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異于,久旱逢甘霖那般珍貴,戰(zhàn)傾城幾乎是他的全部。鳳云曦也只有在他離開的那一刻,才知道這個男人與他來說有多重要。
可是玉瀾又怎么會有戰(zhàn)傾城的消息?鳳云曦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原來戰(zhàn)傾城的尸體消失是你的原因,你為什么要把他偷過去?”鳳云曦一雙眼眸寒到了極致,他咬牙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知道我找她找得有多辛苦嗎?你這個混蛋。”
“我好心救他,想把一個活的戰(zhàn)傾城還給你,可你居然這樣對我。”
“你說什么?活得戰(zhàn)傾城?”
鳳云曦簡直難以相信,那眸色之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在做夢一般,不,不對!
這樣的夢簡直就是做了無數(shù)次了,可是戰(zhàn)傾城都已經(jīng)入了賓館,又怎么會活過來呢?
即便是再好的大夫,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吧。
“你不相信嗎?難道你不想見到她嗎?若是你覺得這筆買賣不劃算的話,我們可以不做。”
玉瀾搖著扇子,似乎篤定了鳳云曦一定會陪他把這個生意做完,所以一幅閑情逸致的模樣。
其實鳳云曦知道,這個男人無比的著急,那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在地牢當(dāng)中受苦,她又如何不心疼。
他知道自己即便能力再大也無法從地牢當(dāng)中把自己的母親救出來,那畢竟是插翅難飛的地牢。
可是他同樣知道鳳云曦非常的想見到戰(zhàn)傾城,戰(zhàn)傾城是他的全部。
“先回去再說吧。”
鳳云曦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帶著青酒一起離開。
這倒是讓玉瀾有些奇怪了,他覺得鳳云曦應(yīng)該是一刻鐘也不想再耽誤下去,時時刻刻都應(yīng)該想見到戰(zhàn)傾城才對。
那是一種怎樣的想念,雖然說玉瀾不懂,但是她明白,鳳云曦和戰(zhàn)傾城的感情,也看到過鳳云曦暗地里思念戰(zhàn)傾城。
然而這一路上,鳳云曦連提都沒有提這些事情,這有些反常啊。
回到宮中之后,玉瀾總是忍不住問道,“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想見到他嗎?”
“想。”
鳳云曦回答的很簡單一個字可以看得出他確實是很思念他。
“可是為何?只要你答應(yīng)了,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難道仇恨真的大于愛嗎?”玉瀾不理解。
“不是我原不原諒的問題,受苦的是我的父親,而不是我。”鳳云曦抬頭看著他,“不可能因為我一個人的情感,而有任何改變。你娘傷害的是我們一家三口,而不是我一個人,我可以原諒,可我的母親和父親不一定能原諒他,你懂嗎?”
玉瀾從未想過,他總覺得這一切都應(yīng)該是鳳云曦可以自己做主。
可沒想到居然還要考慮這么多人的意見,他的母親到底是有多十惡不赦。拿戰(zhàn)傾城人家都不換。
“若是他不原諒,你莫非就一直僵持下去?”玉瀾的神情有些凝重,“老子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救活,你若是這樣說,莫非老子現(xiàn)在把他弄死?”
“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和用詞,否則本王將不光追究你母親的責(zé)任。就連你……”
鳳云曦仔細(xì)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拿起書本,“反正本王也不想娶你,到時候連你一起殺了。”
玉瀾覺得自己失算了,沒想到風(fēng)云曦竟如此難以控制。完全不按照常理來出牌,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這個女人拿到權(quán)力之后就開始壓制他了,可他卻偏偏沒有任何辦法。只得吞了吞口水,變得乖巧不少。
“尊敬的女王殿下,您看這件事情能不能商量一下?或者是說,臣妾去跟太后商量一下。您看怎樣處理合適。”
玉瀾覺得這輩子說的最惡心的話就是這些,他從未怕過誰。
但是鳳云曦的一個眼神或許曾經(jīng)他還沒這么害怕,然而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風(fēng)云曦很少看到這個男人如此乖巧的一面,剛剛還口口聲聲一口一個老子,而如今卻對她馬首是瞻。
一種強(qiáng)有力的征服感瞬間爆棚,鳳云曦忍不住從小微微勾起淡淡的笑容。
其實他又何嘗不理解,雖然說玉心對他來說是仇人,可是,對玉瀾來說卻不如此,那是他的母親,一個最重要的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青酒忽然走了進(jìn)來。依舊是那一身柔柔弱弱的寶藍(lán)色衣服。
這個男人集中了寶月國的男子所有的優(yōu)點,卻也一身傲骨。
“曦兒,你不用考慮我那些冤家易結(jié)不易解。父親只希望女兒幸福就行了,其余的都是小事,爹爹哪怕受盡各種委屈,受盡天大的委屈,都沒有任何事情。只要女兒幸福就行了。”
青酒走過來,親自端上一杯茶。對鳳云曦他疼寵至極。所有的委屈和失望,獨自吞咽。
“爹爹,你說這話你知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難道你就忘記那些仇恨了嗎?”
鳳云曦是難以理解,但是對于這份父愛,他卻非常清楚。畢竟她如今也是孩子的母親,明白這份付出與無私。
“父親知道,玉瀾說的,是你最愛的男人。我知道你們兩人感情深厚,說白了就跟我跟你娘親一樣。你做什么父親都支持你,不用考慮父親。就算是你母親,為了你,她也什么都愿意。”
青酒深深的嘆了一聲,“若是受些苦能換來女兒的幸福,那我愿意一輩子都受苦。再來個八年或者是十六年或者是三十二年,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鳳云曦的心狠狠的觸動了一下,其實他的心早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在動搖,只不過表面上依舊云淡風(fēng)輕,沒有人看得出來罷了。
她思念戰(zhàn)傾城,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思念。難以抑制的那種思念。
若不是那種不共戴天之仇,他一定不會計較,也一定不會等到現(xiàn)在。他甚至恨不得馬上就答應(yīng)下來。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爹爹出去了。”
青酒走了出去,如此輕快的步伐,好像一切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