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柳琉看到了林謹言和楚清玨出去之后,她就沒法把林謹言當成普通的朋友對待。柳琉不想再自欺欺其人,林謹言所說的從朋友做起,怎么會那么容易。
林謹言給柳琉發的消息,柳琉僅僅只回了幾個字,越發冷淡。林謹言本就敏感聰慧,他看的出來柳琉在與他保持距離,于是林謹言也并沒有說些什么,這幾天他們兩個竟然再沒有聯系過。
不管林謹言與楚清玨的關系如何?現在是他們倆在一個戶口本上,一張結婚證上的人是林謹言與楚清玨。
柳琉擦洗著柜子,她打開了白色柜門,柜門里有一個盒子,裝著柳琉和林謹言的過去。那次小偷破壞了很多東西,只不過這個盒子好像受了年輕時候柳琉的祈禱一樣,沒有被小偷發現。
盒子木紋白底,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
柳琉放下手中的抹布,隨意地坐在地上,翻看著過去。
一只已經用完的口紅,上面還寫著dior的標記。柳琉想起來林謹言那時候的窘迫。
“咳,給你。”正在輔導功課林謹言隨意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只口紅。
“哇!這是口紅。”柳琉欣喜地接過去,她放下手中的筆,當她翻到標簽的時候,她嘴角的笑意僵住,“dior。”
“林謹言。”柳琉抓過林謹言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把口紅塞到少年的右手里。“退了。”柳琉教訓著林謹言,林謹言看著她。“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已經感受到了,我特別喜歡。我特別喜歡是因為你送我禮物,你重視我,但是這個口紅你不知道很貴嗎?”
柳琉覺得仍是怕傷了林謹言的尊嚴,“我們好好讀書,你不常常對我說,腦子里不要裝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要好好念書嗎?等我們長大了,你給我買什么都行。”
林謹言看著柳琉,不說話,柳琉毫不示弱地盯回去,卻沒注意到林謹言左手上的動作。“你盯我我就盯回去,反正你好看,我不吃虧。”
“呵。”
“你呵什么?陰陽怪氣,”柳琉掏出兩只手捏著林謹言的臉頰,“你再呵呵個試試,讓你的呵呵變哈哈。”
手感真好。
那細長的手,一只手拿著口紅,另一只手自行解開口紅蓋子,林謹言飛快地準確無誤地給柳琉涂上。
“你!”柳琉又羞又氣,“你怎么跟霸總一樣,跟誰學壞了。”
“別動。”林謹言好好地幫柳琉涂好。
“這下怎么退?”柳琉錘了林謹言一拳頭,著急地看著林謹言。“你真是要氣我,我要是長白頭發就是被你氣的。”
“不退,獎學金買的口紅。”林謹言蓋上口紅,放進柳琉的鉛筆袋里。他眼前的少女微微地涂了點口紅,就如同畫龍點睛一般,更加明艷動人。“照鏡子。”
林謹言拉著柳琉去了門口的穿衣鏡,兩個人穿著一樣的情侶睡衣,林謹言湊在柳琉的耳邊,熱氣頓時讓柳琉羞紅了耳朵。“美。”
林謹言環住柳琉,雙手放在柳琉的小腹,柳琉把力量靠在林謹言身上,兩個人靜靜地依偎在穿衣鏡前。
還有很多照片以及林謹言送她的禮物,柳琉把它們都收起來,放回柜子里。
柳琉打開手機,看到蘇青青發的一套錢憶騫的出片。
前幾天年會前april從歐洲趕回來,柳琉對接april的時候,april看起來整個人悠閑自在與在郵件上的謹慎細致的樣子,判若兩人。
“嗯,現在已經聯系好了,蘇青青方面呢,蘇青青方面表示,錢憶騫隨時都有時間接受采訪,拍攝任務就在今天和明天。”
本來不喜歡摸魚的柳琉,這次也摸了個魚,去偷看人家拍攝。王玉瑩知道這些女人的心思,所以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沒有管。
蘇青青整個人看起來消瘦了不少,她仍然穿著jk的制服,看起來像個高中生。
“其實要我說我們家藝人吶,真的就是一塊寶,你選擇我們家錢憶騫,真是選對了,跟你說壓中了吧?”
“那也是我這個人厲害呀,才能使用了錢憶騫這塊璞玉,經過我的打磨,錢憶騫才有現在的成就,你該相信我吧,錢憶騫是塊好料子。”
“你可真是少來,給你個桿子,你就往上爬,順桿爬的不功夫,在歐洲進修的挺厲害呀。”
“過獎過獎,照青姐來說還差點。”
april看到柳琉到來,主動開了個玩笑。“柳姐是不是想我了?”
蘇青青踢了april一腳,對柳琉開著玩笑。“柳姐,你是專門來看我的吧?”
柳琉眨眨眼,笑了笑,她雙手揣兜。“當然啦,那些小鮮肉有什么可看的,我當然得來看美女啊!”
蘇青青對april使眼色,april會意離開。
蘇青青自來熟挽著柳琉的胳膊,蘇青青那雙大眼睛無辜地看著正在忙著拍攝的現場。
“柳姐啊,周六的皇后那個角色我已經給你訂好了,一定要來參加。真的,我覺得那個皇后的角色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來,我來給你吹噓一下這個皇后的角色是有多么的出色。”蘇青青拉著柳琉坐下,又對april大喊“沈四月你去給我們拿水去。”
“聒噪。”april擺擺手。
“這個皇后呢?是與皇帝是年少夫妻,當皇帝還是一個皇子的時候,皇后就以正妃的身份嫁給了這個皇子,但是就皇子并不是很受寵。所以皇后和皇帝一路打怪升級,當時的正妃晉升到了皇后的位置,這個是關于皇帝皇后的主線是這樣的。只不過呢,這次我們選擇了路線,是有點不同的,這個皇后,那只是一個背景板,但是為了創作的嚴謹性,所以我得告知你一下,每一個角色都是有他們特別人生,每一個角色都有他們自己的故事背景,所以呢,柳姐索要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握劇本,然后做一個心懷天下,要為百姓做事的好皇后。”
“聽起來還蠻有趣的,那你有沒有關于這個皇后的一些,就是小傳什么的,讓我自己來看一看,然后也能也能揣摩一下這個皇后的心思。”
魚已經上鉤,蘇青青暗中偷笑。
“行,那柳姐我這就把那個故事的小傳發給你。”蘇青青的動作很快,他點出文件就把故事小傳發給了柳琉。
柳琉看了一眼時間,“那好那好,那我現在也摸完魚,然后回去工作了。”
到了周六,柳琉開車如約到蘇白白爸媽小區的門口,載著蘇白白去了片場。
路上蘇白白對著鏡子涂了個豆沙色,順嘴提著她從蘇青青那獲得的八卦。“六六,你知道嗎?我最近又知道一個八卦。”
“說來聽聽。”
“有人扒出來了英石集團的大boss的原配。你猜猜那個原配現在在哪工作呢?”
“他不會在燕城吧?”柳琉笑,打著轉向燈。
“六六真是太聰明了,她就是在燕城呢。你猜她在哪個地方工作?”
“這就不清楚了。如果讓我猜,我就先從學什么插手。”
“學什么不重要,但是我才知道,原來我高中的老師就是他,一個教物理的。當時我就覺得這教物理的老師真的是太漂亮了,怎么會有人長的這么美若天仙呀?”蘇白白繼續補充,“不僅如此,然后更令人震驚的是我高中的時候不是有一個英語老師叫唐果嗎?他有一個妹妹,然后我之前也給你提過,就是在高中門口開家火鍋店那個,那個唐糕的老公就是應月陽。我那物理老師就是應月陽的媽。我就說怎么把火鍋店開到了這種地方?開在都是學生的地方,結果開的那些店那么多實惠,肯定是應月陽借著這樣能看到他自己的媽。”
“哈哈哈,你這個推論挺有趣的,不過你的物理老師和你高中英語老師只不過是同事的關系,恰巧的高中英語老師的妹妹的男朋友正好是物理老師的兒子。”
蘇白白想了想她的邏輯是站不住腳的,“那算了,再跟你分享另一個八卦。”
“還記得我跟你講過俞懷玨和水珠的故事嗎?”柳琉以為他要講的是水珠是江家的孩子,結果,蘇白白繼續說道“你那個俞懷玨其實他還有一個姐姐,只不過這個姐姐失蹤了。這姐姐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我曾經的鄰居和現在的這個媳婦兒是真愛,之前是那個女人給我前鄰居下了藥,所以才懷上了。”
“孩子怎么丟的呀?”
“聽說我也是聽說,聽說那個女人大著肚子嫁給了別人。”
“別人接盤”
“是這個意思吧?”
“圈真亂”
蘇白白也不能保證這個故事是真的,所以又換了個故事,“那我再給你講一個好玩的故事,這個里頭沒有渣男和渣女。”
“沫沫班里頭有一個小男孩叫嚴燃,他老是欺負云沫沫,只不過啊,有一天云沫沫把他打哭了。嚴燃都愣了,然后他就哭喊著去找老師。老師一聽這不行啊,兩個漂亮小孩不能打架,于是呢,就把我和他家長請了過去。”
“那個家長就女方的家長看著嬌嬌弱弱的,我的天吶,那上手揍可真是太厲害了。我跟你說,我怎么看到的?當時呢,就是開完家長會嘛,那個我就想著明面上那么解決吧。只不過這個嚴燃同學有點調皮,他就跟他爸媽說,爸媽,我就跟著蘇白白了。你們走吧,我不回家了。”
“他爸媽沒有當面揍他吧?”柳琉看著前方紅綠燈,輕點剎車,掛空擋。
“沒有當面吵,但是我怎么知道的呢?”
“蘇青青最近不是賺了一筆錢嗎?所以他就搬家了。換的小區挺好的,鄰居都不錯。結果啊,那天晚上我帶云沫沫去青青家玩,正好碰到了帶著嚴燃回家的那對父母。雖然蘇青青家安了隔音板,但是這個女人的聲音是真的吵,她追嚴燃跑來跑去。然后呢,那女主人氣的受不了,就跟她老公說她要離家出走。結果還沒等這個女的離家出走,嚴燃就背著小包準備自己走了。他們家的男主人一手掐一個,把一大一小帶回了家。”
嚴燃不就是阮琴的兒子嗎?那個上來揍人的氣質像極了她,“你說的那個鄰居叫什么?”
“嚴求索,他媳婦叫阮琴。”蘇白白吐槽,“我覺得吧,他別叫阮琴了,改名字叫鋼琴好了。”
柳琉大笑,開2擋,繼續開車。
蘇白白變了,她變得自信。她敢跟男孩子一起說話,敢跟男孩子一起玩。甚至同原先有心結的錢憶騫,蘇白白也敢與他說話,甚至感和他一起玩。
見到柳琉喝完水,蘇白白跑來。柳琉瞧見了錢憶騫的目光。
錢憶騫一直在盯著蘇白白,他好像怎么也看不夠。每次望向蘇白白的時候,雖然嘴上在調侃她,但是男人眼神中的柔情柳琉看的出來。
錢憶騫拿過一個道具,對準了蘇白白的額頭,蘇白白戲精一樣地停止了動彈。錢憶騫砰地一下,蘇白白裝作跌倒,本想拉住她的手,又害羞地松開了。
蘇白白摔了一個大屁股,她自顧自地拍拍,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
“哎呀哎呀,還好還好,我這力氣小拉不動一頭豬,沒事吧?”
“切,故意的。”蘇白白輕哼一聲。
蘇青青皺著眉頭,飛快的進入了片場,他頭張望了半天,也沒有見到錢憶騫和蘇白白的影子,她只看到了柳琉。于是蘇青青問了問柳琉情況,“現在許江萊有跟你聯系嗎?”
“沒有啊,是那天過后吧,我們倆就沒有聯系了。”
蘇青青放出一個消息,“許江萊被抓了。”
柳琉不懂他怎么會被抓?除非他真是洗錢被查到了。“他不就是個學畫畫的嗎?”
“他那畫展本來就是用來洗錢的,現在他這個白手套,因為幕后黑手已經抓到,所以這個白手套不得不做替死鬼。”
“做我們這行的,其實都懂什么叫白手套,現在好多拍的劇都是用來洗錢的,他們其實膽子也真大,這真查到自己身上了,那可就是一輩子污點了。”
“剛吃下第一塊肉的時候,他們就沒有想過會有現在的今天。”
“或許吧,可能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覺得這個劇本怎么樣?”
“好的呀,我感覺還不錯,對我來講,我對這個角色來說有點感同身受。”
“其實我挺好奇一個問題的,你是不是和林謹言有關系?”蘇青青斟酌著開口。
“為什么這么說?”
“上次蘇白跟我叨咕的時候,我注意到一點不對勁,有一次你和林謹言都在一個電梯里的時候,蘇白白也在。然后林謹言進電梯的時候對你點點頭,但是按照一般來講,你和林瑾言,你們兩個是同學,但是會跟你離得那么遠,而且蘇白白注意到離你特別遠,好像就是要故意地保持距離一樣。”
“你這腦洞不當記者,可惜了,我確實認識林謹言,而且我們兩個是高中同學,也是青梅竹馬。”柳琉調侃,“你們這兒的娛記不行啊,居然沒查到。”
“我給你提個醒,現在有人在查你。”
“查我?”柳琉想她有什么可查的。
“客戶的信息我要保密,但是最近你要小心一點。”
“會注意的,多謝提醒。”
柳琉有過警覺,這些年她的一直保持著謹慎。
“好,那我先回去工作了,一會兒蘇白白回來,你讓他去找我。”蘇青青的微信一直在震動,她一直在回消息。
“那行,你先回去吧。”柳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