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升常聽見鄒一冰的呼喝,臉上忽然間怒氣一現,其實他剛才來到鄒一冰身邊時,我就看出他非常不爽了,此時的表情更證明他對鄒一冰是憎惡到了極點。可因為所有人都懂的原因,他卻沒敢回應半句,只是轉身大聲叫道:“全體都有,馬上收隊!”
我見兵哥們紀律嚴明地收隊離開,許升常也要離去,連忙叫道:“許隊,我是昆房集團麗江項目部的經理蕭劍,能否留個電話交個朋友?”
許升常聞聲后轉過身來,臉色已經好看了許多,但卻回應道:“蕭總好!現在我正執行任務,請恕我不方便和你結交私情,以后有機會的話,我會上門拜訪的。”
看得出此人是個真正的鐵血漢子,也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但卻遇上某些扯淡的領導,竟讓其帶兵來為鄒一冰這個什么都不是的狗屁撐腰,著實令人婉惜……
鄒一冰沒敢先出聲表什么意見,或許他此時也意識到了,現在他就算命令許升常來對我動手什么的,只怕也喊不動了!
而我在心頭感嘆了一番后,轉頭看向鄒一冰微微一笑,見他也露出個如喪家之犬般的尷尬笑容,我立即又將臉板下來,低聲喝道:“鄒一冰,現在沒外人了,你他媽還敢跟我囂張不?”
他見我本來笑呵呵的,忽然間卻又變臉,那強擠出的一絲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結結巴巴地問道:“劍……劍哥,不敢了不敢了!你……你不是放過我了嗎?還要我……我怎么樣?”
我現在裝筆已經算是得心應手了,見嚇住了他,馬上又換上笑臉,湊到他耳朵邊溫和地輕聲說道:“今晚手機上的這事,你可千萬別給鄒老總他老人家知道,他年紀大了,又還有滿腔雄心抱負,你要是讓他知道了,只怕他吃不好睡不香,摟著什么小葉子、盈盈或者冰冰的時候也沒力氣,那你這做兒子的就太也不孝了!”
鄒一冰有點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戰戰兢兢地小聲問我:“劍哥,你……你不會是在逗兄弟玩樂吧,你會這么好……好心?”
我笑得很燦爛,仍舊小聲回應道:“你狗日的是豬頭嗎?還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連自己親媽都舍得害!我是鄒老總的人,沒有他的支持我能苦錢嗎?難道還真好意思伸手來跟你要不成?我們是一家人吶,鄒老總要是倒了,我蕭劍怕再有十條命也是白活,懂了不?”
鄒一冰恍然大悟一般,又連連點頭道:“懂了懂了,謝謝劍哥提醒!”
他這聲“謝謝”我覺得是自內心的,因為接著他又說了句:“劍哥,我真是服你了!你放心,這事讓我爸知道了,他當然不敢動你,但我以后卻沒好日子過了,所以請你放心,我不但不說,而且還得求你也對我家所有人保密。”
我“哈哈”一笑,直笑得兄弟們都莫名其妙后,才恢復一般的音量說道:“冰哥,今晚的事嘛到此結束了!不過我說的是我自己,你的事還沒完,剛才我接到你的邀請時,就跟我這些兄弟吹牛筆,說今晚一定會讓你跪著滾出麗江,你不會讓我在兄弟們面前失言吧?”
鄒一冰再次愣住,他怎么也沒想到我這態度變得如此之快,快得都快把他逼得要走白紹南的老路了……
我也不管他,臉色陰沉下來后,接著就喝道:“鄒一冰,老子向來都是說到做到的人。你給我聽好了,今晚我看在很多人的面上,給你條捷徑讓你走走,馬上讓你的人開著車,你給老子跪在車上,出了麗江的范圍才能起身來。你去哪里老子管不著,但從今往后,你要是敢再踏進麗江半步,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麗江的秋天夜晚有點涼,涼得讓鄒一冰的身體在劇烈地抖,連聲音也顫得厲害,聽了我的話之后,他一邊搓著雙手,一邊回頭吩咐道:“你們……你們沒……沒聽見劍……劍哥的話……話嗎?還……還不去開開開……開車來!”
他的隨從還真是不少,除了周浩野他們十來個外,另外還有兩輛豐田商務車上也坐滿了人,而他乘的是周浩野親自開過來的一輛奔馳面包車。周浩野也真解風情,車開過來時,后座已經被他全部放倒,看來是方便鄒一冰下跪的。
我沒對鄒一冰再有半句多話,只故意用很冷的語氣對開車的周浩野說道:“這位司機大哥,麻煩你找個手機或者攝像機之類的,全程給我錄著冰哥。我知道冰哥言出必行,不會偷奸耍滑,但我也總得給我的兄弟們一個交待,所以主你明天一早就把視頻傳過來,別讓我為難。”
周浩野的眼神已經說明他快忍不住笑了,但臉上卻保持著嚴肅,有點為難地回應道:“這……”
鄒一冰還真懂事了,跪上車后搶著應道:“劍哥放心,我自己拍著,到春城后馬上傳來給你。”
事到如今,我還真找不到什么話題了,本來想說說李蓉的事,但只要想起來心里就悶得慌,于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趕緊走人,待他們那幾輛車出了酒店院門,這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抬頭呆呆地看著星空。
一場驚動了很多人的戰役,最終卻被我以這種兵不血刃的方式大獲全勝結束,沒有人動手,更沒有人受傷,除了許升常帶人封路以外,也不為更多人知,最后的結局,或許沒有任何人能想得通,連我自己都沒料到威逼他的過程竟如此順利。
在回絕了許天雄幫忙的時候,我還有了個最壞的打算,想說要是鄒一冰堅決不賣我的賬,要把我往死里整的話,那我就爭取讓李正良等人劫持他,來上一個魚死網破。卻不想那些我沒說出來的想法,全都變成了多余。
“劍哥,我們是不是進酒店去再說?”李正良的呼喊聲把我從感慨中拉回到現實,見我看向他之后,接著說道:“許總信息來問我情況,要不我們到酒店里找個地方向他匯報一下。”
轉頭看兄弟們,一個個臉上都跟中了大獎一般!于是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但隨后卻又改變了主意,轉頭問魯忠學:“老魯哥,那間房里的情況如何了?蓉姐……她們有沒有什么動靜?”
“應該是一直沒出來,否則兄弟們會信息給我,這時更應該沖出來向史匯報了!”魯忠學回應后,向我也問了句:“要不就去監控室,邊看情況邊聊?”
想起李蓉的事馬上就真相大白,我不由得就有些傷感,剛才對鄒一冰虐狗的興奮勁消失殆盡,愣了一下后才安排道:“老魯哥,你讓兄弟們繼續監視著就好,她們四人當中如果有人出酒店,馬上派人暗中跟蹤保護,并立即通知我。”
待魯忠學應聲后,我接著吩咐道:“黃剛,你劍哥想吃宵夜,你安排一個場子吧,今晚我們幾個兄弟不醉不歸!”
黃剛也應了聲后,我才讓刀仔去把我的車開過來……
“劍哥,我有個問題,如果你不告訴我答案的話,可能從此我都睡不著了!”李正良上了我的車,而一上車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口。
我叫兄弟們喝酒,也就有了拋開一切煩惱的念頭,聽李正良問起,便調整好情緒笑道:“你問吧,我知無不言!”
李正良見我的神情不再是一幅苦瓜臉,他的語氣也就恢復了正常,調侃著問我:“是不是今天在酒店跟那兩個美女主持玩得太嗨了,所以你忽然間打通了任督二脈,所以剛才才會那么生猛?”
“你妹的!”我回應了李正良三個字,心中卻被他這話激得又有另外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