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驅(qū)邪招魂,命里克夫,她被夫家嫌棄
她急忙轉(zhuǎn)出來,奔去護(hù)士臺:“206病床上的女孩子呢?”
“哦,那女孩子啊,大概十點時候醒了,然后尖叫著跑了出去!”
護(hù)士說:“我們攔不住,又沒你的聯(lián)系電話。對了,她的醫(yī)療費還沒結(jié)呢……等一下你們得去結(jié)一結(jié)啊……”
現(xiàn)在不是管費用的時候好不好,現(xiàn)在她只想知道人跑哪去了:
“往哪個方向去的?”
“往急診辦公室那邊跑的。”
蘇錦臉色發(fā)白,推著暮白急走過去。
“的確有個女人跑過來抓著我們的急診大夫問過某個患者的情況過……”
那邊的護(hù)士在聽完蘇錦的詢問后,證實確實有發(fā)生過這樣一件事。
“那你們怎么和她說的?”
“醫(yī)生和她說,遺體已經(jīng)被家屬帶走了,之后,她就尖叫了起來,根本不相信醫(yī)生說的……神精失常似的叫了幾句,就往外頭跑了……”
往外跑的?
是跑回家去了嗎?
她要求查看醫(yī)院的監(jiān)控。
好一番鬧騰之后,他們終于是看到了,視頻顯示:韓彤的確跑出了醫(yī)院,還是赤著腳跑出去的。她在醫(yī)院大門口處站了一會兒,想來是要打車的,可打不到,沒車來。幾分鐘后,她往東奔了去。
肯定是回家了。
可這大冷天的,這丫頭還赤著腳,怎么就跑了呢?
唉!
都怪她,都怪她啊,沒有好好看著她啊……
“走,去畢南星家。”
蘇暮白叫了一聲。
兩個人走出醫(yī)院,本想坐蘇錦的車去的。蘇暮白的車被特護(hù)開去買夜宵還沒回來呢。
誰知到了停車地兒,蘇錦愣住了:
車呢?
車怎么沒了……
一翻手機(jī)短信:靠,亂停車,居然被拖了去。
蘇暮白忙打特護(hù)小關(guān)電話,想讓他把車開過來。
“先生,對不起啊,您的車,被我不小心和人撞了一下,我現(xiàn)在暫時走不開,正在等交警過來處理……你得在醫(yī)院等上一會兒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只能去打的了……
才走到路口,一輛大奔在他們面前猛的停了下來,車窗放下后,凌放探出了頭:
“蘇錦,你這是要去哪?需不需要我載你們一程?”
是的,凌放還沒走呢!
從超市回來之后,他坐在車?yán)铮囃T诼愤叀?br/>
他是看著她進(jìn)去的,也有看到她在那邊和一個坐在輪椅里的男人說話。
那時,他就在想啊,這男人是誰啊?
此刻,路燈下,他目光直剌剌的盯著蘇錦。
這種注視,令邊上的蘇暮白不覺皺眉——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濃厚興趣才會發(fā)出來的眸光。
蘇錦什么時候有了這種朋友了?
這人,看著不是善類的樣子。
“好,謝謝……暮白,我們坐他的車……這邊貌似很難等到車……”
畢竟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蘇錦沒有矯情,現(xiàn)在快點找到韓彤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都可以往后靠……
她扶著暮白坐了上去,輪椅折疊著,放進(jìn)了后備箱。
“去哪?”
凌放往后座望了過去,并在蘇暮白臉上深深瞄了一眼,似乎是在惦量他的份量。
蘇錦說了一個地址,車駛了起來。
“這是出什么事了?”
凌放是一個嘴巴閑不住的人,馬上詢問了起來。
“我妹妹醒來就不見了,應(yīng)該是跑回家了……她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我怕她出事。凌放,麻煩你開快點……謝謝……”
說話的聲音,充滿急切和憂慮。
“別急別急,你妹妹這么大一個人了,應(yīng)該能照顧好自己的。”
凌放極難得的寬慰起她來——寬慰一個女人,這是他從來沒做過的事。
“小錦,這位是誰?給我介紹一下啊!”
邊上,蘇暮白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適時插進(jìn)了話來。
“這是凌放,一個……朋友……凌放,這是我哥蘇暮白……”
蘇錦簡單作了介紹。
在給這個男人定位關(guān)系時,她語氣明顯有頓了一下。
凌放對這個介紹很高興啊,馬上笑吟吟接上了話來:“原來是你哥哥啊,我還以為這是你老公呢……”
蘇暮白:“……”
蘇錦:“……”
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啊……
這人,和他們是冤家對頭嗎?
盡往他們“痛處”扎針。
*
蘇錦、楊葭慧、韓彤,她們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楊葭慧買房的時候,為了讓兩個好姐妹出入方便,直接給過她倆門禁卡。后來蘇錦和韓彤仿照著,在各自嫁人之后,也就另外辦了門卡給好友,以備突然來訪時的不時之需。
正是這張卡,凌放的車,暢通無阻的駛進(jìn)了那小區(qū)。
三個人坐著電梯上了畢南星住的那層樓。
到了之后,他們發(fā)現(xiàn),畢家的門是半開半閉著的,有幾個陌生的年輕男女在門口靠著,有在打哈欠的,有在玩手機(jī)的,房內(nèi),另有一陣詭異的聲音在傳出來。
“喂喂喂,你們是誰?干嘛來了?”
一個年輕男子攔了去路。
“我來找韓彤。韓彤有沒有回來?我是她姐……”
蘇錦殷切的問著。
“她不是在醫(yī)院挺尸嗎?怎么可能跑回來?”
那男子皺著眉頭,用詞極惡劣,語氣極不善。
蘇錦有點不信,一閃,伸手往那半掩的房門上一推,一股嗆人的煙燒味沖了出來,一陣類似招魂一樣的聲音在客廳內(nèi)吟唱回響。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她呆了一下問。
“正在施法術(shù)驅(qū)邪招魂。現(xiàn)在任何人不得進(jìn)入的。總之,韓彤不在……你們哪涼快哪待著去……不可以進(jìn)去壞了法師的陣法的……”
蘇錦:“……”
蘇暮白:“……”
凌放:“……”
三人俱傻眼。
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玩那種驅(qū)邪招魂術(shù),想把一個完全死透的人招回來?
這是開的哪國玩笑?
畢家這些人這是瘋了嗎?
“聽著,我想見畢媽媽,韓彤從醫(yī)院跑沒了……腳上連鞋子都沒穿,穿得又少,更沒撐傘……你們得去把她找回來……她剛流了孩子,這會出人命的……”
蘇錦焦慮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并希望能得到對方的援助。
按正常情況,聽到這事,肯定得跑進(jìn)去和畢家現(xiàn)在主事的人說明說明的,然后呢,大伙一起出動去把韓彤找回來,死人永遠(yuǎn)沒有活人重要,對吧……
誰知那年輕男子卻接了這么一句:
“已經(jīng)死了一雙了,再出一條人命,正好一家團(tuán)圓,順帶著把后事一起全給辦了……”
蘇錦生生被氣到了,豁的轉(zhuǎn)頭,就厲叫了起來:“有你這么說話的嗎?”
年輕男子被他女朋友頂了一下,撇了撇嘴,頓時閉了嘴。
蘇錦想進(jìn)去找畢爸爸畢媽媽,希望他們可以發(fā)動親朋好友去找人,結(jié)果卻被攔了回來,是那女孩子接的話:
“對不起,親家姐姐,您真不能進(jìn),現(xiàn)在是緊要關(guān)頭,您要壞了里頭的風(fēng)水,就斷了我表哥最后一點希望。我承認(rèn)這迷信了點。可那是生者最后一點盼頭了。這樣啊,你們先去找。我們這邊等法事做完了,就一起過來找……您看行嗎?”
說的很客氣,蘇錦卻還是氣炸了,她想罵人,被蘇暮白抓住了:
“找韓彤要緊!”
好吧!
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找韓彤。
她忍了那口氣,三個人一起下來,由凌放開著車,沿著韓彤可能走的路線,找啊找啊……
這大冷的天啊,外頭又下著雨,他們坐在車?yán)铮_著空調(diào),猶不覺得什么,可要讓一個只穿著單薄的病服、且沒穿鞋子的病人,在雨水里淌上那么久,那得有多冷……
一找找到了天亮,沒找著。
凌放和蘇暮白各自想了法,叫了人,在這片韓彤可能經(jīng)過的區(qū)域,來來回回的巡邏,就是不見人影。
她會去哪呢?
她能去哪呢?
在這大上海,她舉目無親的。
“現(xiàn)在怎么辦?”
開了大半夜的車,凌放卻沒有一點倦意,轉(zhuǎn)頭看坐在副駕駛上一臉憔悴、心急如焚、又無可奈何的蘇錦。
“再去畢家。”
蘇錦想了想,堅定的叫了一句。
也許,他們和她錯過了呢!
也許,她已經(jīng)回到畢家了呢!
所以,再去一趟畢家,那是必須的。
第二次來到畢家時,已經(jīng)八點多。
當(dāng)電梯門抵達(dá)三十二層,洞開時,一陣尖厲的聲音鉆進(jìn)了蘇錦的耳朵。
畢家的門大開著,畢家的親朋正叫嚷嚷著把一個尖叫著的女人哄了出來。
另有一個女人像瘋子似的在怒吼:
“滾滾滾……馬上給我滾出我的家……這里不是你的家,這里不是……
“韓彤,你這千刀殺的。我就說過,八字不合,就不能結(jié)婚,你命太硬太硬,在家克父克母,出嫁克夫克子,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是天煞孤星,根本就不該嫁人……
“偏偏南星不信,他不信,瞞著我們,想都不想就娶了你,死活就迷上了你……
“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好?你有什么好?
“我說過的,我說過的,孝里就嫁的女人,命里帶煞,娶了就會倒霉一輩子。
“南星是被你毀的,是被你毀的……你還想來毀我們嗎?
“休想,休想……”
“韓彤,帶著你的弟弟,給我馬上滾出我兒子的家。馬上滾出去。馬上……”
在鬧轟轟的爭吵聲里,孩子的哭泣聲夾雜在了其中,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也雜糅在其中。
“別趕我走,別趕我走,媽,求你了,求你了,求你讓我再見一見南星……媽……我要見南星,我要見南星……”
“我不是你媽,我從來就沒承認(rèn)過你。滾,馬上滾出我兒子的世界。滾……”
悲痛的怒吼從客廳那方向傳出來,是那么的歇斯底里。
蘇錦定眼看去,跪倒在地上、渾身濕透、被人架著往外推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韓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