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 !
因為受傷的緣故,我在醫院里住了一周多,這一周時間,蕭景灝幾乎沒有離開過病房,他買了個小桌子放在陪床上,公司里的事情也是在我的病房里處理的。
大部分時間我都是無所事事的躺著,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就那么看著蕭景灝,一點都不耐煩的,從早看到晚。
起初我還會去想煙姐的事情,但一想到她,一想到小玲,我就難以抑制的激動,就頭疼的要命。
吃過一兩次苦頭,我也學乖了,暫時把煙姐的事情拋在腦后,好好的開始享受有蕭景灝陪伴的,幸福的時光。
蕭景灝擔心我寂寞無聊,叫齊琳給我買了好幾本搞笑的漫畫書,叫我打發時間。
他不知道的是,對于我來說,看他就足夠了。
煙姐的人和章臺的人,一直沒有出現過,我不知道老板和煙姐是怎么想的,但既然他們沒來打擾,我也落得清靜。
期間蕭景灝從沒詳細問過我當時發生的事情,可能是擔心我回想起不好的回憶,對我的身體不好。
但就算他嘴上不仔細問,我知道他還是好奇的,而且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他,便把煙姐愛人,煙姐盜取章臺機密當贖金的事情告訴了蕭景灝。
蕭景灝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唯一要求的,就是讓我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事情,他說叫我不要多操心。
至于小玲,蕭景灝告訴我,那天他們去救我的時候,他還特地派了人,叫去看看小玲。
只是當他的人去的時候,岸邊已經沒有小玲的蹤跡了。
醫院的這些天,我和蕭景灝兩人的日子平靜又溫馨,有他在身邊,我的身體恢復的很快,不去胡思亂想的話,頭也不再時不時的疼了。
就在我出院前一天,蕭景灝如同往常一樣坐在陪床上,面對著電腦辦公,我忽然心血來潮,拿著蕭景灝的手機刷微博,刷到當地微博的時候,看到了一條新聞。
A市某村牧羊人牧羊時,在某河下游發現一具女人尸體,因浸泡太久,女人尸體已經腐爛,樣貌模糊,無法辨別身份,警方已介入調查。
這條新聞看的我心里一驚,我點開圖片,看到打了馬賽克的尸體照片,嚇的我差點扔掉了手機。
“小……小玲……”我不可置信的要咬住嘴唇,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生怕這是一場夢。
蕭景灝聞言轉頭看我,“怎么了?”
我喘著氣,把手機遞給他,“你看這個。”
蕭景灝皺著眉頭看完,有些試探的問道:“你剛剛說……死的這個人是小玲?”
我不知道自己該點頭還是該搖頭,半晌,我才蚊子一般小聲道:“好像是……我不確定,從照片上看,和小玲那天穿的衣服很像……”
“你別急,也別想太多。”蕭景灝手里在電腦上飛快的敲擊著,過了幾分鐘,他才重重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道:“應該就是了,這個被發現尸體的地方,就在那天你給我定位的那小河的下游。”
聽完蕭景灝肯定的話,我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那,煙姐他們是把小玲推到那水溝,不,那小河里去了?”
“應該是吧,那天你說的水溝,其實并不窄,是條流經A市的河。”蕭景灝說。
“那天我也不確定小玲死了沒,如果小玲死了,他們那么做也是有可能的,只不過……”我又看了眼蕭景灝手里的手機,“那個周林和小玲是在一塊的,怎么就發現了小玲的尸體?”
蕭景灝下了陪床,一步跨上我的床,握住我的手,淡淡道:“那個叫周林的,畢竟是煙姐的男人,煙姐沒把他暴尸荒野,也在情理之中啊。”
我聽的心里發冷,“那小玲呢,小玲一直替她做事,最后死也是因為她,她怎么就能這么狠心,害死小玲就算了,還讓小玲的尸體也跟著受罪,她還有沒有一點做人的良心啊?”
“雪兒。”蕭景灝極為嚴肅的喊了我一聲,“你覺得煙姐那人,能有幾分良心?”
從蕭景灝的聲音里,我能聽出他的恨意與憤怒。
是了,如果煙姐是個有良心的人,她就不會盜取章臺的機密,她就不會殺我滅口。
殺人的事情都能做出來了,還談什么良心?
“我沒那么幼稚,到這份上了還認為她是好人”,我苦笑一聲,“我只是在想,小玲畢竟跟了她那么久,身邊養條狗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吧。”
蕭景灝冷冷哼了一聲,“恐怕不是的,對于有些人來說,你像條狗一樣為他服務一生,到最后他還想著你沒用了把你殺了吃肉才算是物盡其用。跟那種人談道德,跟那種人講良心,就跟講笑話沒什么差別。”
我沒吭聲,小玲的聲音,小玲的笑容還仿佛在我的耳邊,在我的眼前,但怎么短短幾天,我就和她天人相隔了呢。
“你知道嗎,那天我去贖小玲的時候,她一直叫我走,叫我別管她,快走。”我低著頭,喃喃道。
蕭景灝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感嘆了一句,“她倒是挺重情重義的。”
我眼睛有些酸,心里更是難受的緊,“可笑的是,其實我去贖她的時候,還猶豫了好久,就在進去的時候,還想著自己不管她們了,自己想辦法走了就行。比起她,我差勁多了。真的,我差勁多了。”
“別哭。”蕭景灝捧起我的臉,一邊幫我抹淚水一邊安慰我,“雪兒,你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這也不是你差勁,你是個普通人,有那種想法很正常。咱們又不是英雄,咱們就是個平凡的自私的人而已,關鍵時刻顧著自己的命,有什么錯呢。”
盡管蕭景灝這么安慰我,我心里還是有個結,畢竟這不是吃飯睡覺這么小的事情,這是與生命攸關的大事,小玲死了,那這將成為我永遠的心結。
我輕輕的擁住了蕭景灝,觸摸著他身上的溫熱,我心里的難受才減輕了一些。
蕭景灝也回抱住了我,他的聲音柔柔的,“別想那么多了,我不要你去管別人怎么樣,我要你想我,你只要知道,你這兒糾結難受,會讓我不好過,就行了。”
他的聲音雖然柔柔的,但語氣中的霸道,可一點都沒減少。
“你舍得讓我不好過嗎?”他又接著問了一句。
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在他后背上捶了一拳,“明知故問。”
“我就問,我偏問”,蕭景灝放開我,和我拉開一點距離,雙手捧住我的頭,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我,“來,說說,你舍得讓我不好過嗎?”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面對這樣動人的眼神,我連連搖頭,老實的回答:“舍不得。”
“那你就答應我,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人死不能復生,咱們活著的人,可不能被已經死了的人絆住腿腳。”
蕭景灝這句話,我聽在耳里,總覺得他在暗示些什么。
思考了好一會兒,我才不解的問他,“你……是在說蘇蘇嗎?”
蕭景灝沒吭聲,但是也沒否認。
“你是不是在擔心,我也會像蘇蘇那樣因為害了人胡思亂想?”我問蕭景灝。
“不是”,蕭景灝認真的回答,“你和她不一樣,你沒有害過小玲,我擔心的是,你會因為小玲不在了件事責怪自己,不能好好的生活。”
他的擔心說在嘴里,寫在眼睛里。
我不是一個懦弱的人,我也不會讓我愛的人為我這樣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