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下來吃飯啦。”林織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柳琉和林謹言下樓,柳琉發現桌子上已經擺了很多的美食。
“謝謝媽,謝謝爸?!?br/>
林織笑著看了看柳琉,“別謝你爸,你爸一直添亂來著。”
林仲聿端著一盤魚,他看起來心情也不錯,身體養的恢復的也不錯?!斑@話我可不愛聽了?!?br/>
林織洗了洗手,把筷子遞給了劉玉芹,劉玉芹把筷子放到了桌子上,林織滿不在乎的迎合著,只不過這些話聽起來陰陽怪氣兒的?!靶行行校隽撕芏喟?,這些菜都是我做的。”
“林織你的話能不能再中聽一點?”林仲聿把藏好的酒遞給了柳長青,小聲的跟柳長青說著話:“這是我多年珍藏的熊虎酒,你晚上喝點?!?br/>
“可以的,林大少爺?!绷挚椦奂饪吹搅肆种夙材贸鰜淼木疲傲种夙?,你干什么呢?”
柳琉和林謹言笑了笑,柳琉招呼著柳晴和林秉文過來吃飯。
眾人落座,菜已經做好。
林秉文乖乖巧巧地坐在椅子上,他好奇著張望著有熟悉的有陌生的面孔。他把小手湊到了林謹言的跟前,揮了揮,對林謹言說道:“爸爸,能不能給照片發給林辰華呀?”柳琉聽到了,于是找到了楚清玨的微信。
“那還是我來吧,”柳琉給楚清玨發了幾張照片,又解釋道。
【六六大順】林秉文讓發給林辰華的。
【六六大順】照片jpg
【六六大順】照片jpg
楚清玨也發了一張照片,是她在上海。楚清玨抱著林辰華在副駕駛上,魚小滿開著車。
柳琉把手機給了林秉文,林秉文先是看看林謹言,又是看看柳琉,他小心翼翼的翻看著手機。看了一會兒后,林秉文把手機遞給柳琉,“謝謝你。”
柳琉笑了一笑,并沒有說些什么。
眾人推杯換盞,林仲聿喝著果汁,和柳長青劃著船?!案鐐z好,666,”
“柳兄,這杯你喝?!绷种夙材X瓜好,他看著柳長青又輸了,于是又給柳長青又倒了一杯酒。
柳長青已經喝了很多,他臉色紅潤,話也多了起來。“小柳啊!”柳琉停下吃飯的筷子,乖巧地把雙手放在膝蓋上,聽著柳長青的話?!鞍职郑趺戳耍俊?br/>
柳長青膀大腰圓,他打了個酒嗝,“爸爸呀,這些年一直挺愧疚的,這些年沒有好好待你。”柳長青低著頭擺弄著酒杯。
“沒有的,爸爸你這些年你待我很好。”柳琉用牙咬住唇,這些年她其實怨過柳長青,埋怨過柳長青不怎么管她,埋怨過柳長青心里頭只有柳晴。可是經歷過那次事情后,柳琉發現她變了,發現她自己可以理解柳長青。柳長青做的事情,其實已經比其柳琉真正的生父來說,要好的太多?!拔艺f的是實話,如果我沒有你幫助我的話,我根本就不能考上大學,也不能見到這么多的人,也不可能去接觸到蘇白白,蘇青青。我也不能夠去片場客串。是你給我了一個重新變成飛鳥的機會,能夠讓我在廣袤的天地中愉快的翱翔。我知道我們父女之間肯定還是有一些結的,但是這些結我希望?!绷鹋e起杯子里的酒,“通過喝了這杯酒,我們就忘卻之前那些不愉快的曾經?!?br/>
柳琉被酒鐘的辣意嗆到了嗓子,她不禁被酒辣哭了,林謹言把紙遞給柳琉,柳琉接過后,先是擦了擦眼睛,又是擦了擦嘴?!拔乙呀浐韧炅?,爸這杯酒該你喝了?!?br/>
柳長青眼圈紅了,劉玉芹拍成柳長青的后背。柳長青聽完后,他顫抖的嘴唇,他端起酒杯,喝個一干二凈。
“喝了,我喝完了,喝的一干二凈。”柳長青哭了一個上了歲數的男人,哭的繃著臉哭著。
劉玉芹安慰著:“好啦好啦,別哭了?!?br/>
柳長青抽噎著,擦了擦眼睛,扭身對林仲聿繼續說著:“咱哥倆玩哥倆的哈,不和她們女人一般見識?!?br/>
林仲聿給柳長青又倒了一杯酒,“咱們哥倆好呀,繼續666?!?br/>
男人和男人繼續玩著游戲,林織和劉玉芹咋繼續聊著電視劇。林謹言帶著柳晴和林秉文去了沙發上,柳琉跟著林謹言坐在沙發上。
柳琉拿出遙控器打開了電視,畫面上播著錢憶謙演的那個電視劇。
林織和劉玉芹湊了過來,她們兩個坐在沙發上,劉玉芹把柳晴抱在懷里。
“現在演到第幾集了?”劉玉芹問道。
柳琉想了想,看著電視上的結局兩個字?!耙呀浀浇Y局啦?!?br/>
林謹言把林秉文懷里的抱枕拿走,把他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安灰x電視那么近。”
客廳里能夠聽到那兩個男人繼續喝著酒,說著話。
電視已經放到了最后一集,是上官白嫁沒寒的場景。
上官白穿著一襲紅色嫁衣,她坐著八抬大轎里,嫩白的葇荑,小心謹慎地掀開簾子,看到了眾人拿著喜糖。
上官白蓮步輕移,她一手抓著團扇,一只手里抓著紅色的布,她悄悄移開團扇,看到了沒寒的那張臉。
“相公?!?br/>
“娘子?!?br/>
兩個人一拜高堂,二拜天地,三夫妻對拜。
上官白的前夫就在人群當中靜靜的看著上官白,他穿著一身藍色的衣服與這個喜堂格格不入。
“唉,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沈以符能夠好好的說清楚說明白,他們兩個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副田地。”林織抓了一把瓜子,分給了劉玉芹,她拿著一張紙,磕著瓜子,“要我說像是上官白這種女孩還是得嫁給她自己心中愛的那個人?!?br/>
上官白愛沒寒嗎?上官白肯定沒有像愛沈以符那么深,但是也許是愛的,在今后的余生當中與上官白相伴的,只是沒寒。沈以符給不了上官白那樣熾熱的愛,上官白離開了沈以符。
沈以符和上官白的離開,只是機緣的種種巧合罷了。
種種的誤會,誤解矛盾沖突導致了上官白嫁給了沒寒。
沈以符是舍不得上官白的,只不過他的個性好強,要強、驕傲、自信,這些東西不允許他低頭,他也從未低過頭,或許看似的低頭,只是留著上官白讓他回家看看。
可是哪里是上官白的家呢?上官白她自己知道與沈以符合離之后,她的家就不再是沈家了。
“我覺得上官白的選擇是對的,”劉玉芹看著那個曾經年少輕狂的少女,“沈以符給不了上官白的愛,會有別人給的。”劉玉芹看向了飯堂的方向,那個膀大腰圓的柳長青還在喝著酒。
“即使上官白和沈以符重新在一起了,兩個人還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矛盾發生沖突,最后他們的結局仍然會是分手?!眲⒂袂劭闹献?,好像說著上官白的劇情,又好像說著他自己的劇情。
柳琉喝了一口水,把水杯遞給林謹言,林謹言把杯子放在了茶幾上,眾人繼續看著接下來的劇情。
上官白嬌羞的等在臥室里,她還像那個剛出嫁的少女一樣,臉上帶著嬌羞和喜意。
不知怎的,沈以符翻進了上官白的臥室。他走進來,丫鬟攔在沈以符的面前?!吧蚬?,你走錯房間了吧?”
“沒有,這曾經應該是我呆的地方。”沈以符拿出折扇,把折扇放在了桌子上,“這曾經是你送給我的,我如今物歸原主?!?br/>
上官白呆呆地拿起桌子上的折扇,想到了曾經,當時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女縱馬揚鞭看上了他這個溫潤如玉的少年。那驚鴻一瞥,導致了上官白十年的虐戀時光。
“你想說些什么?”穿紅衣的衣服的女人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她看著那個曾經讓她心動的溫潤如玉的男人?!拔沂遣豢赡芎湍阍倮^續在一起的了。”
沈以符笑了笑,他知道的,也清楚的明白,自兩個人和離之后,上官白像一匹野馬,離開了他的家庭。只有沈以符他一個人獨自舔舐著曾經的甜蜜,可是曾經的甜蜜已經成了□□,沈以符難受,他想要去看看上官白。“我清楚也曉得。我可以給你很多,如果你把扇子繼續還給我的話?!?br/>
上官白走上前,拿著扇子。沈以符眼睛微睜,上官白打開了折扇,折扇上面的文字是上官白曾經用毛筆認認真真寫的神仙眷侶四個字。
上官白把折扇撕得一干二凈,撕的碎碎的,就如同沈以符的心一樣,被撕的碎碎的。
他臉色動容,想要去拾起這些碎片,卻發現他怎么也撿不起來,他臉上流下了不知是怎樣的淚水?!吧瞎侔祝阏娈斶@么狠心?”
“狠心嗎?難道很深的不是你嗎?你曾經怎么說過我的?你曾經怎么罵過我的?你如何算計的我的,我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刻在我的骨子里頭?!鄙瞎侔卓嘈σ宦?,“怎么能忘記了是曾經?我怎么可以去忘記那些曾經那些苦?我深深地感受過,經歷過。我是個膽小鬼,我不想再經歷那些了,那些苦讓我感覺到很害怕?!?br/>
是啊,沈以符也苦笑了一聲,他曾經給上官白遭知道那么些的痛苦,是他親手做的,他是那個儈子手,他怎么有臉還當著上官白的面要求上官白原諒他?
就算是最善良的人,也怕原諒不了他的心狠手辣,他的毒蝎心腸。
“沿著我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你走吧,我不想讓我那十年的美好記憶全變成痛苦。”上官白服軟,催促著沈以符的離開。
沈以符眼神悲痛,但是沈以符依舊高傲,他高傲的走開了,離開了這個屬于上官白和沒寒的新婚房子。
“這十年感情對于上官白來說其實也挺難忘記的,”柳琉握著林謹言的手,如果林謹言沒有去多余的解釋,可能在第五年將要剛剛開始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分道揚鑣。
但是也許也不會,因為兩個人是相愛著的,他們并沒有那么多關于愛的方面的誤解。她是愛著林謹言的,林謹言也是愛她的。更何況林謹言從未害過柳琉,他也許會讓柳琉受過傷,但是想要毀掉柳琉,林謹言是做不到的。
可能正是因為沈以符對上官白沒有愛,所以才狠得下心腸,用最惡劣的手段對待上官白。
“這個沈以符根本就不算個男人?!绷种斞暂p嗤一聲,并未在做過多的陳述。
對于他們這些男人來講,能用最狠的手去傷害自己最愛的人,說明這個男人根本就不算是個男人。
柳琉不禁好奇,最后的結局應當如何上演。
沒寒走了進來,他穿著喜服,就在沈以符走之后,他馬上進來,他似乎剛剛就在偷聽上官白與沈以符的對話。沒寒并未說些什么,只是讓丫鬟早些離開,沒寒點上了桌子上的蠟燭,丫鬟識相的把門關上。
上官白坐在床上,拿著團扇遮住她自己的臉,沒寒端著兩杯交杯酒,看著上官白?!澳镒?,春宵一刻值千金,且欲為夫飲了這杯交杯酒。”
上官白羞答答地把團扇放到了一邊,接過了沒寒手中的那杯交杯酒,沒寒與上官白飲了交杯酒。上官白的臉頰上有著紅暈。沒寒做到了他曾經的那個夢,他娶到了他心里的那個女神。沒寒的一顆淚劃過臉頰,沒寒和上官白一起把喜塌的紅色簾子解開。
劉玉芹和柳琉忙捂住柳晴和林秉文的眼睛。
接下來的劇情不適合兩個小孩子去看。
但是還好,最后的結局是春暖花開,沒寒在街上牽住了上官白的手。
柳琉握住了林謹言的手,林謹言的手依舊冰涼。柳琉心想她可能這輩子都要去溫暖林謹言的手了,但是她不在乎時間長短,只要身邊那個人是林謹言就好。
林謹言起身,拉著柳琉的手,“出去轉轉?”
柳琉笑了笑,跟林謹言說著,“好啊?!?br/>
雨過天晴,月亮初上。
柳琉和林謹言攜手在空氣濕潤的洱海邊上行走著,歲月靜好,柳琉想著就這么慢慢的走著,跟林謹言走到白頭偕老,走到兒孫繞膝。
這曾經是柳琉最想要的事情,如今,林謹言就是站在她的身側,光光正大光明地站在柳琉的身側。柳琉又緊緊的握住林謹言的手,她做到了,他們再也不用像老鼠一樣彼此躲躲藏藏,而是光明正大的沒有一切束縛的站在月光下,站在陽光中。
“謹言?!绷饐局种斞?。
“我在?!?br/>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