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 !
那幾個人出去后,我立馬就緊張了起來,聚精會神的看著老板,好奇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但老板卻并沒有立馬就說事,而是從椅子上起身,直接坐在我床上,近距離饒有興味的看著我笑道,“我不喜歡你嗎?”
我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個問題上不依不饒的,但他都又一次提起來了,我總沒辦法再敷衍搪塞過去,我局促的笑笑,嗔道,“唐先生你又笑話我了。”
“嗯?”老板打量著我,眼里滿是笑意,似乎逗弄我看著我無話可說很好玩的樣子。
我無奈道,“唐先生,被喜歡這種事,自己是沒辦法說的吧,我總不能直接跟小護(hù)士說,你喜歡我吧,聽上去多恃寵而驕啊。”
老板微微一笑,點點頭,“還行,還知道我是寵你的。”
我:“……”
他越是這樣對我好朝著我笑,我越是不安。
畢竟,我可是抱著一定要離開章臺的心態(tài)的,他這么對我好,我覺得我受不住這份好。
“就現(xiàn)在這樣,那些姐妹都對我羨慕嫉妒呢,要是我還去大肆張揚(yáng),那豈不是要把仇恨全拉過來,先生,我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啊。”我只能迂回著,解釋一個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解釋的問題。
老板不動聲色的笑著,伸手拍拍我的臉,俯視著我道,“沒事,我保護(hù)你。”
氣氛太過于曖昧,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被子下的指尖,無法控制的微微顫抖著。
我喘了一口氣,壓制住身體微不可察的戰(zhàn)栗,盡量用平穩(wěn)的聲音,對老板說,“謝謝您,要是沒您的保護(hù),楚楚早就活不下去了。”
老板無聲的笑著看著我,盡管他什么都沒有做,但是卻給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那壓迫感十分強(qiáng)烈,強(qiáng)烈到我貼著床的后背,都快要汗?jié)窳恕?br/>
就這么僵持了好一會兒,老板才打破僵局,他注視著我,輕聲道,“葉徽死了。”
葉徽死了。
這四個字,將我釘在床褥之上,久久沒有回神。
雖說打從那天我看到大片的鮮血從葉徽身下蔓延出來的時候,我就差不多預(yù)料到,葉徽的死了。
畢竟,從背后插進(jìn)去的三棱軍刀,根本沒有多少愈合的可能性。
更何況,現(xiàn)場并沒有人想著救葉徽。
“可惜……您給我的任務(wù),我還沒做好收尾工作。”我咬咬嘴唇,輕聲回道。
老板聞言冷哼了一聲,哼的我一個激靈,怯生生的盯著他看。
“你還知道收尾工作沒做啊,要不是送你上醫(yī)院送的及時,你這條小命就沒了,你知道嗎?”老板不悅的看著我說。
我當(dāng)然知道,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那一天,我切切實實的以為,我死定了。
承蒙上天垂憐,或者是上天認(rèn)為屬于我的苦難我還沒受夠,所以并沒有早早把我?guī)ё撸欠帕宋乙粭l生路。
老板伸手在我臉頰上拍了拍,他用的力氣不大,但也拍的我臉生疼,他生氣道,“我讓你去除掉葉徽,不是讓你去送命的。”
明知道老板這么說也是關(guān)心我,但我還是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絲委屈,咬著嘴唇看向老板,難過道,“我也沒想傷害到自己的。”
“是嗎?你大可叫手下的人進(jìn)去送命,你躲在背后,身上沒一點功夫,沖那么前面干什么?”老板繼續(xù)斥責(zé)道。
我嘆口氣,盡量用聽上去不那么狡辯的語氣回他,“畢竟這是我的任務(wù),我自己不沖在前面,倒把他們放在前面,不光我心里過意不去,他們也會恨我的吧。”
“所以這就是你自己去送死的理由嗎?”老板手伸過來,又要拍我臉,但就在碰觸到我臉頰的那一刻,遲疑了下,又把手收了回去。
“對不起……”話說到這份上,我知道解釋再多都沒有用,老板生氣了,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認(rèn)錯。
老板又哼了一聲,有些別扭的看著我,他目光從氣憤漸漸轉(zhuǎn)變?yōu)橥嫖叮袅撕靡粫海砰_口道,“我真是不明白,不就是一個任務(wù),完不成了又能怎么樣,就算完不成,你回到咱們那兒,還是做你的紅牌,怎么說也比沒命強(qiáng)吧。到底是你性格倔強(qiáng),還是你有什么由頭,就算拼上你這條命,也非得把任務(wù)完成不可?”
我特別怕老板提蕭景灝,下意識的害怕他知道我對蕭景灝的用情至深,所以只好無奈的苦笑,“是我太自大了,我當(dāng)時進(jìn)去的時候,然后我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
“哦?是嗎?”老板不屑的看著我,眼神中依舊滿是責(zé)備。
我不知道眉姐當(dāng)年做任務(wù)的時候,老板有沒有這么擔(dān)心過她,但老板這么跟我說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對我的關(guān)心,超過了我所能接受的范圍。
在我的認(rèn)知中,老板應(yīng)該是那種,即便我死在葉徽手底下,他也只會認(rèn)為是我無能,而不是為我擔(dān)心為我可惜,甚至還為我心疼。
這太奇怪了,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風(fēng)。
“怎么,沒話說了?”良久,老板嘆了口氣,似是對我也無奈了,一雙眼睛也無奈的看著我。
我尷尬的朝他笑笑,“先生,我這不是活下來了嘛,以后我一定會很小心的,絕對不會輕易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老板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了我的承諾。
接著,我們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病房里安靜的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耳朵能聽見的,只有我們彼此的呼吸聲。
“那兩個孩子……”
“我不希望你……”
也是巧,沉默的時候我們一起沉默,開口的時候我們也同時開口了,開口說了一半,又同時停了下來。
老板看著我,努努下巴,“你說。”
他都這么命令了,我只好開口,把沒說完的話說完,“唐先生,那天從葉徽房間里帶回來的那兩個孩子,我想先照顧他們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多久。”老板尖銳的問。
我咬唇,頓了頓才回答,“我不知道。”
十分老實的回答。
“你喜歡孩子?”老板牛頭不對馬嘴的問我。
我微微錯愕,繼而點了點頭,其實我是不喜歡的,但如果我說我不喜歡,很可能就沒法自己收留葉一了,他是葉玉雪的孩子,葉玉雪臨終前托付過我的,而且我也殺了葉徽,所以我沒有任何理由不去管這個孩子。
老板促狹一笑,十分自然道,“喜歡的話,自己生一個不是更好?”
“啊?”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失態(tài)的叫了一聲,叫完后才連忙收斂自己過于浮夸的表情,十分不好意思道,“生孩子這種事,眼下也不適合我啊……”
我要爭取頭牌的位置,如果有個孩子,那也將會成為我的拖累。
等我拿到頭牌的位置,我得到自由,我大可以有非常多的時間去生孩子,照顧孩子。
老板手伸過來,嚇得我條件反射的朝后一躲,不過他這回倒是沒有再拍我臉,而是摸摸我的頭,笑道,“適不適合,都是我說了算的。”
“先生你又說笑了,我現(xiàn)在這身份,就算想要孩子,也沒有合適的爸爸吧。”我連忙道。
一邊說我一邊在肚子里腹誹,老板太奇怪了,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么多無關(guān)緊要的話,他到底想干什么。
結(jié)果我沒想到的是,更奇怪的還在后面。
老板在聽到我這么說后,看著我,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說,“怎么,你把我給忘了。”
什么?
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