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林宅。
林躍掛斷電話坐回沙發(fā)上,瞇眼看向窗外,這時白晴拿著鏟子從廚房出來,把一片蒸熟的臘肉喂進(jìn)他嘴里。
“誰來的電話?”
“洛哥。”
“有什么事嗎?”
“他說今天先不走了,過了明天再說,要我們下午不用去機場送他,還問我考慮的怎么樣了。”
“你怎么說的?”
“我說不急,再等兩天。”
白晴說道:“能不走最好別走,到那邊語言不通,你我都沒什么朋友,林汐的學(xué)習(xí)也會受影響。”
林躍點了點頭:“我知道。”
叮咚。
倆人說話的功夫門鈴響了。
白晴走過去打開房門,玫瑰穿著一件黑色風(fēng)衣站在外面的臺階上。
“是玫瑰呀,快進(jìn)來。”
白晴十分親切地把她讓進(jìn)客廳:“吃飯了沒?我做了煲仔飯。”
“阿嫂,我吃過了。”玫瑰掃了一眼沙發(fā)上坐的林躍,望白晴說道:“豪哥叫我來找躍哥。”
“你們談,我去看看米飯的火候。”她說著話進(jìn)了廚房。
那邊林躍起身說道:“去書房說吧。”
倆人走進(jìn)房間,他隨手帶上房門。
玫瑰走到窗戶前面,看著植滿鮮花的庭院說道:“豪哥知道洛哥遞了辭職信,準(zhǔn)備今天晚上對亨特動手。”
林躍點點頭,這事就算玫瑰不說他也知道,因為雷洛的阻撓,伍世豪搞了好幾次襲擊都沒有干掉亨特,如今雷洛走了,他們便可以放手施為,不必?fù)?dān)心撕破臉兄弟都沒得做。他點了支煙說道:“你呢?”
玫瑰沒有回頭,眼睛平視前方說道:“我會跟他一起去。”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么危險?”
“知道。”
“知道你還去。”林躍扳著她的兩個肩膀往自己身前一轉(zhuǎn):“你會死的。”
“我欠他的。”玫瑰說道:“無論他是不是在利用我,有沒有為我的未來考慮,我終究是在他和阿嫂的照顧下長大的,現(xiàn)在阿嫂因為亨特摔斷了腿,我有理由,也有義務(wù)幫她報仇。”
“不,我不許你去。”林躍說道:“我會讓亨特付出他應(yīng)有的代價。”
玫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不是不相信林躍的承諾,但人生總有些事情是你明知道會付出傷痛,卻又必須去做的。
林躍搖晃著她的肩膀,沉聲說道:“我不會讓你去冒險的。”
“你不是說會給我一個全新的人生嗎?過了明天,我就再也不欠他們了。未來的日子,如果你被ICAC的人抓了,我就陪你去坐牢,如果你選擇離開HK,我就跟你流亡海外,去泰國,去TW,去加拿大,哪里都好。”
“我說了,不準(zhǔn)你去。”他幾乎是用吼的方式說出這句話:“阿花,你看著我,看著我。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身子是我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去他狗娘養(yǎng)的伍世豪。”??Qúbu.net
玫瑰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別過頭去不敢看他,上個月沒有來例假,她偷偷跑去醫(yī)院做檢查才知道肚子里懷了他的孩子,本打算過些日子再跟他說,不想什么都瞞不過他。
“林躍,你聽我說,等我還了伍世豪和阿嫂的恩情,從今往后我可以不求名分,為你生兒育女,奉養(yǎng)公婆,如果你不讓我去,那我就把孩子打了,這輩子再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
林躍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了解玫瑰的性格,知道她說得出做得到,她說不要孩子就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打掉,她說不讓他找到就一定消失得徹徹底底。
她是一個倔強的女人,也是一個重情重義,有恩必報的女人,在這一點上勝過許多男性。
咚,咚,咚。
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然后是晴兒帶著擔(dān)憂的問話:“林躍?玫瑰?你們沒事吧?”
玫瑰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擦了一把眼淚,過去拉開房門。
“阿嫂,你們吃飯吧,我走了。”
說完快步走到門口,擰著門把手往外一推,邁步走了出去。
林汐正從樓上下來,看著她的背影脆生生問道:“玫瑰阿姨,跟我們一起吃午飯好不好?”
玫瑰回頭看了她一眼:“小汐乖,等明天……明天玫瑰阿姨帶你最喜歡的椰汁馬豆糕來,好不好?”
小女孩兒說道:“好呀,好呀。”
白晴和林躍趕到門口的時候她已經(jīng)離開庭院,鉆進(jìn)一輛奔馳轎車頭也不回地開走了。
“我看她眼睛紅紅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林躍說道:“洛哥要去加拿大,豪哥晚些時候也會送阿嫂阿平和孩子離開HK,她擔(dān)心大家今后再無機會重聚,心里很不好受。”
白晴皺了皺眉:“豪哥和阿嫂也要離開了么……”
林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走到沙發(fā)坐下,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喂,幺雞。”
“我不是問你給豬油仔訂制金屬護(hù)板的事情。”
“通知阿新,陳斌還有齙牙黃,叫他們傍晚來警署見我。”
“嗯,就這樣。”
完事掛斷電話。
他當(dāng)然不會坐視玫瑰送死,就算不考慮支線任務(wù),他也要為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未雨綢繆。
……
是夜,11時。
彌敦道,東城公寓樓前,一輛熄火的防暴警車?yán)铩?br/>
林躍看著清冷的路面含了一支煙在嘴里,齙牙黃打著火機幫他點燃。
“阿新,怕不怕?”
后面的人往前湊了湊:“躍哥,豪哥今晚真的會被顏童伏擊?”
“嗯。”
林躍用力吸了一口煙,微微點頭。
“顏童這家伙,消息還挺靈通的。”墻頭草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里面盛著已經(jīng)切好的雞肉塊:“已經(jīng)等很長時間了,他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到呢,吃點宵夜慰勞下五臟廟吧。”
齙牙黃回頭看著他說道:“不愧是做大排檔的,到哪里都不會忘記帶吃的。”說完真的下手抓了一塊放進(jìn)嘴里。
坐在第三排的陳斌拍了墻頭草的后腦勺一下:“我們都是警察,你說你一生意人添什么亂,找死呀。”
墻頭草笑著說道:“以前家里窮,上面有臥病在床的母親和身染殘疾的父親,下面還有兩個弟弟要讀書,老婆掙的錢又少,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就全完了,現(xiàn)在不一樣,父親和母親走了,阿陽和阿華出息了,以后的生活已經(jīng)不用我這當(dāng)大哥的操心,現(xiàn)在林躍需要人幫忙,我要是再做一回縮頭烏龜,以后死了都沒臉去見爹娘。”
幺雞在他耳后說道:“阿陽和阿華不需要你照顧了,你的老婆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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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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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