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副會長,這次多謝你出手相助了。”</br>  片刻之后,陳行舟緩步走出,來到易然面前,頗為恭敬的抱了抱拳,感謝道。</br>  “陳老爺子不必客氣,你們陳家如今與我燕京武協已是盟友,危難時刻出手相助,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br>  易然擺了擺手,道:“更何況,會長大人特地囑托過我們,一定不能讓陳家出手,我自當竭盡全力。”</br>  “那就勞煩易副會長回去之后,替我好好感謝一下韓會長了。”陳行舟微笑道。</br>  “明白。”</br>  易然點點頭,抱拳道:“陳老爺子,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br>  “日后若這龍淵總部的人還敢來陳家找麻煩,陳老爺子盡管開口便是,我燕京武協絕對不會袖手旁觀。”</br>  “好,若是燕京武協有什么需要的,我陳家也一定全力滿足。”陳行舟同樣是抱拳說道。</br>  雖然在古武方面的實力,陳家的確是薄弱了許多,但陳家作為燕京的頂尖豪門,各方面的條件還是不錯的。</br>  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如果燕京武協日后遇到什么麻煩,他們陳家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br>  “那就多謝陳老爺子了。”</br>  易然再度點頭,道:“告辭。”</br>  說完,易然揮了揮手,然后便是帶人離開了陳家大院。</br>  “易副會長慢走。”</br>  陳行舟目送易然等人走遠。</br>  知道一行人離開陳家,陳行舟方才收回了目光。</br>  “諸位,這次多虧有燕京武協出手相助,我陳家才能夠順利渡過難關,日后燕京武協有任何的需要,我陳家絕對不能有半點推辭,明白么?”</br>  陳行舟目光掃視在場眾多陳家高層人物一眼,語氣鄭重的提醒道。</br>  “我等明白!”</br>  在場所有人齊齊點頭。</br>  “很好。”</br>  陳行舟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br>  “是,家主。”</br>  眾人再度點頭,然后便是各自離開了。</br>  ……</br>  半個時辰后。</br>  秦烈率領著那數十名精銳成員,返回了龍淵總部。</br>  龍淵總部,大廳中。</br>  一身黑袍的羅浮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上,輕抿著茶水,時不時目光投向窗外,似是在等待著什么。</br>  秦烈帶人去陳家已經大半天了,算算時間,也該回來報信了。</br>  “首領,秦會長他們回來了。”</br>  片刻之后,一名下屬快步來到大廳中,抱拳匯報道。</br>  “呵呵,終于回來了。”</br>  羅浮輕笑一聲,點點頭,道:“讓他們進來吧。”</br>  “是。”</br>  那名下屬點點頭,轉身離開。</br>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br>  眾人目光投去,便是見到秦烈帶著幾名高層人物來到了大廳中。</br>  “秦會長,事情辦得如何了?”</br>  羅浮目光落到秦烈身上,開門見山的問道。</br>  在場眾人的目光也都是紛紛投向秦烈等人,臉上布滿好奇之色。</br>  聽到這話,秦烈幾人目光對視一眼,而后都是不由得低下了腦袋,滿臉羞愧之色。</br>  “怎么了?”</br>  似是察覺到秦烈等人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羅浮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不由得眉頭微皺,沉聲問道。</br>  “抱歉,首領,我們…失敗了。”</br>  秦烈低著頭,咬咬牙,如實回答道。</br>  “什么?失敗了?”</br>  這話一出,不只是羅浮,在場所有人都是驚詫萬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br>  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br>  要知道,秦烈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宗師強者,而且這次還帶去了龍淵總部麾下足足好幾十名精銳成員,其中不乏武道宗師的存在。</br>  如此強悍的陣容,即便和燕京的一些頂尖古武勢力比起來還有一定差距,但想要搞定一個陳家,應該是易如反掌才對,怎么可能失敗呢?</br>  “究竟是怎么回事?”羅浮眉頭微皺,沉聲問道。</br>  很顯然,他也意識到這里面一定發生了別的事情,否則以秦烈等人的實力,不可能連區區一個陳家都搞不定。</br>  “稟報首領,本來我們是可以順利完成任務的,可沒想到這個陳家竟然和燕京武協已經暗中結盟,燕京武協派出了麾下的副會長以及幾十名精銳趕來,打亂了我們的計劃。”秦烈如實回答道。</br>  “燕京武協派人來了?”</br>  聽到這話,羅浮神色微驚,顯然沒有想到,燕京武協竟然會橫插一腳。</br>  他之前倒是聽說過燕京武協和陳家結盟的關系,只是沒有想到,兩家的關系竟然已經如此牢靠。</br>  燕京武協為了陳家,甚至不惜和他們龍淵總部結下梁子,可想而知,這陳家對于燕京武協來說,的確非同一般。</br>  “首領,燕京武協的人執意要插手這件事,我們想要動陳家,怕是不太容易啊。”秦烈眉頭緊皺,沉聲道。</br>  在場眾人對視一眼,紛紛贊同點頭。</br>  的確,如果和陳家結盟的只是一家小勢力,那他們龍淵總部自然用不著將對方放在眼里。</br>  畢竟,龍淵總部在燕京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龐然大物,不是誰都有膽量來招惹的。</br>  可偏偏和陳家結盟的是燕京武道協會,情況就截然不同了。</br>  燕京武協和龍淵一樣,在燕京立足數十載而不倒,而且規模和整體實力比起龍淵還要更勝一籌。</br>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龍淵想要搞定陳家,的確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br>  “哼,這燕京武協敢來管我們的閑事,真以為我龍淵是好欺負的不成?”羅浮冷哼一聲,瞳孔中怒意涌動。</br>  他也知道,龍淵的整體實力和燕京武協比起來,的確有一定的差距。</br>  但,他龍淵也是極為看重自身顏面的。</br>  如果因為燕京武協插手這件事,他龍淵就不敢再對陳家出手,消息一旦傳出去之后,旁人必定會認為他們龍淵是害怕了燕京武協。</br>  到那時候,龍淵的臉面還往哪兒擱?</br>  “首領,您打算怎么做?”秦烈好奇問道。</br>  其余人的目光也都是紛紛落到了羅浮身上,同樣是很好奇,自家首領究竟打算怎么做?</br>  “為今之計,想要搞定陳家,只能找幫手助我龍淵一臂之力了。”羅浮思索片刻,緩緩開口道。</br>  在場眾人聞言,紛紛贊同點頭。</br>  的確,陳家能夠找來燕京武協幫忙,那他們龍淵也可以找幫手。</br>  以龍淵在燕京的人脈,想要找到一家足夠強大的勢力來助他們一臂之力,倒也并不是什么難事。</br>  “首領,您可已經想好了找誰來幫忙?”秦烈好奇問道。</br>  他們這次的對手畢竟不是什么小勢力,而是在燕京有著一席之地的燕京武協,找一般的幫手可沒什么作用。</br>  “倒是已經有了人選。”</br>  羅浮點點頭,緩緩開口道:“我龍淵這些年素來與羅生堂交好,若是請他們出手相助,想必他們應該不會拒絕。”</br>  “羅生堂?”</br>  聽到這三個字,在場眾人都是不由得眼前一亮,而后紛紛點頭。</br>  羅生堂和他們龍淵一樣,在燕京立足已經數十載有余,并且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已經成為了燕京最為頂尖的勢力之一,規模龐大,麾下高手如云。</br>  其堂主名叫梁霄,也是一位世間罕見的絕世強者,實力和羅浮相差無幾。</br>  之所以想到請羅生堂來助他們一臂之力,是因為龍淵和羅生堂之間交情頗深,這些年來雙方經常有所來往。</br>  羅浮和梁霄之間認識也有十多年時間了,憑他們的交情,想要請羅生堂幫這個忙,并非難事。</br>  “首領英明,以羅生堂的實力,若是他們愿意幫這個忙,即便陳家有燕京武協助陣,恐怕也無濟于事了。”</br>  在場眾人紛紛贊同點頭,很贊同羅浮的這個決定。</br>  “那是自然。”</br>  羅浮微笑點頭,旋即揮了揮手,吩咐道:“來人,立刻備車,我要去一趟羅生堂,親自登門拜訪。”</br>  “是。”</br>  一名下屬點點頭,轉身離開。</br>  “秦會長,放心吧,今天的賬,我會替你找陳家算個清楚的!”羅浮緩緩站起身來,沉聲道。</br>  “多謝首領!”秦烈當即抱拳感謝。</br>  羅浮擺了擺手,不再多說什么,徑直離開了大廳,坐車向羅生堂所在地趕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