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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呼出口氣，終于還是到了正題。
    “是因為我和傅厲琛的事？”
    老佛爺略顯詫異地瞥了我一眼：“是為了老二的事，不過你這個回答可不太聰明。”
    她無所顧忌地笑起來：“你應該裝傻充愣，這么直接點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這個有夫之婦出軌？還是說你把能出軌老二當成一種榮幸？”
    她明朝暗諷，我從容應對：“老佛爺與我素不相識，如果不是因為傅厲琛，我想您也不會想見我，既然您都把我帶到這里來了，表現得這么清楚，也就差這一層窗戶紙，與其裝傻充愣讓您覺得我不識趣，但不如我直接捅破，在您眼里，我至少還能算‘坦誠’。”
    老佛爺眸光沉了沉。
    她看起來和爺爺差不多年紀，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沉浮軍政，目光看起來要比爺爺銳利明亮很多。
    半響，她似笑非笑：“能把如日中天，心思詭譎的秦家少爺都送入監獄，我就知道不會只是老二一個人的功勞，想必，岳小姐也出謀劃策了？”她說著取了一個茶杯，倒了杯茶推給我。
    “謝謝老佛爺。”我只道謝，對其他不置與否。
    老佛爺喝完一杯茶，讓葵姨再去煮一壺，葵姨走后，花園里就只剩下我們兩人。
    涼風吹面，帶來梅花的冷香，她的話語在清風中顯得悠遠：“岳小姐對我傅家恐怕不是很了解。我有三個孩子，兩子一女，次子早年戰死，沒有留下一兒半女；長女因為我而遭仇敵報復被廢了兩條腿，這輩子都只能在輪椅上度過，所幸，她有一個女兒。”
    我心間一顫。
    她繼續說：“原本以為老大是最圓滿的，有三子兩女，也算開枝散葉，我傅家的子孫從來都是最優秀的，靠他們就能光大門楣，沒想到，長孫還是遭遇不幸……”
    “現在傅家的希望都在老二身上，你也是大家族出來的，應當知道我的話不是夸大其詞，一個家主關乎一個家族百年興衰，老二這個家主的意義和責任都非常重大，所幸他雖然桀驁不馴，卻也能力超群，擔得起家主之位，缺的只是一個足夠與他匹配的妻子。”
    終于還是說到了這里。
    雖然心里早就做好了準備，但真正聽她說起時，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徐家軍閥世家，門第上匹配得上傅家，更難得的是，傅徐兩家還是生死之交。徐家已去世的老家主，曾在老二他爺爺被敵軍俘虜時冒死相救，而我的次子也為了救如今徐家家主而喪命，我們兩家早已經是一家人。”老佛爺解析道，“徐瑤這孩子，任性了點，驕傲了點，做事不知輕重了點，按說不是傅家主母最好的人選，但她是徐家嫡系唯一的女兒……”
    她望著我，慢慢地露出一笑，不再繼續說下去：“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我眼角暈開輕嘲之色：“……明白了。”
    徐瑤不是最匹配傅厲琛的女人，但卻是最合適傅厲琛的妻子。
    老佛爺就是想告訴我，傅徐兩家血濃于水，這段婚姻絕對不可能斷，傅厲琛的妻子必須，絕對，一定是徐瑤！
    至于其他人，別肖想那些不該想的。
    最重要的對話結束后，老佛爺就沒再留我，葵姨上茶來時，她就讓她帶我回客房休息了。
    走上鵝卵石小徑，迎面走來一個女人，就是剛才我在客廳里看到的那個女人。她看起來只有三十五六歲，容顏秀美，寡淡清雅，微斂著睫毛遮住漆黑的眸子，那雙眼睛讓我想起了傅厲琛。
    葵姨對著女人微微鞠躬，我也跟著彎了下腰，但她沒有理我們，徑直朝老佛爺走去。
    自覺告訴我，這個女人很重要。
    她的眼睛和傅厲琛有點像，年齡只有三十五歲上下，也就比傅厲琛大幾歲，不可能是他母親……我琢磨了一陣，最終找到一個最合適人選——老佛爺長女的女兒，傅厲琛的表姐。
    被帶回客房，本以為又要被軟禁個三五天，結果還沒坐下，就出現了一個熟人。
    “岳小姐。”
    居然是九月。
    傅厲琛把九月安排給我當保鏢，但我只在第一次見面時見到她，原本還以為她是不愿意跟著我，自己跑了，尋思著傅厲琛對手下這么寬容？都可以隨便違抗他的命令？后來才知道，她其實一直都在，只是怕妨礙到我，所以才隱藏起自己，讓我感覺不到她罷了。
    現在她出現在這里，也就代表傅厲琛已經知道我被他祖母帶回來了？
    “小九。”
    九月進來葵姨沒有阻攔，只是淡淡地警告我：“岳小姐，老佛爺交代您不能離開.房間，可別忘了。”
    “我知道。”見我答應她就走了，我連忙拉著九月問：“傅厲琛呢？他知道我在這里吧？”
    “二爺知道。”九月抽走手，像是在斟酌應該怎么說，“只是，暫時不方便過來，所以讓我先進來看看。”
    我奇了：“不方便？”怎么不方便了？
    九月道：“二爺因為上次偷跑回國的事惹惱了老佛爺，老佛爺讓他做完一千個俯臥撐再進云禪院。”
    我沒忍住撲哧一聲：“他還沒做完嗎？”
    話音落，門口就傳來一道懶懶的聲音：“你是在幸災樂禍，還是在心疼我？”
    旋即有一雙手從后面無聲無息地環抱上來，把我帶入懷中的同時也咬住了我的耳朵。
    鼻尖瞬間彌漫開熟悉的煙草味。
    “傅厲琛！”我喜不自禁，連忙從他懷里轉身，他揚起嘴角：“是老子。”
    我一顆懸在心頭的心忽然就掉下去了。
    這三天來我看似從容淡定，其實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犯怵，現在他來了，那種不安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成了我的保護神。
    九月早就識趣離開，傅厲琛板著我的身體仔仔細細地審視，看我沒有被虐待的痕跡才又把我抱住，拉拉我的裙擺問：“衣服哪來的？”
    此時我身上穿的是旗袍，還是很老舊的款式，無奈道：“葵姨給我準備的。”
    我是被抓來的，自然沒有隨身攜帶換洗衣物，葵姨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件尺寸合適的旗袍給我，是她年輕時候買的，以前舍不得穿，等想穿時已經穿不下了，所以就收藏著，給我倒是剛剛好，只是以前也穿過類似款式，有點不太自然。
    “你穿旗袍，好看。”傅厲琛眸光突然轉暗，摟在我腰上的手慢慢收緊，忽然就低頭含住了我的唇。
    我立即閉緊牙關，不肯被他輕易得逞，任由他在門關外來來回回試探。
    傅厲琛瞇起眼睛，睫毛遮住黑眸，改變了戰術，不再攻擊城門，而是退出來含著我下唇吸允啃咬，像在吃什么特別美味的東西。
    ……他總是有那么多花招讓我丟盔棄甲。
    我忍不住抓緊他胸前的衣服，在他的懷里變得軟綿綿的，牙關松了松開，他一手按在我背心，讓我和他更加貼緊。
    傅厲琛察覺到我的松懈，隨即就擠了進來，像游走的小船終于入港，深深地探到我喉嚨深處，追逐我落荒而逃的舌頭。
    他摟在我腰上的手，從旗袍分叉的地方進入，貼在我臀上揉.捏。
    因為天氣冷，我穿開叉的旗袍還配了打底襪，他的觸碰便像是隔靴搔癢，他蹙了蹙眉，想要拽下我褲子，我立即擋住他的手。
    他挑眉。
    我道：“你一千個俯臥撐，做了三天？”
    也不知道他從我的問話里聽出了什么，忽然輕笑，長眉挑得更高：“你的語氣聽起來真像怨婦。”
    “……”
    “俯臥撐到是沒做三天，之前兩天祖母不肯見我。”傅厲琛用指腹按按把我吻得紅腫的嘴唇，“總歸祖母是不會為難晚輩的人，你看你的臉色比之前都好。”
    是不會為難，只是……離開他太久了。
    傅厲琛和我十指相扣：“需要收拾東西嗎？沒有我們就走了。”
    我一愣，下意識道：“走？可是老佛爺不準我離開啊。”
    “不走，你想留在這里過年？”傅厲琛回頭看著我，眼睛瞇了瞇。
    “……”老佛爺那樣的人物，看著就是說一不二不容抗議的，他三番兩次違抗她，真的沒關系嗎？
    “你到是聽話。”他忽然意味不明地說，“誰敢說你不合適做傅家的兒媳婦，我看你比誰都合適。”
    我愣了愣。
    莫名的想起老佛爺說的那番話。
    “傅厲琛，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傅厲琛點了根煙：“說說看，老子看心情回答。”
    我毫不猶豫地問：“你當初為什么會找上我？”
    傅厲琛眉心一皺。
    我道：“蔣初云說，我是她的替身，因為我某些經歷跟她很像，你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出于同情，或者說是愛屋及烏，你才會對我好。”
    說這話的時候我緊緊盯著他的臉，不愿錯過他任何一點反應。
    可是傅厲琛只是平靜抽煙，
    心里無端一緊：“真的是這樣？”
    “岳歆，你是不是在唐門被虐傻了，別人說什么你都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