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 !
我吃完餃子準(zhǔn)備去洗漱,葉姨叫住我,猶豫著問我,“楚楚小姐,你現(xiàn)在,沒事了吧。”
“沒事,我能有什么事兒。”我擺擺手,笑的很不在意。
葉姨依舊不放心的看著我,慢慢道:“今天接到你打的那通電話,可把我給嚇壞了,生怕你那邊出個什么事。還好,你好好的回來了。”
我聽著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心一軟,上前捉住她的手,柔聲向她解釋,“葉姨,今天我是去執(zhí)行唐先生交代的任務(wù)去了,任務(wù)那邊出了問題,我電話里不都跟你說了嘛,你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
“我聽見你說你身上臉上都是血,我能不擔(dān)心嗎?”葉姨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無奈笑笑,“你就別擔(dān)心了,我已經(jīng)好好回來了,這不是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嗎?”
葉姨抿著嘴點頭,一點摩挲著我的手背一邊囑咐,“下一次,你可千萬不要再把自己弄的這么危險了,就算是唐先生的任務(wù),你也要想個穩(wěn)妥的法子,先保住自己的命,再想怎么完成任務(wù)。”
“好好好,我知道了。”
葉姨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都是些沒什么實際作用的關(guān)心話語,但我聽在耳朵里,怎么都聽不膩。
這樣來自長輩的,慈祥的關(guān)愛,對于逐漸冷血的我來說,無異于一劑良藥。
葉姨說了好一會兒,說到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才停下,尷尬的搓搓手,“嗨,這些道理你都懂,你看,我又多嘴了。”
我連忙反駁她,“不,你才不是什么多嘴不多嘴,你說的這些建議,我都記著呢。”
“我也就是活得久了,過來人一點建議,除了好好保護身體,其他的你當(dāng)耳旁風(fēng)聽聽就成。”
“葉姨你真是謙虛了,你畢竟是能在唐先生身邊伺候的人,過人之處,肯定不止那么一點點。”葉姨太過于自我謙虛,于是我搬出老板夸贊她。
葉姨并不接受我這個夸贊,又是擺手又是搖頭,連連道,“楚楚小姐,你就別抬舉我了,我們伺候人的,也不會有人注意什么過人之處的。”
“可是你不是唐先生……”
“楚楚小姐,您不是要洗漱了嗎,你要不要泡個澡,要的話我現(xiàn)在就幫你放熱水去。”葉姨突然換了話題,要不是她臉上表情沒什么明顯的變化,我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
得到了我的應(yīng)允,葉姨推著我走進浴室,我刷牙洗臉,她為我浴缸里放熱水。
我刷完牙洗完臉鉆進熱騰騰的浴缸,舒服的長長出了一口氣。
葉姨從子上取了毛巾,給我搓背按摩。
她畢竟是在老板身邊呆過的,這些事情做的非常熟練手法非常好,此時此刻,我也好好享受了一把。
泡在熱水里好一陣子,下午那被冷冰冰的洗澡水沖刷的陰影才稍稍淡去。
我閉著眼睛靠在浴缸邊上,忍不住又回想起這一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像幻燈片一樣不真實的,事實。
既然管事都說葉玉雪應(yīng)該是活不下來了,那估計這個時候,葉玉雪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畢竟,我在停車場外的巷子里呆了那么久,也沒聽到有救護車的聲音。
葉玉雪那樣嚴(yán)重的傷,不是普通醫(yī)生能夠治療的。
而奇跡,一般是不可能存在的。
比如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姨姨。
我曾經(jīng)幻想過那么多次,萬一她會被救下來,萬一她還活在某處,可現(xiàn)實從來都不會有萬一,只有必然。
葉玉雪,不管最后那幾句話,是真的,還是你騙我利用我,我都會盡我所能,找到你的孩子,保護好你的孩子的。
我默默在心中起誓。
有了這個誓言,我心中對葉玉雪的愧疚,稍微輕了那么一點點。
“楚楚小姐,楚楚小姐……”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睜開眼睛,看到面前葉姨的臉。
“楚楚小姐,起來我扶你去臥室床上睡吧,睡在這里容易感冒。”葉姨手里捧著一條大浴巾,看著我說。
我懵懵的點頭,從水里起身出了浴缸,一動不動的站著任由葉姨幫我擦干身體,套上我的睡裙,而后扶著我走到臥室,躺在床上。
她幫我拉好被子,留了床頭燈,起身離開。
我聽著她關(guān)上臥室門,突然沒了睡意。
因為那一刻,我想到了蕭景灝。
想到了對我失望的他。
如今葉玉雪死了,不管是間接害死人直接,都和我相關(guān),如果被他知道了,我該怎么和他解釋?
我設(shè)想的,在得到自由后好好哄他的事,什么時候才能做到?
到了那時候,蕭景灝會不會原諒我?
還有最關(guān)鍵的,蕭景灝他,會不會保持著對我的愛,等我到那時候?
從小顛沛流離的我,內(nèi)心深處,對很多東西是不能夠徹底信任的。
但是蕭景灝不一樣,就算他這次生氣成這樣,我還是相信他。
他那么愛我,一定會原諒我,等我的。
我理所當(dāng)然的這么想,理所當(dāng)然的這么認(rèn)為。
但是那個時候的我不知道的是,當(dāng)一件事情被認(rèn)為是理所當(dāng)然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最容易出狀況的時候。
尤其是愛情。
因為沒有人,有義務(wù)不在乎一切的,必須去包容去疼惜另一個人。
深情如同蕭景灝,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那之后的三四天里,我都一直擔(dān)心,擔(dān)心警察會不會找上我,會不會把我抓走。
我一面覺得自己當(dāng)時沒留下多少把柄,而且章臺有這個能力處理好,一面又忍不住的擔(dān)心,擔(dān)心東窗事發(fā)。
在這種惶惶中,我沒等來警察,等來的是郝一佳的挑釁。
那時候正好是晚上,我洗漱后上床,開始思考關(guān)于煙姐的任務(wù),在我盤算的時候,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了。
當(dāng)時我什么都沒想,隨手拿起來,看到來短信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短信內(nèi)容顯示的是一張圖片。
我心里想著是不是垃圾短信,點開了圖片。
圖片的內(nèi)容,算不上有多意外有多驚訝,但也足夠令我生氣了。
是蕭景灝和郝一佳的合照,照片上,郝一佳的嘴貼在蕭景灝臉上,蕭景灝閉著眼睛,看不出來是什么表情。
看著照片,我一股火從心底蹭的冒起來,恨不得捏碎手機里的合照。
我相信蕭景灝是不會和郝一佳在一起的,他也不會允許郝一佳和他做這樣親密的動作,拍下這樣親密的照片?
所以他們到底是在做什么,才拍下了這張照片?
蕭景灝是喝醉了嗎?他喝的有多醉,是不是醉到不省人事可以任由郝一佳為所欲為?
我相信我的蕭景灝不會背叛我,哪怕是我們正處于冷戰(zhàn)中,但我不能相信郝一佳不會對蕭景灝做什么,畢竟她喜歡了這么多年蕭景灝,她千里迢迢考到蕭景灝的學(xué)校,不就是為了可以和蕭景灝在一起嗎?
想到這些,我無法再冷靜下來,指尖哆嗦著,立馬就撥通了蕭景灝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蕭景灝,你在哪兒?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我無法壓住火氣,直接氣沖沖的朝電話那頭吼道。
然而回答我的并不是蕭景灝,我吼完等了好幾秒,在極其不妙的預(yù)感中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她笑著回我,“嘖嘖嘖,葉茹雪,你現(xiàn)在脾氣不小嘛,都敢這么吼人了,到底是社會上混過了。”
我不想和她比誰的話里刺更多,更刻薄,直接問她,“蕭景灝呢?你為什么拿著他的手機?”
“真是好問題,那,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