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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每次二哥一去看我爸,我爸鐵定要在我面耳朵邊嘮叨十天半個(gè)月‘你怎么不學(xué)學(xué)人家阿琛’,二哥多厲害我知道,但人各有志呀,優(yōu)秀人才有二哥一個(gè)就夠,我還是當(dāng)我的紈绔吧。”
蘇柏澤一開口我就知道了,這個(gè)江叔是他的父親,那么站在江叔身邊的慧姨,應(yīng)該就是他的母親。
江叔罵:“這點(diǎn)出息!”
有了這個(gè)小插曲,眾人化作哈哈一笑,氣氛沒那么緊繃,傅厲琛的小妹這時(shí)候好奇地朝著我眨眨眼:“二哥,你身邊的美女姐姐是誰呀?”
她一問,我感覺到廳里原本那些竭力把我當(dāng)成空氣的人,都不得不將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不滿的,有好奇的,有深究的。
我心里一緊,肩膀已經(jīng)被人攬住。
“她是你二哥我的心頭好。”傅厲琛嘴角微揚(yáng),摟著我肩膀的手突然用力,把距離摒除,跟我?guī)缀跏琴N著站在一起的,“岳歆,你叫姐就行。”
那句‘心頭好’聽得我心尖猛顫,傅厲琛繼而又偏頭對我說:“那是我小妹,雪梨。”
傅雪梨的臉色頓時(shí)有些訕訕,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但卻還是按捺不住好奇,目光偷偷往我身上瞟。
我猜傅家應(yīng)該早就我的存在討論過,并且是以不愉快作為結(jié)尾,所以她知道我的身份后才會那么尷尬。
眸光輕閃一下,盡管不知道傅厲琛的用意,但還是配合地展開笑容:“你好,傅小姐。”
傅雪梨的臉色更加古怪了,一個(gè)勁兒往表姐身后躲。
表姐身邊除了傅雪梨,還有徐瑤和一個(gè)中年女人,徐瑤表情十分難看,我們視線在半空中撞上,她那副恨不得變成兇猛的獵鷹,把我的血肉一口口吃下去的模樣,和在榕城時(shí)的樣子有點(diǎn)區(qū)別。
我心里疑惑至極,不是說是傅家的家宴嗎?家宴難道不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怎么蘇家人在,徐瑤也在?
我下意識去看傅厲琛,他完全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不禁心里暗罵,回頭一定要跟他好好說說,下次再有類似活動,必須提前招呼一下可能會面對的人和會發(fā)生的情況,別讓我這么手足無措。
樓梯口的傅家人臉色都不好,尤其是傅厲琛介紹我之后,個(gè)個(gè)都僵直了身體。
尷尬時(shí),慧姨站出來打著圓場,笑著挽住表姐的胳膊:“怎么都干站著,快入席吧,難道要讓老佛爺這個(gè)壽星站著過生日?”
傅雪梨連忙附和:“是啊是啊,不能讓奶奶站著,奶奶腳酸了。”
……原來所謂的家宴,竟是老佛爺?shù)膲垩纭?br/>
啊,想起來了。
阿森去榕城‘抓’傅厲琛的時(shí)候,傅厲琛就說過老佛爺?shù)膲鄢剑瑳]料想,竟然是今天。
這也就難怪為什么會多這么多外人了。
老佛爺被傅雪梨扶著入席落座,其他人也按照身份次序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宴席按西方貴族傳統(tǒng),一張長長的白色餐桌,放置著數(shù)十張雕花椅,男左女右,傅厲琛和蘇柏澤同排,我和蘇海櫻、傅雪梨、徐瑤同排。
首位是老佛爺,她的左右手邊各是傅開元和表姐。
落坐下時(shí),我聽見傅雪梨輕喊了一聲‘岳小姐,你好’,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在回復(fù)我之前的問好。
席開,上菜,慧姨摸著雕花大椅感慨:“這個(gè)位置啊,每次我來大宅吃飯都是坐這個(gè)位置,十幾年了,都快成我的專屬的了。”
傅雪梨咧嘴:“成,回頭我就給慧姨寫個(gè)名字,以后這張椅子就是您的專屬了!”
慧姨樂了:“那敢情好啊,能在傅家大宅里有一張寫著我名字的專屬椅子,回去我可要跟人家好好吹吹。”
表姐輕輕慢慢嗔了一句:“都多大人了,還跟孩子開這種玩笑。”
我訝異于表姐語氣里與她身份不符的老成。
更意外的是,慧姨還笑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愛跟小輩鬧。老佛爺,讓您看笑話了。”
老佛爺笑著搖頭:“我云禪院里也有一把椅子能寫你的名字,回頭我給你寫了。”
“哈哈哈。”
一番玩笑話后,餐桌上的氣氛頓時(shí)輕松了不少,說說笑笑,相互打趣,連傅雪梨都跟我說多吃點(diǎn)不要客氣。
從剛才傅家人對慧姨的態(tài)度,傅蘇兩家,原來不只傅厲琛和蘇柏澤有交情,長輩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匪淺,畢竟蘇家的門第不比傅家低多少,慧姨話里卻毫不顧忌身份,這可不是一般情分就能放得開的。
傭人們端上來葡萄酒,度數(shù)非常低,傅厲琛帶頭給老佛爺祝壽,端著酒杯敬酒,老佛爺看著他的目光里似乎有些無奈,但還是喝了。
接著就是蘇柏澤,蘇海櫻,傅雪梨,徐瑤等小輩,我也不好干坐著,端了酒杯也過去祝壽,原本還緊張老佛爺會不給我面子,結(jié)果她也一視同仁喝了。
葡萄酒度數(shù)低到幾乎是果汁級別,甜甜的,我正想再倒一杯,傅厲琛就在我對面說:“雪梨,別讓你歆姐喝那么多酒,她最近在調(diào)身體。”
蘇柏澤撲哧一聲:“二哥,你夠了,知道你和岳小姐恩愛,但再秀下去就過分了啊!”
徐瑤就跟我隔傅雪梨一個(gè)座位,原本就滿臉怨懟,蘇柏澤話一出,我立即感覺到那邊的人蠢蠢欲動,像要做什么似的。
眉心一跳,才有不安,下一瞬徐瑤就倏地站起來,動作太猛,把面前的刀叉都掀翻在地。
她對傅振華和老佛爺哭道:“祖奶奶,伯父!前幾天你們明明不是這樣答應(yīng)我的!”
她胸膛劇烈起伏,受了莫大的委屈:“你們明明不是這樣答應(yīng)我,可是、可是你們現(xiàn)在卻接受她同桌吃飯,她是個(gè)什么東西,配上桌嗎?還是說你們已經(jīng)接受她了?同意她和二哥在一起了?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邀請我來?羞辱我嗎?故意讓我難堪嗎?”
傅開元微微蹙眉,老佛爺面色陰沉。
慧姨出聲:“瑤瑤,先吃飯,現(xiàn)在不談別的,今兒是老佛爺壽辰,別惹老佛爺不開心。”
“不要!原本說好的,今天除了給祖奶奶過生日,還要為我和二哥的事做主,現(xiàn)在該說二哥的事了,不說清楚,我吃不下!”徐瑤絲毫不聽勸阻,語氣里慣有大小姐的驕縱脾氣。
傅雪梨低著頭切牛排,撇撇嘴,小聲地嘟囔:“吃不下去就走唄,又沒人留她。”
“瑤瑤,別鬧。”中年女人拉了拉她的手。
徐瑤眼淚說掉就掉:“媽媽,你給我做主啊,你看他們這么欺負(fù)我,你不管嗎?”
這個(gè)中年女人是徐瑤的母親?傅厲琛口中的‘佩姨’?
應(yīng)該是這樣,可是我心里卻微妙地覺得哪里不對勁,哪里呢……?
佩姨看她說話越來越口無遮攔,皺起眉頭:“瑤瑤,這里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放肆!坐下!吃飯!不許再鬧!否則你就回去!”
“媽!你為什么不幫我?我是你女兒,現(xiàn)在我的未婚夫被一個(gè)無恥女人勾.引走了,你不幫我出氣就算了,還兇我!”徐瑤掛著眼淚指著我,抽抽搭搭的,“前幾天是祖奶奶親口答應(yīng)我,今天一定要讓二哥娶我,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呢?這不是明擺著欺負(fù)人嗎!”
佩姨眸光一閃,滿臉怒容,招手就喊來隨她來的司機(jī):“把小姐送回家,關(guān)禁閉,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zhǔn)放她出來!”
吩咐完又她扭頭對老佛爺和傅開元抱歉道:“給老佛爺和兄長添麻煩了,瑤瑤從小被我慣壞,再加上多喝了兩杯酒,腦子不清醒,小孩子家家的話,別放在心上。”
“我沒醉!我不走!今天我就要個(gè)說法,二哥到底娶不娶我!”徐瑤被司機(jī)桎梏著,用力掙扎。
我垂著眸,臉上看起來一片平靜,但沒人知道我此刻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
原來,今天的家宴,還會成為傅厲琛和徐瑤的訂婚宴……
這時(shí),始終不開口的老佛爺忽然抬起頭,目光環(huán)視過餐桌上所有人。
我被她看到時(shí),心里一緊,總覺得那深沉的目光透著什么警告,而徐瑤也在她的眼神下安靜了。
看了一圈,整張桌的氣氛都不知不覺嚴(yán)肅下來,老佛爺反而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的神情:“對了,老三呢?還有珍兒也不在,你們?nèi)霉弥桓艺f她身體不舒服不來了,怎么連珍兒也沒來?”
傅雪梨探出頭:“祖奶奶,三哥和表姐好像要去準(zhǔn)備什么禮物給您,所以說了不用等他們一起吃飯,禮物準(zhǔn)備好了他們就過來。”
“這兩孩子,最會弄些小把戲來哄我老人開心。”老佛爺眉開眼笑,故意嗔道,“但連飯都不吃哪里可以,讓廚房現(xiàn)在就熱著菜,等他們來就能吃。”
傅雪梨嘟嘴抱怨:“就知道祖奶奶偏心三哥和表姐,都沒給我留過飯菜。”
老佛爺笑意滿滿:“你哪一次回家是餓著肚子的?”
“祖奶奶~”
明明前一秒氣氛還隱隱失控,下一秒話題竟就被老佛爺一筆拂過,也沒人再提起,獨(dú)留徐瑤孤零零地站在那兒,站也站不得,坐也坐不得,還被完全無視,憋得通紅,眼淚掉得更兇。我看見,佩姨的臉色也不太好。
斂了斂瞳眸,我喝了口三鮮湯。
傅家,似乎比唐門還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