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單相思104,兒女情長,辦公室生活,挺好
回去的路上,車是鄺美云開的。
靳長寧這么吩咐的,讓她開自己的車,回頭再回來把蕭璟歡那車給弄回去。
一路,他悶聲不吭。
蕭璟歡坐著,也默不作聲,側(cè)眸睇著,總覺得他心事重重的。
他在煩什么?
而且,至始至終,他一直一直牽著她的手。
在車上是,下了車是,進(jìn)電梯是……
就好像,不牽著,她就會逃跑似的,抓得牢牢的,牢到想掙都掙不脫,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他以安全感。
是,她感覺他在不安。
所以,她沒掙,希望能以此來安他的心。
以前,她從不留心他的心情如何,但現(xiàn)在,她漸漸就在乎起來了。
導(dǎo)致的結(jié)果是什么呢?
一進(jìn)酒店,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們身上。
不對,應(yīng)該說是落到了他們一直牽著的手上頭。
有驚詫,有羨慕,有感慨,有祝福,有嫉妒,有眼紅……有各種情緒,在底層在員工的嘴里,迅速的蔓延開來……
等到進(jìn)辦公室,他牽著她來到她的座位時才松了手,然后,回魂了……
“等一下給我泡杯茶進(jìn)來。”
他低聲吩咐了一句,然后呢,在所有人的側(cè)目中,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哎哎哎,手牽手進(jìn)來的,什么情況,什么情況啊?”
貝青青滑了過來,雙手合什,星星眼的問,八卦嘴臉,畢露無遺。
“沒情況!”
蕭璟歡淡定的打開了電腦,心里覺得吧,離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那天不遠(yuǎn)了——哎,想不到啊,她這么快就被人家給搞定了。
“切,誰信呀?沒情況會手牽手?我們認(rèn)得靳總這么久,還沒見靳總牽過誰的手過呢……大卓,你說是不是?”
貝青青壓低著聲音向文卓求證。
文卓含笑點頭,手上玩著他那支金筆:“對,每回出席各種宴會,別人都帶女伴,只有靳總永遠(yuǎn)是一個人。也很少去請人跳舞的。這可是我親身體味總結(jié)出來的。所以呢……這情況可大著呢……”
龔高蘭應(yīng)和:“這很容易看出來的嘛,就是在談戀的節(jié)奏嘛……嗯,我已經(jīng)嗅到了春天的氣息。”
聲音帶笑。
以前,龔高蘭總在想,要怎樣一個女人被靳總牽著走,才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不會去挑刺,而只會給予祝福。
現(xiàn)在,她終于知道了,真的有這么一個女人存在。
之前,她不太看好這個助理的,可事態(tài)發(fā)展有力的向所有人證明了,她們當(dāng)初的看法,偏得厲害,事實上是,她棒得不能再棒。
陳真珍也笑:“真是看不出來,怪不得靳總誰都瞧不上,原來呀,早被他們家的小妹妹迷上了。嘖嘖嘖,靳總長情,叫人仰望,居然等到了今時今日,才顯露了心思,蕭美眉,你好牛叉……來來來,分享點撩漢經(jīng)驗啊……”
離得最遠(yuǎn)的席曼莉則沖她會意一笑,給了她一個加油的手勢。
蕭璟歡回以一笑,在聽完他們的評論后,起身:“我去泡茶,才不理你們這些八卦男女呢……”
心里卻是極美極美的。
因為什么?
因為他從來沒牽過別人的手,因為他一直一直就是她的,這感覺,真的是太棒太棒了……
“哎,那到底是不是啊?給個官方回答啊……先別走呀……”
沒回答,人家婷婷裊裊走遠(yuǎn)了。
貝青青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雙手托腮,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心里那是無限向往啊:高大威猛的靳總,美麗動人的助理小妹,想想就特別的浪漫……真好,誰要是說他們不配,她一定跟他們急。
可一想到自己剛剛失戀了,心情一下又變得有點黯然消魂了。
“貝青青,你又發(fā)呆?”
文卓用資料往她額頭敲了一下。
“呀,干嘛?”
貝青青有點委屈的摸摸發(fā)疼的額頭,這個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動不動愛欺負(fù)人,而且還只欺負(fù)她,真是豈有此理。
“幫我去把這份資料復(fù)制八份。然后,每個部門一份發(fā)下去。”
他把那打資料給遞了過來。
“哦!”
她答應(yīng),天生啊,她就是打雜的。
“哎,等一下。”
“什么?”
“聽說你失戀了呀?”
文卓在邊上八卦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貝青青瞪了一眼。
“為了恭喜你失戀,晚上我請你吃飯……就當(dāng)謝謝你之前借我分了……”
之前,文卓闖紅燈,駕照分?jǐn)?shù)不差,最后是拿了貝青青的分去扣的。
貝青青馬上齜牙以對,差點就跳起來,還好記得這是辦公室,最后還是忍了,并壓低嗓門叫了回去:“哎,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有沒有同事愛啊,我失戀,你居然跟我說,要跟我慶祝,早知道我就不借你分了,活該你被扣光了,直接回爐重造……”
她拿著那資料,恨恨的走人。
邊上,陳真珍冷眼看著,文卓笑著雙手插袋回自己的座位,然后,她又沖貝青青那個去復(fù)制間的背影剜了一眼,心下忽又郁悶了:
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居然會看上這樣一個憨憨傻傻的小笨蛋?
雖然挺可愛,可是,那智商,真是太讓人為她捉急了。
文卓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會因為分?jǐn)?shù)扣光了就沒轍了?
就算貝青青這個只有駕照沒有車子的小笨蛋不借給她扣分,他自也會有本事把這事給擺平的。
可人家卻找上她借了分,為毛,就是在為下一次約會作準(zhǔn)備啊……
比如就像剛剛那樣,誰知那小笨蛋居然還不領(lǐng)情,呵呵。
為毛約的不是她啊!
某人心里好一陣酸,卻沒發(fā)現(xiàn)邊上海子在暗暗觀察她。
而這一幕幕,被從茶水間出來的蕭璟歡全看在了眼里,不覺一笑,忽然想到了龔高蘭說的那句話:我已經(jīng)嗅到了春天的氣息。
雖然來上班沒多久,不過,辦公室內(nèi)的關(guān)系,她已然察覺到了一些。
比如,文卓對貝青青有意思,所以,每每會找她麻煩,惹她一驚一乍的,然后呢,他會在邊上偷偷的笑,有點頑劣;貝青青則無比堅貞的愛著她的某個男同學(xué),卻因為拒絕了男同學(xué)的同居請求后,淚眼汪汪的分手了;另外,陳真珍似乎在愛慕文卓,卻不敢追,據(jù)說,文卓家世非常好;而海子,又似乎對陳真珍有好感,只是因為知道人家喜歡的是文卓,所以,遲遲沒有表明心意……
寫字樓和解剖臺,這兩份工作最大的區(qū)別是什么?
她看了一眼,心下琢磨著,很快有了結(jié)論:前者瑣碎,但充滿紅塵的喜怒哀樂,各種鮮活的情緒,很能感染人;而后者,讓人接觸到的是死亡的氣息,以及各種殘酷的丑陋的死亡原因,這種生活,有時,挺讓人灰心,甚至?xí)|(zhì)疑人生的意義。
現(xiàn)在,她看著這些小兒女情長,忽就感受到了一股子人間煙火的味道,這比解剖臺給人的滋味,似乎要好。
淡淡一笑,她往靳長寧辦公室走了進(jìn)去。
靳長寧在打電話,神情還是那樣的沉重,這份沉重,給她的感受是,生活就是這樣的每每不盡如人意,總會有無數(shù)的小插曲發(fā)生,來困擾生活。
“好,我會過去接你。到時再詳聊……”
他掛斷了。
“你在和誰打電話?”
蕭璟歡把茶放下之后,繞了過去,背靠著辦公桌,看著他。
他呢,放下手機(jī),就把她拉了過去,坐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喂,這里可是辦公室……”
她不由得低呼著叫嚷了起來。
今天他怎么這么反常呢?
不過,說實話,她其實不是很排斥,只是嘴上還是這么說了。
“不會有人進(jìn)來的。再說,除了你,其他人進(jìn)來前都會敲門的。”
“……”
是嗎?
她就這么的……霸道?
她想了想自己的行為?
好像還真是。
進(jìn)出他的地盤,她幾乎都不敲門。
“我發(fā)現(xiàn)以后我真不能得罪你?”
她說。
節(jié)奏變得好快。
他擰了一下眉:
“為什么?”
“你不光記仇,還特愛記我的小毛病。通常,愛在雞蛋里挑骨頭的就是你這種人。”
她指指他的鼻子。
他笑了笑:“我的確愛記憶你的一切,但不是為了雞蛋里挑骨頭……而是為了想念。”
這人,現(xiàn)在時不時就會表一下白。
“我能表示很懷疑嗎?”
她再次點他鼻子,故意這么說。
他卻猛的探過頭來想咬她手指。
她嚇得忙縮。
某人低低笑了。
那凝重的氣氛總算是化解開了。
她也暗自松了一口氣,干脆直接就擰起他的臉來:
“又想欺負(fù)我!”
“不欺負(fù)你,我欺負(fù)誰去?”
他捉住了她的手,往她唇上親了一下。
辦公室***,這滋味,真是太怪了。
可她卻并不想從他大腿上下來,只直直的盯著:“心情好一些沒有?”
“我沒事。”
他微笑。
“那個,老彭沒壞心的。”
“我知道。”
“那些事,我們好好查一查,弄錯的概率也不是沒有。”
“我知道。”
“長寧,你別太煩心了。除了死亡,這世上,其實沒什么事是大不了。”
“我知道.”
“反正,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們好好的就行。別被別人的行為,影響了我們的生活。”
“我知道。”
一句關(guān)心的安慰,一句暖暖的回應(yīng),你來我往之間,自有一股綿綿的柔情在這二人之間流淌。
“好了,我去做事了。”
說話的過程,蕭璟歡的手,一直撫著他的臉孔。
小時候,她特別愛這樣捧著他的臉說話的,這樣說話,意味著對彼此的尊重,十八歲之后,這是她第一次這么和他說話,心里有種異樣的滋味在流轉(zhuǎn)。
“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沒做。”
“什么?”
“今天還沒親過呢!”
他湊過了頭,深吻住了她。
而她回吻了他。
紅撲著臉孔出來時,她忽覺得,辦公室生活還是很美好的,非常的有煙火味,非常的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