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怎么這么久才過來..."</br>
依舊四十歲左右模樣的母親正在忙碌,聽到了腳步聲,知道是朱瑞平關了店鋪,頭業不抬,便徑直說道。</br>
突然間,她絕對不對勁,腳步聲有兩個人的腳步聲。</br>
她深知,這后院,向來是不會向外人開放的,除了小兒子朱稹,還有兒媳婦楊蘭,外加上幾個走的近的親朋好友,比如說朱云山夫婦,朱瑞義等人,其他人,即便是朱氏家族的人,也是不讓進的。</br>
可是,今天竟然有兩個腳步聲。</br>
她頓時就愣住了,連忙抬頭看看到底是誰來了。</br>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尤其是看見朱業的瞬間,她的面色頓時漲得通紅,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眼淚嘩啦啦就掉了下來。</br>
"媽..."朱業一臉的歉疚。之前見到父親,還沒這種感覺,畢竟是兩父子,感情交流起來比較含蓄。</br>
但是,母親可就不是這樣了。</br>
看著母親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朱業也是心一痛。慌忙上前幾步,重重的給母親磕了九個響頭。</br>
無論如何,兒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即便是他如今絕對大部分時候都是心如磐石,沒有絲毫的漣漪,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又如何能不激動!</br>
看著兒子在石板上磕得砰砰直響,母親頓時又心疼不已。雖然她內心深處知道兒子本事大,不會疼。</br>
但是,看朱業那模樣,她那里舍得干看著,不上去攙扶一把。</br>
"兒子,快起來,快起來..."母親頓時又不舍得兒子這般。</br>
"你個老婆子,兒子不回來的時候,不知道誰整日里以淚洗面,如今兒子回來了,你又作死!"朱瑞義呵斥道。</br>
雖然說,早就經歷過了二十一世紀的洗禮,但是,在農村長大的朱瑞義,思想也好,做事風格也好,都有點兒古板,亦或者說是封建。對老婆喝斥,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即便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舊是那個脾氣。</br>
"行了,行了,您二老也別吵了,我回來是想讓你們笑笑的,可不是讓你們吵架來的,不然,我以后那里還敢回來。"朱業說道。</br>
母親脾氣也是很暴躁的,本來也是要發火的。但是,見朱業這么一說,她那通火即便想要發出來,暫時性的也必須要死死的壓制著。若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兒子不愿意回來,那么,她以后不知道會有多內疚。</br>
"你個小兔崽子,終于知道回來。"母親一把抓住朱業的耳朵,死死的擰著。</br>
本來她心里就是不爽,但是,又不能跟朱瑞義吵架,頓時,便把氣撒在了朱業的身上。</br>
朱業沒想到好心勸導一下,卻把戰火直接燒到了自己的身上,頓時大為的后悔。只是,這個時候,他想后悔也沒有辦法脫身了。母親似乎是想要把這么多年對他的怨氣全部都發泄出來,根本就不撒手。</br>
而且,她似乎也清楚的知道,兒子根本就不怕疼,以她那點兒力氣,也絕對不可能會把兒子擰壞。所以,她根本就是肆無忌憚的往死里擰。大有不把朱業的耳朵擰下來,就絕對誓不罷休的意思。</br>
母親出手,朱業又不敢有絲毫的反抗,甚至不敢用神元抵消疼痛感,否則,那就是不孝。</br>
所以,他只能硬襯著,雖然他有著神王的超過修為境界,在神界的身份地位很高,但是,這個時候,他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的兒子,一個做錯了事情,需要接受母親體罰的普通兒子,其他的,什么也不是。</br>
"哎喲...您老手輕點,雖然不會擰壞,可真疼啊..."朱業求饒道:"我答應您,再過個幾年,就徹底搬回九宮圣域來住,以后就常年在您身邊伺候,還不行嘛?"</br>
"你個小兔崽子說的話又有幾句是人話,又有幾句是可以信服的?"母親是不依不饒,抓著朱業的耳朵就是不放。</br>
"我跟您說的都是真的,千真萬確。這次若是事情解決的順利,只要做完,我就離開回九宮圣域,以后盡可能的不會再離開。"朱業發誓說道。</br>
此時此刻,他的耳朵已經被擰得通紅。雖然他的肉身格外的強大,比羅剎族的一般戰神的肉身都還要強大兩三分。但是呢,他怕傷到母親,所以特地的撤除了所有的防御模式。也就是說,如今的他,跟普通的凡人基本上就沒有多少區別。若是有人想要暗殺他的話,倒是真的可以毀掉他的肉身。</br>
"你說的都是真的?"母親依舊將信將疑。</br>
"千真萬確。"朱業求饒說道。</br>
作為人子,對于母親這種行為,他除了無奈,實在尋找不到第二種心情。關鍵問題還是他有錯在先。</br>
######################################################################</br>
######################################################################</br>
"雖然你說的真真切切,但是,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你這個小子,整天跟我扯東扯西的。"母親搖搖頭,似乎依舊無法完全相信朱業所說的一切。這要怪,就要怪之前朱業坐的實在是太過分了點。</br>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朱業真的有點兒想要哭的沖動了。</br>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人影走入小院中。從他們進入小院一點兒沒有引起周圍大陣,禁制的束縛,便可以說明他們都是對這座小院的大陣,禁制極其熟悉。</br>
"咦,你們母子兩這是在演哪一出?"朱稹與楊蘭兩人聯袂而來,笑嘻嘻的看著朱業被母親揪著耳朵不放的窘態。</br>
兩人都是暢懷大笑。平時,想要笑朱業,一來朱業不會他們那個機會。二來,也沒有那個膽子。如今,由母親親自出手,兩人怎么可能還會放棄如此寶貴的機會,自然是肆無忌憚的狂笑出來。</br>
"你們兩個也不是個東西,就一江之隔,要你們回來吃個飯,總是推三阻四的。還有,小寶呢,怎么每次都是你們兩個來,我孫子呢?"母親的注意力似乎瞬間從朱業身上轉移到了朱稹夫婦兩人身上。</br>
朱稹兩人剛剛還笑得花枝招展,轉眼間便成為受攻擊的對方,望著母親越來越黑的臉,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抗辯。生怕被母親抓到,也跟朱業一般,就揪著耳朵不放。</br>
這時候,倒是輪到朱業笑了。</br>
就在這個時候,接連出現四道身影,朱云山夫婦,朱云水夫婦,四人都依舊居住在那座山谷之中。剛剛朱業與老鬼出現的那么招風,雖然朱業沒有表面身份,但是,熟悉朱業作風的癡情老道略一思考,便知道朱業也肯定回來了。沒多想,便與朱云水夫婦一到,朝著無為城方向趕過來。</br>
"你們一家子這是在鬧那一出?"朱云山說道。</br>
在場眾人,他的輩分最高,而且與朱業的感情也很深,說話啊什么的,都比較放得開,肆無忌憚也無所謂。朱業就算是不舒服其他長輩擺架子,但是絕對不會在意癡情老道在他的面前擺架子。</br>
見到了朱云山夫婦,朱云水夫婦,母親終于不敢再放肆,趕緊與朱瑞平一起見禮。他們都是老一輩過來的人,這些禮儀啊什么的比其他的都要更加在乎。</br>
"這兒子不回來,你整天的嘮叨,兒子回來了,你又不安生。"朱云水趁著臉說道。</br>
母親最怕的就是朱云水夫婦,見朱云水發話,她那里還敢繼續放肆,頓時低著頭,也不敢抗辯。</br>
見母親被批評,朱業這個時候自然要解圍。</br>
"爺爺,你這身子骨比以前是更加硬朗了啊!"朱業連忙上前堵住了朱云水繼續放炮。</br>
對于孫子,朱云水有一套理論,那就是隔代那就是客人。對于兒子兒媳,他可以大聲的訓斥,大聲的責罵。但是,對于孫子,他就當做客人一樣對待。</br>
"你個混小子,怎么這么久不回來看看我們,你奶奶整天的念叨。"朱云水說道。</br>
"奶奶,孫兒給您磕頭了。"朱業那里敢廢話,徑直對旁邊眼睛已經漸漸紅了,看樣子就要哭出來的奶奶徑直跪倒下去,重重九個響頭。奶奶自幼最為的疼他,什么好東西都留給他,九個響頭,是完全可以受的。</br>
"起來,趕緊起來..."</br>
奶奶沒有多少的文化,也沒有什么見識,一輩子在屁大的小島嶼上搗騰,也沒怎么離開過,沒有心計,也從來不曾害過誰,心地格外的善良。</br>
"好了,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看你們一家子演戲的。"朱云山發話了。</br>
作為如今朱氏家族在九宮圣域內輩分最高,也是最有威望的存在,他說話向來都很有份量。尤其是像如今這種家宴性質的飯局,就算是朱業,也只有靠邊站的份。在這個時候,他說話,就沒有平時遇到大事時那么管用了。此時此刻,充其量,他也就只是一個晚輩,一個沒有多少話語權的晚輩。</br>
"我這就去張羅。"母親說道。對于朱云山,朱云水兩對長輩,她向來都是孝敬有加。</br>
"我去給媽打下手。"楊蘭趕緊說道。雖然說,她所能做的真的很有限,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貴生活,跑來生活作風依舊還停留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婆婆,她所能幫助的,確實有限的很。</br>
當然了,有沒有能力幫忙,那是一回事。有沒有心幫忙,那又是另外一回事。</br>
######################################################################</br>
######################################################################</br>
母親與楊蘭去準備飯菜。</br>
剩下來一干人則在小院中坐下來,談天說地。這個時候,說話的中心,很自然的就轉移到了朱業身上。</br>
畢竟,朱稹年年都回來,每年最少也會回來一趟,而且,不少朱氏家族成員經常性的會外出辦事,亦或者在銀河聯邦的親朱氏家族的一些修真勢力的佼佼者,得到朱稹的賞賜,便賜予他們進入九宮圣域的機會。在那些小門小派中,進入九宮圣域,那就是等于渡劫升仙一般的榮譽存在。所以,朱稹有點兒什么新聞,基本上,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外出的,或者外來的人傳播給整個九宮圣域。</br>
大家對朱稹沒有多少的好奇心理。</br>
但是,對于朱業那就完全不是這樣了。</br>
朱業動不動幾十年不出現。而且,神界與九宮圣域是完全沒有半點兒交流的,信息不流通。</br>
有的時候,朱業太長時間不出現,而且,也沒有半點兒關于他的信息,大家甚至都會認為他是不是已經不在了。</br>
這不能不怪其他人擔憂,畢竟,動不動幾十年不路面,而且一點兒消息沒有,如何不讓親人們擔憂。</br>
甚至擔驚受怕。</br>
"這些年你到底在做什么?"朱云山問道。</br>
他的輩分在場是最高的,有點兒封建規矩的朱氏家族,說話,永遠都是輩分最大的先說。做晚輩的,就一定要有做晚輩的樣子。不能在外面有點兒成就了,亦或者在外面身份尊貴了,便回家來跟長輩們擺架子。</br>
這種人,第一時間便會被批評。</br>
若是死不悔改,下一次便會直接被排擠,嚴重點的,說不定會直接被驅逐出家門。</br>
"其實也沒有做什么,無非就那么點事,先是求生存,后事求發展。"朱業輕描淡寫的描述道:"最近呢,在解決一些隱患。若是事情順利的話,最多還有十年,便功成身退,回來當寓公。"</br>
朱云山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聽朱業說的如此的輕描淡寫,而朱稹也不在一旁插嘴,便知道,事情遠遠要比他所能想象的復雜的多。</br>
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朱業如今所做的這些事情,不是他可以參與的。</br>
點點頭,他也不再深究下去。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度。</br>
度把握好了,仇人也可以合作。</br>
度把握不好了,就算是朋友,也會鬧翻。</br>
話題一轉,朱云山轉頭看了朱稹,"你呢,你小子最近風頭正盛,什么時候加冕?"</br>
朱云山的話說的很直接,但同時,也是很多人關心的問題。若是朱稹權勢再增加的話,那就只能加冕了。</br>
朱家祖上,雖然血緣關系已經很淡的祖上,那也是曾經做過皇帝的。</br>
如今,若是朱稹再次加冕的話,那么,怎么說,對于朱氏家族而言,那都是一個美談。</br>
當然,事情不可能像表面上這么的簡單。</br>
...</br>
...</br>
"這個事情其實也是我頭疼的地方。我并不想加冕。可以想象,沒有那一個家族可以長盛不衰。如今,我們可以盛極一時,日后,總有衰弱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如今的所作所為就是在害子孫后代。"朱稹眉頭微皺的說道:"但是,人心是不會滿足的。我不往上爬,一些人,就會認為我在擋他們的路。想要給他們足夠的發展空間,我就必須要往上爬。這是一個矛盾,但是,我如今也不得不面對。"</br>
"倒也是個麻煩。"朱云水唏噓道。</br>
"這個事情,你自己考慮,我的態度,不贊成,也不反對。"朱業突然開口說道:"你自己拿定主意,最后如何,我不管你。"</br>
實際上,朱業一口便聽出來了,朱云山是早就知道的,之所以特意把這個話題挑出來說,而且還跟朱稹唱起了雙簧,無非是想要朱業來拿主意。但是,朱業自己又不知道朱稹到底是如何想的。他又哪里愿意輕易的下結論,幫助朱稹做決定。幫助親人做決定的事情,不好做,也不能做,否則,搞個不好的話,親人就變成了仇人。</br>
######################################################################</br>
######################################################################</br>
######################################################################</br>
######################################################################(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