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愛與恨的幻覺(1)
……這個部門經理帶著女孩在外逃竄了近一個月,他以為沒事了,便給自己的母親打了一個電話,想報一下平安,不想,就是這個電話,讓警察監聽到了,通過電信跟蹤,很快就查到了他們的蹤跡:
他們在海南的三亞!
警察立即出動警力,以最快速度抵達三亞,并將他們的住處包圍了……接著,就是通過通訊聯系,政策攻心,要求他們立刻走出這座小樓。這個部門經理便將女孩以人質,威脅警察:
“必須放我們走,否則我就一刀割了她的喉管。”
這時,躲在暗處的阻擊手,扣動了扳機,一槍擊中了綁架者的太陽穴,這個部門經理當場斃命……
這時,女孩一聲慘叫,便暈厥了過去。
當她醒來時,她的腦中全是和部門經理在一起的幻覺,甚至始終聽得到他的聲音,總之,樣子十分瘋狂。
警察只能把她送到這座精神病醫院來治療。
“我接手前,大致的情況,就是如此……”郝含副院長說。
“那么,可否詳細講述一下,你接手這個女孩后的診斷和治療情況?因為,據我了解,這樣的病例,要治愈也是有難度的。”黃妮說。
“好啊。黃醫生,咱們算是同行了。我很愿意與你分享我的治療心得。”郝含說。
接著,他站起來,為黃妮的三炮臺茶碗里,又續了一些熱水……
“那天,我正在辦公室整理治療筆記。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工作習慣?我每接診一個病人,都會為他們建立病情檔案,記錄下看病診斷時的所思所想,同時,事后,我會對這些病例,進行系統的梳理,分門別類的建檔。比如抑郁型的精神病人,狂躁型的精神病人,老年癡呆型的病人,等等。甚至對他們的體貌,面容,表述,進行簡單的記錄……”郝含說。
“是的,我也有這樣的一個習慣。常言道,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嘛。再好的記性,時間一長就會忘記。可看病時的珍貴手記,相當于是診療記錄。很多年后再翻起來,都覺得很珍貴。”黃妮贊同道。
“是嗎?看來,我們有著很多共同點啊。”郝含說著,又繼續講述了下去……
“我正在整理筆記的當口,值班醫生和一位警察走了進來……他們送來了一位特殊的病人,這位病人,姓成,名椛,年僅十七歲,是個正在上高中二年級的女孩子。他們告訴我,這個女孩子被一個泄私憤的男人綁架了大約一個月,警察把她解救出來后,她患上了明顯的斯德哥爾摩癥,并且精神出現了障礙。希望我能夠接下來,幫助她走出困境。他們說,這個女孩,因為被綁架,被傷害,已經夠慘的里。現在,又陷入一種莫名其妙的愛恨幻覺中,整天喊著綁架者的名字,為死去的他,幾近癡狂。”郝含說著,停頓了一下,黃妮看到他的眉毛,明顯的擰到了一起,一個大大的川字,顯露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黃妮認真聽著,沒有說話。她一邊聽,一邊在筆記本上,記著關鍵詞:
成椛,17歲。斯德哥爾摩患者。綁架者被當場擊斃。患者出現幻覺和幻聽……
“我聽罷,平靜的內心,也被這件事給攪動得再也無法安靜了。我便請他們把女孩帶過來,我要親自和她交談一下。”郝含說。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他們帶來了那位女孩。我和這個叫成椛的姑娘,是隔著鐵欄桿對話的。因為,據他們說,這個叫成椛的女孩,經常會乘其不備咬人,打人,撓人……”郝含回憶道。
往事,浮現在他的眼眸中。
郝含沉靜的大眼睛,現出了些許悲傷的表情:
“女孩走進來時,我內心感到了一絲疼痛,就好像,見到一個珍貴的藝術品,被人損壞了一樣的心痛。這個女孩原本是個很漂亮的小女孩。加之家境良好,所受到的教育,都是最好的,比如,教養,淑女范……可是,經過這個綁架者的一折騰,女孩原本安靜優越的生活帶給她的特別氣質,完全消失了。她看起來凄慘可憐,眼光發直,臉龐浮腫,身體很胖……悲慘的境遇,似乎完全泯滅了她曾經擁有的驕傲,自尊,自信,快樂。她已經沒有了少女才有的青純和可愛,而是一副中年婦女的孱弱……也就是說,她身上最美好的東西,都被那個綁匪拿走了。雖然軀殼在這,可靈魂依然飛走!”郝含說。
“我耐下心來,與她交談。但我發現,經過這一個來月的綁架,以及綁架者對她的影響,使她喪失了自尊,自我,就像是一個倚靠在綁架者肩頭生活的可憐女人。她臉上沒有任何光彩,她的身材慵懶,皮膚松弛,沒有一點小女孩的氣味了!”郝含說。
每一位醫生,都是細心備至的!
因為職業的關系,醫生的心都很細。
每一位醫生,都有一雙敏銳的眼睛!
經過問診看病的多年訓練,醫生的眼睛,更有幾分老辣。他們能透過表面看本質,根據病情尋找到病源。黃妮想。
“我們的談話,時常被她歇斯底里的喊叫聲打斷。她說著說著,就好像聽到了綁架者的指示,要求她做這,做那……于是,她會自說自話,像是一個兩面人,自己在對自己說話……我試著交流了幾次,都無法繼續進行。于是,我組織了醫院的幾個醫生做了一下會診,大家一致認為,這個女孩,是因為驚嚇而導致的精神錯亂……幻聽和幻覺同時出現,癥狀還是很嚴重的。但是,她的起病急,時間短,而且家族從未有過精神病史……所以專家們又一致認為,這個女孩還是有治愈的可能的。基于這樣一種情況,我接下了診治這個女孩的工作。”郝含回憶道。
“為了治療這個女孩,我先是查閱了大量和斯德哥爾摩癥有關的資料,使自己能夠盡快熟悉情況。”郝含說。
“其次,我和妻子一起,把她帶到了西歐等一些國家去旅游。豐富多彩的旅游見聞,身邊總是笑不完的開心事,使她逐漸性格變得開朗起來。”郝含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