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
衛(wèi)仲道下意識朝蔡文姬開口道。
“漁陽不是被蘇烈攻破了,還能有什么急報?”
蔡文姬哪里知道,她還沒說話,喊話的探子,就到了衛(wèi)仲道面前。
此人年紀不帶,約莫二十歲上下,但卻異常的疲憊,一看就是趕了幾天的路。
“主公……漁陽……”
才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四個字,年輕的探子就兩眼一翻,一頭栽落馬下。
衛(wèi)仲道這個急,你就是想睡覺,也得說完了再睡啊。
這么半死不活的,你是想急死我?
蔡文姬卻抿嘴一笑,翻身下馬道。
“哥哥別急,看我的。”
說著,她白皙的小手,就朝這昏倒的探子,輕輕的揮了揮。
一道隱晦的綠光閃過后,昏迷的探子,頓時睜開了眼睛。
“怎么回事,我怎么睡著了?”
此時的他,可以說精神百倍,方才的疲倦,早已無影無蹤。
見探子神采奕奕,蔡文姬輕輕朝衛(wèi)仲道,吐了吐舌頭。
“哥哥,琰兒厲害吧?”
衛(wèi)仲道一笑,方才情急之下,居然將自家媳婦這新收獲的技能給忘了?
“琰兒真棒……”
夸獎了蔡文姬兩句后,衛(wèi)仲道這才朝探子問。
“漁陽到底出什么事了?”
年輕的探子,趕緊收起了心中的疑問,他沉聲道。
“主公,不是漁陽,是屬下從漁陽帶回的消息,右北平出事了。”
右北平郡?
我軍馬上就要攻打此處,怎么這個時候發(fā)成了變故?
“你說清楚。”
衛(wèi)仲道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探子趕緊道。
“主公,也不知道遼東的公孫度,怎么知道了冀州亂了?”
“他連夜派大將卑衍,以迅雷之勢,攻破了玄菟和遼西二郡。”
“眼下卑衍的十五萬大軍,兵鋒直指右北平郡,守衛(wèi)右北平的踏頓,正在玩命苦戰(zhàn)。”
衛(wèi)仲道沒管別的,而是重重的一愣。
“你說鎮(zhèn)守右北平的,是曾經(jīng)烏桓的大單于,踏頓?”
這可是他的老冤家了。
探子萬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正是,當日文丑攻破云中,踏頓帶著一眾親貴部族全部投降。”
“后來也不知怎么的,本該親近袁尚的踏頓,居然跟袁譚混到了一起。”
“為了經(jīng)營幽州,袁譚就將這個有不小影響力的踏頓,安置到了右北平。”
明白了。
探子說話的時候,后羿也趕了過來。
“主公,咱們得盡快去漁陽,匯合了蘇烈后,立馬進兵右北平。”
“萬一讓公孫度那孫子,再占了右北平郡,那咱們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若真如此,幽州一大半的疆土,就都是公孫度的了。
衛(wèi)仲道卻沒有慌張,他又朝探子問道。
“踏頓手下有多少人,卑衍攻城帶了多少人,他又是何時攻城的?”
探子則不不假思索的道。
“踏頓手下有五萬烏桓兵,是他從云中帶來的舊部,還有五萬步兵,是袁譚后給他添的。”
“卑衍手握十五萬大軍,屬下離開右北平時,也就是三天前,卑衍已經(jīng)兵臨城下。”
這么說來的話,右北平城下,即將爆發(fā)的,就是二十五萬人的混戰(zhàn)了?
衛(wèi)仲道暗道。
后羿的樣子,更加急迫了幾分。
“主公,別耽擱了,快走吧。”
“卑衍比踏頓多了足足五萬人,遼東兵更是出了名的能打,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接連攻破遼西和玄菟,遼東兵的戰(zhàn)斗力,自然不是開玩笑的。
衛(wèi)仲道卻并不著急,說話的腔調,甚至還比平素慢了幾拍。
“急什么,卑衍的遼東大軍是精銳,踏頓的烏桓兵,也不是吃素的。”
“先讓他們彼此消耗一番,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再趁虛而入,這樣不好嗎?”
坐山觀虎斗,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見后羿不說話了,衛(wèi)仲道算了算手頭的糧草后,才開口道。
“不用急,傳我令,五天之內趕到漁陽即可。”
“趁這個機會,讓軍士們好好休整一下,養(yǎng)足精神,到了漁陽立馬發(fā)兵右北平。”
要是踏頓連五六天都頂不住,他這所謂的大單于,也就真該被活埋了。
隨著他的一句話,大軍前進的腳步,也慢了幾分。
五天后,糧草就快見底的衛(wèi)仲道,終于進了漁陽城。
安頓蔡文姬好好休息后,衛(wèi)仲道就找來了蘇烈。
“說說,右北平那邊,打的怎么樣了?”
蘇烈整軍備戰(zhàn)之余,每天最大的事,就是關注右北平的局勢。
見衛(wèi)仲道問起,他不假思索的道。
“主公,算上今天,已經(jīng)是踏頓和卑衍交戰(zhàn)的第七天。”
“卑衍攻勢很猛,多次挫敗踏頓的反攻,昨天探馬來報,踏頓僅日前一戰(zhàn),就折兵兩萬。”
“雖然卑衍的人馬,也損失不少,但如今的右北平,已經(jīng)是岌岌可危。”
“據(jù)探馬回來說,城中不少烏桓貴族,已經(jīng)在勸踏頓棄城。”
“如今袁譚已被囚禁,踏頓的靠山也沒了,袁尚應對曹操和我軍,更是自顧不暇。”
“踏頓已經(jīng)隱隱動了棄城的想法,屬下估計,三天之內卑衍若再進兵,踏頓必然會跑。”
那罵了聲果然是廢物后,衛(wèi)仲道的眉頭,也漸漸收緊。
“絕不能讓右北平,落進公孫度囊中,明日一早發(fā)兵十萬,攻打右北平。”
“你告訴將士們,今晚飽食酣睡,不用顧忌別的。”
“但明早大軍開拔,都給我鉚足了勁兒跑,一天半的時間,必須趕到右北平。”
“軍士違令,斬伍長,伍長違令,斬百戶,以此類推,全軍晚到一刻鐘,衛(wèi)某自領軍法。”
右北平要沒了,再想打下剩下的幽州四郡,那就跟做夢差不多了。
寬為限,緊用功,張弛有度,軍令如山,這就是衛(wèi)仲道的用兵之道。
蘇烈重重拱手,沉聲道。
“屬下遵命。”
隨即,他又問道。
“主公,我們都去了右北平,漁陽何人鎮(zhèn)守?”
這倒是個問題,而且一路心情不錯的衛(wèi)仲道,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這可怎么辦?
他還沒想出什么合適的人選,門外軍士突然來報。
“主公,裴元紹將軍到了。”
裴元紹?
衛(wèi)仲道一愣。
“他怎么來了?”
軍士還沒回話,多日不見的裴元紹,就大步到了近前,他朝衛(wèi)仲道一拱手。
“主公,別來無恙,魯班大師見安邑無事,特派屬下軍前聽用,不知屬下來的可是時候?”
衛(wèi)仲道笑著點了點頭。
“你來的正是時候,我正愁沒有幫手呢。”
說著,他就將守城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裴元紹聽罷,他一拍胸脯。
“主公安心進兵,這漁陽城,就交給我了。”
轉天一早,衛(wèi)仲道的大軍,再度集結。
扶蔡文姬上馬后,衛(wèi)仲道也爬上了馬背。
“聽令,出兵右北平,弟兄們,都給我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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