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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螢兒的話羞得滿臉發燙,不由得朝她低斥:“胡說,沒有的事,我只是有些想花海居了。”
“那花海居肯定是個很美的地方。”
“是啊,是個很美的地方呢。”我惘然一笑,示意螢兒退下。
我看著窗外的明月,悲傷如潮水般襲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傻,十四年來,我竟這樣暗暗傾慕著自己的師父冷寒霜,而這樣的傾慕,卻亦是世人所不容的。
不知道冷寒霜對我是否也有著同樣的愛戀情懷,此刻的他是否也同樣在這樣美好的月色下惆悵縈心?如果是,為何不能留下我與他一起終老花海居?柔腸百轉間,我心思低迷,卷縮在被子里,淚水,便無聲地滑落。
翌日清晨,草尖垂露,柳弄風聲,天幕深處似有陰霾浮現,看這景況,似乎是風雨欲來。
“姑娘,公子請你前往眠香居。”螢兒來到身邊郁郁地告訴我。
“哦,他回來了?”我正捧著一盅碧螺春出神,聞言,手略微抖了下。
看著螢兒那憂郁的眸子,我忽然想起幾天前在竹林許下的承諾。因這幾天一直不見馬凌風的蹤影,我滿以為馬凌風已經將此事淡忘。
因為馬凌風的身邊,并不缺女人。比如水幽和冰蘊兩個,不但武功高強,而且也是難得的一見的美人胚子。來留香居的這段時日,我也察覺到兩人對馬凌風情根深種。我一直把那日竹林他讓我許諾的事情當成只是他一次心血來潮的調戲而已,可我沒有想到幾日后,他竟然還想起了這事情。這一清早急著找我去見他,莫非真要對我怎樣么?螢兒眼里的擔心,使我愈加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我越想心里越亂,越亂越是不安。我真后悔那天,竟然會答應他如此荒唐的要求。但事已至此,逃是逃不掉的。
見我還沒有梳洗,螢兒便準備溫水給我洗漱。接著又推我到妝臺前,準備給我梳妝。
“你別多費心了,隨便給我把頭發挽起就行。”看著螢兒認真地樣子,我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螢兒滿臉歉意,捏著手中那柄發梳道:“姑娘,還是讓螢兒細細為你打扮一下吧。公子說過,若是出現在他面前的姑娘不是個美人,他要殺了螢兒。”
“豈有此理!”聞言我怒火爆發,忽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子,厲聲道:“他也太可笑了,太無恥了,我是不是美人關他什么事情,還要拿其他的人來威脅我!”
“姑娘別生氣……是我和姐姐連累了你,對不起!”
“哼!他竟敢拿你們這些人當螻蟻,想殺就殺,他還是不是人?”
“姑娘!”螢兒忽然跪下,眸子里閃爍著淚光:“求姑娘千萬別再說這樣的話了,萬一被公子知道了,螢兒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螢兒的懼怕讓我發愣,馬凌風,他真是個惡魔。罷了,我就不要去為難一個丫頭了,我重新坐下,不再說什么,任由螢兒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對于我來說,這無異于一種煎熬,有什么比將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只是為了送給一個惡魔去蹂躪更讓人憤恨?
螢兒給我挽了隨常云髻,簪上一支赤金扁釵,別無花朵。再給我換上一件月白繡花寬袖衣,內系一條楊妃色百褶裙,最后螢兒又給我加上了一條淡紫軟煙羅披帛。望著鏡中清雅素凈的裝扮,我卻笑不出來。
“姑娘真美,簡直是仙子下凡。”螢兒望著我驚嘆道。
我冷著臉,沒有辦法對她的贊美給出任何一個字眼。待螢兒轉身收拾妝奩時,我早已走到床前將一把匕首藏于袖內。這把匕首原是用來削果皮的,想不到今日卻派上了用場。
“我去了!”在螢兒擔憂和歉意的目光中,我緩緩走出了憶香居。
我沿著沁香河一邊的青石板路慢慢朝眠香居的方向走去,一路清風撩人,花香四溢,還伴有一兩聲清脆的鳥鳴。真難相信,如此清幽雅致的別苑,竟是一個以殺人為樂的魔頭所設計修葺而成的。
眠香居是馬凌風的住處,他還真有雅興,這留香苑中所有建筑都用一個香字來命名,是不是怕人家不知道他風流成性的癖好?在這個別苑里,處處都是美麗女子的身影,他整天都被美女簇擁著。我不禁感嘆,像這樣一個整天沉迷在酒色中的男人他周身那股傲然的霸氣和貴氣到底從何而來?一陣清風吹來,陡然把我的思緒驚醒,我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襟,前面就是眠香居了。撫了撫有些忐忑的心,深吸了一口氣,提起稍長的裙擺,踏著石階一步一步慢慢朝眠香居走去。
踏進眠香居前廳,里面竟空空如也,如此安靜地出奇,我不驚大感意外。四周隨風搖曳的紗帳使得整個廳內顯得撲朔迷離,屋內各式古樸典雅的擺設彰顯著主人的高雅品位。我雙眸微閃,轉過朱墻粉壁,又穿過長廊,停到一處廂房前。我側耳細聽,四周仍舊是一片寂靜。
我推開虛掩的門,里面的擺設倒是多了幾分富貴之氣。靠窗的地方擺著一張天青色的梨木矮桌,瑩白細口的花瓶內插有幾支開得正艷的紅牡丹。一股淡淡的清香飄來,我才驚覺整個屋子的墻邊擺滿了許多不知名的鮮花。愈往內走香氣愈馥郁,我追尋著這縷花香揭開瓔珞穿成的珠簾,進入了里間。飄渺如煙如霧的氣息彌漫開來,似乎還帶著暖暖的溫熱。雙眼迷離間,我看見屋子內擺著一個偌大的木桶,那些溫熱的煙霧正是從木桶里散發出來的。
我不由疑惑起來,這樣詭異的氣氛似乎讓人覺得心神恍惚。我靜靜地走向木桶,看到盛滿溫水的木桶上空縈繞著薄薄霧氣。看情景,這似乎有人在沐浴,不由得一陣心跳,轉身便欲離去。
“啊”我想抽身離開已然來不及了,身子被一股力量拉進了木桶,水珠四處濺落飛揚, 我慌亂之間不由得雙手亂抓。
“還想走?”一身輕笑,夾帶著絲絲邪氣。煙霧縈繞,香氣撲鼻,屋子周圍的暗紅色紗帳微微輕蕩。我猛然間發現,馬凌風正與我相對而視,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竟不由得雙頰一熱,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來了?”馬凌風低笑著道,他赤裸著身子半靠在木桶的邊緣上,發絲盡濕,零亂地散落在耳側。溫熱的水汽化成晶瑩的顆粒,凝結在他的眉上,睫毛上,那厚實的胸膛,呈現著誘人的光澤。他微挑的嘴角掛著一絲嘲弄,那幽深如潭水的眸子此時微微瞇起,邪魅的笑意似有似無。
“是你,你把我拉入水中想要做什么?”我終于明白,就是眼前這可惡的人故意沉入水底,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拽我落水的。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么?”
“你放開我!”
“不放!”他用那蠱惑人心的聲音輕輕敲打著我的心扉:“你這樣投懷送抱的,會讓我誤會的。”
我的心跳迅速加劇,但我還是極力克制著自己蕩漾的心。他強健的臂膀此時將我抱得結實,我只有憤然地瞪著他。
“你卑鄙,明明是你算計我。”
“算計?”他抿唇,微笑著看我,嘴角微微上揚:“不會,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來的,沒有人拿著刀押著你來,不是么?”
“當然不是,像你這么冷酷的惡魔,我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答應你什么。”我懊惱,垂下頭,不敢看他深潭似的眸子:“還不是因為你拿螢兒和仙兒的命來威脅我。”
“哈哈哈……”馬凌風聞言,不禁大笑:“是嗎?難道你不知道螢兒和仙兒都是我的人,如果那天的事情只是我讓她們演的一場戲,那你不是虧大了?”
他一把鉗住我的手,將我帶到他的胸膛前,不管我是否同意。
“你……”我錯愕,卻又無法避開:“你放開我!”
“不放!”
我渾身顫抖,他的霸道令我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感覺他迫人的目光緊緊逼視著我,再一用力,已將我纖弱的身子貼附在他的胸膛。
“你想干什么?”
他似笑非笑的眸子那么近的凝視著我,雙唇離我的唇是那么的近。我的胸口難以自抑地起伏,臉上一陣燥熱。他笑意更深,眸光更炙熱,仿佛要將我生生吞下。
“別怕!”我感覺到他的手在輕輕地撫摸我的脊背:“我會讓你快樂的。”
我喘著氣,閉緊雙眸:“你到底想要對我怎樣?”
害怕讓我不自覺的奮力抵抗,身子拼命朝后抽離。他那堅硬的胸膛擠壓著我,絲毫不肯讓我遠離一分。我可憐而又無助,被他肆意的侵略。
“你在怕什么?難道我這么令你害怕?”他大笑,騰出一只大掌撫上我的臉:“是不是我強壯的身軀令你怕了?是不是你害怕那銷魂蝕骨的一刻?”
他貼在我耳畔低語,這樣蠱惑人心的聲音已經讓我全身僵硬,我不敢亂動。緊緊地,緊緊地閉起了雙眼。
“閉上眼睛,對了,這樣就對了。”
他低笑,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邊,炙熱的唇咬住了我的耳垂。他一手緊緊摟住我的腰,一手慢慢地撫摸我的臂膀,然后探向我的酥胸。
我盡力按耐住我紊亂的心,此時,是最好良機,我伸手環抱住他的腰,假裝羞澀地埋首在他的肩膀上。心念陡轉,玉腕一翻,袖中匕首已然在我手中。我右手舉起匕首,便欲朝他后頸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