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 !
第二天蕭景灝先是在酒店房間里工作了半天,和齊琳打著長途電話說公司那邊的事務(wù),我大概聽到他們說先前談的那偶像劇已經(jīng)開機了,但原先找好客串的大牌明星檔期排不開,可能來不了什么的。
蕭景灝一邊聽齊琳匯報一邊在適當(dāng)時候給出意見,總的來說就是他掌控大局,齊琳負(fù)責(zé)去溝通傳達(dá)他的建議。
中午我?guī)退辛送赓u,我們一起吃過后他休息了一會,便向著寺廟前進了。
雖說寺廟就在B市,但我們從酒店出發(fā),坐車也坐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才抵達(dá)寺廟坐落的山腳下。
因為下了點蒙蒙細(xì)雨,游客沒有我想象中的多,我和蕭景灝下車后,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兩把雨傘,開始爬山。
“聽說廟里有高僧開過光的掛飾,等會咱們買幾個戴戴吧。”我倆一邊走石階,蕭景灝一邊說。
我聽了哭笑不得道:“這種東西不是有一個就行了嗎,還買幾個戴戴?”
“多多益善嘛,萬一高僧開光的時候走神了,咱們碰巧買到走神的那個怎么辦?所以啊,還是多買幾個,保險一點。”
“你這個人,在人家山底下說這種話,也太不敬畏了吧。”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眨眼間已經(jīng)到了半山腰。
在上山的途中,我見到了穿著僧袍,頂著細(xì)雨三步一跪匍匐著上石階,我好奇的站下來看了會,蕭景灝貼心的鉆到我傘下解釋,那大多數(shù)都是從別的地方過來朝拜的,一路上都是跪著來的。
我看著前面那僧人虔誠的一點一點前行著,本來只當(dāng)做是陪蕭景灝來的心,突然不自覺的嚴(yán)肅起來。
半山腰也有大大小小的寺廟,路過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導(dǎo)游帶著一隊游客,為他們講解著這些寺廟的歷史和典故。
“咱們不去拜拜那些嗎?”我問蕭景灝。
蕭景灝腳下沒停,邊走邊喘著氣說:“等下來的時候吧,不然咱們這一個個拜上去,就到晚上了。”
我沒再多說,跟著他一路往上爬。
在我感覺腿酸的幾乎走不動的時候,終于到了山頂。
和路上零零落落的情況不同,山頂上的寺廟周圍,圍了很多人。
我和蕭景灝收起傘,拉著手?jǐn)D進人群,進了寺廟的大門。
門里有個長長的隊伍,我看到他們手上都拿著香,另一邊也有一條隊伍,那隊伍里的人都沒拿香。
“你好,請問你們手里的香,是哪兒拿的啊。”我心生好奇,問了問排在我前面的女孩子。
女孩子手朝寺廟大門外一指,“外面有清香,不要錢的,你們可以去拿。”
“那……那邊他們排隊干什么?”我又問。
那女孩道:“那邊等下是要花錢買香的,要我說,和清香沒差的。”
“謝謝了。”蕭景灝沒等那女孩說完,直接拉著我的手排在了要買香的那隊后面。
“干什么啊,咱們?nèi)ト∏逑悴灰惨粯訂幔俊蔽乙苫蟆?br/>
蕭景灝偏頭看了看隊伍的長度,正經(jīng)道:“不差這點錢,怎么買吧。”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偏偏被剛才我詢問的那女孩子聽到了,她不屑的切了一聲,低聲嘀咕了一句暴發(fā)戶還是什么的。
蕭景灝像是沒聽到似的,四處打量著。
我倆排了半個多小時才排到買香的地方,買了香又排了十來分鐘,終于輪到我和蕭景灝上香了。
蕭景灝在我前頭,我看著他舉著香跪下去,后背挺直,十分認(rèn)真的在許愿,好幾分鐘他才許完,輪到我,我跪下去后,突然大腦一片空白。
說點什么?
最后我想到近來工作操勞的蕭景灝,閉著眼睛許愿:希望我愛的他,身體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磕完頭蕭景灝帶著我往偏殿里走,我想到剛才他跪在那里的身影,問他許了什么愿,蕭景灝神秘的一笑,說說出來就不準(zhǔn)了,不能說。
偏殿是抽簽的,我和蕭景灝抽完簽,有個和尚給了我們相對應(yīng)的簽文,說是如果有困惑,可以去后院的師父那里解簽。
看完簽文的那一刻,我的心情立馬就變了。
蕭景灝喜滋滋的湊頭過來,問我簽文上寫的是什么,我連忙捏住,笑著以同樣的話回他,“不能給你看,看了就不準(zhǔn)了。”
他似乎拿到了好簽,小聲的念了好幾遍,拉著我往后院走,“咱們?nèi)フ規(guī)煾附饨夂灐!?br/>
“嗯。”
后院排了很多人,盡頭是一間掛著門簾的屋子,解簽的人拿著簽文進去,過一會才會出來。
我和蕭景灝排隊的時候,我聽到周圍有人說,這都是假的,聽聽就好,也有人說,來都來了,肯定要解一解。
還說里面有六位解簽的僧人,等會不知道會輪到哪一個。
蕭景灝倒是來了興致,津津有味的和那幾個人討論起簽文來,幾個人有模有樣的說什么吉兇什么征兆的。
我一直低著頭聽著他們說,心里揪的緊緊的。
排到我們的時候,有引路的僧人來帶人,蕭景灝向我點了點頭,先進去了,很快又有人出來,僧人叫我進去,就在我腳即將踏入屋內(nèi)的那一刻,我遲疑了。
僧人疑問的看向我,似是催促。
我連忙后退一步,狼狽的雙手合十道:“抱歉,我不解了。”
僧人并不多言,雙手合十朝我點了點頭,帶了排在我后面的人進去。
我有些泄氣的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下,打開了已經(jīng)被我揉皺的簽文。
下簽。
出入求謀事宜遲,只恐閒愁惹是非。
如鳥飛入羅網(wǎng)裡,相逢能有幾多時。
我看到這簽文的第一眼,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滿腦子想的都是,不吉利,太不吉利了。
當(dāng)時抽簽的時候,僧人讓我們想著自己想問之事抽簽,我當(dāng)時腦子有點亂,但可以確定的是,我想的是我和蕭景灝,是我們的未來。
誰料到會抽到這樣糟糕的簽。
即便是我不信這些,拿到這樣的簽,我還是難受的要命。
我在石凳上坐著,直到蕭景灝解完簽出來。
“你這么快就出來了啊。”蕭景灝詫異道。
我不動聲色的合上自己的簽文,沒好氣道:“那是你自己慢好不好?”
蕭景灝紅光滿面的坐在我旁邊,一臉得意道:“我剛剛和大師探討了一番佛學(xué),大師直夸我聰慧,夸我是可造之材。”
以我對蕭景灝的了解,他肯定是抽到了好簽。
那他抽簽的時候,想的是什么呢,是我們嗎?
如果他想的和我一眼個,那為什么他的簽?zāi)敲春茫业暮炦@兒糟糕呢?
我正胡思亂想著,聽到蕭景灝問我,“剛剛師父跟你說什么啊。”
“啊?”我愣了下,隨口道,“就說簽文上的意思啊。”
“哦,那他沒讓你干點什么的?”蕭景灝又問。
我根本沒去里面,所以完全不知道蕭景灝在說什么,又怕自己露陷,便主動問他,“怎么,里面讓你干嘛了?”
蕭景灝湊近我的耳朵,小聲道:“我捐了八百塊錢。”
“什么?”我驚呼出聲。
蕭景灝立馬噓了一聲,牽著我的手離開。
與那些等著解簽的人拉開一段距離,蕭景灝才笑著道:“人家?guī)煾父艺f了那么多,破財消災(zāi)嘛。”
“……”我完全不知道說什么了,蕭景灝那個上簽都需要八百塊,那我這個下簽估計得好幾千了。
蕭景灝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冤,他拉著我又去買那些開過光的吊墜,賣的人說的很玄乎,說是戴上后保平安保財運,什么都保。
“這個,還有這個,這幾個,都要了。”蕭景灝被忽悠的很開心,豪氣萬丈的大買特買。
這時,先前嘲諷我們的那女人也過來了,她站在身后,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嘖嘖嘖,看看,還真是暴發(fā)戶作風(fēng)。”
這已經(jīng)擺明是赤裸裸的諷刺了,我聽的生氣,蕭景灝也不例外,我看著他放在柜臺上點點點的手,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