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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盯著我：“你說，有什么委屈都說出來，爺爺給你做主！”
    我冷冷一笑：“秦程風(fēng)之所以想盡辦法要把我拖下水，是因為他有秘密在我手里，他怕我公開！”
    “什么秘密？”
    “這份契約是秦程風(fēng)親筆寫下，上面每一個字都是他的字跡，還有簽名和指紋，爺爺您一看就知道。”
    說著我把當(dāng)初秦程風(fēng)親手寫給我的瓜分唐氏股份的契約書親自送到爺爺面前，爺爺看完，臉色瞬間降到冰點(diǎn)，看著秦程風(fēng)的眼神像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契約書是壓死秦程風(fēng)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知道自己死定了，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客廳里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是安靜的。
    最后，秦程風(fēng)不再為自己辯解，抱著破釜沉舟的決絕說：“爺爺，事到如今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但是您一定要相信我，岳歆這個賤女人和傅厲琛私通就是為了謀奪唐門的財產(chǎn)，契約是我寫的，但是她逼著我寫的，上面也有她的簽名，您看看，起碼能證明她也是我的同謀吧！”
    我勾唇：“爺爺，這份契約是他拿來誘惑我跟他合作的，為了向我證明他的誠意，他直接簽了名給我，我謊稱還要考慮所以才能留下證據(jù)，哦，對了，我沒簽字啊。”
    秦程風(fēng)不相信，沖上去奪走契約書，看到果然沒有我的名字，他又連忙找出在他手里的那份，盯著落款處看了好久——當(dāng)然，同樣是什么都沒有。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所有人都喜歡當(dāng)聰明人，因為耍弄人的感覺實在太棒了！
    秦程風(fēng)沒記錯，當(dāng)初我的確簽了名，但我當(dāng)時特意換了支筆簽，那支筆很特殊，寫下字后三天就會消失得干干凈凈，所以現(xiàn)在契約書上當(dāng)然不會有我名字。
    秦程風(fēng)，從巴黎回來開始，就被我和傅厲琛耍弄在鼓掌之間。
    “岳歆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秦程風(fēng)撲上來要打我，但還沒碰到手指頭就被保鏢控制在地上，他邊掙扎邊大罵，我面無表情。
    爺爺側(cè)頭：“徐律師。”
    在一旁等待已久的徐律師立即上前一步，把公文包里一份文件拿出來放在秦程風(fēng)面前，保鏢抓著他的手去按拇指印。
    “這是什么？我不要！我不要簽！”秦程風(fēng)瘋狂掙扎，可他一只手是廢的，哪里可能掙脫得了兩個保鏢，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強(qiáng)行簽下凈身出戶的離婚協(xié)議書。
    我淡淡轉(zhuǎn)開頭，看到唐玲軟倒在地上，滿臉淚痕。
    當(dāng)天下午，秦程風(fēng)和唐門徹底斷絕關(guān)系，以故意殺人罪被警察逮捕入獄。
    我看著警車離開，在心里默默地說——終于，報仇了。
    不久后法院傳來的消息，秦程風(fēng)被判無期徒刑，也就是終身監(jiān)禁。我知道這里面一定有人動手腳把他的刑罰加重，至于是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
    ……
    原本以為，秦程風(fēng)最慘也就這樣了，萬萬沒想到，我養(yǎng)好傷后在一個展會上跟蘇柏澤偶遇，閑聊時他竟然告訴我蘇云竟找人在里面弄他，直接把他斷子絕孫。
    “為什么啊？他得罪過蘇云？”我下意識問。
    蘇柏澤喝了口酒，挑眉的樣子又帥又痞：“他知道秦程風(fēng)輪過陳白金的事。”
    秦程風(fēng)參與輪.奸的事后來還是沒瞞住讓金子知道了，她當(dāng)晚喝了一扎哈啤，指天指地把能罵的都罵了，然后倒頭就睡，醒來后抱著我說謝謝我為她做的。
    我當(dāng)時羞愧得恨不得撞頭，明明她是因為我才被連累，現(xiàn)在卻來感謝我。
    金子揚(yáng)言要把秦程風(fēng)弄死在監(jiān)獄，這我能理解，可蘇云湊什么熱鬧？干他啥事？
    蘇柏澤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你沒發(fā)現(xiàn)蘇云最近一直圍著陳白金轉(zhuǎn)？”
    “……”
    懷揣著復(fù)雜的心情回到唐門，還沒坐下，陳曼冬忽然跑進(jìn)我院子，一看到我就撲通一聲跪下。
    “岳歆我求你，我求求你了，你放過程風(fēng)好不好？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我也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跟你作對，現(xiàn)在他都那樣了再也出不來了，你就放過他吧，我給你跪下，我磕頭求你了好不好！”
    陳曼冬跪在我面前，沒了傲氣和囂張，甚至連自尊都沒了。
    我從沒想過陳曼冬這樣的女人竟會為了一個男人跪在我面前，我看到她眼淚一直掉，可眸子卻暗淡得近乎絕望。
    世上有一句話叫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那曾經(jīng)是我想都不敢想的詞語，我這個人很懦弱，只想安身立命得過且過，在唐門我表面風(fēng)光背地里怎么貶低我罵我的人都有，也不乏有像陳曼冬這樣直接指著我的鼻子罵的，但我只把自己當(dāng)成聾子，因為我不想惹事，所以我怎么都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被陳曼冬抱著腿跪求。
    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呢？
    痛快？
    不是，是厭惡。
    “當(dāng)初我奶奶也這么求過秦程風(fēng)。”我蹲下來跟她平視，看這個在短短一個月里憔悴了一大圈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說，“她跪秦程風(fēng)腳邊，抱著我求他，說我把鞋給你擦干凈，你不要為難我家阿歆。”
    眼眶無聲無息濕潤起來。
    深藏的恨意如開閘的江水奔騰出來。
    “我岳歆就是被你們這對渣男賤女教狠的！”我抓著她的領(lǐng)子直接把她拖到樓梯邊，用力推著她肩膀，此刻我真的恨不得把她直接推下去摔死給奶奶報仇！
    “你是用什么姿勢把我奶奶推下樓的？這樣？還是這樣？還是這樣？”
    陳曼冬終于崩潰痛哭出聲，抱著樓梯欄桿死活不肯放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我悲痛欲絕：“她死的時候你去摸過她的呼吸嗎？看到一個人活生生在你面前停止呼吸的感覺怎么樣？痛快嗎？！刺激嗎？！”
    陳曼冬抱著欄桿不撒手，扭曲著身體給我磕頭：“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吧，求你了……”
    我抹掉眼淚，跑回房拿了一件大衣丟在她面前：“這件衣服是你當(dāng)初剪掉的，我奶奶抱著它哭了一晚上，她想要補(bǔ)好，但是她眼睛花補(bǔ)不好，手指頭還扎出幾個洞，來，現(xiàn)在，你把它補(bǔ)好，你不是喜歡嗎？不是想搶嗎？還誣陷我奶奶偷你的，現(xiàn)在你補(bǔ)好我送給你穿！”
    陳曼冬當(dāng)然不會不認(rèn)識這件大衣，她瞪圓了眼睛陷入巨大的恐慌：“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穿……”
    “補(bǔ)好它！”我捏緊拳頭笑起來，“沒準(zhǔn)我就放過你們了。”
    最終陳曼冬抱著那件大衣地跌跌撞撞離開，我也在院子待不下去，一路跑到花園池塘邊痛哭。
    是，今天是羞辱了陳曼冬，可是哪又怎么樣？奶奶還是回不來。
    池塘水面上忽然多了一個黑影，我猛地抬頭，唐宋站在我身邊不咸不淡說：“狠得還不夠徹底，既然做了，眼淚就沒必要再掉。唔，鱷魚的眼淚？”
    他這么說就證明剛才的一幕他看見了。
    我擦掉眼淚，緊盯著他的眼睛：“你為什么要幫我？”
    唐宋看著我微微一笑，好像是在問‘你說呢’？
    我咬牙猜測：“因為你仇恨秦程風(fēng)？想要擺脫陳曼冬？”
    唐宋啞然失笑，搖頭說：“那些照片的確是合成的，我是實話實說，不存在幫誰，就算沒有我，以我爸多疑的性子也會找人去鑒定照片，到時候一樣會發(fā)現(xiàn)。”
    這段話我聽著不信，那些照片是我親眼看見秦程風(fēng)拍下，怎么可能是合成？
    這件事里面還有連我自己都想不清楚疑點(diǎn)，如果要說誰能解答，大概就只有傅厲琛。
    可是他自從那天在醫(yī)院離開后就沒出現(xiàn)過，只在半個月前發(fā)了條信息給我讓我好好養(yǎng)傷，他有事回紐約了，再回信息或打電話他都沒有接聽。
    唐宋沒有要和我多說的意思，我也沒和他聊天的興趣，盡管我對他越來越好奇，只是我現(xiàn)在滿心都是失去聯(lián)系的傅厲琛。
    有時候真不能怪女人疑神疑鬼，她一旦感知到潛在的威脅就會感到不安，這是一種本能。
    而我的本能就是無論蔣初云還是徐瑤中的誰出現(xiàn)在傅厲琛身邊都很難保持冷靜，她們一個是舊愛一個是傅家承認(rèn)的兒媳婦，都能光明正大出現(xiàn)站在他身邊，相比之下，我甚至連在公開場合牽他的手都沒資格。
    金子告訴我，這就是沒有安全感，還說給不了女人安全感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又過了半個月，傅厲琛和我在一個企業(yè)酒會上重逢，他端著酒杯走向我時，他身后奢華至極的水晶燈都黯然失色。
    “岳歆。”他嘴角噙著笑，焉壞焉壞的，“想老子了嗎？”
    “想個屁！”我咬唇低頭，卻忍不住笑。
    他往前走了一步，借著高大的身體擋住旁人視線，竟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重重捏了一下我的翹臀，然后在我耳邊說：“就是想你的屁股。”
    “……”
    說真心的，男人流氓起來，女人擋不住的。
    酒會還沒結(jié)束，我們各自找了理由溜走，我剛出宴會廳就被一輛越野車擋住路，隔著黑色玻璃我看見傅厲琛下巴的線條精致完美。
    拉開副駕駛座上車，沒等我系安全帶他就啟動車子，左拐又拐進(jìn)了一條漆黑的小巷子，隨后放平座椅，直接朝我撲過來，‘撕拉’一聲就撕掉我身上的一字肩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