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世事難料（二）
    初捻霜紈生悵望。
    隔葉鶯聲，似學(xué)秦娥唱。
    午睡醒來慵一餉，雙紋翠簟鋪寒浪。
    雨罷蘋風(fēng)吹碧漲。
    脈脈荷花，淚臉紅相向。
    斜貼綠云新月上，彎環(huán)正是愁眉樣。（蝶戀花·晏幾道）
    史努比拉開依莉卡的臥室門時，看見依莉卡望著白墻上裝裱好的這幅詞發(fā)呆。伊人手持一把潔白的日式折扇，無語凝思，悵然懷想，正好附和這首詞的意境。榻榻米上的翠綠竹席如平展的清涼細(xì)浪，卸妝罷，長發(fā)披在肩后，似坐似臥，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果香，秀眉微蹙，似思念又像是在傷惋，慵懶無力的這份婉約之美，是西方女子無論如何都無法體現(xiàn)出來的。
    史努比呆立在門口，看著自己寫得這幅字，臉上頗有羞愧之色。依莉卡的房間窗下正好有個荷花池，林家庭院的東方風(fēng)格就集中在那里，因為和依莉卡頗為相契，史努比才決定將正對著荷花池的房間改成日式屋給依莉卡居住，那時候依莉卡剛剛隨史努比回到美國，新的生活，尷尬的身份，初為人母的女郎并沒有表現(xiàn)得像現(xiàn)在這樣開朗。人映荷花，迷離傷感，當(dāng)時小狗就在這間屋子的升降桌上默寫了晏幾道的這首詞送給依莉卡，也虧得林紓衡時時鞭策他莫忘國學(xué)，他才曉得這首詞，而且能用毛筆把那些繁復(fù)的漢字寫出來，也算是挺了不起的事情了。至于字體嘛，這就是小狗羞愧之處了，他那打籃球的手在困苦糾結(jié)很長一段時間后才把那一筆一劃勾勒清楚，就是放在中國學(xué)生的眼里，那也是貽笑大方之作，不過反正依莉卡也不認(rèn)得幾個漢字，那副大字她分開來恐怕能認(rèn)識一兩個，加在一起在她腦子里就是天書，字好字壞也沒什么觀感，反正日文書法中歪歪扭扭的漢字也有不少，所以她竟然堂而皇之地把這幅陋作給裝裱起來，掛在了自己的臥室里，讓小狗每每看到都羞慚不已。幸好床在另一個房間里，要是閨房之樂時還不時看見這幅丑字，史努比恐怕會因害怕不舉而不敢到這個房間來了。
    依莉卡并不會念這首詞，不過史努比加油添醋解釋過后，她知道這是在寫自己，小狗臉皮也夠厚，當(dāng)著外國人的面就把晏幾道的詞據(jù)為己有了，反正依莉卡閨房的東西也沒幾個人曉得，就是曉得也并非國人，所以依莉卡不疑有他，心底里還暗暗歡喜，畢竟這樣的東西，小狗只送給她一人，斯嘉麗可沒有。
    幸虧林爸爸也從未見過這幅字，否則非被氣的吐血不可，林紓衡于書法一道還是頗有鉆研的，要是知道史努比不僅卑鄙的剽竊，還把這幅臭字得意地高懸在情人的閨房里，恐怕轉(zhuǎn)頭就會把自己在客廳里的得意之作給燒了，因為依莉卡竟然不會比較欣賞。
    “你來了！”史努比靜立良久，欣賞著小老婆那副嬌憨慵懶的模樣就沒有響動，還是依莉卡換姿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傻傻地立在門口。女人的心底是歡喜的，看到心上人對自己神魂顛倒，尤其是在自己已經(jīng)生育過一個孩子之后，那份得意是無法言喻的。不過轉(zhuǎn)過頭時，隱隱的凄怨之色還沒有盡收，小狗的心底泛起不妙。東方女子含蓄，日本女子尤其如此，雖然依莉卡在美國生活過，但她和斯嘉麗相比，神秘感強(qiáng)烈的多，斯嘉麗就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和韻味，性感和純美在公爵府上相得益彰，說史努比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恐怕無人能夠反駁。
    “我來了！”史努比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一旦依莉卡顯出這幅容顏，史努比就不免色授魂與，斯嘉麗如烈酒，濃郁芬芳，令人開懷，而依莉卡則像綠茶，不細(xì)品不知其味，少年時小狗血氣方剛，不能理解那份內(nèi)斂之美，現(xiàn)在對著依莉卡卻越發(fā)感到吸引。
    小狗抬起一只腳正想跨進(jìn)去，卻看見依莉卡稍稍偏了一下頭，瞧著他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他頓時醒悟過來，尷尬地笑了笑，褪掉鞋子，才走進(jìn)房間。其實依莉卡并非傳統(tǒng)的日本女子，而且日式傳統(tǒng)早就在如今年輕的日本女孩中消弭了，作為東洋娛樂圈的人物，依莉卡其實很時尚的，只不過處在洛杉磯這個時尚之都，且不管怎么說對手都是斯嘉麗·約翰遜這樣的女子，依莉卡巧妙地運用起東方式的誘惑，與斯嘉麗的美式豪放周旋，還記得她扮作歌舞伎穿著和服，讓小狗只輕輕一拉便羅衫盡去，搞得史努比一晚上拉了五六次仍興致不減，這女人動起心眼來還真是有趣。
    不過今晚依莉卡沒有穿和服，老實說那東西穿起來太繁瑣，那晚上史努比連續(xù)折騰的時候她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個興趣不凡的家伙。不過即便是一把折扇，這妮子也能舞出花來，日本人玩曖昧的本事天下無雙。慢收輕放，幾番動作之下，小狗便色迷迷地坐到了她身邊，也忘了依莉卡是找他談事情的，一只手抓住了依莉卡的柔荑，就有大舉兵戈的意思。
    “誒~！”依莉卡上身微微后仰，一根手指掩住了史努比圖謀不軌的嘴唇，細(xì)聲道：“我有話對你說~！”
    史努比微微一笑，輕輕頷首，等著依莉卡說話，也不再動作，同時心里大罵自己定力不夠，丟乖顯丑，這好色到了一定境界就愈發(fā)在意紳士風(fēng)度。
    此時，斯嘉麗仍然沉浸在剛才色狗給予她的錯覺之中，在心里面揣摩著自己似乎比依莉卡更重要一些，“應(yīng)該是這樣吧！”不知覺地就在床上敲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碰到剛才她插進(jìn)床墊的針上，疼得她驚叫一聲跳了起來。這一疼，腦子就清醒了一些，“那丫頭又懷孕了，每次都先我一步，不知道她會跟史努比講些什么？”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斯嘉麗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便躡手躡腳地跑到依莉卡的房門口，想要偷聽依莉卡和小狗的談話。依莉卡的推拉門不怎么隔音，如果兩個人在廳內(nèi)，那么還能聽到一些動靜，如果他們進(jìn)了房內(nèi)，斯嘉麗少不得要咬牙切齒，捶胸頓足一番。
    “跟我去吧，明天去，明天回，只有我們兩個知道，而且你又沒什么事情，如果不趁現(xiàn)在，等你賽季開始了，我不是又要等到明年~！”走近門口，就聽見依莉卡在對史努比撒嬌，斯嘉麗一下子咬住自己的食指，彎下身子想要聽得更清楚。
    可是史努比半晌沒有說話，斯嘉麗暗想，“還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是去干什么？去醫(yī)院檢查嗎？這個丫頭就知道偷偷摸摸地，一點也不痛快！”
    這時候依莉卡又說話了，除了撒嬌，語氣還帶著一點不善，“反正明天曼妮就要到紐約去參加什么盛典，她又沒說你非得陪他去，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嗎？人家在這里可算是黑戶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嗎？這可是對我很重要的事情，我從來就沒有和你……”說到后來，語聲已經(jīng)帶著幾許顫音，聲音也越來越小，斯嘉麗把耳朵貼在房門上也聽不清楚了。
    不過斯嘉麗此時倒也有幾分心酸，依莉卡住在林公館里，確實有很多不公平，斯嘉麗很多時候都可以和史努比大大方方地到各處亮相，而依莉卡卻只能獨守閨房，史努比為了照顧她的感受，的確有些忽略依莉卡，兩個女人經(jīng)常打打鬧鬧，把那種尷尬的關(guān)系故作輕松來減輕小狗的心理負(fù)擔(dān)，不過小狗依然不能兩頭兼顧。
    “做女人還真是需要容忍！”想著自己快生愛麗絲的時候史努比經(jīng)常陪著她，而依莉卡生特洛伊的時候都不知道史努比在哪，“補(bǔ)償她一次又有什么大不了呢？”斯嘉麗這樣想著，也愈發(fā)覺得自己高尚了，與她丈夫和科比兩個男人之間為了一個球隊領(lǐng)袖位置暗暗不和相比，自己似乎能夠當(dāng)首相了！想到這里她便不再偷聽，心說就讓他陪依莉卡去吧，我裝作不知道好了，一邊想一邊走開了。
    房間里，史努比也在天人交戰(zhàn)，依莉卡的要求并不過分，而且十分合理，小丫頭希望色狗明天跟她去一趟拉斯維加斯，找個小教堂進(jìn)行一次婚禮，對于女人來說這是很重要的，依莉卡委身于史努比就預(yù)示著從此與盛大婚禮無緣，那么兩個人秘密舉行一個婚禮一點也不過分，這對于小依來說連補(bǔ)償都算不上。
    見史努比沉默不語，依莉卡真的有些生氣了，如果連這史努比都辦不到，那么她完全沒有必要留在他的身邊，一念及此，眼淚花不由自主地就下來了，史努比連忙伸出手想幫她拭淚，依莉卡卻一把推開他，“滾回曼妮的身邊去，我算是明白了，你從來就沒在乎過我，接我來住為特洛伊多于我，對我最多就是同情和憐憫！”
    聽到依莉卡這番誅心的話，史努比還是沒有說話，卻伸出手說：“把那枚冠軍戒指給我吧！”
    “什么？”依莉卡沒料到史努比居然開口要戒指，指著他手指都在顫抖，“你…你…”氣憤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史努比的表情卻很木然，抓住了依莉卡指著他的手，聲音很輕柔，卻像是極力壓抑著情緒，近乎于啜泣，“把那枚戒指給我，我才能夠在教堂給你戴上，注定沒有人觀禮，也沒有祝福，我甚至不能在注冊登記上寫上你的名字，迄今我最珍貴的首飾只有那枚象征冠軍的戒指，給你的時候我沒有單膝跪地，我很慚愧，你讓我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我卻不能給你夢幻般的婚禮，我剛才是猶豫嗎？不，是自責(zé)，你的要求是因為愛我而讓步，”說著史努比將依莉卡扶了起來，自己單膝跪在她面前，握著她的手，這一刻開始放任自己的淚水，顫聲說：“依莉卡，這句話應(yīng)該讓我這個自私的人來說，請給我幸福，明天嫁給我~！”（好吧，不否認(rèn)公爵是發(fā)乎真情，不過女人真的靠哄，不排除欲揚(yáng)先抑的手段，才人吐槽了！）
    ……
    “雖然做出這個決定，但我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告訴你是希望你能有心理準(zhǔn)備！”科比兩夫妻已經(jīng)談至深夜，知道丈夫的想法后，經(jīng)過短暫的驚愕，瓦尼莎倒已然釋懷，科比的財富已經(jīng)不用再依靠打球來累積，實際上在球場之外他還有很多的生意，所以丈夫告別籃球回到家里享受天倫之樂她是非常渴望的。而且科比也明確表示不會去歐洲淘金，是的，歐洲的俱樂部最近每個夏天都在力邀科比加入，但科比根本無法想象自己在歐洲的賽場上打球，不高的關(guān)注度，陌生的球迷，還有不知道為什么而戰(zhàn)，單純?yōu)榱隋X他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去出賣最后的黃金歲月。
    但是聽到科比提及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有退役的打算，瓦尼莎不禁有些好奇，“難道你也不提前知會史努比·林嗎，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不過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很感激你吧，而且你們的關(guān)系會恢復(fù)如初也說不一定！”科比是天煞孤星，在圈子里的好友寥寥，像史努比這樣能談心的小朋友，瓦尼莎還沒見過幾個，站在她的立場，她并不怨恨風(fēng)趣幽默的小狗，而且比起沙克來說，小狗也沒有做出對科比太過不敬的舉動，況且史努比的夫人也是她極為想得的女伴，所以她還是真心希望史努比和科比能一直交好的。目前就是很好的機(jī)會，科比將手中的槍轉(zhuǎn)交給史努比，就像一個退休老干部一樣力捧他，這份親密必將和鄧肯與羅賓遜一樣。
    科比淡然地笑了笑，將老婆摟在懷里輕聲說：“我會告訴他的，但不是現(xiàn)在，同時我也得讓巴斯清楚！球隊的事情你還是有很多不懂，這支湖人隊的問題不僅僅是我和小狗的關(guān)系，不安定的因素還有很多。”口頭上這樣說，但科比自己知道，他并不想在內(nèi)外交困的時候說出退役的話，那很喪氣，就像沙克去太陽時一樣，有種英雄末路的感覺，驕傲的科比是從來不愿意離開聚光燈的中心，即使要把這個決定公布出來，那也是要在關(guān)鍵的時刻，而且他能感覺到，這次衛(wèi)冕失利，巴斯砸了多少銀兩，媒體有多大的負(fù)面評價，都在傳言湖人到了抉擇的時候，巴斯卻習(xí)慣性的保持沉默，科比清楚，那個老家伙是在等他忍不住先跳出來，以前他就經(jīng)常吃老家伙這一手的虧，因為往往最后一個站出來說話的人會搏得同情，既然心中已有定計，他科比也就不急于一時了，心里想，看看巴斯的反應(yīng)吧，如果要背叛自己，那么自己就不必為湖人退役！
    ……
    斯嘉麗回到房間，左思右想，一會兒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偉大，但一會兒又覺得女人自私一點也沒什么，猶豫中，史努比來到了她的房間，依莉卡說新婚之前最好不要親熱，史努比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而且背著老婆答應(yīng)娶別的女人，內(nèi)心中還是對斯嘉麗有些慚愧，雖然他們?nèi)酥g的事情早就牽扯不清了，不過在小狗的心中，老婆依然是斯嘉麗。
    看到小狗回到自己的房間，斯嘉麗有些詫異，不過調(diào)整著情緒的同時，卻忍不住說：“明天你有事嗎，我要到紐約去你知道吧~！”斯嘉麗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說這句話，剛才明明已經(jīng)決定放任小狗陪伴依莉卡了，可是事到臨頭的時候，作為女人她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小狗楞了一下，臉色變幻了一下，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對不起曼妮，明天我要和布萊恩特出去一趟，球隊有點事~!”史努比早就對自己的老婆們透顯過他和科比最近有點問題，他會找科比談?wù)劊袁F(xiàn)在編造這樣一個謊言是很正常的。
    可是斯嘉麗聽到這句話后心沉了一下，“他對我撒謊了，是為了照顧我的感受嗎？其實可以直接對我說的，特洛伊我都接受了，難道不能接受依莉卡的第二個孩子嗎？”心里這樣想，臉上卻沒有什么變化，坐在梳妝臺前為自己的臉孔補(bǔ)了些水之后伸了個懶腰說：“那好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早點睡吧，今晚太累了！”
    “哦！”史努比也沒有多余的話，乖乖地鉆進(jìn)了被窩，不過心卻已經(jīng)飛到拉斯維加斯，明天和依莉卡的秘密婚禮上了。
    天氣較熱，兩個人躺在大床上分隔得很開，史努比平靜地呼吸仿佛早早進(jìn)入了夢想，而斯嘉麗也是一樣，不過兩口子都沒有睡著。
    “他們是去做檢查嗎，會知道孩子的性別嗎，如果依莉卡生了個女兒，豈不就是恰恰好！”斯嘉麗翻了個身朝史努比靠近，碰到小狗的胳膊時，感到史努比抖了一下，斯嘉麗輕輕地把史努比的手抬了起來，鉆進(jìn)了他的懷里，一只手摸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感受著小狗平穩(wěn)的氣息，微微仰起臉在史努比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低聲說：“我愛你~！”
    史努比當(dāng)然聽見了，他翻過身子把曼妮牢牢地抱在懷里，兩個人就這樣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
    “我史努比·林請你依莉卡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的愛人。我將珍惜我們的友誼，愛你，不論是現(xiàn)在，將來，還是永遠(yuǎn)。我會信任你，尊敬你，我將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
    我會忠誠的愛著你……后面該說什么來著？”史努比突然扭頭問道，依莉卡白了他一眼，“難道你就不能說點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非要照本宣科嗎？”
    “直升機(jī)，熱氣球還是加長汽車？”史努比卻問道，“我想我們應(yīng)該讓這次婚禮特別一點！”
    “那我們不如去走‘愛的隧道’，分分鐘婚禮就結(jié)束了！”依莉卡提出一個更為簡便的方法，史努比搖了搖頭說：“那可就沒有婚禮的味道了，這和不來沒有分別！”
    “有分別！”依莉卡大聲說了一句，“去吧，一會兒就完了，還可以趕回家吃早餐！”史努比將汽車停住，拍了拍方向盤說：“我怎么嗅到有陰謀的感覺，那條隧道可不需要我去講什么長篇大論，也沒有新婚的快感，只有……”史努比突然醒悟過來，轉(zhuǎn)過頭訝異地看著依莉卡，“你想和我注冊？”
    依莉卡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好啦好啦，找個教堂吧，我到后車廂把婚紗穿好！”
    史努比笑了笑，“為什么我會把時間拖到午夜，依莉卡，我決定犯罪！”
    “嗯？”依莉卡正回身準(zhǔn)備翻過椅子，聽到史努比這句話好奇地轉(zhuǎn)過了身子，史努比踩動了油門，朝克拉克縣結(jié)婚登記局駛?cè)ィ澳慵热灰阄乙惠呑樱揖透胰⒛悖覀內(nèi)サ怯洠　边@是史努比第二次到拉斯維加斯登記結(jié)婚，不過這一次他十分清醒。
    這時候夜深人靜，結(jié)婚登記局沒有什么人，很多大明星都是趁著午夜或者清晨偷偷摸摸地去領(lǐng)結(jié)婚證，既然史努比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和斯嘉麗結(jié)婚，那么再神不知鬼不覺地重婚也沒什么了不起。
    燈光幽暗，史努比穿著禮服，拉著他的新娘匆忙地跑進(jìn)了結(jié)婚登記局的辦公樓，白天的時候他使人進(jìn)去拿了結(jié)婚登記表，這時候只需要去簽字蓋章就成了。依莉卡輕聲笑著，刺激的夜晚喲，她其實并沒想得到這么多，很顯然，史努比的突然決策讓她欣喜若狂。
    可是當(dāng)他們跑到樓梯上的時候，聽到身后也有急促的腳步聲，“**，遇到同行了，也是偷偷摸摸地來！”史努比腳步邁得更大了，“依莉卡，我們要搶在他們的前邊！”
    依莉卡有些氣喘吁吁，不過聲音明朗而高興，在月光下，她的潔白紗衣隨風(fēng)舞動，就如畫中仙子飄落進(jìn)了凡塵，壓低了笑聲，仍舊灑出了一連串銀鈴，“親愛的，你要不要偽裝一下？”
    “來不及了！”史努比感到后面的腳步聲似乎和自己杠上了，轉(zhuǎn)過身子一把將依莉卡橫腰抱起，不理會依莉卡的驚呼，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進(jìn)了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的壁掛電視上正在重播當(dāng)天的體育新聞，小狗剛剛跨進(jìn)房門就聽到這樣一句，“布魯克林網(wǎng)隊今天正式宣布，自由球員小皇帝勒布朗·詹姆斯已經(jīng)決定移居紐約，雖然騎士隊竭力挽留，但小皇帝已經(jīng)和網(wǎng)隊達(dá)成了協(xié)議，合約內(nèi)容還沒有披顯，不過網(wǎng)隊在兩年前就開始的部署如今終于迎來收獲，而對于勒布朗來說，為騎士隊奪取了寶貴的冠軍戒指之后，他也對老東家有所回報，如今可以心無旁騖地登陸紐約的名利場，在美利堅最繁華的城市中開啟新的王朝……”
    “哇哦，一副忠肝義膽相的LBJ果真叛變了~！”史努比還沒來得及抬頭看電視，聽到這個消息就呆了一下，好在依莉卡并不關(guān)心LBJ到什么地方去，輕輕敲了敲史努比的腦袋，“速度，速度，親愛的！”
    “啊對！”史努比立即省悟目前最重要的事，抱著依莉卡向登記處跑去，一邊跑一邊喊，“我們要結(jié)婚~！”
    “我們要注銷登記~！”同時，一個女人的聲音也在背后急速響起，呃，兩個聲音對雙方都是那么熟悉，負(fù)責(zé)辦公的謝麗爾小姐愕然地抬起了頭，這時候史努比的耳朵又豎了起來，因為電視新聞里播到了關(guān)于湖人隊的消息，“湖人中鋒保羅·加索爾今天接受記者采訪時透顯說本賽季合約期滿之后他可能將不再尋求續(xù)約，這個西班牙人打算回到巴塞羅那，在祖國結(jié)束自己的職業(yè)生涯……”
    “啊！”史努比失態(tài)的大叫了一聲，這個消息可比LBJ加盟網(wǎng)隊更重要一些，就在史努比發(fā)出嘆聲的同時，三個女人的驚呼聲響了起來，依莉卡還有其余兩個女人都異口同聲地問道：“怎么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