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你是一個人嗎?”
電話接通后,王茜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幅對我不放心的樣子。
“世上只有你才把我當寶,不一個人還躺在花叢中不成?”
我反問,問完之后才驚覺,這是從談戀愛開始我們就形成的千篇一律的電話開場白,心頭莫名地就一陣刺痛。我沒有后悔離婚,更沒有對王茜還存有舍不得的感情,我只是想起曾經,自己是付出了一份真摯的感情,并天真地以為那份情會天長地久,哪知現實如此殘酷,結婚不到一個月,我們就以離婚的結局而收場。
人非草木,曾經全身心付出的點點滴滴,哪里會僅僅是一本《離婚證》就能抹去的?
王茜聽了我的回應后笑了,接著卻有些傷感地說:“這也許是我們獨有的問候最后一次出現了吧?”
“是的!”我沒有任何考慮,便直接肯定。
這是我的態度!我不輕易做決定,但作了的決定也不會輕易改變。王茜之前雖有那些丑事,但如果她不對我一騙再騙、不繼續跟白紹南攪合在一起的話,我甚至有可能真的頂著那綠色大帽和她攜手白頭。
而現在我已經和她離婚,那我敢誓,此生打一輩子光棍,也不可能再回頭和她破鏡重圓。
所以我才回答得如此的干脆果斷。
電話里的王茜又笑了,笑得我有些毛,心里不禁有些擔心:這女人不會是想不開,又要鬧著去做什么傻事吧?
想到此節,我忽然就緊張地問道:“茜茜,你在哪里?你……沒事吧?有什么事你跟我說,無論是什么事,都聽我勸可好?”
王茜笑得更歡了,一邊笑一邊回道:“蕭劍,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多了!我擔負著全家人的命運,你還以為我真會尋短見不成?”
我半信半疑,畢竟有她之前在麗江的例子。
她笑完后卻一本正經道:“你這人呀,就是心腸太實誠,是男人中少有的適合做乖老公的人,可惜不適合我,或者說我沒那福分。現在我們反正已經離婚了,我也不怕你生氣,前久我在麗江吃藥自殺,那可是拿準你的脾氣并踩好了點之后,故意鬧出來的,目的嘛,不說你也清楚。”
我無言了,回想她自殺那天的舉動,好像還真就疑點重重。
想想也是,她為了家庭的地位,或者說為了權力,連青春、顏面甚至尊嚴什么都不顧,又怎么可能會去尋短見呢?就算被我捉奸在床,那天也不是第一次呀!
王茜頓了一下后,繼續說道:“我以前就跟你說了,我看上你固然是因為對你一見鐘情,但同時也是為了利用你。你可能不太相信吧,因為我說的那些利用目的,好像一樣都沒有達到。”
我得知她那次自殺是假的后,忽然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蒼蠅般地不舒服!她那次的行為,直接導致了我這幾天來的一再容忍和對她的讓步,做很多決定前都提防著她為了我而犯傻,哪知到頭來還是被她給狠狠地耍了……
厭惡一生,我就不想再和她聊下去,語氣也不再那么客氣了,只冷冷地回道:“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既然你讓我安了心,那我們也就到此為止吧!我先睡了,再見!”
說完后我就掛了電話,可王茜跟著又打過來了。
縱然極不耐煩,但我還是再次接通。有些事一次耐著性子說完后也好,省卻了今后過多的糾纏。
王茜知道我的性格,這回接通后不廢話了,開口說了句“你先別掛”后,便放出了她那個重磅的決定:“你聽我說,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我有個重要的決定:我想好了,我要嫁給白紹南!”
這話讓我驚呆了,有點不相信似的問道:“你說什么?你要嫁給那個死變態?”
“怎么了,你舍不得我?”王茜知道我聽見這樣的消息,肯定不會掛電話了,語氣又回復了之前的那種調侃。
我不回話,如果真像她說的我舍不得,那我就不可能會選擇和她離婚,所以她這問話也只是純屬自作多情。
玩笑過后,她輕嘆一聲道:“我這個決定,是在認識你之前就做出來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性格什么脾氣,現在你也算是解脫,而且還有了一定的實力,我可以向你坦白,當初我說的利用你,就是要利用你來踏進白家大門。”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我相信她不會是在跟我說氣話,因為以現在的情況,她沒有必要再騙我或者再跟我賭氣,畢竟我如果還關心自己這位前妻,那只會是因為曾經的那丁點兒親情,想要變成陌路人,恐怕也是分分鐘就放下的事。
王茜嘆完之后,也不問我什么,自顧往下接著說:“而且,你現在即使跟我離了婚,我其實也仍在利用你,并將繼續利用下去。因為你現在已經成功進入了我想象中的角色,順利進入了我們的圈子,有些事由不得你不想繼續了。”
也許是她這話說得太直白太自信,我聽了后心頭更加不舒服,但我很想聽她還有什么更讓我意想不到的事要說,所以便低沉著聲音回了句:“你說吧,我聽著就是!”
王茜輕輕地“嗯”了一聲后,意外地跟我說了句:“謝謝!”
這個官家大小姐對我如此客氣,自打認識以來好像還是第一次,這倒讓我想到了一向都端莊有禮的李蓉,不知她聽了王茜那個驚人的決定后會是什么反應……
王茜謝過我后,不再跟我東拉西扯,也不問我什么話題了,只緩緩地敘說:
“蕭劍,我或者說我家跟白紹南一家的恩怨,以前我和你說過,我爸和你說的也都是真的,最主要的是,我們對他們家那不敢表露出來的仇恨,更比我們說的要強烈一百倍。”
“我不否認,那些仇恨有我們家自作自受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白福潤到來后,一步步對我爸爸的引誘。你知道嗎,他堂堂一個大書.記,省里的一把手,卻在到來后的半年內,就插手了全省大小兩百多人的職務變更。順者留或上,逆者下。”
“在其威風之下,逆者少之又少,但順者也不是就都能留下的,還得看有沒有經濟實力。我爸是順者,當時他的要求是1oo萬留下、2oo萬就把副字抹掉。”
“我爸當時算是年輕有為,知道留下的結果,很可能就是一輩子不再動了,以后想再上還得出錢,于是便狠心掏出所有家底,終于坐正。說實在的,那錢也不是什么正當收入,轉手給大領導或許還更心安。”
“怪就怪白家除了貪婪的白福潤夫婦外,還有一個變態的白紹南。最不幸的是那變態本來不喜歡少女只愛已婚女人的,卻偏偏看中了還上高三的我。”
“要是他沒結婚的話,看中我或許就是我家的福氣了,但他不但已經找了個二婚的女人做妻子,還有了兒子。于是,他就利用我爸送的錢來路不明那點理由,讓我成為了他的不遠物……”
這些話她不是第一次和我講起,但說起來的時候仍舊義憤填膺,只不過還未講完,她便覺自己有些啰嗦了,住口忍了一下后自嘲道:“不好意思,我好像偏離主題了!其實我是想通過這些事告訴你,這種仇恨我怎么可能咽得下?白家不僅是害我爸爸一路走向深淵,更是害了我的一生、害了我的一家呀!”
“見無法反抗,也反抗不了,不甘心的我便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要跟白家同歸于盡!”
“只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白家真正的靠山乃是鄒順利,就算我們全家用命來相博,也只是無用之功。所以,經過深思熟慮之后,我決定用另一種辦法:想辦法嫁給白紹南!我要變成第二個張晴晴,而且要比張晴晴更厲害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