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精心打扮,但為第一次約會;有人欺她,他疼她
靳恒遠(yuǎn)帶蘇錦先去了一處名叫藝尚的地方,那是一處形象造型會所。
進(jìn)得門,店里職員很熱情的就圍了上來,一口一聲“靳先生”,看樣子,他是熟客。
最后還是老板娘親自來作的接待。
“淡妝。衣服我來挑……那些被穿過的就別給我推薦了,我只要最好的、最新款的……”
一進(jìn)門,他就扔了這么一句話下去。
蘇錦目瞪口呆的看他,拉他到一邊低聲問:
“干嘛這是?”
他牽她的手,很認(rèn)真的上下打量一下,眼神變得極度苛刻:
“約會總不能穿這身職業(yè)裝啊……精心打扮一下,才對得起我們的第一次……”
“……”
為毛她覺得他嘴里的“第一次”有著更深層次的隱意。
邊上那位老板娘在低笑,看他們的眼神,帶著饒有興趣的味道。
蘇錦小小臉紅了一下,又把人往邊拉了拉,壓著聲音道:
“有這必要嗎?”
跑這種地方來花這種冤枉錢?
這人燒腦了。
“當(dāng)然有必要。人生雖有無數(shù)個第一次,但,今天,卻是靳先生和靳太太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約會,必須隆重,絕對不能馬虎。乖,去先試衣服……”
“……”
很明顯,這人,少爺病犯了。
蘇錦白了一下眼,真想奪門而出,可又不想就此鬧僵,只得乖乖拿了他挑的衣服去了試裝間。
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
某人很不滿意:一會兒說太妖,一會兒又說太露,一會兒又說太俗,一會兒又說太嫩……
天吶,這人的審美,怎么這么的難伺候?
就吃個飯,至于要這么折騰的嗎?
她怒了:“你出去,我自己挑。”
靳恒遠(yuǎn)嫌棄的看她:“你的眼光,行嗎?”
她平常穿的衣服啊,都是中規(guī)中距的,把她的姿色全給藏了起來,簡直就是暴殮天物。
在畫畫上,她可能有天賦,但在穿著上,她真算是邋遢了……
蘇錦傲驕的扔下一句話:
“我的眼光就那樣,你要不中意,可以換老婆。”
兇悍的語氣,倒是惹得他樂呵呵笑了:
“衣服可以隨便換,老婆得寧缺勿濫。這是原則。”
邊上,店老板娘抿嘴輕笑。
蘇錦都不好意思了,軟下聲音,仍固執(zhí)己見:
“反正,我自己挑。你給我到邊上坐著去。”
再由著他鬧,她會餓出胃病來。
靳恒遠(yuǎn)挑眉一笑,倒沒再強求,真就往那休息區(qū)坐下看起雜志來。
店老板娘招呼她坐下,透過鏡子看了看她的臉型,笑著和她攀談起來:
“難得啊……靳先生這還是第一次帶女伴過來呢……而且還這么遷就……實在少見……”
蘇錦不知道要如何接話,只盯著鏡中老板娘那精致的容顏,輕輕問了一句:
“你們……很熟?”
“是挺熟的。我是他媽媽以前的造型師。不過靳女士自打離婚之后,很少來嘉市了,她現(xiàn)在的造型師,可是界內(nèi)有名的。倒是靳先生還惦著我,時不時會介紹人來我這邊光顧我的生意……真沒想到一年多沒見,他都結(jié)婚了。嗯,也該結(jié)婚了。他媽媽啊,因為他的終生大事不知操碎了多少心……現(xiàn)在,看著你們斗嘴,怪有意思的……”
“……”
原來是婆婆的造型師。
她的心,急跳了一下,心下卻是明白了,這人正在一步一步將她往他的圈子里帶。
“衣服挑好了沒有?我倒是看到一件挺合適你的。”
老板娘溫聲問。
“我看上的是壁櫥里那件湖藍(lán)色的燕尾裙……”
她目光瞟了一眼一進(jìn)門就看中的那件。
老板娘笑了,一臉深意的瞄了正坐在那里看雜志的靳恒遠(yuǎn)。
他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呢!
其實他看中的也是那件。
故意沒挑來讓她試,是因為他想看看他們的眼光會不會一樣的好。
果然是天生夫妻命,看上同一件了。
半個小時之后,一個靈動雅致的小女人,完美的、婷婷玉立于靳恒遠(yuǎn)面前:妝容很淡,膚色很亮,唇色很雅,眸光很閃,裙子飄飄若仙,穿了高跟鞋,高貴的氣質(zhì)呼之欲出。
眼光一向苛刻的靳恒遠(yuǎn),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滿意的笑了。
*
買單之后,靳恒遠(yuǎn)去了一趟洗手間,蘇錦坐在沙發(fā)上等,手上翻著雜志。
門口有人進(jìn)來。
店里的職員在那邊叫著:“歡迎光臨。”
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領(lǐng)頭走了進(jìn)來,身后一個中年貴婦跟進(jìn)。
“就是那件限量版……喂,應(yīng)老板,我看上的那件衣服呢……”
那女子對著早已空空如也的衣櫥瞪了一眼,嘴里乍乍呼呼就驚叫了起來。
“不好意思。楚小姐,那件衣服已經(jīng)被人買走了。”
正好,蘇錦轉(zhuǎn)過頭看,和那女孩子對上了眼。
呵,竟是熟人!
原來是小時候?qū)酆退^勁的楚家那位楚儀蓉。
這楚儀蓉比她小上兩三歲吧,以前時候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一有空就跑來纏著暮白。
楚儀蓉打小喜歡暮白,這人自以為家里有錢有勢,從來不把她蘇錦這個沒半點背景的孤女放在眼里過。
可惜啊,暮白從沒拿正眼瞧過他一下。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楚儀蓉立刻冷下了臉來,盯著她身上的衣服,那是好一會兒心不甘情不愿,三步兩步就跨了過來,嘴里更是直叫了起來:
“這是我先看上的。脫下來。”
那滿口的趾高氣昂,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啊!
這年紀(jì),還真是長在狗身上了。
“不好意思,現(xiàn)在它是我的。”
她文文靜靜的扶了一下秀發(fā),繼續(xù)翻著雜志,沒抬眼。
那不屑一顧的表情,立馬惹惱了這位嬌滴滴的千金小姐。
“蘇錦,你現(xiàn)在又不是蘇家的二小姐,在金輝的工資,你還得給你養(yǎng)母還貸款,你哪來那閑錢,跑來這里消費。先頭聽說你被人包養(yǎng),現(xiàn)在看來,還果然是真的……”
說的話,又尖酸又刻薄,竟自以為是的將她想成了那種愛慕虛榮的人。
聞言,蘇錦沉下了臉,緩緩站了起來:“楚儀蓉,幾年不見,你這德行怎么一點也沒變!”
“我德行怎么了?”
經(jīng)不起激的楚儀蓉,立馬就尖叫了起來,好好一張俏麗的臉孔都擰成一團(tuán)了。
“對啊,我家儀蓉德行再差,也不會比你差的!”
那中年婦人是楚儀蓉的母親楚夫人,生來就是一個護(hù)短的人兒,小時候,蘇錦吃過她好幾次虧!
“你想想你自己,才十幾歲,就爬自己哥哥的床,狐貍似的纏著人家,想做蘇家媳婦,嘖,你也配啊,活該你最后被甩……”
說出來的話真是毒。
呵,這對母女啊,還真是嫡親嫡親的。
蘇錦靜默的看她,心頭自是黯然神傷的:以前,蘇暮白是她的庇護(hù)神,如今呢,他卻成了別人拿來攻擊她的利器。
她是難堪的,可是毫無反擊之力,臉色不由得就微微發(fā)白了起來。
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高高揚了起來:
“小蘇,拿上手袋,走了……”
是靳恒遠(yuǎn)在叫。
那一聲叫,把楚家母女的目光全給招了過去。
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高大男子,出現(xiàn)在了她們身后,雙目清冷的睇著,將她們視若不見,眸光深深的就落在了蘇錦身上。
這男子的氣勢自是非凡的,并且還很眼熟,楚夫人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哎,馬上!”
蘇錦答應(yīng)著,取了剛剛配齊的手袋,走過去,不再理他們。
臉上漸漸泛起溫笑的靳恒遠(yuǎn),自然而然就牽起了她的手,臨走,說了一句:“不是早和你說了嗎?不三不四的人,少搭理。降低自己格調(diào)。”
不輕不重一句話,就把某些人踩到了腳底下。
話中的維護(hù)之意,讓邊上的店老板低頭隱隱一笑,心下猶嘆:小時候那個討厭女生的小野蠻,現(xiàn)在疼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疼。
蘇錦呢,一怔后轉(zhuǎn)而微笑,心頭發(fā)暖的點頭:
“嗯。知道了。“
楚夫人那邊呢,臉一下黑了,馬上叫著沖了過去:
“慢著走,你說誰不三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