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清歡(17)
桐桐打小在府里玩這個就沒輸過,別管是老太太還是誰的,一旦上了這個場子,哈哈哈!大殺四方。
四福晉就發現六弟妹是真了得,她的腦子里一定是啥都記著的。好幾把她都發現,她是故意放水的。贏大的輸小的,好似每個人都有輸有贏的,但其實她贏了大頭,其他人都得小輸。
挺有意思的!她不是貪那個錢,而是想叫游戲更有趣。這一來一去的,大家才會老想著找她玩吧。
六弟妹可真聰明!
別說玩的人盡興,連她這個看的人,都覺得特別盡興。
客人盡興,三福晉這個主人輸的最多,可沒法子,就是覺得玩的好高興。送客人搜的時候她還依依不舍的,“明兒得空了,找你去呀,不管約上誰,一塊玩唄。”
好啊!好啊!
今兒贏了半匣子的錢,可歡迎你們來玩呢。
七福晉表示,“三嫂今兒請了,干脆我明兒回請吧。可不許不來!”
去的!去的!一定去的!
第二天四福晉終于上了牌桌了,是桐桐讓的。她只謙讓了一句,“昨兒我玩了,要不,今兒四嫂您來?”
然后這四嫂就說:“好啊!”
桐桐:“……”好吧!耽擱了半匣子錢呀!
這么頻繁聚會,把大福晉煩的不行不行的,“這怎么還沒完了呢?”她是不去,但不得送點啥過去呀!然后你們這個輪完那個輪的,弄的我這個大福晉好像很不合群。
能那五家輪流完了,大福晉撐不住了,還是主動下了帖子,說,這幾天孩子乖的不得了,來吧!到大嫂這兒做客吧。
桐桐就發現她的新衣服有了用武之地了,終于可以每天都換著穿新衣服出門了。想想這日子,有錢有閑,每天打扮的美美的,吃著好的,喝著好的,玩著好玩的,還沒有額娘或是婆婆在上面絮叨,更沒有男人要伺候,沒有孩子要照管,還有比這更美妙的日子嗎?
現在屬于誰請她都去的!于是,五個人成六個人,能分兩攤玩三人馬吊了。
大福晉原本還以為這些人湊在一起干啥呢?嗐!結果就是一群沒長大的,凈想著吃和玩了。
三福晉張口閉口不離三爺,“從沒分開這么長時間過,出門總不及家里好的,連個消息也不能知道。”
大福晉就順口問了一句:“是要送信呀?要是不放心想叮囑些什么,我幫著給你們把信遞出去。”
噯!這個還真是!
三福晉馬上就道:“我今兒回去就寫,勞煩大嫂了。我們家那位爺,慣愛操心,怕他不放心我。”
大福晉:“……”我其實就是客氣一下的!主要是信這東西私密,轉一道手續,合適嗎?
可三福晉炫耀恩愛成功,人家三爺出門不放心她這個福晉嘛!
三福晉這么一應,其他幾個人就覺得不應好像也不妥當,都表示:勞煩大嫂子了。
大福晉:“……”就不該跟你們玩!今兒這純屬是沒事找事。
桐桐回去是真寫了,寫了就叫人給大福晉送去。
當天晚上,大福晉就收到五封信,只老六家這個最厚,然后,就給送去了。
信差那是快馬加鞭,在畿甸巡幸又不遠,當天快馬就趕到了。
大阿哥一看,給氣的呀,福晉這就是瞎胡鬧!你籠絡那么多弟妹到一塊干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當大哥的想干啥呢?
得!他也不瞞著了,直接給他皇阿瑪送去了,反正就是宮里遞了信了,不知道下面的弟弟家都有啥要緊的事,出來六七天?有沒?就是第七天而已,信都追來了。
然后哥幾個就被他皇阿瑪給宣召了,各自領自己的東西吧?
啥玩意呀?
幾個人先看老三,老三只得上前,把他的拿了,然后拆開,里面只一頁紙,三福晉只兩句話:家里甚安,勿念。
三阿哥松了一口氣,就把信那么展著叫人都能看見,“沒什么事,瞎湊熱鬧呢。”
嗯!大家都看見了。
四阿哥起身去拿他的這一份,拆開了,一張湊活寫滿了,就是告訴他:娘娘在宮里安,弟弟妹妹也很好,還提了大阿哥家的三格格有些腹瀉,只不過吃了一劑藥大安了,勿念。然后又說十一弟有些咳癥,打發人去看過了,不甚要緊云云。
沒一句要緊的!
可這信卻寫的極好,四阿哥就先問大哥,“孩子腹瀉,怎生不見大哥言語?”
腹瀉了嗎?大阿哥并不知道,他只得打哈哈,“孩子嘛,小癥候,無礙。”
然后就聽四阿哥跟五阿哥說,“老十一有些咳嗽,好在不要緊。”
每年春天都咳嗽,正常的。
但五阿哥還是表示感謝,心里想著五福晉八成寫的是十一咳嗽的事,結果打開一瞧,差點氣的他閉過氣去。人家信上說:本無甚要說,怎奈妯娌皆有信件相托,恐獨爺不曾收到家書遭人嗤笑,為爺面子,特修書一封。
信上寫的啥玩意,七爺瞧的真真的,他差點沒憋住給笑出來。起身他先去拿了,順手把厚厚的一封幫他六哥拿了,“六嫂怕是要交代用藥諸事。”
他六哥并不確定那信里會寫啥,拆開了往下看,好家伙,吃的什么,穿的什么,為什么那個鏡子會把人照瘦來誤導人,好生煩惱。然后又說跟誰打馬吊贏了多少,絮絮叨叨的,那么厚一摞子,最后才說,爺不在,我又做夢了。而且,爺不在,被窩都是冷的,我好想念……這樣那樣的。
掃了兩眼都臉紅,再往后寫啥不敢看了!只假裝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特淡定的裝到信封里,“哦!絮絮叨叨的,就怕把藥弄錯了。”
想想也覺得是!要不然,那么厚一封能寫什么呢?
七爺跟著點頭,“是啊!女人絮絮叨叨的,就這點事。”并不!人家在信上滿是因為他不在的歡喜,還很憂愁他快回去了,怕這種聚會不允許再辦。最后一句是:恐爺歸期過迅,逍遙之期將盡,甚憾!
這信把他嚇的趕緊收了,誰都不敢叫看!
太子就笑,“這以后出來,得有人傳承傳遞書信了。這事得跟內務府提一句。”
大阿哥掃了太子一眼,跟著點頭,“是啊!省的宮里掛念。”
把相互私下傳遞消息的路給堵了:這些沒事就慣愛瞎折騰的娘們。
妯娌幾個玩了十天,玩不成了,鳥悄了,因為有消息說,圣駕回鑾了,明兒就能回宮。
桐桐歡喜的,早起就叫櫻桃去御膳房,又叫太醫隨時準備著,給請平安脈。然后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焦心的等著。早早的打發了人去外面打探消息。
打探消息的是今年才分來的小太監,挺機靈的,說話也清楚,他如今就干這個活了。結果等了好一會子,小桂子跑回來了,“福晉,爺回來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倒是說呀!
小桂子低聲道:“就是遠遠看著,幾個阿哥爺像是不高興。”
不高興?
怎么會不高興呢?桐桐擺手,“沒事,咱們家爺高興著呢。肯定是阿哥爺們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也對!
于是,她歡歡喜喜的去迎了,果然,自家爺也高高興興的過來了,然后拉她的手,拉著她往里面走,“擔心了吧?這一路上都在馬車上,吃的好,睡的也好,一路平平安安的,就是馬車有些顛簸,折騰的人骨頭疼,歇兩天就好了。”
“我給你揉揉?”
好啊!
然后跟進去幫人家沐浴,洗好就出來擺飯。
用飯的時候,就聽自家爺問說,“好端端的,怎么想起給爺寫信了?”
“想爺了呀!”桐桐把翡翠卷夾過去給他吃,“三嫂說三哥出門記掛她,大嫂問是否要寄信,然后三嫂都應了,我們要是不應,豈不是不相信大哥。”M.??Qúbu.net
這樣啊!不賴自家福晉嘛!
桐桐就問:“怎么了?不能遞信兒嗎?”
“能!以后內務府有專門遞信的,找他們就行。”
桐桐夾了排骨的手一頓,“專門遞消息?”
嗯!
桐桐筷子上的排骨一下子掉碟子里了,“我們闖禍了吧?”
闖了大禍了!可這事回去都不能發脾氣!可這口氣憋在心口發不出去呀!
大阿哥一邊吃飯,一邊說大福晉,“孩子腹瀉了,你都不知道跟我說一聲。”
你離的那么遠,我說給你聽能怎么了?就是有一點點腹瀉,是睡覺涼了肚子而已,又不是大事。
感覺這就是在找茬吵架。
“爺辜負了我一番心意,我還以為爺會記掛我,可這一會子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虧的我還央求了大嫂,怕你擔心給你捎帶了信兒……”
什么玩意?你央求的?
“嗯呢!爺以為呢?”
以為個屁!三爺抬手將飯桌給掀了,“飯菜涼成這樣了,叫爺怎么吃?怎么伺候的。”
三福晉看見撒了一地還冒著熱氣的飯菜,給徹底的嚇住了。
那邊兩口子一吵架,林雨桐就收到消息了。她還跟她家爺分享:“三嫂說三爺對她可好了,這怎么一進門兩口子就鬧起來了。可見她說三爺對她好都是假的!我就知道!你看,爺你對我好,我都沒去炫耀呢。”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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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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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