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承飛耽擱了不少時間后,祁關(guān)強他們送我回到滇康園時,王勁松他們已經(jīng)先回到家了。我本來要跟他們好好說說自己的計劃,卻沒想到剛進他家的房門,我便再也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即使是在昏迷中,我也一直在想著白紹南的事,那種感覺有點像做惡夢,我感覺不到身邊生的一切,腦袋里就只是在毫無頭緒地想著該如何應付白家的打擊和報復……
身體有了知覺醒來時,我沒立即睜開眼睛,雖然全身還痛得厲害,但我也強行忍住了,因為我聽見了王勁松和裘躍和的聲音。
見裘躍起和在場,我心里有點驚異,不知王勁松是不是把我給賣了!那家伙在白紹南家表現(xiàn)得那么慫,完全有可能恩將仇報反過來害我。
但聽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后,我卻有些興奮,因為他們正在說白紹南的事,而且還是在商量如果為我掩護。
“事情就這樣定了,市局那邊杜成明我已經(jīng)交待搞定,證據(jù)什么的不成問題。現(xiàn)在主要就是等蕭劍醒來,看看他同不同意。”
裘躍和說了一句后,王勁松接口道:“蕭劍那個兄弟的意思,是把他和他們都徹底撇清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是沒什么主意了,而且我感覺就算裘總你出面,這件事我們也得以他為中心才行。”
我聽他們的語氣對我沒什么不利,好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里一放松,便忍不住呻吟起來……
兩人見我醒來后好像很高興,趕緊過來詢問我的情況,不過他們沒立即說白紹南的事,只是給我解釋,說讓我住在醫(yī)院不放心,所以才在檢查過后便將我給接到家里來了。
他們這一解釋,我心里頓時就有些驚訝,抬頭一看窗外,見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再看自己,全身上下都光著身子,還好蓋著被子,而手上則正在輸液。最主要的是屋里除了王勁松和裘躍和兩人外再無其他人,我躺的也明顯不是白家給李蓉的那套別墅里。
我連忙問他們我昏迷了多久,還有就是李蓉有沒有知道我的事,我的手機在哪?
“放心吧,你的情況沒多大問題,主要是有輕微的腦震蕩,會昏迷十多個小時,是因為杜醫(yī)生建議給你打了幾支鎮(zhèn)定針。”王勁松回了一句后,接著又對我解釋道:“這里是我家,我聽李蓉說你們家里也裝得有監(jiān)控,要是你回去住的話,我們不太方便來聽你招呼。李蓉和茜茜一直都跟著在照顧你的,剛剛才出門!白紹南出事后,她們不得不……過去跟著意思著看望和招呼一下。”
他這樣說,我倒也理解,此時我還躺在王勁松家,那說明打傷白紹南的事,暫時對我來說還沒有什么嚴重后果。
于是便開口再問:“南哥的情況如何?”
王勁松應道:“他是真的昏迷了,不知能不能……醒過來……”
裘躍和接口道:“蕭劍,你才醒過來,先別忙激動,這事情我們得想個萬全之計,決不能讓白家看出任何破綻來。”
他告訴我說,白紹南雖然送醫(yī)及時,不過因為受傷嚴重,命是搶救回來了,卻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永遠也醒不過來。
我有些納悶,白紹南雖然被我撞暈,但受傷最重的地方應該是胯下被我打的那兩榔頭,怎么會變成植物人呢?
王勁松長嘆一聲,接過裘躍和的話頭道:“南哥是我們帶你去醫(yī)院檢查得差不多的時候才出的事,據(jù)說被一群陌生人給襲擊了,頭上挨了兩榔頭,身上也中了兩刀。裘總不是外人,我們之前的事,我全部都講給他聽過了,而且經(jīng)過市局的偵察,還有裘總的親自安排,現(xiàn)在事情的結(jié)果還算不錯。”
在他們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述中,我總算知道了怎么回事:原來在凌晨時分,張承飛忽然打電話給白福潤,說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闖進白紹南家行兇,打傷了東北邦很多人,最主要是把白紹南打得夠慘。
出了那么大的事,白福潤趕緊安排市里徹查,并安排全市最好的醫(yī)療專家對白紹南進行搶救。而裘躍和也被震驚了,親自與市局的杜成明局長到現(xiàn)場監(jiān)督偵查工作。
他們這一查,立即就現(xiàn)了很多疑點,幾乎可以肯定白紹南是被飛爺他們東北邦自己人所害,而且一順藤摸瓜,就查出了我這邊的事……
還好一切都被裘躍和給壓下來了,而且杜成明本身跟張承飛的關(guān)系也不一般,所以那結(jié)果暫時沒匯報白福潤,而是由裘躍和過來與王勁松商量對策。
裘躍和的意思,是我們承認自己昨晚在白紹南家,雖然他家那個小區(qū)的監(jiān)控全部出了問題,但我們的行蹤要是查起來的話是隱瞞不了的,而且白紹南遇襲,不用說也是我的嫌疑最大。
他的計劃,是不但承認我們在白紹南家,還想將我打造成為誓死保護白紹南的“英雄”,把我受傷說成是為了保護白紹南所致。
裘躍和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敢斷定,白紹南百分之百好不過來了,今后他的人生,會永遠都在睡眠中度過。但他也有顧慮,因為那樣安排的話,王勁松一家三口的聲譽,只怕會有影響,畢竟除了白紹南真實的獸行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讓我們都出現(xiàn)在他家了!并且只有將白紹南的惡行講出來,才能成功給白福潤施壓,讓他不好在此事上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
王勁松這會倒表現(xiàn)得很深明大義,說除了白紹南那個惡棍,就算自己家的聲譽受損也在所不辭,何況他妻女均受辱白紹南的事,在他們那個圈子里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聞。不過他知道我的性格,說這事還得我醒過來同意才行。
即使再恨白紹南,但乍然間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心里還是很感慨的!天不佑惡人,白紹南壞事做盡做絕,現(xiàn)在自己真的遭報應了,被我打算是情理之中,可他如果對張承飛和東北邦好一點的話,也不至于被自己人這樣暗算。
而且我感覺張承飛這人也真不簡單,昨晚我也就是隨便指點了他一下,沒想到他居然做得如此之絕,直接就把白紹南給廢了。要客觀地論起來的話,白家這可是真正叫做養(yǎng)虎為患。
當然,裘躍和與王勁松的這個安排,也確實算得上是完美的結(jié)果了,我相信以裘躍和的實力,這招瞞天過海之計,一定會被他安排得不給白家看出半點破綻。
但讓我疑惑的是,裘躍和為何會如此幫我?難道我以前真的錯怪了他,他是個真的還有正義感和良知的好人?
裘躍和好像猜出了我的想法,見我聽完過后沉吟著不說話,微笑著安慰道:“蕭劍,你對我們的安排肯定是信任和贊成的,但你是怕我會另有目的吧?白紹南這種敗類,人人得而誅之,這種理由你可能聽多了,但如果我說,他狗日的居然打我家嘉嘉的主意,而且也綠過杜成明局.長,你應該就知道我們?yōu)槭裁磿蛑懔税桑 ?br/>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哪還會有什么懷疑,連忙點頭同意……
裘躍和見狀后,叫我先好好休息,說晚上再安排人來向我了解情況,而在此之前,他會讓人將我要說的話以稿件形式送過來給我先熟悉。
兩人走了過后,彭惠進來了,抬了碗雞湯來,一勺一勺地親自喂我喝下。這個前岳母對我向來不錯,見她如此招呼我,我感覺自己昨晚上挨的那些打算是值了!
但她的情緒卻很糟糕,喂我喝了湯之后,拉著我的手輕輕叫了聲“蕭劍”,接著便泣不成聲……
我知道這個時候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余的,便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一直等她哭夠了,才輕聲說道:“阿姨,一切噩夢都結(jié)束了!以后不會再有人來欺負你,這是好事一件,你不用那么傷心的。”
彭惠聽了后,將我的頭摟過去緊緊抱在胸前好一會,才低低地應聲道:“嗯,幸虧阿姨上輩子積德,讓我遇見了你這位貴人,否則的話,只怕我死了到陰間都沒臉面見人。唉……可惜茜茜……她當初不知道珍惜你……”
說起王茜和我之間的話題,我感覺有些尷尬,輕輕掙脫彭惠的懷抱后打岔道:“對了阿姨,王茜去醫(yī)院很正常,但為何蓉姐要跟著去?”
“李蓉這不是擔心你嘛,她得一起去醫(yī)院,看看如果有什么情況不對的話,好及時通知你。”彭惠給我解釋了一句后,接著又嘆道:“蕭劍,阿姨對你的事本來不敢多表什么意見的,但李蓉的事嘛,我覺得她對你真的很好,你可不能因為某些事情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得知我和李蓉已經(jīng)說好了不提往事,她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并說她是真心希望我能有好的歸宿……
我們還正說著李蓉,哪知李蓉和王茜便回來了,但她們卻帶來了一個消息:鄒一冰聽說白紹南出事,帶著某個“神探”從京城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