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的驅虎吞狼之策顯然還沒有結束,尤其是這事兒牽扯到的人太多,不僅有吳王和太子,更有河東郡王的兩個兒子。</br> 如果運用得當,說不定能將李恪徹底打壓,甚至是讓其入獄!</br> “殿下,劉凱那邊,我已經安排妥當,讓扶余國給林北冥隨便安排個官位,這樣李恪殺的可不是一個綠林之人,而是別國官員。”</br> 李承乾眼前一亮,笑著說道:“現在大唐與周邊的鄰居可不是那么友好,父皇也不想再樹敵,尤其是那虬髯客,在中原綠林可是一呼百應,肯定不會因為李恪而得罪扶余國!”</br> 白玉樓輕輕搖著羽紗,點頭稱道:“沒錯!除非李恪敢舍得那員猛將,讓其頂下所有的罪過。”</br> “到時候,本太子就可以趁機將其收入麾下!讓長安城內都盛傳我的仁德!”</br> 李承乾拍手稱快,稱贊白玉樓:“玉樓啊,你不愧是本太子的第一智囊!老杜,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跟玉樓商量,不要擅作主張!”</br> 杜荷心中氣惱,但嘴上依舊答應道:“殿下放心,在下任何事情一定和白玉樓相商!”</br> 對于得罪李崇義兄弟二人的事情,杜荷知道太子對他不滿,但讓白玉樓這種無權無勢無背景的三無之人,站在他頭上發號施令,長安城杜少怎能忍得下去?</br> 白玉樓那可是人精,一眼看出杜荷心中不滿,小聲說道:“杜公子莫怪!殿下正在氣頭上,以您和殿下的關系,最信任的還不是您?此番不過是敲打,以后玉樓還要仰仗杜公子!”</br> 杜荷聽了這話,心情瞬間愉悅起來,心想:“是啊!老子和李承乾認識多年,你白玉樓算什么東西?我爹杜如晦是陛下的丞相,老子英雄兒好漢,等李承乾稱帝,老子要當下一任丞相!”</br> 對于杜荷這種喜歡做白日夢的人,白玉樓選擇一笑置之,此番只要進行順利,李恪就算僥幸不死,也要扒層皮!</br> ...</br> 聽雨樓內,李恪頭腦冷靜下來后,開始考慮起殺死林北冥的結果。</br> “你們誰聽過扶桑派?”</br> 面對李恪的問題,眾人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他們又不是江湖中人,肯定沒有聽過。</br> “殿下...俺在家鄉的時候,曾經聽過這么一個門派!”</br> 二狗等人也停止了活字印刷的工作,前來議事。</br> 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李恪就是要集思廣益。</br> “說說看!”</br> “他們總是去俺以前的部落里收購武器和馬匹,說扶余國遲早要反攻大唐...”</br> 二狗心里清楚,李恪那是皇子,說出這話,已經算是他大逆不道了。</br> 李恪思考片刻,隨后說道:“存孝!現在為了保護好你的性命,我必須安排你去從軍,可有異議?”</br> “殿下,存孝是為了保護您才來長安,您讓我去從軍,誰來護您周全?”李存孝單膝跪地,明顯不想離開,主仆二人感情深厚令人動容。</br> 李崇義挺身而出,說道:“壯士放心!就算我和崇晦死了,都會護得堂弟安全!畢竟你們也是因為我兩的事情才得罪了承乾!”</br> “對啊!承乾宅心仁厚,肯定不會因為此事趕盡殺絕吧!”李崇晦的話,讓眾人覺得這廝太過天真!</br> 懷璧有罪!李恪也許沒有爭奪儲君的位置,可他的才華已經顯露,對于李承乾來講,那就是潛在的威脅,此時不除,后患無窮!</br> 對于將來要執掌帝國的李承乾來講,跟李恪的血緣關系算個屁?</br> “存孝,你忘了我還有雷電法王。”</br> 李恪笑著摸了摸皮卡丘的小腦瓜,后者驕傲地躺在李恪懷中,任其撫摸。</br> 李存孝可清楚皮卡丘的厲害,讓他去軍中,有程咬金和秦瓊相助,還有可能戴罪立功,不連累李恪。</br> “存孝,全憑殿下安排!”</br> “這就好,趕緊起來吧!一會兒隨我去盧國公府!”</br> ...</br> 盧國公府內,程咬金此時手里拿著柳條,盯著自家廚師,叫罵道:“老周!上次李恪給陛下做的什么醬牛肉,你怎么就搗鼓不出來?”</br> “哎呦!我的盧國公,您別打啊!我也要嘗一嘗,才知道吳王殿下用了材料啊!”</br> 老周叫苦不迭,程咬金是長安城內知名的老饕,最喜美食,可他真沒有李恪那么好的廚藝,只能挨自家主子的數落。</br> “老周,我今日怎么右眼皮跳個不停呢?不會是有災禍吧?”</br> 程咬金話音剛落,自家兒子程處默便一路小跑找了過來。</br> “爹!吳王殿下來了!”</br> “我擦!肯定沒好事,就說我不在!”</br> 此時老程手忙腳亂,甚至要翻墻出府。</br> “李恪這小子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沒好事!”</br> 程咬金猜的沒錯,其實李恪也不想麻煩他,只不過軍中能信得過的只有他和秦瓊,而后者為人有些迂腐,倒不如老程腦子活絡。</br> “咳咳!程伯父,你別爬墻了,目標太大,很容易暴露!”</br> “哎呀,這不是吳王殿下么?老程我這是鍛煉身體呢,你稍等,我馬上下來!”</br> 程咬金咧嘴一笑,小聲問向兒子:“不是讓你說我在么?他怎么還進來了?”</br> “程伯父莫怪處默,今日小侄上門,是有事相求!”</br> 程咬金無奈,猜測道:“肯定是跟你這護衛有關吧?”</br> “沒錯!”李恪將存孝一拳打死林北冥的事情說了出來,誰知老程沒有則被,反而拍手稱快。</br> “打得好!就該殺了那個林北冥!”</br> 程咬金開心之余,竟然喝了杯酒,看得李恪有些摸不清頭腦,只好問道:“程伯父,莫非你和這林北冥有過節?”</br> “呵呵,老子哪里認識他?虬髯客那王八蛋根本是打不過陛下,才轉戰海外,建立扶余國!可他這些徒子徒孫不要臉到什么程度?非說天下是虬髯客讓給陛下!你讓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人,怎么想?”</br> 老程多喝了幾杯,笑罵道:“李承乾這小子就是養虎為患!與扶余國勾結,遲早完蛋!人家盯著的是皇位,怎么可能被你白白利用?”</br> “扶余國?有意思了,呵呵!”</br> 李恪心生一計,隨后說道:“存孝,看來你不用去參軍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