快斷氣。
誰知他竟厚顏無恥的道:“對,你就欠我的,你呀,一輩子都還不清、還不完。”
她睇著他,見過不講道理的,可沒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遂嘲諷道:“我要不答應(yīng)的話,接下來你該不會又要拿昨晚的母帶來逼我了吧?”
他愉快的點點她的鼻頭,“這你說的,我沒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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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再次掀起驚濤駭浪,眾人虎視眈眈的目睹他們的大老板親密無間的擁著妖艷無物的緋聞女友,心無旁騖的一起走出辦公室,然后揚長而去。
“克麗奧佩特拉”的性感朱唇完全不負眾望的更加紅腫微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剛才在辦公室里發(fā)生了什么精彩好戲,omg!他們沉寂了多年的老板猶如死火山突然噴發(fā),堪稱毀滅一切人性的一發(fā)不可收拾啊!
屈有男趁著他恐高癥發(fā)作渾身僵立,推開了他一點,站到透明玻璃墻那一頭,許恪恨聲:“站過來!”
“不要。”誰規(guī)定吃癟的人永遠吃癟,有種就不要有任何弱點,要有也絕不能叫人發(fā)現(xiàn)。
他青白著臉,點著頭哼唧哼唧,“等下再讓你好看!”
屈有男感覺大快人心,她好笑的問:“既然怕得要死,干嘛每天還要爬那么高去上班?如果我是你,我就把辦公室搬到地下18層。”
他低咒一聲,“你當(dāng)我愿意啊,要不是為了把盛建敏女士趕出盛世,我才懶得來爭董事長的位子呢!”
“你為什么要把你媽趕走?”
許恪剛張開嘴要說什么,電梯里光線一黯,接著“叮”的一聲,b3到了。
他吐了一大口氣,拽過她走出電梯,等在地下停車場里的司機躬身相迎,他伸手要過車鑰匙,“今天不用你了,回家休假。”
“是,董事長。”
屈有男朝這個“報馬仔”投去一瞥,豁然發(fā)現(xiàn)他長得挺端正挺精神的,身材結(jié)實高大,一點不似普通的司機。
她不由得一聲嘆息,自己神經(jīng)真是大條,這么明顯的事實居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若不是今天對許恪升起了反叛的情緒,摳出他字里行間的漏洞,估計他把她買了,她還傻傻的幫他數(shù)錢呢。
0144
“你帶我到這里做什么?”屈有男被牽著踏入人潮熙熙攘攘的百貨公司,熱鬧的情景非常映襯“圣誕”這個節(jié)日。
許恪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黑的太陽眼鏡,酷酷的與人隔出一定的距離感,他仔細把她護在身側(cè),不讓其他顧客擠到她,盡量避走到偏僻的路徑,當(dāng)然之所以“偏僻”意味著這里販賣的東西價值不菲。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不過沒關(guān)系,沒多久她就知道他來這里的用意了,進了一間名牌鞋子專賣店,他脫口吩咐店員,“7號的,平跟的新款統(tǒng)統(tǒng)拿來。”
店員訓(xùn)練有素的按要求拿來了一大堆,不等店員開始服務(wù),他又吩咐:“你別麻煩了,我們自己來,結(jié)賬時再說。”
店員見他氣度不凡,女伴又氣質(zhì)出眾,自然清楚他們身價非富即貴,所以欣然接受他的提議,退到一邊,“是。”
屈有男望著擺滿一地各式各色漂亮的鞋子,疑惑不解的問:“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鞋?”
他答非所問,按著她的肩膀坐到沙發(fā)凳上:“試一試,看看喜歡哪雙。”
“謝謝,不用,鞋子我多的是。”她想也不想就拒絕。
許恪懶得跟她爭辯,徑自蹲下身一把脫掉她的高跟鞋,讓她的小腳搭在他的膝蓋上,然后挑了一只白色的平底鞋給她套上,“好像還不錯,你覺得呢?”
屈有男一驚,像被蟲子蜇了一下似的跳起來,許恪扣緊她纖巧的腳踝,“你干嘛呢?穩(wěn)著點!”
雖然昨晚已經(jīng)和他坦誠相見且有了肌膚之親,但是這樣被他握住她的腳,她仍然有說不出的忸怩,心里覺得怪怪的,特別他還在她面前單膝跪地……
許恪繼續(xù)挑鞋子,一下紅色的,一下黑色的,一下藍色的,總之差不多每雙鞋都試了一遍,期間他一直半跪著,親力親為替她換鞋,殷殷詢問她的感覺,弄得在一旁的幾個店員又妒又羨的猛盯著屈有男看。
“嗯,這雙很好看,底子很軟,你走路不會累。”他研究了一下,抬頭發(fā)現(xiàn)她沒有反應(yīng),于是又問:“要不再試別的?”
屈有男不曉得怎么搞的,人變得輕飄飄的像蕩在半空,他的溫柔、他的體貼像綻放的曇花,即使知道只有一現(xiàn),但是過程的美好足以讓人失魂迷醉了,所以她漸漸迷失在他制造出的粉色氛圍中,偷偷假想自己是他珍愛的伴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