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打斗的聲音,南秋尋聲而來,看見最后一幕的南秋不解問道:“為何不拔劍?放虎歸山,后患無窮!”
如果蕭玉不是踢腿,而是選擇一個右上前,劍便可一劍封喉,就算右腳來不及抬起,右手反握相思劍,劍鋒上挑,也可直刺腰腹。
皓月當空照,蕭玉有些憂傷的說道:“相思出劍即斷腸—”
我不愿她死,只是這句話并未出口。
南秋細下查看,原來黑衣人皆是被內力震死,蕭玉的相思劍從未出鞘,心下更是敬佩。
南秋看出他的用意,不再追問,而是轉移話題道:“可需要包扎?”眼睛看向他的左臂
蕭玉眼光也轉向左臂,笑了笑道:“勞煩二哥。”
其實蕭玉是有私心的,他擔心剛剛那位紅衣女子,就是他前幾日,在小亭遇到的那個彈琴者。
如果不是被色蒙蔽,蕭玉一定可以分辨出她與她一點也不像。
也許正因為抱著那一絲希望,所以他才自始至終都沒有下死手。
孫家莊前的一片樹林,寂靜無聲,除了幾處老鴉睡夢中的啼叫。
撐不住的紅衣女子,走路踉踉蹌蹌,趁著倒下之際,丟下軟劍素梅,迅速盤腿而坐,趕緊運功調息。療傷期間,又被嗆出一口血,順著嘴角流下。
再說,這邊的蕭玉和南秋,回到屋內。
南秋包扎后,好心囑咐道:“不要沾水,三日就好。”
蕭玉笑了笑,道:“多謝二哥!”
似是想到什么,接著道:“孫莊主,病情如何?”
南秋來到草藥堆,抬起頭,道:“你倒是關心起來了?”
蕭玉道:“吃人家的總要做些什么,不然過意不去。”
南秋稱好白芍,調侃道:“你也會過意不去?”
蕭玉被拆穿,憨憨的笑了笑。
南秋也陪著他笑,隨后正色道:“已切過脈,不太樂觀,待明日再看看!”
想到未問的話,放下藥材,又問道:“剛剛那些人是什么來歷?”
蕭玉如實道:“我也不知!”
“二弟,三弟……”屋外響起了孫婷婷的呼喚聲,一聲接一聲,可見她的焦急。
蕭玉忙回應道:“大姐,你怎么來了?”
孫婷婷一進門,就眼尖的發現了白色繃帶,急問道:“怎的受傷了?”
蕭玉袒露胸膛,當下不好意思起來,草草合上衣衫,“無事!大姐,別擔心!”
孫婷婷一拍蕭玉的右肩,道:“跟大姐還害什么羞?三弟,可看出來了他們的武功路數?”
蕭玉皺了皺眉,說道:“不曾,也許怪小弟見識淺薄!”
孫婷婷想到自己剛剛的查探到的線索,打破沉默道:“他們的左胸前皆刺一朵奇怪的紅花,不知何意?”
蕭玉忙問道:“哦?什么樣的花?”
孫婷婷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一旁配藥的南秋,插嘴道:“可是只有花,卻無葉!”
蕭玉心下一驚!
孫婷婷立刻道:“不錯!”
南秋繼續道:“據我所知,世界上只有一種紅花是這個樣子。”
抬眼看向窗外,目光轉回的時候,正好碰上兩雙好奇的眼睛,南秋只得解釋道:“這種紅花,名曰:彼岸花,又叫地獄之花,花開地獄,通往幽冥界。”
蕭玉不自覺脫口而出道:“幽冥花?”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個詞,在他的腦海中。
南秋點點頭,接著道:“它代表著絕望、生死兩隔,是非常不吉利的花,但這種花一般生長在長江一岸,我不記得西域有此花。”
蕭玉與南秋同時道:“除非有人移栽并且種活了它!”
是的,沒錯!只有這一種解釋!
蕭玉思維前后一聯系,又道:“現在看來孫莊主的病,怕不會那么簡單!”
孫婷婷不解道:“何以見得?”
南秋道:“江湖傳言,魔教將在一月后卷土重來……”
孫婷婷大驚道:“你們也知道了這件事!”
蕭玉點點頭,走至二哥身旁,道:“二哥,可有把握治好?”
南秋擰眉沉思,良久才道:“只能盡力。”
在蕭玉與人對戰的同時,柳藍也沒有閑著,一路馬不停蹄,終于在天亮前趕到了飛水閣。
門前一對巨大的石獅子,威嚴肅穆,牌匾上三個滾金燙大字,也算氣派。
一騎紅塵后,絕色少女現身。
飛水閣的看門侍衛,立刻喝道:“你是何人?”
柳藍勒住韁繩,坐在馬背上,道:“流水宮。”
侍衛又問道:“你來干什么?”
“搶劫!”兩字出口,人已躍至他眼前。
手指一晃,侍衛已被定身,以他的武功來講,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在柳藍去定他的時候,右腳幾乎同時將另一個撲來的侍衛踹暈。
解決了門前的嘍嘍,柳藍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入門就是一棵大柳樹,柳枝剛剛展露新芽,為蕭條的院子,增添了一絲綠氣。
飛水閣的弟子,見有人來者不善,馬上持劍趕來。
飛水閣以獨特的內功心法聞名江湖,不過此心法只適合女子研習,并不適用男性。
門派弟子又分前院和后院,前院全部都是男性,平常就是看家護院,學不到飛水閣的鎮門秘法,武功自然不高。
擺出飛龍劍陣,十二人,人皆白衣藍腰帶,每人守一門,繞著柳藍轉起來圈圈。
像這種陣法,往往以一變多。但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找到為首的那一個,即可破陣。
斬龍先斬頭,柳藍一記眼刀飛射過去,那人驟然一驚。
震驚之余,柳藍已到跟前,手起劍落,“叮”一聲,一個硬物正撞在劍鋒之上。
他手里的那支劍竟被震的向上疾揚。
以她的力氣這是不可能的!
立下遁入空門,這時她也看清了柳藍手里的武器,那是一把匕首。匕首正向他的脖子劃來,他急忙抽身后退。
他快,柳藍更快。
在匕首即將刺入咽喉的時候,本以為必死無疑,那剎那間,柳藍突然手腕一翻,刀柄杵到大動脈,他劫后余生!
龍頭已廢,柳藍一個旋轉翻身,每踢出一腳,就踹翻一人,不消須臾,剩余的十一人全部倒地,痛苦嗷嚎。
為首的那一個,不甘心道:“你是何人?來此究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