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我的乖孫女有意見了！”杭老笑了一聲后站起來，臉色卻忽然變得嚴肅，看著我說道：“你小子偷偷摸摸的留在春城，又偷偷摸摸的跑來我家，還跟我表態說你以后不跟你老婆了，無非就是想來打我孫女的主意。雖然剛才我開導了你一翻，但你可別理解偏了。”
    我愣住了，這老人家還真是讓我有些捉摸不透。
    他一邊說一邊拄著拐杖往外走，到了門邊后又回頭道：“我是要你記住，你現在還是王家的女婿，李蓉也還是白家的兒媳，有些東西你倆可得有分寸才行！”
    我心中一凜，連忙應道：“爺爺放心，我記住您的話了！”
    杭老重新露出笑容，對著下樓來的李蓉說：“我找你韋爺爺下棋去，兩個小時后回來，你別跟這小子一聊就聊個沒完，時間長了，難免會有耳目傳話到白家去。”
    李蓉應了后，示意我跟她上樓，說樓下一會保姆阿姨要來打掃衛生，我們在下面交談多有不便，讓我跟她去樓上的房里說話。
    我一聽就激動了，差不多是什么都拋在了腦后，不過想起杭老臨出門時的交待，卻又有些顧慮……
    李蓉倒是自然得多，拉著我就直接上樓去了一間房間。
    她和這杭老倒真像是祖孫一般，因為二樓這間屋子好像就是她的閨房，除了那溫馨的布置外，還掛著好多李蓉的照片，有些是她的藝術照，也有一些她和琪琪的合影。
    但令我很不爽也沒想到的是，屋里居然還掛著兩張她和白紹南的合影，一張好像是幾年前拍的婚紗照，另一張應該是近期出去旅游時在湖邊拍的。
    有兩人的合影也就罷了，床頭上還掛著一張白紹南的獨照。看他在照片笑得燦爛的樣子，我就想直接去摘下來跺上幾腳……
    “怎么了，本來已經不是很恨他了，但在這個地方看見他的照片，是不是又勾起了對他的仇恨？”
    李蓉見我一進屋就盯著那些照片，坐去床上輕笑著問我。
    在她面前我不想偽裝，而且我覺得跟她也裝不了什么，便直接點頭問道：“這房間是你和他的？”
    李蓉也微笑點頭，輕聲回應：“我和干爺爺的關系，對白家來說不是秘密，這房間我經常來住，以前我老公也會來這過夜，確實是我們在爺爺家的房間。”
    明知白紹南至今沒能對李蓉怎么樣，但她的話還是讓我心頭一痛。
    李蓉卻接著笑道：“你別想復雜了，他來看爺爺時在這過夜，我一般都恰好不在！我過來的時候，他也大多不會一起來。我如果不把這房間布置成這樣，他又怎么會放心讓我跟爺爺來往？就算他放心，我那公公也不許呀！”
    我聽著感覺有些復雜，白福潤好像和杭老不是一條戰線上的人，咋又會允許自己兒子兒媳跟杭老走得那么近宛若一家呢？
    對此李蓉沒多解釋，只是笑了一句：“你別看電視里各級人士親如兄弟，但私下里拔刀相見的太多了。我公公調來滇省第一年就被爺爺上京舉報，讓我們夫妻來接近他，見他還真喜歡我這個孫女，那可是求之不得呢，至少可以讓我來隨時了解他的動態。”
    簡單的一句話，已經讓我感覺到了那個圈子里的復雜，不過對我等平民百姓，也不想去探尋太多。聽她給我解釋了在這里掛白紹南照片的原因后，我心里釋懷了一些，也不顧這里是杭老的家，坐去床邊就緊緊地將李蓉抱住。
    “你太壞了！”李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忽然問道：“如果不把你叫到這房里來，或者不讓你看見我老公的照片，那你是不是就打算把他給忘了？”
    我愣了一愣，忽然感覺好像還真被她給說中了，一時無言以對。
    李蓉輕聲嘆道：“有時當局者迷，所以我是真的不敢把自己當成局內人，永遠都只敢做一個旁觀者。你以前會對他恨之入骨，主要是不忿他給你戴的帽子，也說明你當時是多么多么在乎王茜。”
    我沒否認，本來想和她親熱一下的，聽她在分析我的事，便也只好抱著她靜靜聆聽。
    李蓉倒也善解人意，把頭主動靠在我的肩上后才繼續說道：“后來你現王茜一次又一次的騙你，慢慢地對她就死了心，加上找到機會把我老公給打了出氣，你的仇恨感就輕了很多。”
    “特別是你得到我之后，光從心理上來說，你已經算是占了上風，所以就更不想招惹他，甚至他前天晚上陰了你一次，你也想著忍忍算了，對嗎？”
    我試著跟她解釋道：“蓉姐，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確實不想再跟白紹南玩下去，有你分析的那些原因，但更多的是，我覺得沒必要跟他玩。我只想借他們利用我的機會，好好收集你想要的那些證據，讓他們全家得到應有的下場，然后我倆能有個好的結局。”
    李蓉聽了我那真心的話，抬頭看我的眼光有些感動，但她卻輕聲說道：“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和容易，要真是那樣的話，所有的人就都沒必要在你身上花那么大的精力了。”
    我其實也想到了，自己就此向白紹南退步的話，未必就所有的事都按我的預想展。但也只有向他低頭，好像才能把李蓉的風險降到最低……
    李蓉的心思很細密，看了我的眼神就知我心中所想，往我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后，柔聲說道：“男人做事最忌畏畏尾，你不用考慮得太多了！再說，你就算從此向他低頭，無論真的也好被迫也罷，他都不可能放過你的。”
    我還沒領會她的意思，她接著解釋道：“你想想，用你和我來為他們家做那種事情，待到差不多的時候，我倆還會有好的下場嗎？要是我們的工作開展一切順利，長則五六年、短則三四年，或許我們就成了犧牲品。”
    這下我算明白了，細想一下還真是那樣！可以說，從我們正式被白家利用開始，我們剩下的日子怕就得以天來計數了……
    李蓉沒理會我神情的變化，頓了一下后又說道：“跟你說這些事，我并不是想著要來激你，其實用不著我激，你也會很快就重新對他開火，因為我太了解他了，只要他出院以后，馬上就又會來欺你辱你。”
    她之前的那些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但要說白紹南再來針對我，我卻覺得有些不可能。
    李蓉笑道：“你知道他是一個變態。變態的思維，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的！你可能聽我婆婆說過，他還在麗江的時候就放了那些話，我可不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前晚你回來時被警察陷害的事，后來我去了解了一下，他這樣做主要是不準你和王茜離婚，因為他要繼續讓王茜供他驅使，以此來達到侮辱你的目的。”
    我忽然明白了，難怪王勁松夫婦會屈身給我下跪，也求我別拋棄王茜，現在想來，應該是之前就被白紹南威逼過吧！
    想起自己說過要保護王家的那些話，我忽然感覺那些決心其實很蒼白無力，甚至包括李蓉，也一直是她在保護著我……
    抬頭看著白紹南的照片，我低低地罵道：“這些狗日的，白紹南這狗日的，在他想弄死我們玩死我之前，老子先把他弄死玩死了再說。既然他們愛玩，那我就奉陪到底，陪他們玩下去。”
    “她要把你的老婆玩下去，你呢，打算怎樣玩他？”李蓉見我怒，不但沒有安慰，反而笑問了我一句。
    我心頭一蕩，一把將她順勢掀倒，跟著壓上前去，故意板著一張臉回道：“老子先把他老婆玩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