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施虐者(5)
原來,翟軍用牙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記號!
黃妮忍著疼,重重地拍了一下翟軍肩膀:
“你這人怎么這樣?像狼一樣!”
不過,翟軍畢竟在軍營待過,那個身板被黃妮的細皮嫩肉的小手拍上去,就有如拍到了硬邦邦的鐵門上,黃妮感到了手掌的疼痛,可翟軍沒有一點感覺。
手疼,脖子疼……
黃妮真有些委屈了。她轉過身,不再理他。
“黃妮,別生氣。我剛才一沖動,就……”翟軍趕緊摟著黃妮,用嘴巴不住地在她脖頸間哈著氣……
黃妮只覺著脖頸癢癢的,熱乎乎的男性氣流就在下巴和鎖骨間來回穿梭……
“好了,好了,就算我饒了你吧。趕緊告訴我大師的名字!”黃妮說。
“我在你的耳邊輕輕對你說吧。”翟軍討好的說。
說著,他的嘴巴,就貼近了黃妮的耳朵眼……
“真癢!”
翟軍的嘴巴再次貼近黃妮的耳朵眼……
“哈哈……”黃妮忍不住笑了起來。
“要不,讓我對著你的嘴巴說吧。你來對口型,辨聲音。”翟軍不由分說,就湊近了黃妮的嘴巴。
兩張嘴,相互對著。
他們對視著,忍住笑……
然后,就見翟軍的嘴巴開始蠕動,聲波通過黃妮的嘴唇,進入她的口腔……
“吳……教……授……”絲絲氣流,在黃妮的喉嚨中回蕩。
黃妮想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這個名字,可是,翟軍的嘴巴如此不老實,新一輪進攻開始了……黃妮的腦袋稀昏,完全進入了談情說愛的現在時。
此時此刻,黃妮忘了煩惱,忘了生活中遭遇的問題,沉浸在戀人間的歡愉中……直到翟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黃妮的小家,黃妮才想起剛才被翟軍通過氣流送到自己嘴中的那三個字:
吳教授。
吳教授,黃妮是認識的。
他是自己老師的老師,今年怎么算也有六十大幾了。
吳教授就是黃妮上大學時學校的心理學教授,學術成果顯著,聽說,他如今已經當上了“終身教授”,是學校學部委員會的副主任,享受副省級待遇,學校專門給他配了博導樓——一套兩百多平米的聯排別墅。
心理學,在中國屬于一門年輕的學科。
1998年起,中國高校的本科階段才開設這類課程,所以說,心理學是本科院校專業中最年輕的專業。目前,有00多所本科院校開設心理學專業。而吳教授之所以名氣大,是因為他是最早在學校開設心理學專業的老人之一。
吳教授是一名海歸。
他和上世紀所有幸運的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一樣,改革開放后,他從插隊所在地——陜北的一個偏遠鄉村,考上上大學,成為首批文革后的大學生。當時他學的是中文,畢業后,因成績優秀,直接被公派送到美國學習。在美國學習期間,他成為一名心理學專業的碩士研究生。回國后,吳教授先是在社會學系教書。后來,在他的提議下,學校成為全國首批開設心理學專業課的一類本科高校,吳教授也因為先于國內許多學者較早接觸心理學專業,因而一直走在國內心理學界前面——
他最早提出了建設心理學人才培養基地的思路,使得學校的心理學研究和人才培養,走在前列;
在他的提議下,學校最早建立了心理咨詢室,開展心理催眠,心理援助等普及推廣……
他的研究課題,還得到了國家的課題經費,如今,正在創建一個現代心理實驗室……
說他是泰斗級大師,一點也不為過。
然而,雖然黃妮在學校認識他,聽過他的課。但是畢竟不熟。況且,人家現在是學術權威,而自己,只不過是面向普羅大眾的小心理診所的一名醫生!
——差距巨大,不是“你好!”之類的話,就可以套近乎的。
想到這里,黃妮有些犯愁了。
于是,她便給自己的老師打電話。
畢業后,黃妮和自己的大學老師,還是經常聯系的。由于有不少問題要請教,也由于遇到難題,需要睿智的老師幫助化解……
黃妮的老師,姓朱名林,比黃妮大個十來歲。可能是年齡差距不太大的緣故,黃妮和老師之間聯系很多,見面了也無拘無束,很談得來,有什么問題,就會大膽請教。老師也如兄長般關心黃妮的診所發展,時常給她出個主意,或者幫助她招攬人氣。甚至,在黃妮診所剛開業時,他主動幫助聯系,從其他診所送來了幾個需要看病的病人……
總之,黃妮的診所能夠順利開辦至今,和老師的幫助絕對分不開的。
“朱老師,您好。”手機撥通后,黃妮聽到朱老師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似乎有些疲憊。
“你好。你是……”朱老師說。
“朱老師,我是黃妮啊,您的學生。”黃妮在電話里歡快的說著。
今天,她的情緒很高漲。不知是因為了解了吳教授是郭嘉的主治醫生感到興奮,還是因為翟軍和她剛才的嬉鬧與親吻……
“黃妮啊!最近診所開辦的怎么樣?聽說你的同學兼前男友馮立,也回國開辦診所了,而且就在你的診所旁邊?”
“朱老師,您的信息可真靈通啊!”黃妮笑著回應。
“在您的幫助和點撥下,我的診所一直很順利。可是,就是這個馮立和我搗蛋,偏偏在我的診所邊再弄一個診所,這不是在和我打擂臺嗎?”黃妮開始發牢騷了。
“哈哈……黃妮同學,別激動。你和馮立的事,我也聽同學們說了不少。這樣,有空我請你和馮立吃飯,咱們一起商議一下,如何避免同學間的不良競爭,做到互利互惠,你看怎么樣?”朱老師說。
“朱老師,那就謝謝您了。”黃妮對朱老師一直是信任和依靠的。他不僅學識過人,而且樂于幫助他的學生。黃妮就是在老師的幫助下成長起來的。
“現在個人問題怎么樣了?”朱老師又問。
“嗯,有點眉目了。”黃妮扭捏的說。
曾幾何時,大家都知道黃妮是個不婚主義者。現在,前男友馮立離婚回國,擺開架勢要追黃妮……因而,黃妮的個人問題又成了大家關注的熱點。
究竟是“金童玉女”再次和好,還是打破舊的僵局,另覓新人?
虎女黃妮的一舉一動,引起所有熟悉她、關心她的人的熱議。
“我媽最近給我介紹了一個男朋友,感覺還不錯。”黃妮說。
“這么說,不婚主義者黃妮,終于愿意談情說愛結婚了?”朱老師問。
在朱老師的心目中,學生黃妮是個好女孩。學習努力,待人熱情單純,畢業后,工作努力,雖說是自謀職業,獨立開辦診所,但是,她一點都不膽怯,該做什么就積極面對,無論是市場的競爭,還是業務的提升,總是以一種積極的心態去解決問題。雖然開辦以來困難重重,可她居然就做成了!
朱老師的學生中,有好幾個自謀職業開辦診所的,但像黃妮這樣取得成功的還不多。他們中有的開了一半,就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的;有的開著開著,就因醫患糾紛打官司,而關門歇業的……所以,朱老師對這個學生黃妮,就格外關心。
“不知道,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黃妮說。不過,黃妮的聲音里,明顯透著歡喜。
看樣子,這個女生,終于可以甩掉“剩女”的稱號了。朱老師聽罷,心里不由得為黃妮高興。
“好,很好啊!黃妮,繼續加油。”朱老師說。
“朱老師,今天打電話,還有一事想請您幫忙。”黃妮在寒暄了一陣后,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肯定盡力幫你。”朱老師說。
“是這樣……”黃妮便在電話中簡單介紹了大致的情況——
“我最近接收了一個焦慮癥患者。這個病人曾經是郭嘉的秘書,而且是郭嘉生前一直伺奉在病床前的。我在了解探尋他的病因時偶然發現,他的老板很有可能也患有某種心理疾病。恰巧,剛剛聽在法院工作的男頻朋友講,吳教授自己親口告訴別人,他是郭嘉生前的心理主治醫生……”
“是嗎?”朱老師認真聽著。
“是的。因為和吳教授算不上太熟,所以……我想請朱老師幫助我聯系一下吳教授,看他什么時候有空,以便當面向他請教有關郭嘉的病情。”黃妮說。
“這個……”朱老師沉吟了一會。
“這樣吧,我先和你聯系一下。不過,我也沒有把握。”朱老師說。
“難道您聯系吳教授不方便?”黃妮問。
“這倒也不是。不過,吳教授現在可是風頭正盛。又是學部委員會副主任,又是副省級,終身教授,我擔心,我不一定能夠請的動他。”朱老師說了大實話。
這倒也是。朱老師是副教授。吳教授是正教授。如果單單是副教授和正教授之差,距離還不大。關鍵人家現在是終身教授,副省級待遇,學部委員會副主任,這不是相當于學校領導的級別嗎?學校領導,是一個副教授能請得動的嗎?想到這,黃妮覺得,找朱老師請吳教授,可能有些勉為其難了。
“朱老師,請不動沒關系。我再想其他辦法。”黃妮安慰老師道。兩個人又聊了幾個其他同學的情況后,便掛機了。
靠在沙發上,黃妮不由得想:
看來,還是要請翟軍幫忙了。他在法院工作,上次陪同院長接待過吳教授,這層關系,很有可能請到吳教授。但是……想到這里,黃妮就感覺到脖子上的吻痕,還在隱隱作痛!
他可真能下的去口!
黃妮想到這,便來到洗手間鏡子前,脫去外衣,側著身子,面對鏡子查看了起來——
一枚深紅色的吻痕,十分醒目的留在自己脖子后面的正中間!
黃妮穿好衣服,回到沙發上坐下,腦子里亂哄哄的。
這個翟軍,怎么就是總被他襲擊而無還手之力呢?
我這個屬虎的女強人,居然沒有辦法治他?
不僅沒有辦法治他,還要有求于他!
不行,絕對不行!我絕對不能再讓他幫忙了。否則,他不知又要給我提什么要求……黃妮想到這,便也不再想吳教授的事了。她準備放一放再說。
接著,她開始了畫畫練習。
可能由于心情不錯的緣故,今天的臨摹,她特地選了一朵艷麗的牡丹花……
大紅色的牡丹花,艷麗奪目,數十片花瓣,一層層從里向外打開,幾縷花蕊上還停著一只小蜜蜂。
黃妮調好色彩盤,用筆沾了沾顏料,便開始細心臨摹……
半個小時不到,一朵美麗的牡丹花便呈現在黃妮面前。
“不錯。”她喝了一些溫開水,便去沖洗了一把,換上睡衣,便上了床。調好英語版小說,開始聽了起來……
很快,心情不錯的黃妮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黃妮在鬧鐘的第二次震響后,起了床。
她沖了一杯牛奶,煎了一個雞蛋,夾著烤面包吃了起來。
正在吃著,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老媽打來的電話。
“妮妮,起床了吧?”
“嗯。”黃妮邊吃便應答。
“聽說你和翟軍相處的不錯?”老媽在電話中問。
“還行。”黃妮簡單回應。
“什么時候,把翟軍帶到家里來,和我們見見面?”老媽試探的問。
“老媽,你煩不煩啊!如果你喜歡翟軍,你和他談戀愛好吧。”黃妮開始胡攪蠻纏。
“你這是什么話?老媽關心一下,你就和我急?”老媽有些心虛。
“老媽,如果你不煩我,我可能會和翟軍好好談,如果你整天煩我,我立馬和翟軍崩了!”黃妮說。
任性,嬌蠻,是所有獨生子女的毛病。可是,慣下這毛病的,還是這些獨生子女的家長!
可憐的黃妮媽媽,被女兒這句話給嚇住了。
她歷來對女兒遷就,嬌寵,哪里還敢繼續說下去。
“妮妮,媽媽不管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好不好?”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其實,黃妮也不是想和老媽發火。實在是翟軍欺人太甚,得寸進尺,昨晚到家吃個飯,就把黃妮抱了,吻了,不僅吻了,還留下那么一個醒目的吻痕!
黃妮心中是有股子莫名的邪火,發泄不出去,而老媽,恰好這時打來電話,不幸成為黃妮發泄怒火的的靶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