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滄集團滇省公公司的掛牌時間,是李蓉回麗江的第三天早上,漢滄集團董事長文漢親自打電話通知我的。
對于那個傳說中的西南幾省黑澀會大哥大,我總覺得其貌不揚的同時也很神秘,上次他隨白福潤和裘躍和等人來麗江的時候,全程我沒聽他講過一句話,也沒見他做任何事情,甚至張晴晴、王茜和小不點跟我說起那些事的時候,也很少提及到他,似乎他就像是那群領(lǐng)導(dǎo)的跟班或者保鏢一樣。
但就是這么個人,打電話的時候卻滿嘴臟話、猶如市井,差不多每句話都帶上一個“媽賣批”,搞得我差點就以為接到詐騙電話了。
不過從他打電話給我這件小事上,就能看得出此人究竟有多牛了:兄弟們得知文漢親自打電話給我,都深自以此為榮,說即使像飛爺那等牛人,文漢有事也不可能親自給他打電話,所以證明我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經(jīng)可以算是滇省的“無冕之王”了。
我自己倒根本沒當(dāng)一回事,有我這種連戀愛都沒自由,被人像只猴一樣玩弄的無冕之王,那簡直就是黑澀會的恥辱吧!所以對具體的日子我也沒放在心上,還是小不點提醒,我才在掛牌的前一天晚上開車出回春城。
說起小不點,自從那天晚上被楚義輝“非禮”后,也許是她自己也意識到了點什么,忽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臉上雖然仍舊表情多變,但平常的話卻少了,差不多又是繼續(xù)裝啞吧的狀態(tài)。不過她有一點卻讓我還是很難堪,那就是繼續(xù)保持對我形影不離,無論是我在金恒公司上班,還是在昆房麗江項目部的工地上檢查,她都像影子似的跟在我屁股后面,甚至我每天以工作為借口去李蓉辦公室看看自己心上人時也不例外。
在李蓉辦公室的時候,有兩次我是忍不住了,直接開口讓她出門回避一下,說我有些秘密的工作得跟李蓉商量,但李蓉卻都搶先冷冷地回絕,表示重要工作她會跟我以文件的形式書面交流。
李蓉的意思我懂,那就是要裝得徹底一些。自從和我“分手”過后,她恢復(fù)了以前不近異性的“本色”,員工們也知道她的過往,不敢再像以前那樣跟她打成一片,據(jù)說連好多女下屬都有點怕見她了。
在金恒公司我也就忍了,畢竟我們只是開商,建筑上的業(yè)務(wù)是根據(jù)白家的意思,承包給張晴晴在省建的一個關(guān)系戶施工的,所以我們不用親自去現(xiàn)場。但我在開展昆房集團的工作時,經(jīng)常得去工地現(xiàn)場檢查巡視,爬高上低那是家常便飯,小不點跟著我就給我?guī)砹撕艽蟮穆闊?br/>
一個大肚婆去工地,腦補也能想得到是如何笨拙的畫面!而我不管吧,生怕她絆到摔到出什么意外;要管吧,大庭廣眾之下實在是不方便。不過終究還是得管,因為在我還沒介入漢滄集團的工作前,不宜直接跟鄒一冰把矛盾擺到臺面上來。
兄弟們本來就對她有點忿忿不平,見我對小不點算得上是關(guān)心倍至,他們雖不敢在我面前表露,但我能感覺得到,大家更不待見我身邊這個大肚婆了,看見她時候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敵意。
所以在回麗江的途中,我決定向她攤牌,把自己的一些事說給她聽,然后委婉地勸她回春城后,立即就離我遠遠的,再也不要跟著我。
我沒直接跟她說有人要害她再栽罪在我頭上的事,而是從我倆都被利用的話題說起。
“南小姐,跟我呆了那么多天,你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我并沒有傳說中的那么牛,更不像兄弟們說的那樣是什么滇省黑澀會的老大,我只是一個為了愛情、或者說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甘愿被人家利用的工具。”
“雖說你也一樣,為了救家人的命,不得不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但我總覺得你和我的性質(zhì)不一樣,而且照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下去的話,你的付出未必就能有收獲。其實你自己想想也能想得明白,以前你還能陪著白領(lǐng)導(dǎo),讓他從你身上占到便宜,但現(xiàn)在呢,你從懷孕后甚至懷孕前,就已經(jīng)對他沒有任何價值了的,他還會幫你救你的家人嗎?”
“冰哥和南哥安排你來我這,無非就是想破壞我和李蓉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他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那也就意味著你徹底沒有了利用價值,那你豈不是就危險了?難說還會逼我動手,讓你出點什么意外,以免你真跟我展出感情了,白家不好收場。”
“所以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我,離得越遠越好,這樣的話即使你沒有什么利用價值,就算白福潤也不再眷顧于你而不幫你了,那至少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而害你。”
這番話我是想了好久才說出來的,盡量說得客觀簡潔的同時,也能讓她聽出來是為了她著想。
小不點平常表現(xiàn)得像個孩子,但實際上她也能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歷分析形勢!聽了我的話之后深表贊同,說她其實也不想再那樣跟著我了,她直言說鄒一冰安排她來跟著我,意圖是很明顯的,就是要來破壞我和李蓉感情!并坦言說那晚即使沒那么巧,等李蓉回到我身邊后,她也會竭盡全力不讓我們在一起,只不過之前聽說我和張晴晴、王茜不清不楚的,也沒阻止李蓉跟我在一起,所以她覺得自己也要花很長時間才行,可不曾想陰差陽錯地一晚上就搞定了。
對于我要求她離開我的事,她也很通情達理地同意了,并當(dāng)著我的面打了個電話給李蓉,向她誠懇地道歉的同時,也解釋說她和我“同居”這么多天,其實什么事情都沒生,勸李蓉不要誤解我,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李蓉怎么回應(yīng)的我不知道,但她掛了電話后又破天荒地給我道歉,說她會聽從鄒一冰的擺布,來麗江纏著我破壞我的愛情,是因為她對我本身就有恨意。
我以為她說的是我被李波迷幻了侵犯她的事,但她卻告訴我,那次她是聽從張川的安排心甘情愿地配合的,她恨我另有原因。
一問之下我才得知,原來小不點是可以避免走到今天這地步的,她雖然被鄒一冰安排在春城工作,好牽制住她,但也從未想著把她怎么樣。因為她一直以來都很聽話,她父親和家人也沉寂了幾年后再難東山再起,鄒一冰幾乎已經(jīng)把她給忘了。
而她當(dāng)了主持人后,多多少少也結(jié)識了一些官.員,所以只待再過一年半載,便可托關(guān)系辦理家人的移.民手續(xù),到時便可萬事大吉。
哪知這一切,都因為王勁松找上她而改變。據(jù)說那是去年我和王茜結(jié)婚沒多久,王勁松就找上她,直接提條件說要她來做我的情人,還把我和王茜與白紹南之間的事對她托盤而出,希望借此來堵住我的嘴或者叫補償我,好讓白紹南能繼續(xù)肆無忌憚地找到綠我的樂趣。
王勁松的條件,除了幫她搞定家人移.民的事以外,當(dāng)然也少不了錢方面的補償。
小不點考慮過后同意了,因為她知道白福潤一直對自己有意,因為張晴晴不允許的原因,所以才遲遲未對她下手。她為了家人是做好獻身準(zhǔn)備的,但如果要委身于白福潤那個比自己父親還大的人,她卻覺得難以接受,所以倒不如從了我。
哪知她答應(yīng)后,王勁松卻遲遲沒有動靜,倒是后來白福潤拿她家的事相逼,讓她不得不接受。到得后來她才了解到,正是因為我不同意“包養(yǎng)”她,還跟張晴晴給搞上關(guān)系,所以白福潤才得到張晴晴的允許,大膽地把手伸向她,而在這個過程中,王勁松暗地里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所以她才會對我心懷怨恨,干脆將計就計從了白福潤,并且在聽說要她懷孕來破壞我和李蓉的關(guān)系時,也那么的心甘情愿……
我得知原委后只有一個感覺:躺著也中槍!但我什么意見都沒表,這“躺槍”的悲劇,對我來說這一年多一直是這樣,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但無論怎么說,小不點都算是說到做到,還在半路就訂好了機票,到了春城直接讓我送她去機場,說她們電視臺在南京錄一檔抗戰(zhàn)節(jié)目,她要直接飛去南京跟他們匯合。
漢滄集團的掛牌儀式搞得很低調(diào),但規(guī)格卻非常高,除了省里以白福潤為的領(lǐng)導(dǎo)、春城市里以裘躍和為的領(lǐng)導(dǎo)全部到場外,各地州市的主要負責(zé)人也全部到齊。或許是出于低調(diào)的原因,白福潤主持這個“招商引資”入滇的公司老總文漢沒加以介紹,反而是把我這個小小的主任作了隆重推薦。
這樣做的結(jié)果就是,到了午間的慶祝宴席上,我比文漢和白福潤這兩個黑白大佬更忙,幾乎所有人都來向我敬酒慶賀和“歡迎”。
一直等我醉醺醺地接到金鍵打來的電話,才反應(yīng)過來這很可能是白家故意的安排,目的是在春城拖住我,好讓白紹南在麗江對李蓉為非作歹。
因為金鍵在電話里說,白紹南一大早就到了麗江,而他到了之后立即就到李蓉辦公室,對李蓉動手動腳就不說了,居然想對她強來,現(xiàn)在李蓉正拿著刀橫在脖子上以死相逼著僵持,問我他們該怎么辦。
“我不是安排過了嗎,干死他不就得了?”我的回話自信而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