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單相思23,男大十八變,靳長寧曲折的成長史
靳媛喜歡長寧這孩子。
他安靜,孝順,有韌性,不張狂,也不張揚,不卑不亢,也不驕不躁,穩(wěn)穩(wěn)的就像堤岸,壘在那里,高高的,靜靜的,可以攔了一切水患,給人以一種沉穩(wěn)有力的印象。
他是無聲的存在,這二十幾年,一慣如此,可他卻能在關(guān)鍵時間挺身而出,力挽狂瀾。
從長寧的辦公室出來,靳媛回了自己那邊。路過時,瞄了一眼自己那個頑劣的女兒,正坐在電腦面前,神情有點懶懶的,一頭波浪式長發(fā)被束成了一個馬尾,嫵媚之色,讓整個辦公室為之一亮。
這丫頭啊,以前呢,是個鬼機靈,總愛捉弄人,現(xiàn)在則變大美人了,坐在那里,文文靜靜的,自成一道風(fēng)景,而且,居然還嫁給了長寧。
真心挺登對的。
她輕輕一嘆,心里頗為滿意,莫名的就有了一種功德圓滿的感覺。
至今,靳媛還清楚的記得,父親把長寧這孩子帶來家里的模樣:
很瘦小,年紀(jì)小小的,就戴了一副眼鏡,整個人有點木訥,面黃肌瘦的,悶聲不吭的,只愛看書,不喜說話,眼神總帶著一抹驅(qū)不散的陰郁……
她記得父親是這么介紹這孩子的:
“鎮(zhèn)市瀾家的孩子。
“之前瀾家的丑事鬧大后,孩子的父母出了意外一夜全沒了。我看不下去瀾家把這孩子送去孤兒院,所以私下去找著帶了回來。
“這孩子本來好好的。因為親眼看到父母還有妹妹死在了面前,變得很自閉。不愛和人說話。心理有障礙。
“我的意思呢,想讓你和至東領(lǐng)養(yǎng)著,然后讓他跟著恒遠。恒遠性格比較外向,希望可以帶著他盡快走出陰影。他要是繼續(xù)自閉下去,這輩子就毀了……”
初來的長寧,非常可憐。
因為那場意外,他腦振蕩了,很嚴(yán)重,耳朵有一陣子是聽不見的,眼睛也差點瞎掉。人的反應(yīng)也變得木木的,剛到那一陣子,有時還會小便失禁。
聽說以前,他本是一個聰慧過人的孩子,那場車禍,一夜之間,令他家破人亡,成了孤兒,腦子貌似也出了問題。
那會兒,他膽小的很,也不會笑。
是靳媛細心的呵護,才讓他對她有了依賴之情,最后終于肯開口小聲的叫她:靳姨,靳姨。
而靳媛生了歡歡之后,這不會笑的孩子,對著歡歡居然軟軟的笑了起來。
從此以后,他便成為了歡歡的玩伴。只要有空,他就會寸步不離的守著。
這孩子,讀書的時候,不止有點笨,而是非常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過車禍的緣故。他反應(yīng)非常遲鈍,記東西難記,常常記不住。
這最終導(dǎo)致他成績上不去,總在及格線上徘徊。
那會兒,家里有好幾個在讀書的孩子,就長寧讀書最辛苦。
為此,靳媛曾用心給他輔導(dǎo)過。然而沒用。
古語說,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善@孩子啊,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fā)達。
一次校運動會,團體接力比賽,他拖了全班的后腿,因為他在跑的過程中摔了兩跤,而終令他們班成了最后一名。
這讓班上其他同學(xué)看他很不順眼,私下里教訓(xùn)了他一頓。
長寧是不會打架的,被人打了一個鼻青臉腫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對此,他還不說出來。
在他們家,兒子璟珩,就是一小霸王,家里處處都讓著他不說,到了外頭,他用拳頭說話,照樣把那些蠻孩子們震得服服貼貼的。
那孩子一看那些傷口,就知長寧這是被人打了,便沉著臉問他:被誰打的?
他只說是摔的,死活不肯把真相說出來。
璟珩哪信,又沒辦法從這悶葫蘆嘴里挖出真話,怎么辦呢?
幾天后,他逃了學(xué)去長寧的學(xué)校附近等著他放學(xué),正好看到他又被一群孩子給拉了去欺負。
璟珩頓時就怒了,完全不知以大欺小是多么的可恥,跑去把那一干破小孩給揍了一頓,還把長寧罵了一通:
“挨了打都不知道還手,你是死人啊……”
“從明天起,你跟我練,必須把拳頭給我練硬實了……”
“媽的,不管是靳家,還是蕭家,從來不出孬種。你別給咱們家丟臉好不好……”
這件事,鬧得很大。
學(xué)校因為受傷學(xué)生多,家長反應(yīng)強烈,校方不得不把蕭至東和靳媛全給叫到了學(xué)校,并把璟珩帶了去。
校方要求罪魁禍?zhǔn)捉o個交代。
結(jié)果璟珩把長寧身上的傷全給拍了下來,把他們挑釁在前的事一一都給抖了出來。
這件事最后的處理是,那些學(xué)生向長寧道歉,而璟珩則半是道歉半是威脅的發(fā)表了一番申明之后,由靳家給了醫(yī)藥費,這事才算了了。
之后,璟珩挨了他父親一頓痛罵:“你是地痞流氓嗎?成天只知道打架。就不能想點更好的法子解決問題?”
不過,因為這事,長寧還是受益非淺的,在學(xué)校再沒有人敢欺負他了。且躲得遠遠的。大家都知道他有一個很能打架的野蠻哥哥,忌得很。
再后來,長寧就開始跟著璟珩練拳。
結(jié)果,可想而知。
這孩子,練拳也不是那塊料。
至少不像璟珩,一學(xué)就會。
他是今天學(xué)了忘了昨天的,明天學(xué)了,就忘了今天的,完全沒辦法做到融合連貫。
為此,璟珩教得非常的郁卒,曾一邊用頭撞墻,一邊對他姥爺說:
“我從來沒見過這么笨的孩子。姥爺,您這是從哪個火星上揀來的?都練了這么久了,還不會最基本的那幾式。打架這么簡單的事,是個男人,天生就會,他怎么就不會的呢?我好想揍他一頓……可以嗎?”
璟珩少有做事抱怨的時候,一旦做了,他一定會完美的完成。
他發(fā)牢***了,證明這件事,他做的真的很悶火。
不過,璟珩嘮叨歸嘮叨,但教學(xué)卻從來沒停下過。
他說他一定一定要改造了長寧。不把他改造好,他就不是靳媛的兒子。
那是一個很漫長的改造過程。
好在長寧雖然笨,但是,他有一股子堅韌不拔、愿意持之以恒的精神。
進步是很渺小的。
但是,他有在進步就是了。
古人說: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的確如此。
一天一小步,十天一大步,總之,他在不斷成長。
也不知從哪天起,她發(fā)現(xiàn)璟珩對長寧的評價漸漸改變了: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br/>
“還成吧……雖先天不足,但后天奇佳。”
“嗯,開竅了開竅了,也不枉廢我被他氣死了那么多腦細胞。”
后來的后來,長寧漸漸漸長成了。
男大十八變。
他在悄悄的蛻變,越變越能干,越變越聰明,越變越有氣質(zhì)……
一眨眼,二十幾年過去了,如今的長寧,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不懂反抗、笨笨的小長寧了。
易梵出事之后,長寧主動回來幫她管理酒店,并在管理上頭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能力。
依靳媛的意思是想讓長寧留著幫忙的,不過,他好似不太愿意。
如今,他做了他們的女婿,幫著管理酒店這種事,職責(zé)所在,應(yīng)該算是推卸不了了吧!
單沖這一點,靳媛就不會允許他們離婚。
何況,這倆孩子,配得不能再配了。
*
一般來說,一個大公司,董事長或總裁手下,會有一個團隊,他們會以董事長或總裁為中心,為公司出謀劃策,協(xié)助主子更好的了解各種數(shù)據(jù),更好的管理公司。
靳長寧的辦公室內(nèi),一共配了六個秘書,外加一個秘書長,秘書長就是趙姐,姓趙,名虹。
璟歡應(yīng)聘的是總裁助理。
當(dāng)她從辦公室出來,那位人事部經(jīng)理就將她引去見了趙虹。
趙虹的年紀(jì),應(yīng)該在三十五六歲,璟歡一眼看到了她無名指上戴著婚戒,顯然,人家是個已婚人士。
她看人的目光,有點苛厲,臉上不茍言笑,戴著一副黑邊眼鏡,顯得極為老成。
這人將她打量完之后,眼底泛起了疑惑之色。
璟歡本身就是一個拿過執(zhí)照的心理師,太清楚人家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了:把她當(dāng)成花瓶看了唄……
她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帶著官面上的笑,鞠了一個躬:“你好,我叫金歡,以后還請趙姐多多指點?!?br/>
“你好,趙虹,跟我來……這邊就是你的位置?!?br/>
趙虹將她引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很快,璟歡發(fā)現(xiàn),這個位置,不管是采光,而且辦公桌也有別于其他人——其他辦公桌都是面對面坐的,只有她的位置,還有趙虹的位置是單獨隔開的。
待她一坐下,那六個正在工作的男秘書女秘書一個個轉(zhuǎn)頭瞄了過來,眼里全夾著驚訝之色。
“你先在這里坐一下,和同事們熟悉熟悉,我去一下總裁辦公室?!?br/>
趙虹先離開了。
“嗨,你好!”
一個正好經(jīng)過的男秘書,笑著打量著,自我介紹了起來:“我叫文卓,美女,怎么稱呼?”
那人伸出了手。
蕭璟歡微一笑,大大方方握了手:“金歡,很高興認(rèn)得你們……”
其他同事便跟著一個一個上來和她作了自我介紹,個子最小的叫陳真珍,戴著金邊眼鏡的叫海子,有點胖的小美人叫龔高蘭,瓜子臉的叫貝青青,離她最近。
最后一個離的最遠,長得最好看,那臉孔就像剝了殼的雞蛋,整個人顯得很清高,最后一個走過來和璟歡握了一下手:
“席曼莉。”
感覺這人好像不太愛交際似的,握了一下手,就回了自己的座位,根本沒正眼瞧她一下,這感覺,怪怪的。
這六個同事,年紀(jì)都在二十五到四十之間。兩男四女。
“別理她,她在生悶氣呢!”
貝青青把椅子滑過來,輕輕的在璟歡耳邊嘀咕了一句。
“為什么生悶氣?”
璟歡跟著八卦了一句,把聲音壓得很低。
這人比她稍長,比較心直口快,據(jù)她說,她一畢業(yè)就來了這邊工作,已經(jīng)做了三年多,是所有秘書當(dāng)中資質(zhì)最淺的那個。平常就做一些收發(fā)工作。
“她呀,想你這個位置很久了。之前,我還看到她在和趙姐交涉,想永久替了這個位置……誰知你就這樣沒聲沒息的冒了出來……她怎么可能高興……”
一個剩女,想做一個黃金單身漢的貼身助理?
為毛?
她一下子就有了一個不太好的曖味聯(lián)想。
人家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看上靳長寧這個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