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蘇白白的租了房子，蘇白白和柳琉都各自找了工作。如今已經是三月份，正是迎春伏柳，新桃開放。
    柳琉帶著林秉文去接蘇白白和云沫沫。
    蘇白白調戲地瞧著穿得帥氣的小男孩，“哎呦喂，這不是我那小小女婿嗎？”林秉文耳朵突然紅了，他望著放下書包進入車里的云沫沫。
    “蘇阿姨。”
    蘇白白上車，坐在副駕駛，系上安全帶。“你林姨又讓你幫忙帶孩子了？”
    柳琉看了一眼林秉文，“他要來看我。”
    蘇白白用胳膊肘推了柳琉一下，笑得一臉傻氣，“我看是林秉文想我姑娘了。”
    云沫沫轉了轉眼珠，“今天有個男孩給我寫情書。”
    “哦？誰啊。”
    柳琉在后視鏡看到林秉文專注地聽著，“嚴燃啊，我只接受我喜歡人的情書。”云沫沫湊近林秉文，嚇得林秉文差點站起來，“林秉文，你是不是喜歡我？”
    “云沫沫，你給我打住。”蘇白白的脾氣上來，想要擰她姑娘的臉頰，“天天的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以后不許看戀愛節目。”
    “媽，你那屋里的戀愛小說最近可是沒少買。我受你熏陶而已，除非你把書扔了，我就不看了。”云沫沫晃著腿。
    蘇白白氣得臉鼓鼓的，云沫沫噎人的功夫越來越厲害。“哼，不理你，就知道氣你娘。”
    柳琉笑出聲，“你娘倆天天斗嘴，我跟聽了一場相聲似的。”柳琉右轉，“晚上咱們去吃什么？”
    “晚上我不想吃自己做的飯，咱們去吃燒烤吧。行不？兩個小孩。”
    林秉文乖乖地點頭，云沫沫笑得一臉呆呼呼。“我要吃烤面包。”
    “行行行，滿足你。”蘇白白應和。
    柳琉看著路，“白白你導航一下，二環那個烤串店。”
    “行嘞，長官。”蘇白白敬禮。
    柳琉點完，喝著橙汁的云沫沫不經意地開口，“你帶我去看看爸爸唄。我都快兩個月沒見他了。”
    蘇白白正在擦手，她放下紙巾。“你想他了？”
    “有點。”云沫沫幫林秉文撕開濕紙巾，遞給他。
    柳琉想著蘇白白從一月份開始就特別忙，最近才能修整一下。
    “如果說”蘇白白掂量著開口，卻被云沫沫打斷。
    云沫沫捂住耳朵，“我不想聽，我要見爸爸。”
    “沫沫。”
    “你現在就打電話給爸爸，求求你了。”云沫沫的眼淚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林秉文把紙給云沫沫，蘇白白為難地看著柳琉，柳琉拍拍她的手。蘇白白看女兒哭的難受，無奈給云涵墨打過去。
    云涵墨接的很快，他的聲音溫和，白字聲線有點上挑，聽起來很喜悅。“白白。”
    “你女兒想你。”蘇白白匆匆地說了一句，就把電話給了云沫沫。
    “帶我和媽咪回家，好不好？”云沫沫抬眼看了蘇白白，蘇白白面露不悅，云沫沫又加了一句。“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蘇白白的不悅，頓時變成愧疚，她抿了一口橙汁。
    云沫沫聽著，時不時的點頭，然后對著蘇白白說著“爸爸說讓你原諒他，他會改的。”
    蘇白白別過臉冷笑，“呵。”她又喝了一口橙汁，柳琉拍著她的手。“云沫沫，你是當你爸爸說客的？你現在把電話掛了。”
    “爸爸，我在柏楠里小區，你去那找我好不好？”云沫沫把電話掛了，遞給蘇白白。蘇白白知道她對云沫沫發什么脾氣，云沫沫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個渴望父愛和母愛的普通小孩子。
    “算了算了，吃飯吧。”云沫沫在看蘇白白的臉色，蘇白白無奈地笑著，把面包片遞給云沫沫。“你的面包片。”
    林秉文的面條上來，他努力地用著筷子吃著，柳琉看不過去，讓人拿了個叉子。
    “青青她最近是不是更忙了？最近都看不見她了。”柳琉把正在加熱的牛肉串遞給蘇白白。
    “可不嘛，她都要忙壞了。她投了她藝人的一部劇，然后在里面當個龍套。對了，”蘇白白吃了一口牛肉，“青青懷孕了。”
    “她老公不是？”柳琉疑惑。
    “清心寡欲不等于不會陰陽交合。”蘇白白壓低聲音。“可是我姐夫想要丁克。青青和他吵得特別兇。但是我擔心青青，她忙起來的時候顧不得吃飯也顧不得休息，她肚子里孩子怎么辦？流產可對身體不好。”
    “經紀人太忙了，你最近也好忙，我就只能在晚上和你吃個晚飯。”
    “我那上司賣身給公司了，無用的瞎忙。也拐的我不得不內卷起來。不過呢，這個公司確實福利比原先那個強。”
    “我記得你那公司是外貿公司？”
    “是的，賣衣服的，我反正是看不懂他們的審美。”
    蘇白白的電話響起來，是云涵墨。“我接個電話。”
    “還有事情？”蘇白白問道。
    “晚上我去接你和沫沫，我們談談。”云涵墨好像剛是會議停歇中打的電話，他身邊有男秘書和他人的交談。“白白，最新款的包，在家里。”
    她沒收到過云涵墨的任何禮物，在快要離婚的時間短，居然他想送她東西。蘇白白想他只是愧疚罷了。
    “云涵墨這么多年，你見我喜歡過奢侈品嗎？”蘇白白無奈地用手撐著頭，這么多年云涵墨都在做什么？“不過謝謝你的心意，我不能收。”
    云涵墨沉默了半天，秘書提醒他要繼續開會。“晚上再說，掛了。”蘇白白先于云涵墨之前按了鍵。
    “六六，晚上我就和沫沫先回家，周六日咱們倆再去逛逛街。周六日聽說有個展還蠻好玩的。”
    “什么展？”
    “怎么說呢，美術展吧。青青說倒是蠻有名的，不少人都去那買雕塑啊、油畫啊、什么的回家。”蘇白白看著手機，看到她拍的那張《靜》“六六你還記得咱們上次去的那個許江萊的展不？”
    “記得，怎么了？”
    蘇白白把《靜》這張照片給柳琉看。“這張畫在那天晚上的拍賣會上，以高價賣出去。六六你猜猜，賣了多少錢。”
    “2萬？”
    “2000萬。”
    柳琉震驚，“他們有錢人真是有錢霍霍，2000萬能在城里買個多大的房子啊，最起碼100平米以上。”
    蘇白白搖搖手指，“他們奸地很。聽說過陰陽合同嗎？他們表面以2000萬的價格買畫，其實呢真正的價格遠遠低于2000萬。”
    “陰合同是假合同，陽合同是真合同。”柳琉懂了。
    “其實這些都是青青告訴我的，當年我姐夫考司法考試，他天天在青青面前叨咕，叨咕地青青對刑法和民法都有個大致的了解。”
    “那些有錢人不知道這樣違法？”
    蘇白白攤手，“知道吧，所有賺暴利的法子都寫進刑法當中。但是呢，刑法里賺錢的法子是最低級的，高級的是會鉆法律漏洞的。”
    “知法犯法罪無可恕。”
    “他們覺得自己有靠山就不怕了，可是社會主義的鐵拳可不是說假話的。”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柳琉說道。“上天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呢。”
    蘇白白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