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等了幾百萬年,終于出現了。”一位古代至尊自言自語,聲音傳遍星空,讓人驚駭欲絕。</br> 幾百萬年,那是多久的久遠?一世帝命也不過區區萬多年,這位古代至尊到底經歷了多少個時代?坐看多少古皇與大帝證道崛起?</br> 話語飽經滄桑,包含了無盡的辛酸與無奈,等待了那么久,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終于等到這一世。</br> “當!”</br> 一聲浩蕩的鐘聲從宇宙深處傳來,帶著一道仙則,擊向大裂縫,讓那里發生了大爆炸。</br> “仙鐘!”</br> 有人驚呼,除了紫山之中橫陳的無始帝鐘之外,只有傳說中的那尊仙鐘有這樣的無量威能。</br> “仙器竟然出手了,這是何意?”</br> “鐘,代表著始,也代表著終,仙鐘這是在為諸至尊送行,還是寓意著一段盛宴的開始?”</br> “嘶啦!”</br> 仙鐘這一擊,似是讓仙域更多的暴露了出來,一個神圣超然的大世界赫然眼前。</br> 蒼穹之上,一頭火紅色的仙禽展開擎天之翅,橫貫長空,烈火滔天。</br> “天,那是朱雀!”</br> “吼!”</br> 一聲大吼,咆天哮地,這是一只雪白的巨虎,宛如白玉雕刻而成,散發著滔天兇氣,震懾無邊寰宇。</br> “這是白虎,是真正的仙靈。”</br> 所有人都驚呆了,仙鐘的那一下使得仙域法則受到刺激,在雄關前交織出一些疑似仙域的景象,都是神圣之物,與傳說中仙域的描述完全相符。</br> “送終?呵呵,倒是應景,不過,吾之軀,天地難滅,吾之道,萬界共尊。</br> 待吾殺出一條血路,殺出一條通天大道。”</br> 東荒北域,令人聞風喪膽的太初禁區中,走出一位偉岸存在,他渾身被混沌霧霾所包裹,腳下鋪有輝煌燦爛的大道,直通向南域。</br> 先前那十二道通天光束之中,有一道就是來自于他。</br> “真正的古代至尊出世了!”</br> 域外修士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br> 不光是這一尊,太初禁區中還有其他的至尊在準備,要踏出仙源。</br> 另外的生命禁區中也都光束沖霄,古皇與大帝的氣息彌漫出來,威壓九天十地。</br> 驚天變局開始了,一場仙路盛宴即將呈現在世人面前。</br> 轟隆聲中,法則飛舞,大道復蘇,各大禁區之中仙音不絕于耳,那是古代至尊們在修復自身的道果,將戰力推向絕顛,欲要以最輝煌的姿態打進仙路。</br> 如此做法,必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動輒就會死亡,因此,次數有限,不可能無限制的施展,否則至尊們也不會蟄伏無盡歲月而不出世了。</br> 一旦開啟這種狀態,就很難再自封,這意味著至尊們若是闖不進仙域,很有可能會就此作化,功敗垂成。</br> 只有一種方法能夠逆轉頹勢,修復至尊仙臺的裂痕,那就是吞噬無盡生靈的命元,生命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奇跡,但也可能成為最大的禍亂之源。</br> 生與死,從來都是一念之間,既然能生,又何必死?</br> 哪怕這些至尊在位之時,守護九天十地,庇佑億萬萬弱小的生靈,受盡崇拜,眾生皆敬。</br> 在面臨死亡,將要萬古成空時,至尊的心也會有所變化,逐漸變得冷酷,變得無情。</br> 他們轉過頭來,對自己曾經守護過的生靈下手,造成無邊殺戮。</br> 雖然這樣做不能讓至尊級數的存在活出第二世,但是卻可以幫助他們抵擋住歲月的侵襲,延緩衰老。</br> 可是古皇與至尊是何等強大的存在?想要修復他們的傷勢,要吞噬的生靈數以億計,并且,這種東西和服用不死藥有相同的地方,會產生抗性。</br> 每一次吞噬過后,下一次所需的數量就會十倍百倍的增加,猶如一個無底洞。</br> 在有大帝誕生的年代,他們老老實實的蟄伏,因為早已經不復往昔,不在巔峰,而沒有大帝出世的年代,就是他們的饕餮盛宴,全宇宙都是他們的獵場,無窮無盡的生靈成為他們的食物。</br> 這就是黑暗動亂的源頭,讓世人驚悚,令盛世凋零。</br> 尤其是荒古時代,自斬至尊缺乏命元的時期,人族大帝一個接著一個出世,他們統治的歲月幾乎連在一起,根本沒有縫隙,那時,自斬至尊避無可避,只能一戰。</br> 于是就有了恒宇大帝強勢滅殺至尊令黑暗動亂止戈,九大圣體橫空出世,抗擊黑暗,虛空大帝舍生忘死一生征戰等無盡傳說。</br> 這是九天十地最黑暗的時刻,是眾生命如草芥的時刻,需要有人站出來力挽狂瀾。</br> “轟!”</br> 仙陵中的古代至尊出世了,他頭戴紫金冠,身著古老的道袍,被混沌萬道所環繞,看不清真容,灰褐色的發絲隨意披散著,一雙眸子中盡是星辰日月毀滅的恐怖景象。</br> 他以車代步,盤坐在一輛古老的戰車之上,雙膝之間橫著一柄驚世仙劍,有絕世劍氣沖出,攪動九重天。</br> 道袍太過古老了,有眼尖的人認了出來,那是神話時代的風格。</br> “難道……這是一位神話時代的古天尊?”</br> 修士們震撼,從古老的神話時代活到現在,這是活了多久?和剛才那個自稱等待了數百萬年的至尊差不了多遠。</br> 戰車隆隆,刻滿了無盡的痕跡,有各種兵器留下的印痕,象征了曾經的一段崢嶸歲月。</br> 它的速度太快了,剎那之間就來到了仙路之前。</br> 不死山中,皇道氣息崩散了十方烏云,一個渾身被黑色甲胄所覆蓋的恐怖強者出現,騎坐在一頭龐大的神虎背上,手持一桿烏黑的大戟,殺死森然,可裂無盡蒼宇,碾滅億萬星辰。</br> 隱約間,黑龍長吟,響徹云霄,這桿大戟竟是由仙料龍紋黑金鑄成,刀口雪亮,不知飲過多少強者的鮮血,煞氣滔天。</br> 神虎擁有極速,一步邁出就來到了荒古禁區外,和那輛古老的戰車并肩。</br> 短短的一瞬間,就有兩位古代至尊走出,讓諸神都顫栗不止。</br> 域外修士借助各種古陣臺觀看這一切,被古皇與大帝的氣息所攝,從頭涼到腳。</br> “這是真正的帝與皇。”世人皆驚顫。</br> “吼!”</br> 獸吼聲撼動天上地下,震的虛空都出現了大崩裂。</br> 太初禁區中,星河垂落下來,茫茫無邊,像是下起了一場仙雨。</br> 四尊恐怖滔天的身影聯袂走出,他們頭頂的皇道之光仍然存在,相互之間不斷的摩擦碰撞,導致天地都四分五裂。</br> 這是他們曾經的道果,天上地下無敵,怎么可能安然無恙的并駕齊驅?</br> 他們直接從太初古礦最深處一步邁出,君臨宇宙當中,仿佛能瞬間崩壞三千大世界,覆滅無盡洪荒。</br> 一頭藍色的巨大麒麟,身軀長也不知多少萬里,幾乎將整片天地都擠滿,它全身覆蓋冰冷的鱗甲,宛如仙金鑄成,閃爍著藍紫色光芒。</br> 他的額頭有一枚燦燦的符篆,光束通天,撕裂乾坤,這是屬于他的皇道法則,時刻數百萬年,終于再現世間。</br> “杖來!”</br> 麒麟喝出兩個字,令整個東荒大地都在顫抖,漫天星宇皆顫,天上地下惟我獨尊。</br> “轟!”</br> 一道藍色的光雨從漆黑的宇宙深處飛來,劃過天邊,穿過不知多少個星域,直接降臨到了北斗。</br> 一縷縷藍光迸發,藍的炫目,晶瑩的璀璨,光輝浩蕩億萬里,讓所有星辰都黯淡了下去,仿佛是世間的唯一。</br> 人們瞪大了眼睛,知曉了這頭麒麟的身份,他便是名震太古的麒麟古皇。</br> 因為那件全面復蘇的極道古皇兵很多人都知曉,曾被用來攻打永恒星域,正是大名鼎鼎的麒麟杖。</br> 一些古族大圣身軀一僵,想到了曾經發生的一些事,太古萬族復蘇,火麟洞的古皇親子火麒子徘徊在太初禁區附近,一度想要進入其中,現在想來,定是感應到了他父皇未死的氣息。</br> 轟隆一聲,龐大的藍色麒麟化成了一個雄姿偉岸的中年男子,一頭濃密的藍發披散下來,紫色的瞳孔猶如天刀,睥睨世間。</br> 他伸出手掌,仿佛擁有無邊偉力,將飛來的藍色麒麟杖招了過來。</br> 然而讓人預想不到的是,麒麟杖之后跟來了一個絕世女子,水藍色的長發,修長的玉體,俏臉上帶著淚痕,有悲苦亦有驚喜。</br> “父親!”</br> ……</br> 另外三尊古皇默默的看著這一切,沒有出聲,依然在修復道果,盡量達到最巔峰。</br> 沒有人知曉他們的思緒是怎樣的,見到麒麟古皇隔著數百萬年與親生女兒相見,感受到他們那種血濃于水的親情,同為自斬古皇的他們,是否也產生了思念的情緒?</br> 曾經守護的人,都在歲月中被傾覆,化作了一抔黃土,曾經守護的時代,早已經成了歷史的塵埃,不復存在,而今能吸引到他們的還剩下什么?想來也唯有成仙了吧。</br> 下一刻,神墟震動,皇道光束瞬間來到荒古禁區,神墟之主來了,與另外一位至尊一同而至。</br> 輪回海、葬天島、仙陵等生命禁區又相繼走出四人。</br> 整整十二位至尊,站立在荒古禁區之外,他們之間雖然相隔著一段距離,但是各自的皇道法則不停的在碰撞,發出絕世恐怖的道音,讓人驚悚。</br> 看到這種場面的人們全都驚呆了,早先時,世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古之大帝不可見”,結果今天,世人見到了整整十二尊,這或許還不是全部。</br> 仔細想一想,其中的恐怖讓人顫栗,頭皮發麻。</br> “你不是認為這一世是錯的嗎?為何最后又決定出世?”來自仙陵的道人忽然出聲,可怖的眸光看向從仙陵走出的第二人。</br> “天機混亂,曾經的推演似乎成空,這一世有天大的變數,或許真的有人會成仙。”仙陵中的第二位古代至尊回答道。</br> 他通體被一層白光籠罩,宛如一輪熾烈的太陽,可燒塌寰宇,焚滅乾坤。</br> 這十二位至尊當中,約有半數都是因為這個原因。</br> 在他們在位之時,曾以巔峰帝力推演過成仙路,看到了未來的模糊一角,依此做出了判斷。</br> 可是而今,一切都變了,像是有一塊巨石落下,打破了湖面的平靜,使得先前所推演的事物全部被推翻,既有的軌道發生了偏移。</br> 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到成仙二字,皇道存在們都在猜測,這一世是否真的有可能成仙,若這一次是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那么錯過了機會就再也抓不住了。</br> 所以,許多在猶豫,在觀望的自斬至尊都下定決心闖一次,搏一個未來,跨過去就是仙。</br> “原來如此,的確產生了大變數,天機混濁的連我等都看不真切。”仙陵的道人點了點頭,眸子中有無盡符文翻滾,似在推算什么。</br> 十二位至尊一時間都沒有動,都在思考與推衍,有幾人更是微微皺眉,總覺得錯過了什么,對一位至尊來說,這種感覺不是什么好兆頭。</br> 忽然,又有人到了。</br> 讓此地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沉重,所有古代至尊都望了過去,將目光投向那個方向,至尊威壓彌漫,震動六合八荒,即便是準帝九層天的強者,也無法在這里站住腳跟。</br> 這是諸至尊動手的前兆,他們不可能允許一個未成道者與他們并肩。</br> 域外的人們看到這一切后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有當世人走向這個為古代至尊們所準備的舞臺,這無異于是尋死,絕對會隕落。</br> 遠處,一道孤單的身影仿佛在負重前行,走的很慢,但是卻步履堅定,哪怕這里有整整十二道皇道氣息相互傾軋,也沒有讓他停下腳步。</br> 那是一個年輕人,豐神如玉,眸子燦爛,黑發濃密,有一種蓋世的英姿,猶如一尊轉世的仙王,超然而又空靈。</br> 他擁有天縱之資,眸光清亮,風采驚世,身上繚繞著一股獨特的氣韻,仿佛一個人可以鎮壓宇宙八荒。</br> 面對皇道威壓的針對,他表現的很平靜,波瀾不驚。</br> 最令人吃驚的是,這個年輕人,在威震宇宙,統馭八荒的古代至尊面前,臉上竟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自信,綻放著驚人的光彩。</br> “那是……人族的準帝……蓋九幽?”</br> 遠觀的修士全都驚呆了,特別是人族修士,既興奮又擔憂。</br> 當世,哪個種族的秩強者能有蓋九幽這種絕代風姿?敢在成仙路的當口邁步走向古代至尊?哪怕是前段時間囂張無比的神庭帝主也不敢有這種舉動,他與蓋九幽根本就是天壤地別,無法相提并論。</br> 古代至尊們遙望一步步走來的蓋九幽,眼神中盡是俯視與淡漠。</br> 在他們看來,一個未曾證道的準帝只是一只小小的螻蟻,根本沒有資格于此時來到這里。</br> “什么時候,一個小小的準帝也敢在吾等面前擺弄姿態了?”來自不死山的至尊冷酷出聲,言語中的輕視毫不掩飾。</br> 這不是自大,而是一種無敵的信念,在不死山主人的眼中,證道者的對手唯有證道者,其他人皆不行。</br> 同一時刻,其腳下的神虎目露兇光,朝著蓋九幽露出血盆大口,張嘴大吼,蘊含著恐怖的殺道之音,暗中還有至尊的加持,要將蓋九幽轟成齏粉。</br> 這一擊太可怕了,絕對能吼碎無窮星域,毀滅諸世,哪怕是巔峰準帝也擋不下來。</br> 然而,這個神靈一般的年輕男子只是睜開眼眸罷了,所有的攻伐全都煙消云散,仿佛從來都沒有發生過。</br> “嘩啦啦!”</br> 大河奔騰之聲響徹寰宇,蓬勃有力,讓天地都跟著一齊律動,這是蓋九幽體內的氣血流動的聲音,根本不比至尊弱。</br> “咦?好強,真的好強,幾乎破入我等這一關,但終究還是發生了意外。”</br> 有古代至尊面色凝重起來,這般評價道,心中已然將蓋九幽視作同一層次,他已經展示了不弱于至尊的實力。</br> “嗚!”</br> 不死山主人胯下的神虎承受不住蓋九幽的目光,四肢發顫,幾乎要跪倒下來。</br> 他冷哼一聲,讓天地萬物都炸碎開來,皇道氣息浩蕩,穩住了神虎,沒有讓它失態。</br> “很好,我雖然不在皇道之位了,但也不是一個準帝可欺的。”不死山主人揮動大戟,割裂無盡星宇,徹底爆發皇道威勢,似要與蓋九幽大戰一場。</br> “成仙路在即,道友還是冷靜一些。”仙陵老道人出聲,緩解了緊張的氣氛。</br> “哼!”</br> 話音剛落,不死山主人便止住了兵戈,他也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剛才險些被蓋九幽弄得失了姿態,有些震怒。</br> 一場至尊戰終是沒有發生,在成仙路面前,至尊們保持了足夠的克制。</br> “道友,你所謂何來?也是隨我等一同進仙路?”有古皇出聲,詢問蓋九幽,他們即刻便要打進去了,時不我待。</br> 蓋九幽臨近了,走到了距離裂縫雄關不遠的地方,在那里靜靜的盤坐起來。</br> 他黑發飛舞,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自信天下無敵的至尊都有一瞬間的發呆。</br> “不為成仙,只為眾生守一世安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