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br>  當韓振聽到陳尋這番話時,也是瞬間愣住了,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br>  這家伙,居然是寧海武協的副會長?</br>  這怎么可能?!</br>  “臭小子,你在開什么玩笑,我寧海武協的副會長名叫常威,我天天和他打交道,認識已經這么多年了,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br>  韓振冷哼一聲,顯然是認為陳尋在胡說八道。</br>  他在寧海武協已經待了好幾年時間,對內部的許多情況自然是頗為了解的。</br>  寧海武協的副會長分明叫做常威,并且經常出面管理各種各樣的事務,韓振對他再了解不過。</br>  這個陳尋居然敢冒充寧海武協的會長,他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br>  “韓長老,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你難道不知道,除了常威副會長之外,還有另外一位副會長么?”</br>  陳尋搖頭輕嘆一聲,道。</br>  “另外一位副會長…”</br>  韓振眉頭微皺,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驚聲道:“你、你說的是陳副會長?!”</br>  “正是在下。”陳尋微笑點頭。</br>  “怎么可能?!”</br>  韓振頓時睜大了雙眼,驚駭萬分,感到難以置信。</br>  作為寧海武協的大長老,韓振的確也聽說過,在他們寧海武協之中,除了副會長常威之外,其實還有一位神秘的副會長。</br>  據說這位神秘的副會長名叫陳尋,之所以用‘神秘’這兩個字來形容,就是因為陳尋幾乎很少出現在寧海武協。</br>  除了一些老成員知道他的名諱之外,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這么一位陳副會長的存在。</br>  即便是韓振,也僅僅只是聽說過陳尋的名諱而已,根本沒有見到過他的廬山真面目。</br>  否則的話,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陳尋面前大放厥詞!</br>  一旁的韓宇聽著兩人的對話,臉色也是瞬間變得極其難看起來,心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br>  萬一這個陳尋真的是寧海武協的副會長,那他們今天麻煩可就大了啊。</br>  他二叔雖說在寧海武協大人大長老的職位,但論起身份地位,和副會長顯然還是有著莫大差距的。</br>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br>  韓宇猛烈搖頭,不愿意相信陳尋說的話是真的。</br>  韓振此刻也是用一種質疑的眼神盯著陳尋,不可否認,他寧海武協的確有一位神秘的副會長,而且貌似也姓陳。</br>  但韓振始終不愿意相信,眼前這個名為陳尋的年輕人,就是那位神秘的副會長!</br>  在韓振看來,這家伙說不定是了解寧海武協的一些內幕情況,所以才搬出這副會長的名頭來嚇唬他。</br>  若是他這么容易就輕信了陳尋的話,那他未免也太愚蠢了。</br>  “看來韓長老還是不肯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br>  見到韓振用一種充滿懷疑的眼神盯著自己,陳尋不由得搖了搖頭,淡淡道。</br>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韓振反問一句。</br>  “你要證據么?”</br>  陳尋嘴角微掀,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證明一下,只不過,就看你能不能承擔得起這個后果了。”</br>  話音落下,陳尋從兜里掏出了手機,然后撥通了王重陽的號碼。</br>  同時,陳尋打開了免提。</br>  他就是要讓韓振親耳聽到王重陽的聲音,然后徹底絕望。</br>  “陳尋小友,找我有什么事嗎?”</br>  電話很快接通,手機里傳來王重陽的問候聲。</br>  因為開著免提的緣故,一旁的韓振自然也是聽到了電話里的聲音,瞬間反應過來這就是王重陽的聲音。</br>  剎那間,韓振渾身一顫,心頭頓時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br>  完蛋了!</br>  “王會長,咱們寧海武協有一位名叫韓振的長老么?”</br>  陳尋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旁邊的韓振,開門見山的問道。</br>  “是的,韓振是我們寧海武協的大長老。”</br>  王重陽點了點頭,旋即好奇問道:“陳尋小友,你平時可從來不會過問寧海武協的情況,今天怎么突然問起關于韓長老的事情來了?”</br>  “倒也沒什么,只是這位韓會長現在帶人來把我給圍住了,而且還打算對我動手。”陳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br>  “什么?!”</br>  聽到這話,王重陽頓時大吃一驚,直接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眉頭緊皺,沉聲道:“陳尋小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br>  “王會長,是這樣的…”</br>  陳尋將事情的大致情況講了一遍。</br>  “我明白了,陳尋小友,你想怎么做?”</br>  聽完陳尋的講述,王重陽也是大致明白過來,原來是龍騰集團的少東家韓宇想要找陳尋的麻煩,所以找來了他的二叔,也就是寧海武協的大長老韓振幫忙。</br>  如果韓振早一點認出來陳尋的身份,并且及時認錯道歉,或許這件事也就這么罷了。</br>  以陳尋的性子,倒也懶得繼續追究。</br>  只可惜,韓振實在是太蠢了,在寧海武協待了這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陳尋的身份背景,這是給他機會都不中用啊。</br>  陳尋眼神平靜的掃了韓振一眼,道:“王會長,我覺得以這位韓長老的能力,不足以擔任我寧海武協的大長老一職,您覺得呢?”</br>  這話一出,旁邊的韓振頓時忍不住渾身一顫,整個人面如死灰,仿佛被雷劈了似的。</br>  “好,那就按照陳尋小友你說的做。”王重陽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下來。</br>  如果是其他人想要直接罷免韓振的職位,王重陽或許還會有些遲疑不定。</br>  畢竟,韓振在寧海武協也待了這么多年了,而且身居大長老之位,想要將他逐出寧海武協,并不是什么小事情。</br>  但如果這是陳尋的意思,王重陽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阻攔!</br>  理由很簡單,寧海武協之所有能夠有今天的高度,完全是陳尋一個人的功勞。</br>  如果不是他加入了寧海武協,毫不夸張的說,寧海武協恐怕好幾年前就已經淪為歷史了。</br>  在王重陽心里,寧海武協可以沒有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在內,但絕對不能沒有陳尋!</br>  只要陳尋在,寧海武協就能夠一直蒸蒸日上。</br>  所以,但凡是陳尋的命令,王重陽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反駁!</br>  “有勞了。”</br>  陳尋點了點頭,然后便是掛斷了電話。</br>  片刻之后,他收起手機,目光投向一旁已經面如死灰的韓振,淡淡道:“韓長老,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馬上就會接到王會長打來的電話。”</br>  他話音剛落,韓振身上的手機便是響了起來。</br>  平日里稀松平常的手機來電,這一刻,卻仿佛惡魔之音般,嚇得韓振渾身顫栗不止。</br>  他咬咬牙,強忍著心頭的緊張,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br>  正是他們的會長,王重陽打來的電話。</br>  看著手機上‘王會長’這三個字,韓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遲疑片刻,終究還是硬著頭皮按下了接聽鍵。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