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時間飛快過去。</br> 第二天,下午。</br> 陳尋、梁九龍等人在收拾完畢之后,便是離開了酒店,乘坐專車前往武道聯盟所在地。</br>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車子抵達武道聯盟門口。</br> 作為整個華南地區地位最高,實力最為雄厚的一家勢力,武道聯盟的總部也是相當氣派。</br> 古樸的大門之上,赫然高掛著一塊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寫著四個大字:武道聯盟!</br> 大門兩邊,站著好幾名弟子,氣勢十足。</br> 此刻,不斷有車子從四面八方駛來,最后停在了大門外。</br> “嘖嘖,這武道聯盟真氣派啊。”</br> 陳尋走下車來,目光掃視一眼面前的大門,忍不住感慨出聲。</br> 寧海武協最為寧海最大的一家古武勢力,但排面和這武道聯盟比起來,卻完全不在一個層次。</br> “武道聯盟畢竟是整個華南地區最龐大的一家古武勢力,論起排面和規模,整個華夏都沒有幾家古武勢力能夠與之相提并論。”</br> 梁九龍也是感慨一聲。</br> 他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到武道聯盟了,但每次過來都會被武道聯盟的規模所震撼。</br> 若是有朝一日寧海武協能夠發展到這樣的規模,梁九龍怕是做夢都會笑醒吧。</br> 當然,他也只敢想想而已。</br> 寧海武協能夠在寧海成為霸主勢力,就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想要取代武道聯盟的位置,那更是難于登天。</br> 除非有奇跡發生!</br> 想到這兒,梁九龍下意識的看了陳尋一眼。</br> 說不定,在陳尋的帶領下,寧海武協還真能夠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br> “這不是梁會長么,你竟然也來了?”</br>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br> 梁九龍轉身望去,然后便是見到一個中年男子向他走了過來。m.</br> 當他看清楚對方的身份時,不由得眉頭微皺。</br> “梁會長,他是?”</br> 似是察覺到梁九龍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陳尋問道。</br> “他是江州武協的會長,名叫夏江,之前和我們寧海武協一直不對付。”梁九龍回答道。</br> “江州武協?”陳尋愣了一下。</br> 梁九龍點點頭,道:“除了燕京武協總部之外,武協還在華夏幾十個大城市都設立了分部,江州武協和我們寧海武協距離較近,雙方之間經常會有競爭。”</br> “不過…江州武協的整體實力一直在我們之上,所以久而久之,這江州武協也一直看不上我們寧海武協,經常冷嘲熱諷。”</br> 梁九龍再度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br> 顯然,他對這夏江的態度感到很不爽。</br> “原來如此。”</br> 陳尋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難怪梁九龍在見到夏江出現時臉色有些不對勁,原來雙方是死對頭啊。</br> “梁會長,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夏江來到梁九龍面前,一臉驚訝的問道。</br> “我為何不能出現在這里?”梁九龍絲毫沒有給這個夏江好臉色,反問一句。</br> “梁會長,以你們寧海武協的實力,怕是沒有資格來參加武道聯盟副會長的選拔吧?”</br> 夏江眼神不屑的掃了梁九龍一眼,淡淡道:“你莫非是來看熱鬧的?”</br> “不好意思,我寧海武協還真有這個資格。”梁九龍冷笑一聲,道。</br> “呵呵,你在開玩笑么?”</br> 夏江面露嘲諷,道:“你寧海武協這么多年來一直被我江州武協踩在腳下,甚至連寧海本土的一些勢力都比不過,居然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真是可笑!”</br> “那是以前了,現在可不一樣了。”梁九龍搖搖頭,道。</br> “有什么不一樣的,你寧海武協難道還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不成?”夏江冷哼道。</br> “這句話,你倒是說對了。”</br> 梁九龍點點頭,道:“我寧海武協,的確是出了個大人物。”</br> “呵呵,梁會長,你這玩笑開得真是越來越大了。”</br> 夏江臉上的嘲諷之色愈發濃郁,冷笑道:“就憑你寧海武協那點實力,能夠培養出什么大人物來?”</br> “夏會長,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寧海武協的大人物,恐怕是你江州武協也遠遠高攀不上的!”</br> 梁九龍冷哼一聲,道。</br> “真是大言不慚!”</br> 夏江不屑一笑,心想這梁九龍也太能說大話了,寧海武協這些年分明一直被他們江州武協死死的踩在腳下,竟然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真是可笑!</br> “梁會長,我倒是很好奇,你口中的大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夏江問道。</br> “夏會長,給你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正是我寧海武協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會長,陳尋。”</br> 梁九龍看向身邊的陳尋,語氣鄭重的介紹道。</br> “陳尋…”</br> 夏江目光落到一旁的陳尋身上,不由得眉頭輕挑,問道:“你所說的大人物,就是他?”</br> “正是。”梁九龍點點頭。</br> 陳尋聞言,卻是不由得略顯無奈,心想自己啥時候就變成大人物了?</br> 他只是個孩子啊!</br>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br> 夏江臉上的嘲諷之色愈發濃郁起來。</br>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也被稱為大人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br> “夏會長,實不相瞞,我寧海武協之所以能夠得到這次參加武道聯盟選拔的資格,正是因為有陳尋小友的存在。”梁九龍補充道。</br> “嗯?”</br> 聽到這話,夏江不由得面色微變,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起來。</br> 梁九龍這話并非是在夸大陳尋,而是事實。</br> 武道聯盟選拔勢力的要求極其嚴格,在選拔之前,他們都會派人對華南地區的各方勢力進行調查,看他們是否達到自己的標準。</br> 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就憑寧海武協的實力,顯然是無法獲得這個資格的。</br> 而這次之所以邀請他們來參加,正是因為有了陳尋的存在。</br> 陳尋憑借一己之力,直接拔高了整個寧海武協的威望以及地位。</br> 用大人物來稱呼他,毫不為過。</br> “哼,不就是一個毛頭小子么,都被你夸到天上去了,看來你寧海武協是真沒什么人才了。”</br> 夏江冷哼一聲,淡淡道。</br> “夏會長,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江州武協派來參加選拔的,又是怎樣的人物?”梁九龍反問一句。</br> “好,既然你問了,那就讓你開開眼界,順便知道你寧海武協和我江州武協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br> 夏江得意一笑,然后拍了拍雙手,喊道:“胡峰,出來。”</br> 他話音剛落,便是見到身后有一名身材高大、氣勢兇悍的男子緩步走了出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