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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以后,氣象臺報告,山南地區(qū)遭遇特大暴雨襲擊。貢開宸圈閱完省防洪抗旱總指揮部的汛情簡報,已是深夜一點多了。省委大樓里出奇地寧靜。他深深地陷坐在黑色高背軟皮靠椅里,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了。他想找焦來年囑咐什么,但手剛接觸到電鈴上,便想起一個多小時前,自己已經(jīng)把他打發(fā)回家了,便自嘲般地笑了笑,撤回了按電鈴的那只手。拿起一張公文信箋,他給焦來年留了兩句話,便收拾起皮包,扣上金屬扣,從衣架上取下大衣,關(guān)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