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線索
馮維出了堂口,外面立刻有幾名青年快步走上前來,說道:“哥!”
“給下面的兄弟打電話,讓所有的兄弟都去查,最近這幾天有沒有外來人到b市做大案子!”稍頓,馮維又補充了一句:“綁架案!”
“哥,到底是誰被綁架了?”
“不該問的別問,被綁架的有兩個人,一個姓袁,一個姓張,夫妻倆,年紀應該都不大,就按照這個方向去查?!?br/>
“明白了,哥!”
馮維摸了摸腮幫上青青的胡渣子,說道:“這次的事,對于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br/>
“啊?哥,是什么機會?”
“b市堂口可有段時間沒有堂主了。”
“不是有宋哥嗎?”
“宋先生的心思不在堂口上,他只是暫時來代班。b市分堂,這么大的一個堂口,必須得有專職的堂主。這次的事,就是個契機,是看誰能一飛沖天的契機。”
馮維加入洪門已有五年之久,看起來念頭是不短了,但和其他兄弟相比,他這個資歷,還真不夠瞧的。
本來他也不敢覬覦堂主的位置,畢竟他在社團里資歷淺,又沒有大的功績,分堂堂主的位置,無論怎么輪,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但是現在,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
袁華的兒子和兒媳被綁架,這么大的事,如果他給辦妥了,得是多大的功勞,而且東哥人就在b市,這是一次難得展現自己能力的機會,他不想錯過。
當然了,他的競爭對手也很多,大家就各憑本事,看誰能先把綁匪揪出來吧!
馮維看著周圍的幾名心腹兄弟,說道:“機會就只有這么一次,咱們兄弟能不能出人頭地,也就看這一次的了,該怎么做,大家心里都有數吧?”
“我們明白!哥!”幾名青年齊齊點頭,接著,各自掏出手機去打電話。
謝文東一聲令下,b市堂口的大網立刻撒了下去。
公安系統的人員再多,也不可能多過社會底層的無業人員、地痞流氓、無賴混混。
這些人分散在全市的個個角落里,他們雖然不是洪門的人,但卻可以充當洪門的眼線。
b市,長興路,夜色酒吧。
幾名流里流氣的青年從酒吧里嘻嘻哈哈地走出來,剛到外面,有一名邋里邋遢,十分頹廢的青年跑上前來,哆哆嗦嗦地顫聲說道:“海哥,給……給我點粉吧!”
為首的一名青年模樣不錯,濃眉大眼的,個子也高。他歪著腦袋,斜著眼睛,掃了頹廢青年一眼,哼笑出聲,說道:“我道是誰呢,春生啊!”
“海哥,我……我已經好幾天沒……沒……”
“哎,少來!粉呢,我這里有得是,你要是有錢,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說著話,為首的高個青年拍了拍胸口。
頹廢青年吞了口唾沫,結巴道:“我……我真的,真的,沒錢了……”
“沒錢你說個屁啊!混蛋!”高個青年沒客氣,一腳踹在頹廢青年的肚子上,他沒用多大力氣,但也把青年踢了個腚墩,一屁股坐到地上。
高個青年沒有再理他,向左右說道:“勝哥剛才在電話里交代了,讓我們去找綁匪,這他媽的,去哪找啊,大海撈針一樣?!?br/>
“可不是嗎,即便讓咱們碰上了,咱們也不知道那是綁匪啊!”
“海哥,我看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行!先去吃飯!”
幾名青年正要離開,坐在地上的頹廢青年眼睛突的一亮,急聲說道:“海哥,我……我知道那些綁匪在哪!”
他這句話,讓幾名青年都停下了腳步。高個青年轉回身,揚起眉毛,問道:“你他媽知道?”
“嗯!”頹廢青年連連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們在哪!海哥,給我吸一口吧,只要讓我吸一口,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
“你他媽知道那些綁匪在哪,你怎么不去報警啊?我記得舉報獎勵是二十萬呢!”
“海哥海哥,我我我真的知道,給我吸一口,我說,我都說!”頹廢青年跪爬到高個青年近前,死命地抓著他的衣服。
高個青年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名同伴,然后向一旁揚了揚頭。
有兩名青年把頹廢青年從地上拽起來,硬架著他,向一旁的胡同里走去。
一名黃毛青年對海哥說道:“海哥,我看春生這小子就是在騙我們,他能知道綁匪在哪,不早報警了,還會告訴我們?”
海哥聳聳肩,笑罵道:“他他媽的要敢玩我,我卸他一條腿!”說著話,他邁步向胡同走去。
進入小胡同的深處,海哥在春生面前站定,抬起手來,啪啪地拍打春生的臉頰,說道:“春生,我們認識的時間可不短了,你也了解我這個人,你他媽敢騙我,你知道我會怎么對付你!”
“海哥,你知道的,我在英達工貿工作。”
“那關我屁事?”
“我單位的旁邊,是義和冷庫?!?br/>
“他媽的說重點!”
“海哥,給給我吸一口吧!”
海哥抬起手來,把春生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腦袋。海哥撓了撓頭發,笑罵一聲:“操!”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的白粉,在春生面前抖了抖,說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這袋粉,就是你的了!”
春生看著海哥手中的一小袋白粉 渾濁的眼睛都閃現出亮光,本能的伸手去抓,海哥倒退一步,提腿就是一腳,嘭的一聲悶響,春生的后背狠狠撞在墻壁上。
左右的兩名青年對著春生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海哥揮揮手,說道:“行了行了,我還要聽他說話呢!”
他蹲下身子,看著躺在地上的春生,用白粉袋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春生,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春生胡亂地擦了擦鼻血,從地上坐起,說道:“義和冷庫,海哥也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啊,冷庫都已經沒人租了,閑置好久了!”
“就在今天中午,有人開車去了義和冷庫,我看到,還有人從車廂里抬進去一個,不是,是兩個麻袋。”
“媽蛋,到底是幾個麻袋?”海哥氣得連續拍打春生的臉頰。
“應該是兩個,但……但我只看到了一個?!?br/>
黃毛青年嗤笑出聲,說道:“所以,你他媽就覺得麻袋里裝的是人質,那些人都是綁匪?”
說話的同時,他向左右掃視,看到不遠處有一塊磚頭,他立刻走過去,將磚頭抓了起來,還在手中掂了掂,感覺分量差不多。
春生嚇得臉色煞白,急聲說道:“他們……他們肯定是綁匪!”
“人家不能是存放豬肉的嗎?麻袋里裝的不能是豬嗎?”黃毛青年提著磚頭,走到春生近前,說道:“海哥,我看他就是來騙的,別和他廢話了,先給他開瓢!”
說著話,他掄起磚頭就要砸。海哥一揮手,把黃毛青年攔住,冷笑的看著春生,問道:“春生,你怎么說?”
“麻袋里不可能是豬肉!”
“你怎么知道?”
“冷庫沒有啟動!海哥,你也知道,義和冷庫啟動起來,那動靜有多大,英達工貿那邊都能聽得見,如果他們搬進冷庫的是豬肉,又不啟動制冷,那……那豬肉不都悶臭了嗎?”春風瞪大眼睛說道。
海哥想想,還真是這么回事。他一邊抓頭一邊痛苦的回想,喃喃嘀咕道:“我記得以前聽誰說過,義和冷庫是哪個公司旗下的來著?”
說著,他啪啪拍打自己的腦袋,搖頭道:“媽的,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了?!?br/>
黃毛青年問道:“海哥,你真信春生的話,認為綁匪和人質都在義和冷庫?”
海哥站起身形,對著黃毛青年的頭頂拍了一巴掌,說道:“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線索,把這線索告訴老大,就說明我們有在辦事,沒有把老大的交代當放屁!明白沒?!”
黃毛青年齜牙咧嘴地捂著頭頂,連連點點頭,說道:“明白了,明白了,海哥!”
海哥將手中的白粉袋直接摔在春生的臉上,說道:“你他媽的省著點吸,早晚有一天吸死你!”
他的話,春生已經完全聽不到了,后者跪在地上,寶貝似的把這一袋白粉捧在手里,而后哆哆嗦嗦地從口袋里掏出金箔和打火機,小心翼翼的打開白粉袋,倒出一點,放在金箔上……
海哥沒有再理他,帶著手下的幾名兄弟向胡同外走去,同時掏出手機,給李勝打去電話。
李勝正是馮維的心腹之一。就這一會的工夫,他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下面小混混們查到的雜七雜八的線索,源源不斷地傳進他的手機里。
只不過他收到的這些海量的信息,要么是假的,要么是沒用的。
“勝哥!”
“小海,什么事?”
“勝哥,你交代的事,我這邊好像查到點眉目,也不知道有沒有用?!?br/>
“有線索就發信息給我,打什么電話?我現在忙著呢!”
“勝哥,我感覺還是電話里能說得清楚一些?!焙8绨汛荷峁┑木€索,又經過一番修飾,轉告給李勝。
他的修飾就是,春生說他只看到對方搬了一個麻袋,而李勝在電話里則說成是兩個麻袋。
聽完他的話,李勝心頭一動,小海提供的線索,還真挺像的。他問道:“小海,你現在在哪?”
“夜色酒吧!”
“行了,你就待在酒吧,哪都別去,等我的電話!”
“是!勝哥!”
李勝通完電話,放下手機,對一旁的馮維說道:“哥,小海那邊查到點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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