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脆弱
只是大北城集團作出這樣的解釋,無法平息人們的怒火,反而讓人們認為,大北城集團是死不悔改,硬是把過錯推給別人,以此來逃脫責罰。
民間早就對豆腐渣工程深惡痛絕,現在逮到大北城集團這個倒霉蛋,那還不往死里踩它?
何況,洪門方面也有大量的水軍,在網上把節奏帶得飛起。
w市政府,也順應民意,順理成章的和大北城集團終結合同,并向檢查機關提起訴訟,起訴大北城集團以次充好,既耽誤了火車站擴建項目的工程,也讓w市政府的聲譽受損,需賠償損失。
雪上加霜的是,大北城集團在w市已經被鬧得焦頭爛額,可禍不單行,大北城集團在其它城市的開發項目,也接連爆出以次充好的問題。
如此一來,大北城集團引發的民怨更大,但凡有大北城集團項目的城市,民間都開始出現了抵制。
大北城集團開發的樓盤,人們不再去購買,大北城集團建造的商業街,人們不再去購物。
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大北城集團的股值,從原本的數十元一股,現在跌倒不到十元一股,儼然已經成為垃圾股。
市場越恐慌,股票拋得越多,股價也隨之跌得越狠。
短時間內,集團連續出事,大北城集團的高層很快便意識到,是有人在故意整他們。
這并不難查。
大北城集團沒費多大的勁,便查出近期連續出事的背后,都有洪門的影子。
知道是洪門在暗中搞鬼,大北城的高層坐不住了。
如果整他們的人只是個尋常角色,他們倒也不怕,可以通過這么多年奠定的關系網絡將其搞定。
但洪門不一樣,那可不是他們能與之抗衡的組織。
大北城集團的董事長胡景鑫,親自去到t市,求見謝文東。
集團要想渡過這次的難關,必須得讓洪門收手,而能控制洪門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謝文東。
在洪武集團的總部,謝文東接見了胡景鑫。
見面之后,胡景鑫快步上前,向謝文東欠了欠身,滿臉堆笑地說道:“謝先生,你好,初次見面,還請謝先生多多關照!”
說著話,他伸出手來。
謝文東沒有和他握住,只隨意地擺擺手,說道:“胡董,請坐吧。”
胡景鑫五十出頭,保養得很好,頭發油光錚亮,臉上的褶皺也很少,看上去,像是四十來歲。
他是臺灣人,在大陸發展已有十多年了,打下大北城集團這個基業,也著實不易。
他尷尬地收回手,將帶來的一個禮盒放在桌子上,含笑說道:“這是鄙人的一點心意,還請謝先生笑納。”
胡景鑫長得文質彬彬,說起話來,也是文縐縐的,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謝文東則是在心里哼笑一聲。
臺灣人,常以中華正統自居,以為延用繁體字就正統了,如果臺灣人改用甲骨文,豈不成中華的祖宗了?簡直可笑。
他向禮盒揚下下巴,問道:“胡董,這是?”
“一點心意!只是一點心意!”胡景鑫將禮盒打開,里面是裝著一對瓷瓶。
胡景鑫說道:“這是宋代汝窯的花口瓶,初次見面,也不知道謝先生的喜好,這對花口瓶,不知謝先生是否喜歡。”
謝文東對古董沒研究,也沒興趣。不過,既然是宋代的瓷器,想必價格應該不菲。
他云淡風輕地說道:“胡董這次來t市,不會只為了送我一份見面禮吧?”
胡景鑫正色說道:“也是賠罪。”
“哦?不知胡董賠得是哪門子的罪?”
胡景鑫清了清喉嚨,說道:“鄙人不知以前在哪里得罪過謝先生,還望謝先生大人有大量,放過鄙人,也放過大北城集團。”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謝文東,什么時候得罪過洪門,如果雙方無冤無仇,洪門總不至于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專找己方的麻煩吧。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我不記得胡董以前有得罪過我,所以,這個道歉就不必了,這份見面禮,我也沒有理由收下,胡董還是拿回去吧!”
胡景鑫表情頓是一僵,臉上的笑容已顯得不太自然。
他沉思片刻,說道:“傳言說,我們大北城集團和四海幫交情不錯,實際上,我們集團和四海幫并不交情,也無交集,謝先生是不是誤會了……”
謝文東稍微抬了抬手,打斷胡景鑫的話,說道:“貴集團和四海幫有無瓜葛,與我無關,胡董也不必為了這件事,專門向我解釋什么。”
“可是謝先生,最近大北城集團……”
“最近大北城集團發生的那些破爛事,是你們自己的問題,胡董來找我說這些,不太合適吧?”
胡景鑫的腦門冒出虛汗。
謝文東太滑頭,說出的話,滴水不漏,即便他想談和,都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
胡景鑫心思急轉,把心一橫,說道:“謝先生,以后我們集團的項目,都可以拿出來與洪武集團、洪天集團分享,大家一同來做、來開發,一同賺錢。”
把自己到手的利益,平白分給洪武集團和洪天集團,這已經是胡景鑫的底線,只為了能讓洪門收手,不再繼續搞大北城集團。
謝文東看著胡景鑫,笑了,慢悠悠地說道:“胡董,我喜歡的東西,我可以自己伸手去拿,并不需要別人的施舍。”
“謝先生,我不是……”
“胡董請回吧,我想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說著話,謝文東揚頭,說道:“水鏡,送客!”
站在一旁的水鏡,立刻走到胡景鑫面前,擺手說道:“胡先生,請吧!”
就這么一會的工夫,胡景鑫腦門的汗珠子已經滴淌下來。
他不能就這么走,如果不能說服謝文東,讓洪門收手,集團很可能就此毀掉。
他急聲說道:“謝先生,我們兩家集團,是可以合作的,全國的盤子這么大,光憑洪武、洪天兩家集團,吃不完,我們可以……”
謝文東不耐煩地說道:“水鏡。”
水鏡臉色頓是一沉,伸手抓住胡景鑫的胳膊,面色不善地說道:“胡先生,你說得已經夠多了,請出去!”
胡景鑫還要說話,水鏡已不由分說地拉著他的胳膊,向外走去。
看著水鏡把胡景鑫強行拖走,謝文東嘴角勾了勾。
他本以為打壓下大北城集團,既能打擊到四海幫的黨羽,又能讓己方大賺一筆,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可沒想到,大北城集團比他想象中要脆弱得多,他還沒真正發力,大北城集團已經開始承受不住,瀕臨崩潰。
臺企,也不過如此嘛!
以前臺企在大陸盛行,那是有時代背景的。
當時大陸貧窮積弱,以優惠的政策,吸引臺企進駐大陸,能促進大陸的發展。
可隨著大陸的發展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的國際企業進駐,臺企的作用已經被大大弱化。
這個時候,臺企對大陸而言,是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以前的那些優惠政策,也逐漸取消。
靠著優惠政策在大陸盛極一時的臺企,隨著優惠政策被政府收回,真刀真槍的在市場上做競爭,弱勢的一面完全暴露出來。
大量的臺企因此破產,退出大陸市場。
相對來說,大北城集團已經算是臺企中的佼佼者,在市場競爭中,表現得可圈可點,但即便如此,在洪門這座大山面前,還是不堪一擊。
最讓大北城集團心驚膽寒的是,他們在政府鋪墊的那些門路,現在統統都不管用了,換句話說,政府似乎是在故意縱容洪門對大北城集團的打壓。
這可太要命了。
大北城集團一落千丈,市值一跌再跌,整個集團,已然是奄奄一息,瀕臨崩潰。
謝文東并沒有就此停手,反而加大力度,打擊另外十幾家和四海幫存在瓜葛的臺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