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沒想到江郁會提出這個要求,他心虛地摸了下鼻子:
“刪掉不太禮貌吧?”
而且,他加那女生的微信是有原因的。
以前他覺得自己是江郁唯一的朋友,應該是最熟悉江郁的人了。
現在才覺得,他對江郁了解得還是太少。
都不知道江郁居然還會玩車。
見他還在猶豫,江郁眼眸微瞇:
“行,那你叫漂亮賽車手接你回去吧,我走了。”
眼看他就要發動車子離開,謝寧連忙拉住他胳膊:
“我答應你就是啦。”
江郁眼神略有緩和,拿起頭盔給他戴上。
謝寧站著不動,乖乖地任他給自己戴,唯有眼珠子亂飄,飄來飄去的,就是不正眼看他。
戴好了,江郁隔著頭盔拍了下謝寧的腦袋:
“上來吧。”
“嗯。”
有了上一次搭乘的經驗,謝寧乖乖地雙手圈住江郁的腰。
之前不知道是江郁,他沒多想,現在才發現江郁的腰身挺窄的,一層薄薄的肌肉覆蓋在腰間,柔韌,又蘊藏著一股年輕蓬勃的力量感。
謝寧莫名有點臉熱。
把額頭抵在他后背上,又叮囑一句:
“開慢點哦。”
江郁嘴角翹起,慢悠悠地騎了起來。
一個男生騎著共享單車從他身邊經過,還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似乎不明白,這種重裝機車是怎么騎得比他這個單車還要慢的?
江郁看到了那個男生不解的眼神,偏頭對謝寧說:
“那個騎單車的都鄙視我了。”
謝寧下巴枕在江郁的肩膀上,舒服地瞇了一下眼:
“反正他鄙視的是你,又不是我。”
夜晚時分,晚風涼爽,騎得又慢,帶著涼意的微風拂過他的臉,既安心又舒服。
謝寧有點get到騎車兜風的爽感了。
又伸手戳了下江郁的后背,問他:
“你什么時候喜歡騎這個了?我怎么不知道?”
然后他聽見江郁涼涼道:
“注意你的身份啊,你現在不是我朋友了,沒資格知道這些。”
謝寧:“……”
又嘀咕一聲:
“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一路騎到謝寧家附近,謝寧從摩托車上下來,取下頭盔還給江郁,猶豫片刻,道:
“雖然不是朋友了,但基于咱倆還有那么一丟丟同學情,我還是提醒你一句,騎慢點哦,太快了很危險的。”
江郁盯著他,嘴角噙著笑意。
謝寧羞赧地摸了下鼻子,又踢了踢他腳:
“聽到沒?”
江郁嘖了一聲:
“班長對每個同學都這么關心嗎?”
謝寧抿了抿嘴巴:
“只對不聽話的同學才這樣!”
回到家,剛給手機充電,就收到江郁的微信:
刪了沒?
謝寧哼了一聲,又忍不住嘴角上翹。
點開微信,心里默念了一句對不起,然后把臟辮女孩刪了。
過了會兒,又收到臟辮女孩加微信的申請,說他有串鑰匙掉了,叫他明天來拿。
謝寧:“?”
一摸褲袋,鑰匙果然不見了。
大概是今天吃飯的時候掉了,被坐他旁邊的臟辮女孩撿到了。
為了拿回鑰匙,謝寧只好又加回來了。
心想:這不怪他吧?他按照江郁的要求把她刪了,沒想到鑰匙掉了,只能加回來了。
臟辮女孩問他怎么把她刪了。
謝寧只好編了一個理由糊弄了過去,又問臟辮女孩關于江郁的事情。
臟辮女孩:“江郁是誰?”
謝寧:“?”
又補充道:“就是七號。”
臟辮女孩說:“七號啊,只有心情不好才會來我們俱樂部玩車。我們對他的了解,還不如對他那輛車的了解來得多。”
臟辮女孩甚至連他叫啥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騎的那輛邦聯B120幽靈,國外進口,價值360萬的頂級賽車。
謝寧嘆了口氣,想從臟辮女孩這里了解江郁是不太可能了。
又跟她約好,明天再去那個盤山公路的賽道旁邊碰面拿回鑰匙。
摩托車俱樂部周末兩天都會有活動。
晚上7點,夜幕降臨。
盤山公路旁邊照舊聚著上百來號人。
夜色昏暗,人影憧憧,謝寧一眼就看到江郁了。
他在一棵樹下,跨坐在摩托車上面,雙腿修長,直接撐在地上,一只手抱著一個頭盔,另一只手低頭玩著手機。
謝寧:忽然有點心虛是怎么回事?
他繞過江郁,偷摸摸地跑去燒烤店跟臟辮女孩碰面拿鑰匙。
“謝謝。”
拿了鑰匙準備開溜,臟辮女孩說:
“那你打算怎么謝我啊?”
謝寧:“?”
臟辮女孩說:
“既然來燒烤店了,那就請我吃頓燒烤唄。”
謝寧:“……好吧。”
兩人吃燒烤的時候,臟辮女孩問他:
“你有女朋友嗎?”
謝寧愣了一下,搖頭:
“沒有。”
臟辮女孩笑了,說:
“那你覺得我怎么樣?”
謝寧這才后知后覺,品出了一點她的意思。
他笑著回答:
“你挺好的。”
臟辮女孩又問:
“配當你女朋友嗎?”
謝寧繼續微笑:
“那大概是我不配了。”
臟辮女孩怔了一下,眸子閃過一絲失落,又重新笑著說:
“沒事啦,我開玩笑的。”
兩人吃到一半,幾輛摩托從旁邊的公路上開了過去,一直開到江郁旁邊。
旁邊就是比賽的起點處。黃毛清點了下人數,還缺了一個。
那幾個賽車手笑嘻嘻地說:
“1號和她新認識的小男友在吃燒烤呢。”
“什么燒烤,那是愛心加油餐。”
江郁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聽到這,從摩托車上下來。
黃毛見他要走,問他:
“都要比賽了,去哪?”
江郁沒回答,往燒烤店方向走去。
吃完燒烤,謝寧松了一口氣,正準備開溜,沒走幾步,就看到不遠處,江郁斜倚在樹下,正抱臂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